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书名:穿越女尊之采菊天下 作者:余肖 章节:共 80 章,最新章节:大结局 备注: ================== ☆、被深藏的幸福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竟然藏私房钱,哼,养你这么大吃饭不要钱上学不要钱?我要你干什么吃的。浪费!,滚滚滚!”麻将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地刺激慕容的耳朵,桌上一个浓妆艳抹四十多的女人扔出一张牌,厌恶地瞥了一眼慕容不耐烦道。   慕容目光呆滞地看着又被输掉的钞票,嘴唇动了动却被哽咽的泪水堵住了喉咙。她很想告诉婶婶,明天是她的生日她想用自己攥来的第一笔钱为她买一份生日礼物。   慕容是个孤儿,出生在一个封建的家庭,亲生父母为了生个儿子便把刚出她经亲戚介绍卖给了现在这户人家。慕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叔叔经常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叔叔总笑着说“一定要努力攥钱给我家小慕容买最好的娃娃。”然后婶婶就坐在一旁看着叔叔和自己微笑。她还记得那微笑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让人眷恋,就像冬天里的太阳一样温暖着慕容的心。   可是,有一天当叔叔拿着最好的娃娃给慕容的时候,慕容渴望的温暖也在那一天开始冻结。   叔叔找到了更吸引自己的女人,婶婶被抛弃了。对了那个时候慕容叫他们爸爸妈妈。慕容还记得那天晚上婶婶抱着自己哭了很久。之后婶婶变了,因为失望也是因为生活,她去了夜总会工作,丢掉了贤惠朴素过起了放浪形骸,醉生梦死的生活,从此便让慕容叫她婶婶。   慕容放弃了和婶婶对峙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反正钱本来也是打算为她花的,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只是如果能换另一种方式该多好。慕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换上了笑蓉,道:“婶婶,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赶紧走,打扰我打牌!”   慕容微笑了下轻声道:“别忘了吃饭,不然会对胃不好。”   “别装好人了,啰嗦死了,赶紧走!”婶婶不耐烦地说。   慕容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发红的眼眶,她知道婶婶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拖油瓶,多说也只能被认为虚情假意。想到这,慕容把手上已经凉了的盒饭放到婶婶旁边的椅子上,无神地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门。   “吱”地一声门被慕容关上了,婶婶停下抓牌的手,眼角含泪地看着椅子上已经凉了的盒饭,她知道这是慕容特地送过来的,她也知道慕容攒钱是为了什么,可是自己不配她这样,对于自己这样的人已经没有让人对自己好的资格了,没有自己她会得到幸福。   慕容的脚步声已经远了,婶婶忍住眼里的泪水,对一旁的姐妹道:“今天就到这吧。”   对面的朋友甲看着婶婶,无奈道:“哎,你这是又何苦。这么好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看比亲生的还孝顺。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雪……”一旁的牌友听了也跟着附和。   婶婶嘴角满足地上扬,眼里带着骄傲,似乎听到了美妙的音乐一般幸福忽而神情又一落千丈,省略了脸上的全部表情,道:“散了吧。”说罢拎起椅子上的盒饭失魂落魄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慕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已经很晚了许多店铺都已经打烊,慕容仰望天空看着无数的雪花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孤孤零零地飘落,而后被北风卷起,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其实这样很好,慕容想到,这样正好可以把眼眶里的泪水冻结。她凝望着天空中的雪,笑了一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婶婶向以前那样对着我笑。”   “爱是你我……”慕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慕容皱了下眉,心道“谁会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难道是婶婶?”想到这慕容忽然有点兴奋了起来,连忙拿起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真是婶婶!慕容嘴角不住上扬,接通了电话:“婶婶。”   “慕容,不好了,你婶婶她,她在你门楼顶跳楼自杀啦!”   慕容惊呆了,在她的印象中婶婶不是个会自杀的人啊,那个时候连叔叔走了她都挺了过来。她不相信,一定是搞错了!想到这慕容既紧张害怕又担心地撒腿往回跑去。   走出来时慕容并不感觉这条路有多难走,可是为什么跑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到,本来自己就是挑了个近路出来的,婶婶担心的时候自己可以尽快回去,为什么还不到!   好多人,还有警车不住的嗡嗡声。慕容走到这里却有些不敢再前进,慕容能做人缝里看到一个蒙正白色床单的担架,大片的雪花落在白色床单上似乎是天空在为这布下的人行礼。   “您是死者是亲属吧。请确认之后签字。”一个警察例行公事跑到慕容身边说道。   慕容抬眼看了看这个警察,突然感觉这个警察很可恶,非常想踹他一脚。但是她来这里不就是想证明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的吗。“一定不是的!”慕容对自己说。   慕容来到担架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掸去布上的雪,轻轻地拉开,一张苍白的容颜出现在慕容眼前,没有厚厚的粉底,没有粗黑的眉毛,没有黑重的眼线和眼影甚至连口红都没有涂。“不,不是。一定是长得像……”就在慕容刚想再为自己找点什么借口时死者的一只手漏了出来,手指上的戒子让慕容踉跄地摔在了地上。   那是叔叔送给婶婶的结婚戒子,虽然只是廉价的银戒子款式也不那么精致,但是这么多年婶婶一直带着手上连睡觉都不曾摘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这时婶婶的姐妹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走到慕容身边劝慰慕容,道:“其实你婶婶活的很累,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笑蓉迷茫的望着天空,其实她一直都很想让婶婶幸福,为什么不接受她,为什么不让她用另一种方式帮她解脱。   处理完婶婶的后事,慕容回到家,把手放在了婶婶卧室的门把手上。这个卧室婶婶一向不允许自己进入,曾经因为好奇打开了一个小缝还没等看便被婶婶扔在地上一顿揍。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那时候婶婶会那么紧张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 幸福开端     这是一道很普通的门,普通的甚至没有半朵雕刻的花,普通的甚至就算把这扇门扔到垃圾堆也不会让人有什么感到浪费,普通的甚至这二十几年从来都没有换过。可是就是这一道极其普通的门让慕容胆怯了、彷徨了,婶婶一直都不允许她打开这扇门,自己就这样进去不知道婶婶会不会难过。   慕容放下伸出去一半的手,心神不定地走到沙发旁边,想了想又返回门边。“也许这里有对婶婶很重要的东西,也许她想带走。”慕容自言自语地说着。终于,慕容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嘎登一声,门,就这么轻松地被打开了。   慕容推开门,抬起慌乱的眸子,心,如刀割。   屋内竟然铺满了照片,都是慕容的。从幼儿升学,到小学毕业到初中高中的毕业分班照片,最后竟然是慕容大学军训和毕业的照片。照片中一般都是侧脸或者背影,极少的正面照片也是只能从人缝中看到。很显然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笑蓉一步一顿地走到这些相片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这一刻慕容才知道原来婶婶一直是爱自己的可是她对自己的爱被她埋藏的那么深,这里每一张照片都透露出对慕容的关怀和喜爱。可是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明明彼此都那么渴望。   慕容的泪水早已盈眶,有感动有不解。慕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脚自然地回拢,突然当的一下她的脚碰到一个硬物。慕容蹲下身子向床底看了看,原来是一个21寸的左右箱子。   慕容轻轻地把它拖出来,箱子是复古的檀木质地,箱子的盖子上雕刻着一棵树,但是这棵树很诡异,很茂盛,茂盛到整个盖子都被枝叶所覆盖,甚至这枝叶垂落到箱子的檀木箱壁上,乍一看去似乎这个箱子就是被这棵树埋藏。   更奇怪的是在繁茂的树叶只见开着硕大的花朵,在这小小的箱子上面竟然如碗口大小,花蕊像极了孩子的脸。慕容盯了那花蕊一会,那孩子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并且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慕容吓得一个屁堆坐在地板上,孩子的笑声就像魔咒一般围绕着她的脑袋,拼命地向里钻!这时箱子上那棵树竟然也随着笑声缓缓动了起来,枝蔓开始一点点从手指粗细便得如手腕一般粗大,带着树叶的哗哗声向慕容袭来。   慕容惊慌失措,吓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口跑去!就在这时,那笑声的主人似乎知道了慕容的意图,笑得更加欢畅了,树的枝蔓也随着改变了作战方式,告别了轻声细语和温柔,“嗖”地一下地把慕容卷在茂密的枝叶当中,枝蔓缠得异常紧,生怕慕容从中逃脱。   那笑声更开心了似乎抓到了什么宝贝,枝蔓也缠得更紧了一分,差点把慕容的老骨头都碾碎,慕容痛得把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不禁骂了一句:“乃耐的,老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那笑声听到慕容的咒骂突然止住了笑声,枝蔓的力度也开始不再增加。慕容心道:“难道它还怕我不成?”想到这,慕容大骂道:“你这个怪物,赶紧把老娘放了!”枝蔓开始抽搐,不断地抖动,慕容开始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就听见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枝蔓的抖动和抽搐不断地起伏,就在孩子的哭音飙到最高的一个音时,枝蔓突然猛地剧烈收缩!   疼,慕容除了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甚至她都怀疑这是不是缠绕,这分明是五马分尸!“嘎嘣嘎嘣”骨头不断地碎裂。“还好颈椎的神经被缠断了,现在不至于太疼……”慕容模糊着死了过去。   “你该回去了。这里本不是你的世界。”慕容昏昏沉沉地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道。   “回去?回哪?我……”还没等慕容把心中的疑问说完便被一道白光晃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难道我被关在箱子里了?”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慕容疑惑道,“身体不疼了?”慕容动了动身子。慕容刚一动便感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进 ,随后听到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慕家夫君,再使点劲,已经看见孩子的头啦!”   “神马?孩子的头?谁?在哪?自己赶上生孩子了?那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或者去帮忙?毕竟接生的好像是个男的,貌似不太好。”   就在慕容犹豫之时,一股更大的力道,嗖的一下把她往前一推。慕容心道:“到底怎么回事?云霄飞车?”   终于有了一些光亮,慕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出现的竟然是湿润的甬道!这,明显是一个女人的体内,孕育生命的地方!慕容忽然想起了那苍老的声音喃喃道:“莫非他把我送到了别的世界。”慕容忽然冷静了下来,闭起眼睛等待,等那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推将出去。既然那个老者说这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那么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属于什么样的地方,而且,貌似在这里,会有爸爸妈妈。   锦缎撕裂的声音从上空响起,慕容闭着眼睛都感到一阵血红,感到耳膜上空很嘈杂,想张开眼睛瞧瞧,可是压力迫使她无法如愿。剧烈晃动,痛……终于周身迎来了新鲜的空气,慕容贪婪地大吸了一口气。   “恭喜你啊慕家夫君,是个可爱的千金!”   “快,快。给我看看……”一个轻柔虚弱的声音道。   “好好,你看。这丫头长得还真像你,这鼻子这小嘴儿,呵呵,真是招人疼爱。长大了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这时,慕容被一个柔软清香的怀抱接了过去。慕容费力的睁开眼睛想好好看看这个忍受剧痛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只见那人皮肤白皙,柳眉凤眼,精致的琼鼻,樱桃一点红的嘴唇。真是个美人,慕容想到。待慕容再仔细看去,稍尖的下巴犹如明月,只是这明月上怎么会有黑点?这可影响了美观,想到这,慕容伸出小手打算帮“母亲”把黑点擦去。   “怎么这么扎手?”慕容收回状作不小心打在“母亲”下巴上的小手,顿时醒悟过来,“难道这个刚把自己生出来的人是个男人?”   “夫君,夫君?你怎么样,辛苦你了。一会我就把咱家那只公鸡顿了给你熬汤补补身子。”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紧张地闯了进来,“这是我们的女儿?长得真像你。我能抱抱吗?”那女子傻笑着搓手道。   “这是也是你的孩子,想抱便抱,还来问我。”说罢慕容父亲便含羞带却地把慕容送了过去。   慕容睁圆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娘看了看,只能说是一个英俊高大的女人,慕容心里哀悼:“我这是来了一个什么世界啊?女尊男卑?男人生子?苍天啊!”   “咦,自打出生,我还没听见这孩子哭?难道?”慕容娘疑惑道,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大掌狠狠向慕容的屁股拍去。   “娘的,什么世道?穿越到这个不伦不类的世界也就罢了,还要被打!”想到这慕容还没等她娘打在她身上便先一步哇地大哭出来。   “哈哈!哭了哭了!这孩子真聪明好像知道我要打她一般,将来无论做什么肯定都事半功倍,就叫她慕容吧!”慕容娘欣喜地望着慕容爹道。   慕容爹眨了眨眼睛,眼中闪烁着泪花,幸福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被预定了,怎么可以   告诉大家一个惨无人道的消息,一个灭绝人寰的消息,一个绝望至死的消息,一个伤心欲绝的消息,一个肝肠寸断的消息,一个愁眉苦脸的消息,一个呼天抢地的消息,一个捶胸顿足的消息,一个泣不成声的消息,一个泣不成声的消息,一个垂头丧气的消息,一个生不如死的消息,一个心如刀割的消息——慕容被预定了!   慕容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院门两旁的柳树在微风下轻柔地摇摆着,得意地跟慕容显示着自己苗条柔软的身姿。慕容仰头盯着柳树,又看看穿得跟棉球似的自己,气呼呼地撅起嘴,双手叉腰,道:“你别得意!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吃了你!”柳树们根本没惯着慕容,依旧随风轻扬着,不时地把柳树上的花扬洒到小小的慕容周围,似乎在和慕容嬉戏。   慕容用小小的手接住一朵黄色的小花,心情立刻柔软起来,嘟囔道:“今天就算了,看在你送我花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柳树似乎听懂了慕容强装强硬内心早已柔软的声音,扭动的更欢了,不时发出愉悦的沙沙的声音。   “蓉儿啊,又欺负咱家柳树呢?呵呵,快进屋,爹给你做了件新衣服,过了今天你就六岁了。呵呵,对了,今天你徐娘会过来给你庆生,还带着小弟弟融儿哦。”慕容爹温柔地笑着对慕容说着,眼里充满了幸福和慈爱。   慕容其实很感激那个老者,虽然过程很惨烈但是却让她得到了上辈子最渴望的爱,爹娘都把她当做宝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打骂过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有的时候慕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总时不时地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证明这不是梦幻。不过当慕容爹看见发青的大腿总会唠叨慕容几句然后一边流泪一边给慕容上药。   慕容看着自己爹心疼自己的泪水,会窝心会自责会更加乖巧懂事,这时候慕容爹就会开心地把眼睛笑成月牙形,慕容娘也会在一旁夸慕容懂事,反正这几年来慕容过得真是幸福得要死,也感激得要死。   慕容爹还在一旁唠叨,慕容一边听着一边拉着慕容爹的手蹦蹦跳跳地向院子里跑去。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农家院子,院子被慕容娘用手腕粗的树干围起来,院子一共三间草房,一间正房一间客房,一间厨房,房子很简陋但是被慕容娘打理得很好,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漏过雨。除此之外,院子的东南角隔出了一个花圃,里面种得都是菊花,是慕容娘特意为慕容爹栽种的,品种不名贵,大多是慕容娘在山上找了几天左挑右选之后从山上移植过来的野菊花,不过慕容爹很珍惜,每天都要仔细照料。   在这里菊花的含义是自然的醇厚的思念,通常说的“一朵菊花”实际上并非“一朵”,而是一个头状花序,是由许多舌状花和筒状花组成的。花序外层又有由绿色苞片构成的总苞,更是子孙昌隆家庭团结和睦的象征。所以如果菊花在这个国家经常被当做情人表达爱意的礼物送给自己钦慕的人。慕容娘说买到的菊花太容易凋谢,而种植的菊花才能够长久表达自己的爱。所以无论是慕容还是慕容爹看见这菊花花圃都会眼角湿润,被包裹着这个家深厚坚定的爱感动。   慕容刚到院子里,慕容娘放下正在砍材的斧子,走到慕容身边,蹲下,摸了下慕容的头,笑道:“我家小慕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一会小弟弟来可要好好照顾小弟弟知道吗?”   慕容笑呵呵地乖巧地点头,拉着娘的手,拍了下自己的小胸脯,撒娇道:“放心吧娘,慕容已经不是一岁两岁的小孩了!”   慕容爹听罢,蹲下轻轻敲了下慕容的额头,笑道:“是是,我家慕容是大人了。所以赶快回房换衣服吧,看你这身上脏的。”   慕容撅了撅小嘴,状作不服气,道:“谁说我脏了。”说罢便向屋里跑去。待慕容出来已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了。慕容爹娘看着自己家的娃如此出色,笑得合不拢嘴。   “哟,真是个漂亮的小女娃,甚至比男娃都要漂亮百分。”门口传来一个粗犷响亮的声音。   慕容向外望去,正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一身蓝袍皮肤黝黑五官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帅女拉着一个一身红袍满脸傲气的小破孩迈着正步大笑着走进来。“这就是爹娘经常说起的挚友徐娘?长得倒是帅气,气度也非凡了些。估计应该不是太简单的人物。爹娘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慕容暗暗想到,不经意歪着头看向自己的爹娘。   “荣儿啊,快叫大娘。”慕容娘拉过还在发呆的慕容,走向徐娘抱了抱徐娘,忽而眼中流出泪来,感叹道,“我们这一别已经十年了,今日能再见到,真是万幸。”   徐娘听罢也露出伤怀的神态,看了看慕容娘又看了看慕容爹,激动道:“是啊,还能见道你们真是太好了。这回我们可要尽情地把酒言欢,好久没有痛快过了。”说罢似乎想起什么,拉过身旁的男孩道:“这是我的儿子,徐融。呵呵,没有你家女娃长得好看,但是也还不错。呵呵。”   小男娃看了慕容一眼,转过头,不屑道:“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一百倍!”   慕容走上前捏了捏小男娃的鼻子,哼道:“好啊,就看比比我们将来谁更好看!”   这时慕容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了过来,蹲在徐融身前,眼噙泪水,道:“分明是个神仙似的小娃。”转过头又对慕容道,“不许欺负弟弟,你不是说自己是大人了吗。快带弟弟玩去吧。”   慕容看了看仍旧在赌气的徐融,撅起的小嘴把本就圆乎乎的脸颊气得像小拨浪鼓一般,咋一看去倒是显得几分可爱,顿时慕容的气就消了大半,拉过徐融的小手,道:“生气会变丑,你不是想比我漂亮吗,那就别生气了。我们去玩吧。”徐融转过头看了慕容一会,忽然小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害羞地点了几下。   大人们看见孩子们这么快就和好甚至还生出几分融洽心情更加舒畅起来,都乐呵呵地向正屋走去。   慕容见大人们都进屋了,把徐融拉倒一边的柳树下,坐下便开始看着柳树发呆。徐融不知道慕容在看什么便也仰着头向上看去,看得脖子都酸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便歪头看向慕容疑惑道:“你在看什么?”慕容不动。   “你在看什么?”徐融鼓起勇气又问道。   慕容依旧不动。   “喂,我问你话,你竟然敢不回答我!”   慕容还是不动。   “你,你!”徐融抬起小短腿站了起来怒道,“我娘武功很厉害,小心我从娘学了功夫揍你!”   这时慕容才转过头,歪着脑袋,问道:“你娘真的那么厉害?”   徐融见慕容和他说话,便骄傲道:“当然,我娘可是……”还没说完便用小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支支吾吾道,“娘说了不能说。”   “孩子们过来吃饭吧!”慕容爹推开院子门小步来到慕容和徐融身边,扶起慕容,又摸了摸徐融的头,笑弯了眼睛,接着道,“快进屋吧,饿了吧。”   徐融一听要吃饭了,眼睛立马变得晶晶亮,转而又一本正经道:“听爹说慕叔叔的饭做得特别好吃。我爹做得也很好吃,我就不信有人能做得比我爹好。”说罢摆出个自以为漂亮的姿势眼角看了看慕容,正对上慕容疑惑的双眼,脸一红低着头逃跑似的冲向屋子。   慕容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爹,问:“爹,他怎么了?”   慕容爹望了望徐融灵巧的背影,蹲下身,拉着慕容的手,笑道:“呵呵,男孩的心事女孩怎么会懂。不过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他哦,他可是你将来的夫君呢。”   慕容被惊呆了,磕巴道:“什,什么?夫君?”   慕容爹捏了下慕容的小鼻子,亲了一下,疼爱道:“是啊,你还没出生就定下了。本来还担心怎么样,如今看到甚好。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朵小嫩菊,收入囊中   “夫君?”慕容望着那个正撅着屁股在池塘里玩泥巴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屁孩,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天无语。其实慕容自己在现代也不是没想过结婚,也畅想过自己老公的样子,可是想过千千万万的类型却从来没想过会是个才四岁满身泥巴的小屁孩。   “哎……”慕容长叹一口气,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又望了望那左摇右晃的小身板,真是可泣可叹。慕容一口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双手掐腰,对着徐融不冷不热地喊道:“那个,听说你是我将来的夫君?”   徐融正双眼紧盯着池塘里的青蛙,身子弓起双腿微弯,双手五指张开,打算一举成功,就在这紧要关头听见慕容突如其来的一句,当时脸发起烧来,动作也慌乱了,本想向前扑过去结果脚一歪“啪叽”一声摔在泥里,当时就不动了,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起来。只是支支吾吾逞强道:“你,你说谁是你,你,夫,夫君。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妻主呢,回去我就跟娘说退亲,哼!”声音越来越小,说罢倔强地把头撇到一边。   慕容撇了撇嘴,心道“真不明白这家伙在想些什么,这么小但是却倔强又顽固,真不知道爹说的甚好是好在哪里”。慕容脱下鞋倒了倒鞋里的土,瞥了一眼仍旧坐在泥坑里蛮横的徐融,道:“那最好了,都说夫君要三从四德,我要是娶了你估计鸡都得气得飞上墙,到时候还得我抓下来。更何况,我才不要一个就知道玩泥巴的夫君。”   徐融听了慕容的话,气得一下从泥里跳了起来,眼泪含着眼圈,带着哭音,指着慕容道:“我最讨厌慕容啦!”随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在慕容印象中哄孩子一向都是她最头疼的事,在自己印象中自己最狼狈的一幕莫过于想办法哄孩子开心,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倔强顽固,死要面子的小破孩。慕容张了张嘴,力不从心道:“你不是也不想做我夫君吗,那,那我……”还没等慕容说完,徐融一个超高的飚音就把慕容说下去的勇气湮灭了。   慕容头疼地摇了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仍旧坐在泥堆里的徐融,正在这挠头之际慕容一眼瞥见了池塘里正咕噜咕噜叫着的青蛙,慕容长长叹了口气,道:“真是我的冤家。”刚说完这句话,徐融的高音就又上升了一个等级。慕容捂着耳朵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铜镜,蹑手蹑脚地向池塘里的青蛙靠过去。   只见慕容把铜镜倾斜让阳光正好照到铜镜上,又调了调角度,正好把刺眼的光亮照射到青蛙的眼睛上,顿时青蛙像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这时慕容缓步走过去,一伸手便把青蛙纳入手中。   慕容拿着青蛙走到徐融身边,拍了拍还在飚高音的徐融,用自己清脆如天籁一般的童声哄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刚才说的话都是故意气你的,你别生气啦。看,我还特意给你抓了青蛙。这只青蛙可是这片池塘最好的,我都盯很久,生怕被别人抓走。但是你这么可爱,我决定把它送给你。”见徐融没有什么反应,故作失望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把它扔了好了,管它被谁抓去。”   徐融鼓了鼓脸颊,用擦眼泪的手挡住自己的脸从手指缝偷偷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慕容和那只老实呆在慕容手里的青蛙,抿了抿嘴唇,放下手,不敢直视慕容,嘴角弯起垂头害羞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喜欢我?”   “是啊,是啊。我喜欢你。喏,给你青蛙。”慕容抓着青蛙的两只后腿笑眯眯地递过去,心道“这么小还不懂情爱,苍天你就原谅我吧,我可不是玩弄感情哦。”   徐融抬起头,像吃到这天下最美味的糖似的笑个不停,轻手轻脚地接过慕容手里的青蛙,“吧嗒”一声就亲在了青蛙的背上。慕容想这招还真管用,真是一针见效。徐融抬起红彤彤地小脸,满面娇羞,眼睛闪亮地看着慕容如同天上的北极星,把原本长得就如仙童般的徐融衬托的可爱异常。慕容情不自禁凑了上去,对准了徐融的小嘴就亲了一下。   徐融的脸更红了犹如秋天里红得发紫的葡萄,水嫩嫩地,桃红的小嘴上带着慕容刚刚肆虐留下的水印,如同肉美多汁的樱桃。话说,慕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吃过樱桃。慕容伸出小舌头凑过去先是轻轻舔了舔,随后大胆起来一口咬住那美味的小樱桃,不住地允吸。徐融自慕容第一次亲他的时候就完全呆滞了,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脸红彤彤地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慕容调戏着。   过了好久慕容终于心满意足地住了口,又伸出小舌头帮徐融舔干净唇边亮晶晶的水印,看着徐融仍旧傻愣愣地捧着青蛙呆坐在那,甚至都没有呼吸。慕容伸手摇了摇徐融,心道“不会被亲傻了吧”。见徐融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害怕起来,紧张地跪在徐融面前,使劲晃了晃,叫道:“徐融!徐融,你怎么了?”   半响徐融才缓过神来,没有焦距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焦点,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嘴,满眼泪水,哭道:“你,你亲我……爹爹说男子是不可以随意被女子亲的,要保护好自己的名节,这样妻主才会疼爱自己。可是,现在……我……”还没说完委屈的泪珠便如掉了线的珍珠似的散落下来。   慕容听罢郑重其事地把徐融抱到怀里,顺便用徐融的衣服蹭了蹭刚才抓青蛙不小心弄到手上的泥,轻声道:“你的名节一直都在啊。你爹爹是说过不准随意被别的女子亲,可是我是你的妻主啊。你早晚都是被我亲的,只不过现在提前了几年。再说,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会担心我将来对你不好呢。”   徐融云里雾里地听着慕容的话,虽然不是很懂,听到慕容说因为喜欢他才亲他,心里小小兴奋了起来,觉得有些道理,便乖乖地趴在慕容怀里不再哭泣。   慕容看徐融已经不哭了,便站起身,又拉起徐融教训道:“当然了,如果我知道你被别的女子亲亲的话,你就死定了。”说罢举起小拳头在徐融面前挥了挥。   徐融看着有些霸道的慕容,比宫里的皇子还要有气度,心里便对慕容更喜欢了几分。徐融听话地点了点头,皱着小眉毛纠结了一会,对着慕容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不会被别的女子亲的,就连娘也不让。”   慕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如老学究一般背过手,道:“你娘亲你是可以的,她是你娘不是外人。”   徐融一听慕容说允许自己娘亲自己,笑得跟花似的,捧住慕容的手,开心道:“慕容你真好!呵呵!”说罢把青蛙如若珍宝般藏在衣襟里,腾出手解下腰带上系着的黄田玉佩塞到慕容手里,道:“这是我家特制的j□j玉佩,我和姐姐都有一块。”说到这又低下头,声音如蚊,道,“母亲说,这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慕容拿起玉佩仔细看去,纵横交错的纹路如黄金的光泽般夺人眼球。拥有着黄金的色泽,却独具玉石质感,这样的玉真是难能可贵,而更珍奇的地方则是这玉上雕刻的是一朵鸳鸯荷,虽然自己对菊花的认识不深,但是这朵菊花她还是认识的,父亲在给母亲制作衣服的时候总会绣一朵鸳鸯荷。   这玉雕的舌状花平瓣多轮,间或有狭匙瓣,外翻内卷。盘状花稀少,盛开时花心微露,栩栩如生,仿佛风吹过都会引起这花瓣的翩翩舞姿。慕容翻过玉佩,玉佩的背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大字,徐融,颇有气魄应该是徐娘亲自提的。   慕容低头看着这玉,忽而抬起头佯怒道:“我都是你妻主了可是你却还在与我隐瞒。这玉不要也罢!”说罢一把便把那玉扔到徐融手中。背过身子不理他。   徐融紧紧攥着玉佩,鼻子又酸又红,死死盯着慕容的背影,委屈道:“娘说了,不能说的……”   慕容用眼角看了徐融一眼,连忙收回眼神,差点被徐融委屈的小样破功。慕容哼了一声,怒道:“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我不希望我做你的妻主!”说罢便要丢下徐融自己独自回家。   徐融见状急了,大步跑到慕容身边,小手拉住慕容的衣袖,哭道:“我是真心喜欢慕容的,真心希望慕容是我的妻主的。”   慕容忍住心疼,但是说话的气势却低了三分,转过身,把徐融脸上的泪水擦掉,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想我做你的妻主,你就应该告诉我。你想想,难道你娘把事情都瞒着你爹吗?”   徐融用手不断地拧着自己的衣袖,认真地想了想,抬头望向慕容,又犹豫了一会,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娘会打我屁股的。”   慕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你都信不过吗。”   徐融看了会慕容,趴在慕容耳边,小声道:“我娘是镇北将军徐谦。”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一定会做慕容最好的夫君,学好,妻,妻纲。”   作者有话要说:   ☆、老娘被找麻烦了,哎   “慕容,一会儿我和母亲就要走了。”徐融捧着慕容送的那只青蛙,轻轻摸了下,眼含热泪不舍地说到。   话说此时的慕容正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话说规模真是很大,话说成群结队地搬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搬完,话说慕容正看得有点不耐烦。听到徐融可怜的声音,慕容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子上的土,抱着徐融琉璃般精美的小脸蛋,冲着皎月般的小额头就亲了一口,眼中挤出两颗泪水,依依不舍道:“我会想你的。”   虽然慕容是对徐融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整天带孩子玩真是很苦恼,心里庆幸得差点没把持住自己的表情,感谢着苍天让她在这么无聊的时候能有个解愁的事情发生。   正屋门口,徐娘正在和慕容的父母依依惜别。徐娘紧紧握住慕容娘的手,又环视了一圈慕容家的院子,摇头感叹道:“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聚。”   慕容娘拍了拍徐娘的肩膀,转而用力抱了抱徐娘,声音略有哽咽:“难得你能冒险来探望我们,可惜时光如白驹过隙,无法挽留。”   慕容爹在一旁不住地用手里的手绢擦着眼角,叹道:“愿一切安好。”说罢递给徐娘一个包袱,嘱咐道,“这里是我做的一些点心你们路上吃。还有给融儿的一点定礼,虽然有些寒酸。一路小心,莫要被抓住把柄。”   徐娘双手接过,道:“以我和慕姐姐的交情说什么寒酸,哪怕有一点也是宝贵的心意。”   看着爹娘对老友的不舍,慕容也被感染,跑到厨房捡了个粗制饭盆,拉过徐融的小手,把他捧着的青蛙放到饭盆里,又盖上小盖,低下头摸了摸,道:“你要好好照顾它,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用这个装着会方便些。”徐融眼泪噼里啪啦,宝贝似地接过饭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咬紧了嘴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当着慕容以外的人哭出声音来。   慕容拎起徐融白色的衣袍,帮他擦了擦泪水,心疼道:“忍着多难受,以后别这么忍了想哭就哭吧。”   徐融坚定地摇了摇头,抽泣道:“不,不能在外人面前哭。我要做慕容最好的夫君。”   这时徐娘走到徐融身边,拉起徐融的小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慕容,做她的夫君,可好?”   徐融望了望自己的娘又望了望慕容,努力地点了点头对慕容道:“我一定回来找你的。”说罢便和自己的娘亲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院子。慕容看着他那小小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才刚走就有些想念,似乎这一别就是天涯海角。   “慕容娘!慕容娘!不好啦!二柱子摊上人命官司正要被送往县衙砍头呢!”   “慕容娘啊,这个村里你最能,你帮帮二柱子吧!二柱子虽然有点游手好闲,但是杀人的事是绝对干不出来的啊!她是被冤枉的啊!我的女儿啊!慕容娘你帮帮她吧!”   刚送走徐家母子,慕容家的院子就被村里二柱子的爹娘和夫君占满了,哭哭闹闹嚷嚷喊喊。二柱子的爹娘都已经接近花甲,夫君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如今都穿得破破烂烂地跪在门前。   慕容对着一门心思往屋里冲的人,小手一栏,道:“你家孩子杀人了,去找县老爷啊,又找我娘干啥?”   慕容的娘是村里的老好人,事理懂得又多口才也好,经常被村里人找去解决各种纠纷,谁家的牛吃了谁家的麦子啦,谁家的鸡丢了,谁家的夫君和妾不和了,不管什么事村里人铁定第一个找她娘,把村长凉在一边,结果村长又事没事就找找她娘的麻烦。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罢了,结果这杀人案也来找她娘这不是给她慕家找大麻烦呢吗!   慕容娘拉过慕容,道歉道:“慕容小不懂事,你们不要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慕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些村里的纠葛小事找我解决还成,这杀人的事,慕某真是无能为力啊。”说罢摇头打算扶起二柱子的爹娘准备送客。   二柱子的爹娘见慕容娘要不管这事,当即跪地不起,拼命地磕头,哭喊道:“慕容娘啊,求求你帮帮二柱子吧!我们知道这是大事不应该找你,但是进县衙要找状师,我们没有那么些钱找状师啊,这村里最有文化的就是你啊,求你帮帮二柱子,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家老小吧!”   慕容娘拉着慕容,眉头紧锁,思索了半天,上前再次去扶二柱子的爹娘,可是两位老人说什么都不肯起来。慕容娘见实在拗不过,手腕一翻,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道轻而易举地把死死跪在地上的老人扶了起来。把两位老人整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又大哭道:“我就知道慕荣娘不是简单人物,求求你救救我那不肖子吧!哪怕你去看看也行啊!”   这时慕容爹走了过来,拽了下慕容娘的衣袖,眼含祈求,轻轻地摇了摇头。慕容娘抬手帮慕容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把慕容爹的手捧在手心,拍了拍,道:“放心吧,我去看看就回。”   慕容听罢腾地一下跑到自己娘身边,小大人般道:“我也一起去,好看着娘不让她闯祸。”慕容娘蹲下身子捏了捏慕容的小鼻子,道:“蓉儿也应该长长见识了,就跟我一起去吧。”   二柱子的爹娘和夫君听罢,心里似乎马上舒了口气,急忙拉过慕容娘道:“我们赶紧走吧。仵作正在验尸呢,晚一步恐怕就来不及了。”   慕容娘回头看了看慕容,问道:“怕么?”   慕容看着自己的娘,摇摇头,吐了吐舌头,道:“娘都不怕我怕什么。”慕容娘满意地看着慕容,安心地点了点头。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和她娘就到了凶案现场。二柱子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惊恐地蜷缩一团,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二柱子娘一见到二柱子,一边流泪开口骂道:“你这个败家子,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到处认识生非,看我不揍你!”说罢脱下自己的草鞋就要往二柱子身上扔。   慕容娘当即拦住二柱子的娘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作为状师是被允许亲自检验尸体的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慕容冒充着小学徒也颠颠地跟了进去。   案发现场是个买菜的市场,两旁的菜肉摊位七扭八歪,凌乱不堪,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两边摊位中间一具尸体被白布蒙着,双手上举双腿张开,趴在地上,分不出男女。尸体旁边,一把剁肉刀横在一边,刀尖朝内正对着尸体的头部,刀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慕容娘走近尸体,看了慕容一眼,道:“我要验尸了,一会看到什么都不要怕。如果不行,就到二柱子娘那去。”   慕容看着自己的娘,如此从容镇定,丝毫不像一个在家务农的农民,疑惑不禁上心头。“徐谦是名声满天下的镇北将军,不管她与自己父母如何相识,却与自己父母见面却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她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会不会是自己爹娘,今天她只是说了一句要跟过来看看,娘却没有像其他父母那样反对而是让自己尽量接触,就算是让自己长见识但是对于一个农村丫头来说似乎也有点过了。哪有亲生父母让自己刚六岁的女儿看死人练胆的。难道将来我要经常看死人,现在让我有个准备?”想到这慕容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慕容娘轻轻掀开白布,那里面趴着的竟然是一个浑身是血,身穿异族服侍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畸形种   慕容所在的国家名为东启国,是整片赤水大陆的东部略偏南,气候温良,一般人们都是以偏薄的宽大长袖布袍为主,女子衣服大多净色为主,女子服侍上的绣花多为牡丹花这样的大气又颇显绣工的刺绣。而其他三国除了星狼国整日裘皮在身之外,也基本上都是袖袍长衣只是在腰身上有所变化。   而躺在地上的这位异族女人,布料为藏蓝色,衣卦短小,裤子也才到脚腕,袖口和裤腿上分别隔出一条绣着奇怪的图腾,似乎是一棵树,又似乎是一朵花,多看一会儿便让人头昏脑涨,明显不是这四国之人。这个人是什么人?来东启国干什么?若说做生意也应该到东启有名的都市,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干什么?慕容抓了抓头越想事情越不简单。   慕容娘伸出手,捂住慕容的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又带着惊讶,道:“别看衣服上的绣花。”慕容早已经领教了这些绣花的厉害,哪敢再看一眼,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时县令也坐着轿子慢悠悠地赶过来,一旁的衙役点头哈腰地给县里撩开了轿帘,县令背过手,重重咳嗽了一声,迈着四方大步背着手不紧不慢地朝慕容娘和仵作走来。   “怎么样啦?”县令拉着长音道。   仵作和慕容娘都起身施礼,仵作抱拳道:“此女子非本国人,服饰很奇特,似乎也不像是其他三国的服饰。从背部没有发现异常的伤口,正等老爷来看是否能翻身验尸。”   县令一听非本国人而又不是其他三国的人,料想可能是哪个小岛上的渔民,便松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慕容娘又瞥了一眼尸体,道:“那就赶紧检查吧。”   尸体旁的衙役听罢,呼喝着把尸体抬到一张木板上,又盖好白布,退到一边。仵作见尸体已经安置好向慕容娘招了招手,道:“过来吧。”   慕容娘拉着慕容走到木板前蹲下,只见那女子的脸上蒙着一层与衣服同色的面纱,慕容娘皱了下眉,伸出手拉开了蒙着女尸的白布。   慕容见状仗着胆子凑近了些,朝那女尸仔细看去。只见那尸体胳膊上和大腿上均有成片的血渍,尤其胸口左方血迹基本染满了整件衣裳,胸脯上的肉红红白白地上翻着,看上去极其可怖,慕容拍了拍上返的胆汁,扭过头长长地顺了口气,废了大部分体力才整理好吃午饭的心情。   “太反胃了,本来人家还想好不容易来县城一回让娘买点肉回去呢。这回可好,别说吃肉了,一想就要吐。呕……”慕容用衣袖擦了擦嘴,拍着胸口翻着白眼嘀咕道,“这种复杂的活还是交给还能平常心的老娘吧。”   嘀咕完,慕容站起身,用短粗的土豆手拉了拉自己娘的衣角,道:“娘,我去陪二柱子姐姐。这种伟大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和仵作阿姨吧!”说罢像交托重任般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她娘的肩膀,目光坚定信任地看着她娘顺便点了点头。   慕容娘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宠爱之心越加泛滥,从手里掏出一文钱,对慕容笑道:“去吧,旁边有间糖铺子,去买点糖吃。”   仵作也呵呵笑着对慕容娘说:“你家这孩子可真是个活宝。”   慕容眼光闪闪地盯着那一文钱,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如果自己再表现好点整出点线索啥的娘会不会给自己五文,到时候就能买包金丝菊的种子,送给爹他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这,慕容乐颠颠地接过一文钱,欣喜若狂地买了一只糖兔子,一蹦一跳地来到蜷缩一旁的二柱子身边,蹲下。一边用舌头自信舔着糖兔子,一边看着二柱子,问道:“二柱子姐姐,你怎么了?”   二柱子听见慕容的话,使劲往墙角缩了缩,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慕容又舔了一口糖兔子,状作疑惑用简单纯净的口气问道:“二柱子姐姐,你怎么这么害怕?我看见那边躺了一个阿姨,他们说是你杀的。”   二柱子听慕容说自己杀人了,身体颤抖得更厉害,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那尸体曾经躺过的地方,而后快速地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趴在自己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慕容伸出小手,拍了拍二柱子的背,顺便擦了擦手上的糖浆,安慰道:“二柱子姐姐,我娘说人可能不是你杀的。让我告诉你不要怕。”   二柱子听了顿时止住了哭声,眼神扑朔地回过头看向慕容,抓住慕容的小肩膀使劲摇晃道:“你说的是真的!慕大姐真这么说?”   慕容忍着剧烈的摇晃,心道好不容易吃了块糖把胃里的食物压了压这回可好胃都快被晃出来了。慕容哎呀了一声,眼泪含着眼圈,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用柔柔软软的声音道:“姐姐,我疼。我是来帮我娘问问你今天发生什么来的,没有恶意……”慕容心道看你还不心疼我,以我现在天使的脸庞天使的身材,再加上可怜兮兮的生动小表情,你要是还晃我我就跟你急!   二柱子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看着慕容,而后略有点抱歉地放开慕容,讨好地帮慕容整理了下衣服,道:“妹妹,你别生我气,都怪我太激动了。我,我全都告诉你。”   说罢叹了口气,自认倒霉一边比划一边说起今天自己的经历:“今天我跟平常一样上集市转悠。走到赌坊的时候,忽然手就有点发痒。你还小不知道,那可是个好地方一夜之间就能让你变成富翁!”   说到这双眼放光,紧张兮兮地看了慕容一眼,接着道:“可是,我家那口子死把着钱,拼死也不给我一文半文的,还跟我又哭又闹。我一个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气之下就决定挑个有钱人救济救救。正巧,刚走到客栈门口,便看见这个倒霉鬼,看衣服挺整装的,花钱也不犹豫讲价。我心里寻思,这是碰到主顾了。就偷偷跟在她后面,想趁她不备捞点,一跟就跟了大半天。这个女人很奇怪。”说到这二柱子厌恶地吐了口唾沫。   慕容仍旧保持着纯真的表情,问道:“她怎么奇怪了?让二柱子姐姐这么讨厌她?”   二柱子看了看慕容,道:“你还小,不懂这些。”   慕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托腮,道:“娘懂就好啦。我只是把姐姐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娘罢了。”   二柱子想了想,感觉有礼,接着说道:“一般女子都对漂亮的男子感兴趣,但是这个女人却单单对容貌出众的女子注意。我寻思,跟了大半天也没捞到而且她又是那个,就拉倒吧。刚想掉头走,就看见她死命拽住一个女子上下打量,那女子不干,便和她扭打起来,说来也怪看她武功不错却只躲着那女人,一点都不敢还手。”   慕容歪头打断问道:“那女子是谁?你认识吗?”   二柱子想也不想,鄙视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县令的独女,花少。她可是人如其名,仗着自己漂亮有钱没少祸祸良家妇男。”   说罢露出羡慕的神情,忽然又感觉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便接着道:“我想这回机会来了,便装作急忙赶路不小心撞了那个倒霉鬼一下,掂量掂量,你别说还真挺有分量,打开一看,你猜怎么着。那里面竟然有十片金叶子,十片呐。那可是金子啊!嘿嘿!”说到这里二柱子满足地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目光闪闪。   紧接着二柱子又变得异常气愤,抱怨道:“谁成想这倒霉鬼这么小气,还没等我走进赌坊,便杀气腾腾地向我冲过来。真是的,就几片金叶子犯得着喊打喊杀的吗。”   慕容插嘴道:“也许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想想除了金叶子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二柱子挠了挠头,皱起眉,思索了一会,道:“对了,里面还有一块破木头牌子,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啥玩意。”   慕容听罢把手伸到二柱子面前,认真诚恳道:“二柱子姐姐,我娘和我可都是来救你的,你可不要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藏起来啊,不然就差这一样东西让二柱子姐姐掉了脑袋,我和娘都会伤心的。”   二柱子挠头的手顿了顿,又牢牢捂了下自己的衣襟,而后任命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衣襟里拿出一个藏蓝色镶着金边的的布袋递给满脸不舍地递给慕容,心疼地看着钱袋,对慕容道:“我可全交出去了,你可一定要让慕大姐把我救出去啊!”   慕容躲过二柱子如狼似虎的眼神,接着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二柱子低下头,声线立刻低了几分,道:“后来她就一直追我到这里我哪里跑得过她啊,还打我,她力气特别大打人特别疼,我哪里受得了,就随手在菜摊上抓过一样东西闭着眼睛就往她身上比划。可是她这次却没还手,待我睁开眼睛,她,她,已经满身是血站在我面前。我当时吓坏了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动弹不了了。往旁边一看,原来手里竟然拿的是把刀!然后,然后她就朝我倒了下来。”   说罢二柱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惊恐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有意杀她的。”   慕容抓着二柱子给她的钱袋,心道:“听二柱子这么说,这个人是个懂武功的人,而二柱子虽然是街里的混混但是和这有武功的人相比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而那个人竟然任由二柱子砍她就更说不过去,除非中邪。那么,很有可能在二柱子砍她之前,她就已经死了。这个人服侍和行事都很奇怪,她到底来这里想干什么?”   想到这,慕容拿出二柱子给她的钱袋,仔细看了看,这个钱袋也是藏蓝色,封口是拉拽的,袋子口用金线工整的绣着金边,没有类似衣服上的诡异图腾。慕容摸了摸,袋子总体很柔软,忽然慕容在袋子底部摸到一丝凸起,似乎是袋子上的绣花,慕容翻过袋子,仔细看去,袋子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个半个指甲大的银色刺绣,貌似是一只鸟,凑近看过去,慕容大惊失色,那只鸟,竟然是一只凤凰!   凤凰是整个赤水大陆的圣物,就连皇家都很少用这种图腾,但是这个异族女子的钱袋上竟然绣着一只银色凤凰,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里要找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橙衣少年   凤凰是整个赤水大陆的圣物,就连皇家都很少用这种图腾,但是这个异族女子的钱袋上竟然绣着一只银色凤凰,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里要找什么人?   慕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和她的家人都被卷到了漩涡的边口。慕容看着这藏蓝色的钱包又看了看那衣着奇特的尸体,小眉头不禁纠结到一块儿。想到这,慕容把钱包小心地揣在怀里,小手揉了揉眉心,恢复童真的表情。小手拍了拍二柱子,道:“二柱子哥哥,我会把事情都告诉娘的,你放心吧!”二柱子转过头,看着慕容坚毅的眼神,忽然生出一种信赖感,她自己也摸不到头脑,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有这种感觉,不禁对慕容投去又迷惑又信任的眼神。   慕容站起身,用土豆手拍了拍裤腿,对二柱子灿烂地笑了下,便撒开小短腿向自己娘跑去,她要在趁人不备的时候赶紧把这奇怪的发现赶紧告诉她娘,以免……慕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二柱子则丝毫没有察觉慕容的异样,自打慕容对她一笑开始就仿佛被圣光照射,目光呆滞,半响没缓过神,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而后啪地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慕容娘此时面色发青地看着死者衣服的一角发呆,拳头攥得发紫,骨节清晰地漏了出来。慕容还没有见过自己娘如此失态过,顺着自己娘的目光朝那藏蓝色衣服看过去。   这具尸体是自北朝南躺着的,而慕容娘为了检验伤口正站在北面靠近头部的位置,由于衣服被二柱子用刀砍得凌乱,所以有部分衣服里子便漏了出来,就在头部衣领位置,有个银色的光点,由于海拔太低,所以慕容看不清楚,刚想凑近些看看,便被她娘扣住肩膀一把拽到一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慕容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膀子了。慕容小手捂着肩膀疼得眼泪直流。   慕容娘看见慕容小脸上的泪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蹲下身子,用衣袖给慕容擦去眼泪,心疼道:“很疼吧,是娘不对,娘给你买糖吃。你爹一定等急了,我们回家吧。”   “蓝珠!”   就在慕容娘拉着慕容的小手正想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衣着款式与死者同样的紫衣女子奔了过来,扑倒那尸体上哭了起来,大骂道:“是谁杀了你,我要替你报仇!”骂完转回头凶神恶煞般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二柱子。“嚓啷”一声抽出腰间的腰间的佩剑不由分说就要向二柱子刺去。   二柱子直呆呆地望着紫衣女子,哆嗦着,一滩水从屁股底下缓缓流了出来。慕容看着心道“这个老太太也忒冲动了点了,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把二柱子杀了”想到这,慕容兴致大起,面容纯真地伸出手指着二柱子的屁股,稚声稚气地好心提醒道:“二柱子姐姐,你屁股底下流水了!”   四周围观的人,一听慕容这么说不由纷纷向二柱子看去,顿时笑喷全场,二柱子此时又惊又怕又羞又臊,脸红的跟烤番茄似的,手足无措。二柱子爹娘也羞臊地低下头。紫衣女子似乎也感觉自己有些太过瞩目,动作也顿了下来。   慕容看罢在心里乐开了花,可她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群中的一个人看在眼中,那双眼带着玩味的目光透过人群,投在还在装无辜的慕容身上。   “紫殇,不可莽撞!”一个沉稳冷静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紫衣女子顿时隐忍地放下剑,立在一旁。   接着,人群便散出一条缝隙,只见一个身穿橙色异族服侍身材略微矮小的人在一名身穿青色女子的陪同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几个人的衣服除了颜色不同其他都没有什么区别。慕容上下打量了着中间身穿橙色衣服的人,此人从体态上看也就十二三岁,由于身体还没有发育又蒙着面所以辨不出男女。只见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眸子如若秋水,眼角眉梢都带着让人心醉的情愫,就像喝了陈年老酒,让人流连忘返,不知道长大了会是何等妖孽。再看那人身后的两名青衣女子,也不同于东启国大部分女子般粗壮而是匀称高挑,眉目清秀,也应该是位美女才对。   “这么小就是头,会不会是富二代,如果是男的就好了。可是那样会不会对不起徐融,纠结啊……”慕容在一旁唉声叹气不经意间就陷入了自己小小的yy之中。而此时身穿橙色衣服的人也被慕容时而懊恼时而傻笑的慕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样的神情他看得太多了,可是如今却从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的脸上露出来却出奇地有趣。   此时,县令正坐在一旁滋溜滋溜地喝着衙役刚买来的茶水,看有人认领尸体,拽了拽官袍,提了提嗓子大声喝道:“你们是何许人?与死者什么关系?”   只见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走出一步,抱了抱拳,施礼道:“我们是赤水大陆的一个小岛上的渔民,小少爷听闻东启国力昌盛富饶,便趁着出海打渔的机会来贵国见识见识。”   县官一听和自己猜得j□j不离十,便自得地吹了吹茶,喝道:“你们怎么都蒙着面纱?见不得人吗?还是说另有企图?”   青衣女子不紧不慢道:“不敢,只是我族中都异常丑陋,所以都用面纱覆面,如若被人看了相貌被嘲笑丢了脸就必须以死谢罪。所以请大人见谅。”   县官一听容貌丑陋又没有多少钱便不想再多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   这时,身穿橙色服侍的小少爷开了口,道:“虽然我们是个小岛上但是与星狼国皇室世代交好,如今东启国国境之内不明不白地死了一个我族之人,事情如果闹大了,报上朝廷恐怕对大人实在不利。”说到这少年停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一旁的县官。   县官转了转眼球,顿时冷汗便流了下来,这事不仅影响到她的官运和财运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顿了会,道:“杀人凶手不,不就在这吗。”   橙衣少年回头看了眼身边的青衣女子,那女子对少年施了一礼,便走到二柱子面前,一手卡住二柱子的手腕,转身对少年摇了摇头。   少年眉头微锁,复而又展开,对县令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族人都会些武功,以这位大姐的身手恐怕伤不了蓝珠分毫。所以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还请大人明察。”说罢眼光忽然转向光慕容和慕容娘,“在下刚才注意到这位夫人检验尸体的本领颇为熟练,举止间透着不凡。所以想请这位夫人劳驾帮我找到杀我族人的凶手。”   慕容诧异地接收着这莫名其妙的一眼,似挑衅,又似乎在验证什么,让慕容完全摸不到头脑。不禁抓紧了自己娘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验尸   因为慕容和她娘所住的村子离县城有一段距离,为了尽量让自己少摊点麻烦县令便命令她们在案件解决前住在府衙,而那几个异族人士也住了进来。   这几天慕容和她娘一直在为了破案劳碌,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今天慕容娘和慕容又来到了案发的菜市场。   慕容环视一周,这个菜市场落于县城的中心一角,东西走向,在菜市场的南面紧挨着一家三层的酒楼,北面是一家医馆和铁匠铺。平日这里买菜看病的人都不少,人流量颇大,如果那人不是二柱子杀死的而是另有其人真不知道那凶手如今是否已经混出了城去,对于寻找这样的一个凶手来说真是不易。   慕容晃了晃她娘的大手,抬起小脑袋,问道:“娘,今天我们去谁家”   慕容娘蹲下身子,摸了摸慕容的头发,微笑道:“这几天真是累坏我家慕容了,本想把你留在衙役,可又不放心。”   慕容呵呵笑着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撒娇道:“我才不要和娘分开,不如我们就去李婶子那问问吧,那天她知道的情况最多了。”   慕容娘心疼地看着慕容略有疲惫的小脸,蹲下身一把抱起慕容道:“好,我们就去李婶子家。”   “哎呀,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怎么还来问我。”菜摊前的李婶子不耐烦地摆着白菜道。   “李婶婶,你就再说一遍吗,慕容最喜欢听李婶婶讲故事了。”说罢慕容抱着李婶子的大腿撒起娇来。   李婶子看着玉雕似的小人跟自己撒娇差点没高兴地把白菜扔了,宠溺道:“好好好,李婶婶就再给你讲讲。”   说罢掐了掐慕容的小鼻子,道:“那天我就想往常一样在这卖菜。二柱子慌里慌张地跑从南边跑了过来,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就在她后面追,那人跑的还挺快,没几步就追上来了。二柱子回头吓得魂都没了,就抓起猪肉荣放在一旁的砍肉刀朝前比划。那个人也真是奇怪,刚追到二柱子就不动了,还任由二柱子砍,估计是得了失心疯。”   慕容娘问道:“猪肉荣去了哪里?就任由二柱子拿她的刀?”   李婶子撇了撇嘴道:“猪肉荣当时正好去了厕所,让我帮这看顾,这两个摊子我哪里看得过来。再说,是出了鸣的小心眼她要是在的话别说拿她刀了就是碰一下也不行啊。就拿杀人案这事吧到现在还跟我置气呢,又不是我让二柱子在她摊位杀人的,哼!”   慕容听到这撅起小嘴儿不满地摇晃着李婶子,道:“和上次听的没有什么两样吗,婶婶真小气。”   李婶子心疼地看着小慕容,搓了搓慕容小馒头似的腮帮,道:“你这孩子真是贪心,这事情在这摆着,你让婶婶怎么变成两样啊。她就忽然顿住让二柱子砍了,婶婶也不能让她再被砍之前和婶婶说话不是。”   慕容娘听到这里,皱起眉毛看向李婶子,问道:“你说她突然顿住是怎么顿的?”   李婶子把慕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道:“是啊突然,就好像话本子里的点穴一样。啊,等等。她不是突然间不动了,而是在不动之前抬起手好像想摸什么地方。脖子还是脑袋来着?记不清了反正手举到这个地方。”说罢李婶子把手抬起靠近离耳朵三寸远的地方。   慕容娘听罢皱了皱眉,起身施礼道:“今日劳烦李婶子了,慕容啊,我们该回去了。”   慕容一听自己娘没什么想听的了,便从李婶子的身上跳下来,亲了一下李婶子,便蹦蹦跳跳地跟自己娘往县衙走。   慕容拉着他娘的手,仰起头看着她娘问道:“娘,会是什么杀了那个人呢。会不会是什么飞针之类的。”   慕容娘摇了摇头,道:“不会是飞针。一般死后十二个时辰尸体上的细小伤口都会便得稍微清晰,可是那女子除了身前被二柱子砍伤的地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慕容听疑惑地想“如果不是被东西袭击了自己的脖子,那她干嘛要摸自己脖子呢?好端端的难道是被虫子咬了?她又是什么原因被杀的呢?”   夜深人静,月牙高照,斑驳的树影打在院子里如同干枯的鬼爪,慕容提着油灯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走到停尸房前,说实在的要在这种情况下打开装着尸体的房子慕容还真是有点害怕。慕容咽了口唾沫,给自己打了打气,闭着眼睛一使劲,停尸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真把门给打开了,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哭着找娘呢。”   听罢慕容蹭地一下便发起火来,向四周望了望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顿时火气被冻灭,不禁心里有些发毛,道:“谁,有本事下来说话。”   话毕,便听见那人呵呵笑了一声,嗖地穿到慕容身前,快如鬼魅。慕容吓得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提灯照去,竟然是那个橙衣富二代,心里松了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你存心的吧!你跑这来干什么?富二代就应该好好享清福跑这来干什么。”   只见那橙衣少年眨了眨琉璃般的眼眸,笑道:“我族人无辜客死异乡,到如今还没有弄清楚,我这个主人怎么也应该来瞧一瞧,好给族人一个交代不是。不过你一个小不点一个人来这可真是胆大,不怕鬼吃了你?”   慕容斜眼瞥了一眼,只见他橙衣裹身,身材妖娆曼妙,同色的面纱在晚风下轻盈起舞,秀发飞扬,琉璃般的眸子光彩夺目,看上去就如同上等的琉璃幻化成妖一般,慕容心道:“要吃也是先吃你啊,你这个琉璃妖。   ”说罢理也不理便往停尸房内走去。   橙衣少年听罢噗嗤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回味道:“琉璃妖,呵呵,还真是恰当。”说罢追上慕容,“我发现你很合我的口味,不如你做我妻主怎么样?到了我那里包你山珍海味。”   慕容瞥了一眼琉璃妖,其实慕容本来对橙衣少年还是有点兴趣的可惜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慕容发现这人就是个闷骚,专门在没有人的地方欺负她,不耐烦道:“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再说我要陪在爹娘身边,你要真想嫁给我那你来我家好了。”慕容心道,你要是敢来我家我就天天老虎凳辣椒水折磨死你让你没事就欺负我。   琉璃妖双臂环肩,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笑道:“如果我真的放下一切到你家,你就会娶我为夫?”   慕容又瞥了一眼,不愿意理他,便提着灯走到尸体前,尸体简单的停放在一块木板上,对于身材矮小的慕容来说检验很是方便,拉开了尸体身上的白布,露出尸体,衣着没有变化甚至脸上的蒙面丝巾也在琉璃妖的要求下保留了下来。   “哎哟!”   “怎么了?”慕容以为琉璃妖发现了什么便转头问他。   只见琉璃妖满脸惋惜地看着蓝衣女子露在外面的皮肤咋吧了下嘴,可惜道:“你不知道蓝珠的皮肤以前就跟鸡蛋清似的,水嫩光滑,可是现在却有这些青黑发紫斑块,真是恶心。还好还好,还好死的不是我。”说罢竟然还幸灾乐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慕容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注意这些,忽然有一种想把他踹出去顺便踩扁的想法,只可惜力气太小踹不动他,慕容挣扎地转回头,决定无视这个人。   慕容蹲在尸体前,小心翼翼地把死者的头向一边歪,打算弄明白是什么让她在临死之前去摸的东西。   “哎哟!”琉璃妖又大叫了一声。   慕容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喘了口气,道:“你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人的心脏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啊!”   “你干嘛把她的脑袋往我这边歪啊,丑死了。”   “你!要么保持安静,要么出去!”   “呵呵,我就是逗逗你,看把你气的。呵呵。”   慕容这回真的怒了,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你要是再敢出声,我就把你用迷烟迷倒扔进窑子里去!”   琉璃妖听罢笑得眼睛犹如新月一般光彩四溢,仿佛再用力一点就会流出多彩的光华。不由得慕容有些看呆了,心脏不由得狂跳了几下,悄悄地低下头嘀咕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真是……算了还是不看他比较好这种会发光的生物看多了会瞎眼的,还是我家徐融好,没错,没错。”   慕容低下头装作检查尸体,可惜废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把自己的小心情完全放倒尸体上,红颜祸害,此话真是不假。慕容把眉毛宁得跟毛团似的纠结在一起,可是对脖子检查了多遍也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看来脖子没有什么问题,慕容心道,那么她要摸的就是脑袋了。   慕容小手胡乱地扒拉着尸体的脑袋希望能找到个针眼什么的,但是半天毫无头绪。忽然间想到了在现代自己生物老师曾经说过的一番话“人体的头部最为脆弱,死穴有人中穴,百汇穴,太阳穴。”而人中穴和太阳穴这两个穴位都在脸部明显的位置早已经被仵作和自己娘检验不知道多少遍了,那么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的百汇穴就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百汇穴经属: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脑晕倒地不省人事,如果被银针击中就必死无疑了。想到这,慕容把手伸向尸体头部的百汇穴处,扒开死者的头发,凑近仔细看去,此处竟然除了头发根没有半点异常。   慕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支起小脑袋看着眼前的尸体发呆。   “检查完了?那仵作大人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可怜我家蓝珠被你胡乱折腾。”琉璃妖站在一旁,靠着门框,略带惋惜道。   慕容斜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尸体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有些过意不去,道:“你放心,我会让你家蓝珠整理好的。”说罢便伸出小手去捋顺自己刚刚制造的鸟巢。就在慕容整理尸体后脑发根时,手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慕容立刻屏住呼吸,睁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向发根探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可貌相   待慕容仔细地扒开蓝珠后脑的头发,向着刮划自己手指的地方摸索过去,不期然慕容的手再次碰到那个东西,摸了摸手感光滑,略微比发丝粗硬了些,如果不是因为慕容年纪小皮肤特别细嫩根本就察觉不到它的存在。慕容轻手轻脚地把那东西拽出,把那东西放到手边的油灯下照看。   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条特殊质感的黑线头,再摸了摸,这线头却不同于一般缝补衣服的线,棉丝线没有它光滑,丝质线又没有它这么坚韧,有点类似现代的硬塑料,放在灯光下竟然还能闪出一丝光芒,难道是金属?可是这个时代能把金属制作成这样,恐怕这背后的主使背景也是数一数二了。   琉璃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见慕容似乎有所发现,便放下手臂,凑到慕容跟前,蹲下,笑道:“小容容发现什么宝贝了,看得这么仔细。”   慕容瞥了他一眼,把那条线在琉璃妖眼前晃了又晃,道:“喏,就是这个。挺奇怪的线头,不像是丝或者是棉质的,它比棉质和丝质的都坚韧很多,我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世上还会有这种线。”   琉璃妖听罢神情忽然变得有点吓人,一把抓住慕容还在晃来晃去的小手,夺过线头对着灯光仔细看了好几遍,忽而神情凝重的站起身。   慕容还是第一次见到琉璃妖这么严肃恐怖的神情,似乎在隐忍着滔天的怒火,只要你再稍微惹他那么一点点他就会化身老虎一口把你吞食入腹,连骨头渣都给你嚼成珍珠粉。慕容对琉璃妖的了解也仅限于这几天潦草的接触,对于这个人的背景,实在不详,不过看着情形也肯定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小岛上的富二代那么简单。以他现在出离愤怒的模样,估计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情况十有j□j了。既然他身份神秘、不可测,说不定这件案子也很快就在这里结束了。那是不是,她也就不用再看见他了,本来应该感到解脱的慕容,心里却出奇的有点小小的不舍。他说会放下一切来找自己,会是真的吗,或许只是年少时的一时冲动,想到这慕容在心里默默叹着气。   “你认为凶手最有可能是谁?”琉璃妖紧握着那个线头,转过头问向慕容。   “你自家的问题自己最清楚了,还来问我。”慕容从自己的伤感中醒来,摊开两手,看向琉璃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太弱小,救不了你家的火也不想被烧死。”   “哦?你认为这是我内家的事?何以见得?”琉璃妖突然用手卡住慕容的脖子,眯着眼睛危险道,“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我倒想问问你,有何居心?”   慕容看着琉璃妖怒红的双眼就像眼镜蛇一般,心里不禁突突个不停,暗自抱怨“自己就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感情,易变的男人!”。慕容脸因为喘不过气来憋得通红,使劲拍打着琉璃妖的手,咳嗽道:“你,你别冲的!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小孩一个……我懂得多是因为书看的多罢了。再说如果我和娘有心还能断不会自己参合进来……早就溜之大吉了……况且你就像十二岁的孩子吗?”   琉璃妖听罢神情稍有缓和,笑了一声,缓缓放下卡着慕容脖子的手,看着慕容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就把真正的凶手抓到来洗清你和你娘吧,否则就算我不对你做什么你和你的家人也会很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慕容大脑嗡了一声,在现代自己婶婶跳楼离世的一幕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白布盖着满地鲜血,还有墙上的那些照片,泪水噗噗落下,她再也不想看到亲人离开自己。   “好吧。我答应你找出凶手。不过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慕容的神情忽然冷漠凝重。   琉璃妖看着这个陌生冷漠的慕容心忽然疼了一下,道:“说吧。”   “听二柱子说蓝珠在临死前在寻找一个女人。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联呢。”   琉璃妖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没错,她在寻找一个对我们部族十分重要的一个女子。这么多年来,没有那个女子部族一片散沙,并且出现了叛徒。我不便出手,所以只有找你和你娘帮忙了。”   “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   “这个女子容貌秀美,大约二十多岁,我族有四枚被封印的圣物待解开封印若这女子若靠近额前就会出现凤凰图腾。”   慕容听罢嘴角带笑,看向远方的星空,道:“想必你出来寻找必定是带着这圣物的,如果帮你找到那名女子是不便会让凶手露出真面目呢。可是你确定那个女子就在我们易县?”   琉璃妖若有所思,顿了一会道:“当然,不然我怎会千里迢迢到这里来。那虽然会对她有危险,但是敌人在暗危险却更大了些,就依你让敌人自己过来吧。”   早晨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明媚,慕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娘在桌子旁凝眉沉思,不知想什么竟然入迷到慕容走进也没有丝毫察觉。   “娘,你怎么了”慕容把小手放到慕容娘的大腿上,担忧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了这件案子慕容总感觉娘总是在背着自己在担忧什么,慕容也曾经试探着问过这件事情但是都被慕容娘巧妙的绕了过去,“娘,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好,我们去饭厅。”   饭厅里大部分人已经落座,正中间的主位上坐着县官张明,左面坐着橙衣少年三人,右面紧挨着县官的是县官的女儿张默,其次为慕容娘和慕容。至于县官的一群夫侍则在偏厅用饭。   “小美人儿,你说你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多没劲啊,不如到我们易县来做我的夫侍如何?虽然我娶了正夫但是我不会亏待小美人你的。呵呵。”还没等菜品上全,县官的儿子张默便狗腿似的给琉璃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琉璃妖碗里,色眯眯地看着琉璃妖说。   琉璃妖没有反驳而是轻轻用手点了一下张默凑过来的头,笑了一下,顿时流光四溢的双眸晃晕了张默的眼睛,口水差点没流到桌子上。   慕容鄙视地看了一眼,嘀咕道:“哼,看什么看,小心变痴呆。”   琉璃妖眼角带笑瞟向慕容的双眼透出一分得意。   这时青衣女子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出长剑指在张默的脑门上,怒道:“大胆,我们少爷是你这种人能觊觎的!”   县令在一旁赔笑,用手指尖小心地推开青衣女子的长剑,道:“是是是,女侠说的对。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呵呵。”说罢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怒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不快给公子道歉!”   张默吓得满头是汗,讪讪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小声嘀咕道:“小美人都没说什么,你不乐意个屁。”   这时紫殇也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溜+达x.b.t.x.t   “紫殇,青霞休得无礼。还不快给小姐道歉。”说罢从怀里掏出丝巾打算递给张默打算让她擦擦脸,可丝巾还没有递到张默手里,一个物件“吧啦”一声掉在靠近琉璃妖的桌子上,慕容刚想看看是什么便被琉璃妖快速地收回怀里。   这时正临辰时,阳光大片地从窗户射到饭厅中,每个人都被照得暖洋洋的,给饭厅里添了不少舒适和惬意。张默对着阳光放松地使劲伸了个懒腰,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就在这时张默的额头忽然有什么东西忽然闪了一下,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细看。   “少爷,这!”青霞没有错过这个怪异的镜头,神情紧张而又带兴奋地朝琉璃妖看去。紫殇也目瞪口呆地站在桌前,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默。   作者有话要说:   ☆、晚风怎样   张默本就还没从青霞和紫殇头一次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这回这姐妹俩又来了个出其不意,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话,额头冷汗直流,哧溜一下滑到了桌子下面。   琉璃妖此时也因过于震惊而忘记了反应,但是毕竟是主子处事都会冷静很多,缓缓站起身来,看了青霞和紫殇一眼,青霞和紫衣收到主人的暗示,便纷纷坐下,端起饭碗吃起饭来。琉璃妖眉梢带着忧虑,绕过桌子走到瘫软的张默面前,轻轻扶起,担忧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慕容歪了歪嘴角,看了着琉璃妖细心搀扶正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张默,心道“看来这张默有可能就是她们要找的女人了,论年纪和样貌都挺符合,可是这部族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担当重要角色呢,呵,不出几年那里长得有姿色的男人是不是都会怀上张默地孩子,呵呵。”想到这慕容仿佛看见了琉璃妖背一个抱两泪流满面地和一群男子被张默虎摸虐待的香艳场景,心里这个过瘾。   “不知小容容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慕容缓过神来,发现琉璃妖一双琉璃眼近在咫尺,犹如蛇媚一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慕容心虚地把眼睛瞟向一旁,略带尴尬:“呵呵,我是为你们和张小姐和好如初感到高兴,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小蓉蓉真是个善良的人呢。”琉璃妖看着慕容的眼睛差点挤出一滴光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慕容讪讪地笑了两声,便赶紧低头吃饭。   慕容娘扫了一眼琉璃妖又看着埋头吃饭的慕容,抬手为慕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慕容碗里,又望向琉璃妖,笑道:“公子这句话说的极是,我家慕容就是心太善了,所以总是担心被邻里的孩子欺负。”   琉璃妖抬起头,望向慕容娘,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有慕状师如此出色的娘小蓉蓉怎么会被欺负呢,喜欢都来不及呢。”说罢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慕容的小手。   坐在主位上的县官可不是白混官场的,见情形不对,便赔笑道:“对对对,大家说的都对。一会菜就凉了,吃饭吃饭,呵呵。”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慕容伸出手,打开琉璃妖刚刚给她的纸条,上面写道“子时,停尸房。”   慕容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躺在身旁沉睡的娘,见没娘没什么反应便手脚并用悄悄爬下了床,趿拉着小鞋,提起油灯便往外走去。慕容望了望天,只见圆月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南方,貌似子时已经过去了大半,慕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由于住的是县衙所以离停尸房并不远,慕容轻车熟路一会便来到了停尸房。待到了那里,琉璃妖正落在房门口的辟邪树腕上,见慕容姗姗来迟,挑了挑眉戏谑道:“小蓉蓉,你怎么才来呢,我刚要去你房里找你呢。”   慕容听罢知道确实是自己理亏,道:“哦,今天对不起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琉璃妖嘴角弯了弯,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慕容面前,道:“今天我是故意把圣物掉出的,因为凭借圣物的反应我们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府衙之内。可我调出来的圣物并没有完全解开封印,按理说如果是张默她的额头也不应该晃出印记才对。”   “那你说不是张默。”慕容提着灯沉思了一会,“这县衙厨子侍人一堆上哪里找去。而且你为什么要把圣物故意掉出来?”   “我相信不是张默,我族堂堂领袖怎么会是那样品质的人。”琉璃妖攥紧了拳头义愤填膺地说着,可是忽而又叹了口气,“但是印记已出,想要否定还需要证据。如果真的是她,就必须立刻保护周全。我真的不希望是她……”说罢那双原本流光四溢的眼睛便染上了落寞,光彩也灰暗了下去。   看着琉璃妖如此,慕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失落,道:“其实无论谁是你们的主子你都还是你,如果实在难以接受那为什么不做真正的自己?有的时候人应该学会去拒绝。”   琉璃妖看着慕容认真而略带伤感的神情,蹲下身,看着慕容身后的天空,目光变得有些遥远,嘴里轻声念着:“拒绝……吗?我,还可以……拒绝吗?”   晚风轻拂,琉璃妖的面纱被风浮起,打在慕容脸上,慕容凝望着琉璃妖那双光华黯淡了不少的眸子,忽然觉得遮挡住琉璃妖容颜的面纱是那么不近人情,慕容有一种一把扯掉这面纱的冲动,或许那样就能露出琉璃妖真正的悲伤,和笑容。   琉璃妖转过脸凝望着慕容的双眼,眼中饱含的光华似乎在向慕容倾诉,忽而琉璃妖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慕容清丽的脸庞,弯了弯眼角,精白的手指掀起一小块面纱,飘渺道:“原谅我,就让我任性一回吧。”说罢合上日月般的双眼,缓缓向慕容贴近。   慕容听到琉璃妖伤感的声音,心忽然被揪了一下,身份神秘的他有着多少不情愿和无奈,那些她都不曾经历过,也许紧紧是一个吻便是他最大的放任。   琉璃妖的唇很美,就如他的眼睛一般世间少有。慕容看着那张缓缓贴近的唇,心里泛起丝丝涟漪,闭起双眼大胆地朝那双带着青涩和胆怯的唇吻了上去,慕容感到琉璃妖顿了一下,一滴泪打在了慕容的面颊上。   琉璃妖的唇坚韧中带着柔软,唇边散发出茉莉的清香,慕容试探着撬起琉璃妖的唇齿,见没有什么拒绝便小心地向里探取着,滑过他的唇角与轻柔地索取着他的美好,与他的舌纠缠共舞。忽然间这世界寂静了下来,连草丛里的蝉都不忍心打扰着痴迷的人儿。彼此没有了身份的阻隔,没有了年龄的限制,这里有的只是真心和付出。   一条银丝拉出,琉璃妖轻轻推开尚在陶醉之中的慕容,满足地笑了笑,而后神情又忽然便得凝重,“我约了张默丑时在这里相见,看时辰应差不多快到了。”说罢递给慕容一颗红色的药丸,接着道:“一会你把这颗药丸碾碎撒到张默的眼睛里。”还没等慕容点头,琉璃妖手掌一推就把慕容安置在那颗辟邪树上,自己随后也靠着树干上,换上了因等待而欣喜的神情。   “小美人,等久了吧。呵呵,都怪我那个夫君,非得让我跟他缠绵。我哪有那个心思,我这一颗心啊可全在小美人你身上呢!呵呵!”   慕容站在树上,看着亟不可待的花痴张默,不由得在心里打了她两巴掌,心道“小美人是你叫的吗,要叫也是我叫啊。”   琉璃妖看到张默眉梢带笑,道:“小姐说得可是真的。”说罢含羞带却地低下了头。   张默见状喜不自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琉璃妖面前,轻轻地抬起琉璃妖的脸,欢喜道:“当然是真的了,就算我骗尽天下也不会骗我的小美人啊。来让小姐我好好疼疼你。”说罢便要向琉璃妖的脸上亲去。   慕容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正巧手里摸到一枚鸟蛋便使足了劲向张默砸去。见蛋黄流了张默满脸,还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慕容满足了,心道“看你还好不好意思下嘴”。   “哎呦,谁砸老娘!”张默一边伸手向头上探去一边向四周看去。张默只觉得手指粘腻,放到眼前看了看,便仰起头朝树上张嘴大骂:“哪只死鸟破坏小姐我的美事,看我明天不把这颗树砍了!”   慕容一看机会来了,立刻把手里的药丸捏碎,当然了还刻意留了几块大的,一把扔向张默。张默顿时“哎呦”了一声蹲在地上,骂了起来:“奶奶的,这鸟还真嚣张,明天我要是不把这树砍了我就不姓张!哎呦!我的眼睛!”   琉璃妖好笑地向慕容望了望,换上紧张担忧的神情,扶起张默,道:“都是我不好,非得约你到这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帮你吹吹希望有没有大碍。”   张默一听美人要给自己吹眼睛,差点喷了鼻血,赶紧站起身把脸凑到琉璃妖面前。   琉璃妖盯着张默的额头看了一会,邹了邹眉,似乎又松了口气,一把推开张默的脸,道:“奴家也没吹过,眼睛可是大事,我看小姐还是找府里的大夫吧,如果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是会瞎的。”   “什么?瞎!哎呦,我的眼睛啊。多谢小美人你提醒,我得赶紧找大夫去了!”说罢一手捂着眼睛撒腿向外跑去。   慕容鄙视地看了张默一眼,低下头问道:“怎么样?”   琉璃妖锁紧了眉头,答道“不是她。可是为什么早上她的额头会出现印记。”忽然抬起头惊道:“糟了!被人算计了!”   “不好,我娘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时候可艰辛了,话说我都快写完了,没想到文档自动关闭了,最关键的是我没存盘,当时这个心疼啊。%>_<%   不好意思,亲们9月16日我和你们请假一天哦 ☆、含在心里的爱   慕容一听那花痴张默并非她们真正要找的人而真正要找的人又在早上吃饭的饭桌上,那么唯一符合她们要求的人就是自己娘了。慕容冷汗直流,回想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自己娘睡得特别沉,自己叫了几声都没有什么反应,换做以前慕容一下地娘就会有所察觉,慕容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骂道:“出门时你竟然还庆幸自己不用找借口了,哪有你这种不孝女!”   琉璃妖飞身上树一把拦住慕容的手,凝眉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赶紧去慕大姐的卧室。”   慕容抓紧了琉璃妖的胳膊,心急如焚地点了点头。   慕容由琉璃妖抱着,如同脚踏流云的神仙一般快速地跳跃,慕容咬紧了牙关在心里默默祈求“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换你的平安。”   由于路程不是很远,慕容凭借琉璃妖上好的轻功很快就回到了她和她娘的屋子之前。   脚尖刚一落地,慕就挣开琉璃妖的怀抱心急火燎地向屋子里冲,还没等慕容的手指碰到门环,一支黑色的飞刀带着尖锐的嚎叫,冲透月色直奔慕容面门而来!琉璃妖见势左脚脚腕用力一个旋身顺着力道把慕容以迅雷之势拽到他的怀里,而后右脚朝前面的墙上一登。翻转身子,左脚倒钩正好踢在那刀身之上。飞刀被这力道一碰便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向一旁飞去。琉璃妖眯了眯眼,咬下慕容耳朵上的一颗耳钉,全身绷紧一口气把耳钉朝那漆黑的飞刀射去,只听“叮”的一声金属碰撞,那飞刀竟然以刚才数倍的速度飞了回去!   慕容感激地看了琉璃妖一眼,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琉璃妖则眼观四周,左手抱着慕容又手运足掌力停在胸前,对慕容道:“那人武功了得,刚才我把飞刀踢了回去,竟然没有听见刺破肉皮的声音,甚至就连划破衣服的声音都没有听见。那人定是空手接住了飞刀,能接住我招式的人武功可想而知,如今他又在暗处,我们可要小心了。”   慕容听到这,心口就像重重被石头砸了似的,焦急道:“那我娘怎么办,现在还在昏睡,我们赶紧去救我娘吧!”   琉璃妖戒备地朝屋顶望了望,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忽地右耳动了一下,琉璃妖眯起眼睛,运足掌力的右手瞬时快速地变化,犹如一朵即将盛开的白莲花,就在这多白莲花丰满之时,琉璃妖运足了十足的内力一掌像屋檐的左尖角处打去!顿时左尖角化为粉末,大片的瓦片也跟着碎裂一地,烟尘从高至下弥漫开来。   “这个烟尘怎么带着一股香味,略似檀香但是又多了一份苦涩。”慕容疑惑地向琉璃妖陈述,希望他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琉璃妖听罢,道了句“不好”,便用右手捂住慕容的鼻子,塞了一颗黄色的药丸到慕容嘴里,接着道,“这香是一种名为人间的毒药,香中带苦苦中透香,最后会让人陷入最不想面对的幻觉之中,而后心神俱碎而死去。但是,这毒药却并非我族中所有。”   慕容听罢,忽地想起送别徐谦母子时自己爹娘和徐谦那些自己听不懂的嘱咐,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如果不是琉璃妖族中之物那么就是其他人想要把娘置之死地,难道是娘和爹以前的仇人?那么娘自己在家里,会不会已经遭到不测?想到这慕容心如刀割,问道:“那你知道这毒药是哪家所有?”   琉璃妖拽出一个丝帕用力地扇了扇四周弥散的烟雾,道:“这个毒药是……”   还没等琉璃妖说完,“嗖嗖”又两只黑色的飞刀朝慕容他们射来,琉璃妖立刻旋转手帕,把真气运于手帕之上,接连当下两只飞刀。慕容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另一只类似于回旋镖的东西闪着寒光朝琉璃妖的侧胸击来,回旋镖已在眼前,琉璃妖再挡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似乎是处于本能,慕容趁琉璃妖不备,一把把他推开,“噗嗤”一声那镖扎进慕容的前胸。   琉璃妖见罢不敢置信地望着慕容血满衣襟和胸口上的飞镖,面纱下的唇动了动,眼中流出的痛和震惊都如同海水般袭向慕容。慕容一把拔出胳膊上的飞镖,颤抖着看向琉璃妖,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道:“你不会因为这个而爱上我吧。只是扎到胳膊而已,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过两天就没事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出我娘。”   慕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是喜欢琉璃妖的,也希望琉璃妖能够爱上自己,但是她知道琉璃妖虽然主动吻了她但是他最后选择的仍旧是自己的使命,也许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却没有爱的那么深,他的选择一直都是离开。慕容要的爱很纯正,不希望无论谁因为背负了感激而去对她另眼相看,甚至心怀愧疚,如果你爱我,那么希望你只是因为爱我。   琉璃妖没有说话,用自己手里的手帕快速地把慕容的伤口包扎起来,伤口很深,不断地有血涌出来,也许那里还有他的泪。   就在这时,慕容院子的响声惊动了县衙里的其他人,县官带着衙役举着大刀赶过来,紫殇和青霞也提剑飞奔过来,立在琉璃妖左右。青霞担忧地打量了琉璃妖一番,道:“少爷你没事吧?”   琉璃妖摇了摇头,看着慕容的伤口道:“我没事,你来帮我看看她。”青霞听令便想接过慕容为她处理伤口。   慕容摆了摆手,道:“先进屋子救出我娘。”   紫殇则拉出袖剑指着四周咬牙道:“哪个没长眼的,让老娘来教训教训你!”   一班衙役也举着刀呼喝着,县令看到屋顶碎裂,慕容又满身是血便偷偷地躲到一边缩起脑袋,熄了刚开始的气焰。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赔了夫君又折兵,丢了小命。”   县令听罢赶紧召回一班衙役把她围了起来,讨好道:“大侠说的是,想必那姓慕的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们就不打扰大侠叙旧了,呵呵,呵呵。”说罢屁颠屁颠地退出了慕容他们所在的院子。   慕容咬紧了牙关,看着半空,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上好的武功,为什么我连我最亲的人都保护不好,谁能帮我,对对,琉璃妖,娘不是他们要找的领袖吗,想到这慕容满目祈求地望着琉璃妖,再也平稳不住自己的声音,抓紧了琉璃妖的胳膊,恳求道:“救救我娘!如果你想感激我那求你让我娘平安。”   琉璃妖盯着慕容,道:“她很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领袖,你不说,我们也必然会拼尽全力!”   “哼,不自量力!”   声音刚刚落下,两个人影便从蹿了出来,黑衣黑纱裹着身体和脸面,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寒光闪闪,透出无尽的杀气,均双手提着月牙般的弯刀向慕容和琉璃妖砍来,笑道:“今天这屋里人的命和这小女娃的命我们是要定了!”   青霞和紫殇见罢,怒目而视,喊道:“竟然敢如此放肆!”张开招式便于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斗在一起。   琉璃妖则趁机,抱着慕容就向屋里冲去,道:“我一定会救出你娘!”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琉璃妖和慕容打算进屋便拼劲全力想要摆脱青霞和紫殇的纠缠,看了眼令一个黑衣人,便随手向青霞和紫殇射出三把飞刀,青霞脚步飞转把剑立在胸前,飞速地旋身,手里的剑如天边的彩云一般围绕在青霞和紫殇,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剑盾。   飞刀碰到剑盾“当当”几声撞击在剑盾上,纷纷掉了下来,剑盾也随之化开,露出青霞和紫殇的一丝身形,那黑衣人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甩出两只飞镖,青霞大惊失色,可是招式以散,再聚起剑盾已经来不及,便举剑击之。   就在这时中一个黑衣人则趁其不备挥刀砍来,本就武功不弱如此一来便打乱了青霞和紫殇的阵脚,让青霞和紫殇有些不堪重负。而另一个黑衣人则双手持刀向慕容和琉璃妖砍来。   琉璃妖见罢塞进慕容怀里一瓶药,一把把慕容推进屋内,喊道:“快去弄醒你娘,如果没有差错,你娘中的昏睡之毒这瓶解药便可以解开!你娘伸手不凡,有她在你们应该就可以逃脱这次的刺杀!”说罢运起双掌向黑衣人迎去。   慕容紧紧攥着琉璃妖给的解药,对琉璃妖重重地道了声谢谢,便向床榻跑去,慕容大叫到:“娘,我来救你了!”慕容一把掀开了被子,却赫然发现床上只是两个枕头,娘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一直的支持,我爱你们,没有你们的阅读就没有我的动力,如果你们有自己想加进去的情节或者如果有什么建议的话可以留言,我会考虑加进去。╭(╯3╰)╮ ☆、幸福的距离   慕容焦急地大喊了两声,话到最后喉咙有些哽咽:“娘!娘你在哪?娘,你千万不要有事……”   慕容盯着床榻,发现那被子里卷的除了自己在睡觉前随意丢在一旁的外罩竟然没有一件她娘的衣服,慕容又看了看床下,她娘的鞋竟然也不见了。   “那会不会说明娘是自己出去的,难道是回到家里去找爹了? ”慕容心里嘀咕着,心里越加焦急起来。   慕容跑到门口,见琉璃妖和青霞、紫殇两姐妹正于两个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上下,看来想让琉璃妖帮自己去找爹娘已经对他来说是j□j乏术了,那么就只有靠自己,到底会怎么样就看天意了!   想到这,慕容紧紧靠在墙根上,屏住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步一挪地向门外踱去。   “还有二十步……十五步……十步……五步……”看着近在咫尺的院子口,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从脸上淌到脖子和肩头,慕容抬眼看了看黑衣人发现那两个黑衣人正拼劲全力和琉璃妖一行人打得你死我活,慕容长长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看准了时机一鼓作气冲出了院门。   府内的人也基本都逃跑了,府衙其他地方都很安静,没有发现其他黑衣人的动静。府衙门半开半闭,凌乱的也只有她和她娘住的小院,这个该死的县官为了自己活命竟然不顾他人的死活竟然自己事先跑了。不过还算庆幸的是,没有黑衣人人阻拦自己,想到这慕容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一口气奔出了大门,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慕容家在易县东侧穿过县城向左转再过一条黄土铺成的乡间小路,就可以到慕容所住的村子,以慕容的速度大约需要一个多时辰,慕容一边跑一边念着:“爹娘,你们千万不要有事!等着慕容,一定要等着慕容,就算死慕容也不要离开你们。”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雨,那乡间的小路本就凸凹不平,雨过之后坑坑洼洼、雨水聚集、泥泞不堪,真是举步维艰。慕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路上跋涉,回家心过于急切的她总想在泥堆里跑起来,却总是刚跑了几步便被迫停下来,裤腿上和鞋子上的泥越来越多,千层的布制鞋底本就不防滑,这样一来更是滑上加滑,结果脚一偏慕容就向路边的低洼之地滚去。慕容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咒骂道:“你们这两条没用的东西,该快的时候不快,平常那些劲头呢!”   就在这时,一只收拉住了慕容满身泥垢的衣领,向后一带便落入一个带着茉莉花香味的怀抱,慕容仰起头看去,发现那人竟然是琉璃妖,眼圈的泪水夺眶而出,忽然觉得琉璃妖就是她的贵人就算叫琉璃仙也不过分,慕容一手指着前面的路一面满含期望地对琉璃妖道祈求:“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只要你带我回家救出父母,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转而又低头沉吟道,“我太笨了,走得太慢……”   琉璃妖本想责怪慕容自作主张,但是看着慕容满含泪水的双眼责备的话再也出不了口,道:“你什么都会答应?”   慕容急迫而又认真地看着琉璃妖,重重点头,道:“没错,无论什么都可以!”   琉璃妖听罢,一把抱起慕容,运起十层的轻功,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道:“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说罢向慕容手指的方向飞驰而去。   慕容和琉璃妖还没到村口就望见村子南方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隐隐约约地听见敲锣集中人们救火的声音。慕容一看便差点晕厥过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经都失去了控制。那方向明明就是自己在这一世的家,慕容抬起头,睁大了双眼,大口大口喘着气,拽着琉璃妖,张着嘴费了半天劲才语无伦次颤抖地把话说了出来:“快,快去,那个方向,我家在!”   琉璃妖听罢紧皱双眉运气冲进村子。   “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四面八方地传来。   “就火辣!救火啦!大家赶紧起来救火!”村里的几个壮年鼓足了力气大喊道。   琉璃妖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壮年,问道:“这时怎么回事?是哪家失火了?”   那个壮年看也不看琉璃妖,焦急道:“村南的几家居民,你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也要出把力!”说罢焦急地向其他村户走去。   慕容全身不住地颤抖着,此时的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半个字了。害怕,是的她很害怕。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暖的家,爹娘总会温柔地对她微笑,会为她庆祝生日,会因为她的存在感到幸福,会看到她对他们的爱感到骄傲。可是为什么,难道就这样失去了吗?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存在的意义了吗?慕容越想越头疼,脑浆都要炸了出来。   “你先不要乱想,也许你爹娘他们并没有事。”琉璃妖担忧地看着慕容,似乎再让她这样下去,马上她就会消失一般。琉璃妖心里莫名的心慌和恐惧,从胸口拿出一样东西塞到慕容的衣襟里,焦急道:“这是我的令牌,代表着我的身份,和存在。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怀里的慕容呆呆的望着被火光照得通红的天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琉璃妖看着慕容深深地叹了口气,抱紧了慕容,往村南飞驰而去。   火,满眼都是火,慕容家被慕容爹娘精心设计的院落和一旁的几户人家都被熊熊烈火吞噬入腹,村里的男女老少不断地呼喝着,一桶一桶的水不间断地向火里泼去,却不见太大的效果。火光旁被救出的邻居都拼命地哭喊着,因为火势太大能救出的人太少,这无情的火焰完完整整地湮灭了她们的家。   慕容见旁边有一些救出的伤员,挣脱琉璃妖的怀抱,裤腿和鞋子上的泥块让本就恍惚的慕容踉跄地摔在地上,拼命地向那几个被就出来的人爬去。爬过一张又一张痛哭流涕的脸,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忽然慕容发现坐在一旁掩面哭泣的刘大哥,他是住着离慕容家最近的一户人家,慕容勉强支撑起身子,走到刘大哥面前,问:“我爹娘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哥抬起头,看着满身泥浆的慕容,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睡着,忽然就发起了大火!哎,按理说刚下完雨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火。”说罢四处望了望,接着道,“被救出的人都在这里了。但是慕婶子和叔……慕容你这么小就……这是可怜。”说罢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慕容听罢颓然地摊在地上,一旁的琉璃妖紧紧抿着双唇,默默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转瞬,慕容忽然挣扎地站了起来,跑到附近的村民面前疯了般地一个一个大声问道:“张叔见到我爹娘了吗?李婶子见到我爹娘了吗?马大哥……”   琉璃妖看到这样的慕容心里像被刀剜一般疼得鲜血淋漓,上前一步紧紧把慕容抱到怀里,痛苦不堪,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为慕容分担一些。   慕容被琉璃妖死死困在怀中挣扎不得,只有呆滞地望向火光冲天的房舍,那一处是娘亲半夜砍的柴,娘说了等砍到和房子一样高动弹就不会冷了,还会给我换上几只小鸡作伴;那一角是爹爹精心呵护的花圃,那里种满了娘亲在山上细心选的菊花,真美……   琉璃妖再也不想让慕容把自己封印在悲痛之中,这样的她看起来如同那被烧尽的灰一样,似乎一碰就会消失。琉璃妖食指和中指并拢,微用内力,快如闪电般,点中了慕容的昏睡穴,默默念道:“对不起,蓉蓉。”说罢提起内力向村外走去。   由于琉璃妖并未用多少内力,加之慕容心事沉重,很快慕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慕容支起身子,原来自己斜靠在临近河流的一颗树旁,慕容呆呆的一动不动,双眼茫然空洞。   “你醒了,我抓了条鱼。你吃点。”琉璃妖见慕容醒来,拿着烤好的鱼走到慕容身边,把鱼递了过去。慕容没有丝毫反应,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仍旧空洞茫然。   琉璃妖抿了抿嘴,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把你带了出来。” 等了半天没有听见慕容的回答,把鱼插在地上,心情萧索地坐到慕容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样用布裹着的东西放到慕容眼前,看慕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便亲自打开布带,道:“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娘的。”   慕容一听听到和她娘有关的东西,眼睛的焦距慢慢拉回,,低下头向那东西看去,看到那样东西竟然是一只占满了血迹的粗布鞋,鞋帮子上还绣着一个俊秀的“慕”字!慕容立刻激动起来,双手捧过那只染满了血的鞋,百感交集地叫道:“对这是我娘的鞋!这条路是出村子的路,难道我爹娘都还活着!那么他们如今会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 ☆、是神?是魔?   “哈哈!原来你们在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十几个黑影随着声音而至,其中两个黑衣人还带着被捆绑着的青霞和紫殇。   “放了她们!”琉璃妖站起身,双掌运气,不怒自威道。   “好啊,除非你拿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跟我们换。”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双手抱着手臂,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   慕容双手紧紧抱着她娘沾满血迹的那只鞋,死咬着嘴唇,恨恨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道:“你们是谁?你们把我爹娘怎么了!”   领头的黑衣人哼了一声,看了慕容半天,道:“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等见了阎王爷自然就清楚。至于你爹娘吗,呵呵。你手里的东西难道没告诉你?大活人会丢了自己的鞋吗?不过那女人真是可恶,竟然杀死了我们两个姐妹,她那种下场也是活该!”   慕容听罢眼冒血丝,青筋蹦起老高,不断涌到大脑的血液已经让她忘记了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力量的悬殊。就在此时慕容忽然觉察到身上徒增出一股巨大的内力,心道“天助我也”。一口气冲向那领头的黑衣人,身手敏捷地躲过琉璃妖想要阻止她的手,腰身一弯一旋,竟然一把抽出黑衣人腰间的月牙弯刀,恶狠狠地朝黑衣人腰部砍去!   琉璃妖举起自己落空的双手,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慕容和领头黑衣人过招。他实在不敢相信,年仅六岁又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慕容为什么会在这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和速度,甚至让自己都无法与之相比!一直只听祭祀大人说本族圣女具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和智慧却从未听说过圣女的子女也会如此深不可测,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只听“仓啷”一声,那黑衣人放弃了赤手空拳与慕容的对峙,伸手抽出了身旁一名黑衣人腰间的弯月刀,道:“没想到你个小娃娃还有两下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奶奶我的真本事,让你下黄泉下的心服口服!”   慕容双手紧紧地攥着月牙弯刀,丹田里升腾而出的真气不断沸腾上涌,眼中充斥着肃杀,大脑被鲜血覆盖住了所有的理智,那本来如银铃般的双眼更是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晕,全身的筋脉如同爆裂般疼痛,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痕,冷冷地怒瞪着眼前的黑衣人,一字一句念道:“挡我者,杀,无赦!”望上去竟如同嗜血如命的阎罗一般。慕容不等那黑衣人有所反应便举起弯刀快如光影般向着那黑衣人的身上砍去。   那群黑衣人也被慕容此情此景吓得一身冷汗,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向慕容迎去。慕容等着怒红的双眼,一刀一刀狠命地向黑衣人身上看去,几个黑衣人也使出全身的力量回旋、砍击,变换身法如同黑色旋风一般带着寒光把慕容围在中间不断攻击。   琉璃妖见罢,心惊肉跳起来,双掌汇聚了十成十的真气化作朵朵盛开的白莲向那黑衣人围聚而成的黑旋风拍去,与那闪着寒光的黑影斗在一起,胸口、四肢不断出现刀痕,身上的血与脚旁河滩上的血相容相聚,琉璃妖最里疯狂地大喊着:“小容容!我来救你!”   此时的青霞和紫殇被仍旧被一个黑衣人牢牢地困着,看着自己的主人如此,额头不断冒出汗来。青霞碰了紫殇肩头一下,向后瞟了一眼。紫殇立刻领悟,运气于脚跟,趁身后的黑衣人不备一脚踩到了那黑衣人的脚背上,只听“嘎嘣”“哎呦”一声,那黑衣人扶着脚面重重摔在地上,脚骨怕是已经折了。青霞见罢立刻运起缩骨法摆脱了绳子的束缚又跑到紫殇身后解开了紫殇的绳子,两人纷纷拽出长剑协助琉璃妖。   琉璃妖加上青霞紫衣两姐妹虽然努力万分但是仍旧无法进入那闪着寒光的黑色旋风之中,琉璃妖心急如焚,只能感受到旋风中不断增长的寒意,只能嗅到旋风中不断涌出的血腥,只能听到旋风中流出不断悲鸣的病人碰撞之声。   “小容容,你一定要挺住!”   话说旋风里面的慕容,完全感受不到外物的存在,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肉体。似乎这天地只见只有不断地砍杀和被砍杀才是她存在的意义。无论多大的腥风血雨都无法熄灭她心中无尽的怒火和恨意,只有杀戮!   “噗”一刀下去又砍下几个个黑衣人的左肩,鲜血如潮水般喷到慕容的眼睛里、嘴里,躯干上,四肢上。刚开始是暖暖的又变得凉凉的过一会又是满身粘腻干涸,忽然慕容觉得他们的血似乎是被自己吸食一般,慕容举着刀加快了身形,脚边开起了无数血红色的彼岸花。   “不够,不够,这些远远不够!”慕容睁着血红的双眼贪婪地看着四周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们顿时被慕容的目光吓得哆嗦了一番,转而惊恐着更加有速地向慕容袭来!   慕容不屑地一笑,似乎自己是站在顶端傲视群妖的魔王,阴深深道:“不自量力!”   说罢一手把弯刀抛向空中,端起手掌在胸前上下翻飞不断把自己丹田内的真气汇聚于掌,最后化作一朵硕大的红莲,向上一顶,那红莲瞬时化作翩翩飞舞的雪花带着蔑视呼啸着朝四周的黑衣人击去!   那花瓣的速度之快让人以为只是光影的一闪,但实际上却爆发出滔天的威力,每一片都精准地刺进黑衣人的心脏,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溪,闪着醉人的红光,缓缓流淌进不远的河流里。   琉璃妖看着站在黑衣人尸体中间犹如血人般,紧紧攥着一只血迹斑斑的粗布鞋的慕容,也许别人会误以为见了妖魔,但是琉璃妖却从那身影中看到了无限的悲伤。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琉璃妖颤抖着双唇,一步一步地向慕容走去。   “左使,不要过去!她还没有醒过来!她会杀了你的!”青霞一把拽住琉璃妖,喊道。紫殇也焦急地捂着受伤的胳膊跪在琉璃妖身前。   琉璃妖卸下青霞拽住他衣袖的手,绕过紫殇,双眼带着感恩的微笑径直地朝慕容走过来。   慕容忽地感到身边有异动身体立即紧绷起来,攥紧了手里的鞋向琉璃妖望过去。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对自己笑?”慕容皱起眉歪着头疑惑地想着。判断了半天慕容似乎没有从琉璃妖的身上察觉到恶意,便稍稍地放松了自己对身体。   琉璃妖见道慕容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备,笑得更加开心了,似乎在说“你看,她不会伤害我”。转而琉璃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来到慕容的身边,上下打量检查着慕容的伤势,赫然发现慕容身上的衣衫已经碎裂成条,那不能蔽体的衣衫下竟然都是深可露骨的刀伤。   琉璃妖掉下了心碎的泪珠,伸到怀里摸出解药打算为慕容简单止血。   慕容见这个陌生的人类把手伸到怀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威胁,可那人竟没有停下来。慕容眯了眯眼睛,四肢绷紧一掌拍在了琉璃妖的心口。   顿时琉璃妖后退了几步,倒在河滩上,气血上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怀中掏药的手不受控制地把着白色装药的瓷瓶甩到一边,本以为白色瓷瓶会就此摔个粉身碎骨,但却忽然间停在了半空之中,像受到了指引一般朝慕容飞去!   琉璃妖抬眼细看,那药瓶上竟然带着自己族中的圣物!那圣物虽然是确认本族圣女的唯一证据,但是却也是降妖伏魔的宝物!慕容与祭祀描述的圣女并不相同,难道是容容刚才的愤怒招惹了妖魔?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真的感觉我评书听多了。。。。。。。 ☆、不知不觉多个夫君   此时的慕容看到吐血倒地的琉璃妖,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站在血泊里,疑惑而又呆滞甚至有一丝紧张地望着他,似乎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除了莫名的担忧和疑问。   “我是谁?那人是谁?我为什么要打伤他?”慕容抬起手看着自己血迹淋淋的手掌,“他,会死吗?” 想到这慕容的心忽然变得空旷,瞳孔骤然缩紧,猛地抬起头,朝琉璃妖走了过去,“不能让他死。对,不能。”   “不要过来!快跑!”琉璃妖见慕容面容复杂带着担忧地朝他一步步走来,又抬头望了望正缓缓飞向慕容的本族圣物,惊恐地大叫,无论慕容是什么,变成了什么样,他都不希望慕容搭上性命甚至受到伤害。   此时,圣物拖着药瓶在慕容头顶不断旋转,由慢到快,迸发出耀眼的白光,让人不敢直视,只想诚心跪地膜拜。不消一刻那圣洁的光茫便把慕容抬到高空,犹如蚕蛹一层一层将慕容包裹起来,仰头看去就如同天空中又出现了一个太阳。   可,以现在的慕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外物如何,只看见琉璃妖匆忙地对自己喊着什么。慕容想努力看清去辨认他的嘴型,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最后白茫裹眼,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   跟着慕容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封印起来一般,想挥一挥手甚至都抬不起一根手指,仿佛有千金的巨鼎压着她,使她动弹不得。而后慕容觉得又有千万把钝刀砍刺着她,体内转而又变得灼热非凡如同被炽热的铁水浇筑一般,吐一口气都能喷出十丈八丈的烈火!而慕容的头脑也被烧灼的回转了一丝清明,只可惜这份清明带给慕容的却是难以承受的疼痛。   就在慕容感到自己已经被融化之时,白色光球骤然收缩,如同要把慕容挤压成一团肉球,慕容使尽全身力气不断地挣扎,忽地慕容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极强的黑气,似乎只要把这团黑气打出就可以让自己逃脱这产绝人寰的牢笼!可是突破口再哪里?   慕容手脚并用地勉强在光团之内为自己留下一丝残喘的余地,慕容闭上眼睛不断地尝试去控制那团气体,可是那力道之大让慕容有些有心无力,只好任由那团气体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光团越缩力道越大,慕容能为自己争取的空间越来越小,“要死了吗?不,我不能死,如果连我都死了,那么爹娘一定会九泉难安。她们曾经的存在由谁来证明,我们一家的幸福由谁来证明。我不能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慕容突然睁大了双眼“啊”地一声长啸冲破九霄,犹如九龙朝凤一般响彻天地!那团黑气似乎也因此被慕容震得害怕至极,竟不顾一切冲到慕容的眉心和双眼,不断地击打这慕容的天灵盖,猛地冲出!而包裹着慕容的白光也似乎像是受到指引一般“砰”地一声向四周爆裂开来。   由于慕容在光球中待得时间太久,自己的身体也被光焰同化,幻化成大团的光球犹如光团爆裂后的残片一般向河水深处砸去!   琉璃妖惊恐地瞪着双目,紧紧地盯着天空碎裂的光团,他只想确认那残影的背后还能看见那个幼小的身躯,失望渐渐笼盖了他流光溢彩的双眸,忽地失去了一切光泽。   “左使,我们快走吧!刚才光团的爆炸似乎激怒了河神,河水正不断上涌,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紫殇跪在琉璃妖的面前担忧而又焦急地望着他。   这时青霞也跪倒在琉璃妖前,磕头道:“左使,如今圣女被害,我们应该赶紧回去和右使及大祭司商议主持大局才好。”   琉璃妖盯着天空良久,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忽地紧紧握住,张开手仍旧是一片虚无。琉璃妖惨然地笑了起来,笑声有小及大最后竟然狂笑不止,不断有血从嘴角淌下来,情绪明显崩裂。   青霞抬起头看着仰天长笑的琉璃妖,道了句:“对不起了,左使!”说罢快速上前一步,一掌便要打在了琉璃妖的后颈之上。   琉璃妖左手扬起精准地捏住了青霞正要下落的手,甩落一旁,冷笑了一声。   “左使,您这又是何苦,所谓邪不能胜正,她迟早都是要……”青霞跪倒在地。   琉璃妖冷冷瞥了她一眼,咳嗽了几声,道:“谁说她是邪?她一定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还没说完,琉璃妖便晕了过去。   青霞站起身走到琉璃妖身边轻轻抱起,又为琉璃妖擦干嘴角的血迹,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紫殇,道:“我们带左使回岛。”   紫殇惊叫道:“你怎么可以……”   “难道你想把左使仍到这里不管?潮水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将这里淹没,难道你要让左使淹死在这里?”青霞怒瞪着紫殇道。   紫殇看着昏睡的琉璃妖,眼角湿润了起来,垂头道:“遵命。”   这是一片山谷,错落有致的山峰,万紫千红的野花,茂密缤纷的树木,清脆动人的鸟鸣,晨间云雾缭绕,不时有瀑布从峡谷间流过落到碧波荡漾的玉潭之中激发起五颜六色的鱼儿对舞蹈的畅想。如果站在峰顶甚至会以为自己便是那如意乘风潇洒自在的神仙。   “我的帽儿是红色,我的衣衫是红色,别看我状似闲云野鹤,其实我是月老一个!哈哈”爽朗的笑声带起一片驼铃的歌声响彻山谷,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红纱披肩,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的老者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悠然自得地从一条幽深的小路上念念有词地走过来。   “大老远地就看见又是风又是浪的,原来是个小女娃。”   老者向上抱了抱怀里孩子,蹲下身,摸了摸慕容的气息又拿起慕容的手腕听了听脉搏,“伤的还真不轻,还中了毒,按理说不应该还活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护住了她的心脉。反正,暂时倒是死不了,大不了昏迷几年罢了。”   说罢一手抓住慕容的小腰轻轻一扔便把慕容扔到了毛驴背上,道“真是运气好,遇到了我。”   这个老者就是传说中武功盖世医术了得的行踪又很诡异的月下老人是也。据说很多仁人志士不远千里来寻她习武,甚至愿意为了能得到她的肯定十几年、二十几年苦修,但可惜都被一张字条打发了,那就是“本人有事远行”。   月下老人曾经又一个女儿,在三年前便看破红尘出了家,夫君伤心落泪转嫁她人,留下一个男娃给月下老人,这两年月下老人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奶奶,失去了不少她的人生追求。   因此,去年,她在江湖上放下大话说自己一定要给自己孙子尽快找到最好的媳妇。江湖人士一听纷纷带上自己的聘礼不远万里来求婚,结果待看到她的孙子竟然是一个孩子吃奶的小娃娃,便又纷纷扔下聘礼,失望而归。也有的带着自己的娃娃来提亲的,但是月下老人这位大仙都没看上,也就随便打发了。   如今看到晕倒在岸边的慕容,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泛起小星星,心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共度啊,这女娃筋骨不凡,看面相也是个体贴的,估计将来一定是个好妻子。”想到这月下老人亲了怀里的小娃一口,乐道:“若翎啊,这个媳妇你可喜欢?”   怀里的小娃娃,一手抓住月下老人及腰的长发一边嘴里开心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乐个不停,随手一拽,月下老人的头发就又牺牲了十几根。疼得月下老人直咋舌,拧着眉道:“从今以后她就是你老婆了,你最亲近的人,你以后都跟着她睡,都只抓她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把慕容折腾的这么惨,真是于心不忍,所以决定给她几年太平的安乐日子。 ☆、美少年在侧,吃还是不吃   百川到海,何时西归?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这十年慕容一直处于昏睡之中。   每次月下老人到慕容屋里来看慕容都会忍不住骂道:“你这臭丫头是不该醒了啊,本来以为你五六年就能醒过来,还火急火燎地把若翎嫁给你了。这回可好,武林人士都知道我孙子跟你吃住一起了,你却跟我玩起长睡不醒了!丫的,明天把你的药了放一斤黄连把你苦醒得了!”   每次古若翎听到自己奶奶的狠话就会梨花带雨,“奶奶,醒不来又不是媳妇的错,况且媳妇长得这么好看,如果她醒来不要若翎了怎么办?”   每次月下老人听到自己孙子这么说,都会站到慕容床前指着慕容的鼻子,大骂:“你丫要是敢不要我孙子我就让你永远都醒不过来!”转头又瞧了瞧自己孙子,小声赔笑道:“若翎啊,她满脸黑毒,哪好看啊?”   每次古若翎听奶奶这么说都会含羞地垂下头,手指不断搅着头发,“仔细看,其实她很美的,如果不是黑毒在身,恐怕我每晚都会担心她回到天上做神仙不要我了。”   每次月下老人听到这句,就会长长叹一口气,拍拍自己孙子,摇着头“那她还是这么躺着吧。”长此已久,每月必定循环一次。   “嗯……”娇弱的呻1吟声从慕容的唇中溢出,慕容只感觉自己胸口的小豆豆正被一个软而滑腻的小舌头轻柔小心地扫过,忽而又被放到牙齿下轻咬,慕容这两辈子可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刺激,不自觉的浑身麻软,小腹升起一股火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人是谁?是琉璃妖吗?话说他能对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伸出舌头也真够妖孽的了。不行,可不能再被他玩下去了,再玩下去我就得憋死了。”想到这,慕容动了动眼球,费力地抬起了千斤重的眼皮。   “呵呵,媳妇,你醒了?”一个略带稚嫩纯洁,犹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到慕容的耳朵里。   慕容定了定眼中无主的焦距,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心道“这个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却十分陌生,难道我又穿越了?”慕容抬眼环视,发现此时已经入夜,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上纯净皎洁。   这是一个普通屋子,房顶到窗台都是树木打制的,屋内的地上摆放着一张可坐四五个人的圆形木桌,北面的墙上靠着一个发黄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被各种书卷塞的快要爆炸似的。   “媳妇,你怎么不看看我。”那个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又挤进了慕容的耳朵。   慕容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一个身材略有些瘦弱,身穿黄色丝绦略带透明睡袍,墨发及腰,柳眉杏眼的男孩正委屈地咬着粉嫩的小嘴唇,正抽泣着委屈地看着慕容。晚风吹过浮起男孩身上的黄色丝绦,白嫩的肌肤尽收眼底,真是“肤若美瓷,唇若樱花,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给人无限的遐想,甚至有一种把他按在身下肆意蹂躏的错觉。   慕容看得有些花痴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使劲摇了摇头,解释道:“唔,我不是不看你。只是因为刚醒过来眼睛还有点模糊,不太适应不太适应,呵呵。”   “那你刚才看我的时候为什么口水都留下来了……”男孩低下头,用手指搅着头发,声音如蚊般,“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若翎?”说到这男孩抬起头,期待地望着慕容,笑弯了眼睛,乖巧地说道,“奶奶说若翎长得很美,你一定会喜欢我的。呵呵。”   慕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谁的身上,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闪烁其词,“额,喜欢,喜欢。”   古若翎听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张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跑到慕容身边,抱起慕容的胳膊,放在胸口,甜甜道:“若翎最喜欢媳妇了!”说罢“吧嗒”一声一口亲在了慕容小巧的樱桃嘴上,亲完之后又害羞地垂下了头,不肯再抬起来。   慕容好笑地看着古若翎,伸出另一只手打算安抚一下他,可是,但是,但可是,慕容竟然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就连被子都不知道被谁揣到了脚底下!慕容惊呆了,就这么僵着在半空任光溜溜的手臂感受着晚风的清凉;望着自己丰满的小乳猪,和小乳猪上的一滩口水。   慕容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若翎见慕容半天不说话,便好不容易鼓起一丝勇气抬起头来。忽然,他发现慕容正举着手臂盯着他刚才留在慕容胸前的罪证,“唰”地一下全身都发起烧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手脚慌乱地跑到床尾去拉慕容脚下的被子,“哐当”一声一不小心小脚被床腿绊了一下,立时就趴在了慕容光洁的大腿根上。小古若翎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觉自己越做越乱,“哇”地一声,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哭了起来。   眼泪顺着慕容的腿缝一直往下流,还在呆滞状态的慕容顿时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道:“你,你,你,我,我,我……”我了半天慕容终于理清了说话的思路,语气尽量变得柔和,“我们不是夫妻了吗,你怎么还如此害羞。快起来吧,穿的那么少着凉了就不好了。”   说罢便想坐起身子拉开趴在自己腿上大哭的古若翎。谁知刚一动身子就感觉天旋地转,手扶额头,摔回了枕头上。   古若翎听到慕容摔落的声音立刻抬起小脸,支起身子,手指搅着头发,红着脸,抽泣着道:“你昏迷了十年,现在身体各方面都还不适应。但是你不要担心,奶奶说你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说罢小心翼翼地拽起慕容脚边的被子,轻轻地给慕容盖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慕容,又犹疑地看了看慕容身上的被子,咬了咬嘴唇,“哧溜”一声钻到慕容的被窝里,捂住头,道:“媳妇我们睡觉吧!”   少年紧致细嫩的肌肤隔着一层清凉的丝绦贴在身上,让慕容感到很舒服,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这都生米下锅了还让她怎么拒绝。慕容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的桃花运怎么就好到这个地步了呢,无论到哪里什么样,都有美男相伴。   慕容看着贴在自己身旁拱起的半圆形被子包身形僵硬的古若翎,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身子,顿时感到那身子更加僵硬了起来。慕容只好放下手臂,瞪着顶棚发呆,看了今日是别想从这孩子嘴里问出什么了,估计他自己现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呢,不过听这孩子说自己昏迷了十年,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不是二度穿越呢?   就在慕容迷迷糊糊打算再会周公之时,古若翎小小的声音磕巴着从被子包里传了出来,“奶奶在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就给我们拜了天地。让我,等你醒过来就圆房,这样,才是,才是真正的夫,夫妻”   说到这慕容就见那小小的被子包一顿骚动,光嫩的皮肤不时碰到慕容的身上,真是肌肤相亲啊,慕容眯了眯眼睛。   不一会,一条水嫩细腻犹如上好羊脂玉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精致的手腕上还搭着那件黄色丝绦的睡衣,犹疑了一会,那黄丝绦的睡衣犹如盛开的芙蓉一般飘摇着落到了床下。   一个火热紧致又柔韧有余的身体慢慢地贴紧了慕容,光滑如水的发丝铺满了慕容的胸膛。慕容深深呼了一口气,感受着那小人儿狂跳不止的心,当然也有自己“当当”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这良宵度的真是绝了   慕容手捂着心脏被这柔韧细腻的身躯激得不住地喘息,心道:“我该如何是好。话说这美少男的原配是谁啊,命咋这么好呢?如果我要了他,到后来他要是知道我不是那个原主,不会咬舌自尽吧?”想到这慕容心里哆嗦了一下,不禁紧了紧夹着的双腿,把手伸进被子里捋顺古若翎荡漾在自己胸前的长发,把他往床边推了推。   刚把古若翎和自己不再肌肤相亲,慕容便快速地把放在古若翎身上的手抽了回来,那手下细腻富有弹性的触感实在让慕容有些把持不住,身下已经润滑一片了,慕容又紧了紧双腿。   这时古若翎用被子制造的小被子包不断地起伏起来,过了一会压抑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慕容以前也看过不少青春偶像剧和爱情小说什么的,忽然想起那里面如果一个全身赤1裸的女人被男人推开后小则借酒消愁大则割腕自杀,话说这孩子给慕容的感觉真是有点接近那些个情节,慕容心里又哆嗦了一下。   慕容咳嗽了一声,隔着被子把古若翎抱到自己身边,让被子变成遮挡那小子引人入迷的身子,重重吸了一口气,轻柔地拍着古若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软可亲,哄道:“哭什么?我把你推开,嗯,是因为我刚刚醒来,头脑的记忆很混乱。而且,还有些有气无力,晕的厉害。我想,既然是咱们两个的洞房之夜,就应该给你美好的感觉,可是我现在,实在是……”说罢慕容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   被子里的小人终于停止了抽泣,掀起被子一角,露出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慕容,难为情道:“是我误会媳妇了。媳妇说的对,是若翎太不体贴了。还有……”古若翎巴巴地盯了慕容一会,“你醒过来,会不会不要若翎了。”还没等最后一个字完整地发出音来,古若翎的眼圈便又被泪水淹没。   慕容看着那张带着担忧和害怕的小脸,眼底闪烁,心一下子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喉咙动了动,伸出手擦了擦古若翎脸上的泪水,言语中带着真诚,道:“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不会不要你的。”   “嗯,媳妇,我信你。若翎也不会离开你的!”古若翎用被子半遮着脸,低垂着双眼,长而弯的睫毛在月光的映衬下犹如翩翩起舞的墨扇,透着让人心疼的乖巧和羞涩。   “不过,我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慕容终于拉回了思路找到了正题,疑惑地看着古若翎问道。   古若翎抬起双眼,眨了眨,小声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去河边遇到了深受重伤的媳妇,那时候媳妇也才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奶奶说媳妇筋骨奇佳,原本是致命的伤和毒却被压制不至于死去,便把媳妇你带回了幽冥谷给你诊治。”   慕容若有所思地看着古若翎,忽然一个黑色带着斑斑血迹的画面直接袭向慕容,在那里慕容看见了一个个倒下的黑衣人,看见了趴在河滩上身受重伤的琉璃妖,更看见了如要嗜血妖魔般的自己!而那个自己竟然打伤了一直守护自己的琉璃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的心不断地抽痛,不敢相信那个如妖魔般的人竟然是自己,杀了黑衣人也就罢了,为什么敌我不分伤了琉璃妖!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慕容宁愿自己没有得到过琉璃妖的注意,这样可怕的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得到别人的爱,那样的力量对于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媳妇,你怎么了?”古若翎手捂着被子,坐起身来,担忧地看着沉浸在痛苦中的慕容,“媳妇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若翎的心会很疼很疼。”说罢便抱紧了慕容,把头紧紧贴在了慕容的心口,道:“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最重要的是媳妇你还活着,如果你痛就让若翎跟你一起痛吧。”   慕容感激地看了一眼古若翎,眼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问道:“如果你的爱人变成了嗜血的妖魔,失去理智打伤了你甚至把你打死了,你会不会后悔爱上她。会,恨她,吗?”   古若翎依旧抱着慕容,嘴角弯了弯,道:“我的爱人就是媳妇。如果媳妇变成了嗜血的妖魔失去理智打伤了若翎,若翎只会心疼媳妇,虽然打伤的是我但是我想媳妇的心应该会更痛,我又怎么忍心责怪媳妇,更不会恨媳妇了。而且,如果媳妇因此不要我了,还不如直接让媳妇把我杀了,这样我的魂魄还可以跟在媳妇身边。”   慕容感动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古若翎如丝滑的长发,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的福气竟然会得到这如同海水般深厚的感情,慕容的心被古若翎深深的打动,心中被慢慢的柔软填充,这样的爱值得去珍惜。   “若翎啊,若翎你在不在啊?奶奶也是为了你好,那丫头要是一辈子醒不过来你还等她一辈子不成?我特意拿了几张女子画像,我也不逼你,你看中了哪个选哪个,好不好?”一个富有磁性的老者声音小心翼翼地从门外传来。   “糟了,是奶奶!”若翎慌乱了起来,掀起被子就要下地去穿衣服,光溜溜的小屁股在慕容眼前毫无顾忌地摇摇晃晃,差点没把慕容的鼻血逼出来。结果还没等慕容内伤,若翎一脚踩着了被自己蒙着被子扔到地上的黄色丝绦的睡衣,哐当一声滑倒在地上。   慕容见了实在是心疼,便支撑起身子勉强下床打算去扶若翎,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腿跟面条似的,刚一接触地面就来了个五体投地,正好趴在古若翎的身上,把古若翎的小身板完全盖在了身下,长长的头发散乱得满地都是,乍看下去跟个流氓土匪似的,这时被压的若翎也配合着痛得叫了一声,这情景就更是处于让人难以说清楚的境地了。   “若翎,你怎么了?”   “邦”的一声门被踹飞砸在对面的墙上,月下老人慌里慌张地跑进屋子,顿时气红了双眼,撸起胳膊上的袖子,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要往慕容脑袋上扔,大骂道:“哪家的小贼竟然敢到太岁头上采花,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做成豆腐花的滋味!”   “啊!奶奶,这是媳妇,是媳妇啊!”古若翎撩开挡在自己额前那慕容散乱的长发,仰起头,用胳膊紧紧护住慕容的脑袋说道。   月下老人一听傻了眼,看了看慕容这十年来一直躺着的床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慕容,举在半空的手顿时放了下来,眉梢带笑,道:“孙媳妇,你可终于醒了,没有枉费我那好几十斤的黄连啊!”说罢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又走了回来,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手里上下翻飞,月下老人怒道:“别以为是孙媳妇就能欺负我孙子,就凭你昏迷这么些年让我孙子伤心落了也得被收拾收拾,看打!”接着那手里的石头便带着得逞的奸笑怒号着朝慕容白花花的屁股飞了过去!   “啊!”慕容疼得冷汗直流,一手支撑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的重量离开若翎娇小的身躯,一手捂着疼得钻心的屁股,心道这老太太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啊!   古若翎见罢心疼地眼泪掉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奶奶,杏眼含泪,满脸羞红,道:“奶奶,你怎么能这么对媳妇。这,这都是我……”越说头越低,声音越小,还没说完便彻底地把头垂了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月下老人转过身,心道“真是男大不中留啊,以后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彻底被打败了”,拍拍屁股大步走了出去,挑了挑眉,道:“为了你身体能早日康复,从明天必须开始强身健体,把躺着的这十年给尽快补回来!”刚走到门口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得很好的布包扔给慕容,“这是你的鞋和钱袋什么的。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地方!”   慕容接过布包,望着月下老人的背影,嘴边泛起温暖的微笑。轻轻打开布包,里面装的是一只血迹斑斑的粗布鞋和一个蓝色的钱袋,苦涩蔓延着心脏。   月下老人走到了自己房里,心里乐开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撬起了二郎腿,道:“丫头你也很期盼明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绿水间的黑蛋   阳光带着调皮的味道穿过窗子照在仍旧在睡梦中的慕容的脸上,慕容皱了皱眉,睫毛颤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把眼睛睁了开来,转头望向外面的世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啊,这一睡就睡了十年,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竟然已经过了是个春秋,都说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便,不知这十年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   慕容伸出右手探向阳光,呢喃道:“徐融可好,是不是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属?琉璃妖的伤好了没有,呵呵,自己竟然只知道叫他琉璃妖,他的名字竟然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似乎错过了太多,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去珍惜。”   “媳妇,你起来了吗?”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蓬乱满脸黑灰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见慕容已经醒了便端着个瓷碗把整个身子磨蹭了出来。慕容一看心道,原来他不仅脸上是灰连衣服上也是黑乎乎一片,这是干嘛去了?   古若翎低着头,眼睛偷偷地看着慕容,把手里的那个瓷碗捧在怀里不撒手,带着自责小声道:“奶奶说久病初愈的人最适合吃粥。本来,我想早些起来给媳妇熬一碗香香的白粥,谁知道,我……弄了半天,做得最好的一碗也只能这样。”说罢闭起眼睛,像是做了生死攸关的决定似的,把碗送到慕容面前,“媳妇,我一定会努力的。”   慕容扶着床坐起身子,看了看古若翎手里的瓷碗,只见那碗里的白米粥早就失去了原有的白润,已经揉进了灰黄,还带着一股糊味。慕容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满身脏灰又带着自责的若翎,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和感动,眼里闪出几朵泪花。这么些年一直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在默默的照顾自己守护自己,从没要求她感恩,只是在一旁悄悄地付出。   “好香啊!若翎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喝这样火候的粥,不愧是夫妻,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罢,慕容俯身亲了亲古若翎的额发,一把抢过古若翎手里的粥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   “媳妇,你喜欢喝这样的粥?”古若翎见慕容喝得酣畅淋漓,自己也从心里开怀了起来,看着慕容大口喝粥的样子,幸福的感觉充满了身体,带着纯洁的笑蓉,甜甜道,“既然媳妇喜欢这样的,那若翎每天都给你做一碗好了!”   慕容捧着粥碗的手忽然顿了一下,舔干净最后一点米粒,递给若翎,仰头大呼了一口气,“真是过瘾!”而后又低下头看着若翎满足的小脸,心里被轻轻的敲动,拿起一旁的手帕为若翎擦着脸上的灰,道,“我不想若翎这么辛苦。我会心疼。”   若翎从慕容手中把碗拿了过来,开心地摇了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媳妇开心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慕容看着面前纯洁幼小却温柔体贴的古若翎,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个少年。爱难得,如此纯洁的真爱更难得。   “丫头,都几点了,赶紧起来!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呢!”门还没开,月下老人那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接着“咣当”一声门被踹开,月下老人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背着手大步地走了进来。   “赶紧把药喝了!又不是什么大病非得我这把老骨头给你熬药送药,赶明个你自己弄!对了,你叫什么,总不能让我孙子嫁给一个无名氏吧!”月下老人一手把药递给慕容一边耍脾气道。   “我叫慕容。”   “媳妇的名字真好听。”若翎羞着脸手指搅着胸前的长发甜甜的笑道。   月下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慕容一眼,道:“这几年江湖上一直在追查一个叫慕容的女子,估计就是你了。为了安全起见就改改名字吧,看你邋里邋遢的就叫黑蛋好了!”   “奶奶,媳妇这么美怎么叫这么丑的名字?”若翎生气地撅起小嘴儿不满道。   “她哪里美,我感觉这个名字最适合她不过。”   慕容望向月下老人,原来那帮人还没有忘了自己,嘲讽地弯了弯嘴角,对月下老人点了点头,虽然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但是必须承认越是不起眼的名字就越是不容易引起注意。   慕容再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状似蛮横的老人,只见她虽然满头银丝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满面红光,五官精致,唇色粉白,再加上一身红纱确实有几分仙宫月老的气派。如果不是慕容早就知道她是若翎的奶奶,可能还以为她是若翎的娘亲呢。   慕容接过药,实打实地称赞道:“奶奶你如此年轻美貌实在不适合说自己是把老骨头,估计你往大街上一站会有不少男子为之倾心吧。”   月下老人脸色立即变得得意起来,道:“那是,想当年有多少美男想跟我私奔。”说罢转回头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其实你这丫头也还没那么糟糕,人不风流枉少年吗。这瓶里有一颗蜜丸你放药里喝了吧。”还没说完月下老人一眼撇到若翎手里的粥碗,咬了咬牙,“我看你这么年轻健壮药味稍苦点也没什么。”说罢又把药瓶塞回怀里,甩了甩袖子便往外走,“吃完药就出来走走。”   慕容莫名其妙地看向古若翎,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古若翎吐了吐舌头,拿着手里的粥碗遮住了自己半张脸,不好意的地看着慕容,小声道:“可能是我的粥煮的多了一些。”   慕容听罢笑了起来,道:“那只能怪奶奶大人没有口福了。”说罢看了看手上的那碗带着热气的药,接着道:“中药而已,能苦到哪去?”说罢端起碗便往嘴里倒,药刚一入口就差点把慕容苦得差点把嘴里的药喷出来,可是爱人在侧又不好丢了自己的形象,便硬着头皮大口喝了进去。   古若翎睁大了双眼,佩服地看着慕容,道:“媳妇,真厉害!那药里放了一半的黄连呢。”   慕容听罢,差点没把肠子悔青了,心道要什么形象啊,让若翎亲亲给自己拿点糖也成啊,哎!   见慕容把药喝完,古若翎看着被苦成蜡像的慕容,从怀里拿出一颗酸梅塞到慕容嘴里,又从架子上拿来一条湿软的棉布帮慕容擦了擦脸,道:“媳妇,感觉好点没?”   慕容呆滞地点了点头,尽量维持自己得来不易的形象,磕巴道:“我,我们出去吧。别让奶奶等急了。”心道,要是又得罪了说不定自己被那老太太折腾成什么样呢。   躺了十年终于能下床了,慕容带着期待的喜悦,被若翎扶着托着面条腿一步一步颤抖地往屋外走。待到了屋外便被满眼的绿色所迷,清晨青山树木间的清香,清脆悦耳的鸟鸣,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流出嬉闹着流出哗哗的声音,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慕容擦了擦脸上的汗,平复了下自己累得不断喘息的肺,贪婪地吸了好几大口这晨间的自然清香。   “出来啦!这么慢!”月下老人坐在饭桌前不满道。   慕容转头望去见月下老人正在和十几碗颜色深浅不一的黑乎乎的东西奋战,只见若翎极为歉然地望着自己的奶奶。   慕容仔细看过去,赫然发现那最浅色的一碗和若翎早上端给自己的粥极为相似,慕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老太太那么不情愿不给自己蜜丸了。慕容赶紧像躲避灾难似的把头扭到一边,道:“真不愧是月下老人,没想到所住之处竟然如仙境一般。”   “黑蛋,你这招不好使啦。”月下老人放下手里的碗,抹了抹嘴上的黑米渣,伸出手指指向东边的一条隔着园子和屋子间的篱笆墙,哼了一声,接着道,“扶着篱笆,走两个时辰!”   慕容惊呆了,道:“奶奶,我这躺了十年的身子才刚下床,从屋里走到屋外都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让我走两个时辰,您是不是记错啦?”   “奶奶,媳妇才刚好,你不要这样对媳妇……”说罢古若翎的眼圈泛起红,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月下老人见自己孙子掉了眼泪,心里不禁抽了一下,表情极不自然,强装作冷硬,道:“那,那就一个半时辰吧!不能再少了!”说罢抱起桌上的黑粥碗,埋头苦吃,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太好了媳妇,奶奶只让你走一个半时辰了。奶奶说的事从来不跟人讨价还价的,看来奶奶也很喜欢媳妇呢!”   慕容抽了抽嘴角,看着一碗一碗吃着黑米糊的月下老人,心道:“是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情何以堪呢   慕容扶着篱笆墙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全身打晃全身颤抖了,她无奈地看了眼坐在屋子里,手里端着杯茶水,翘着二郎腿的月下老人以及饭桌上被点着的蜡烛一般粗细的香,心道“估计今天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到这了”。慕容叹了口气,咬了咬牙一步三摇地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迈开了一条腿。   “真丢人,我的茶还温润可口呢,这人却连腿都迈不开了。”月下老人吹着茶碗里的漂着的几枚茶叶,哼了一声道。   慕容敢怒不敢言,心道,我坚决收回说她貌美年轻的话,这家伙明明就是披着人皮的老巫婆。   “想什么呢?别以为你在心里抱怨我就看不出来。若翎现在可是出去学刺绣了恐怕得午饭之前才能回来。”   慕容望着悠闲的月下老人,擦了擦脸上成流的汗水,嘀咕道:“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没错,我就威胁你了,怎么着吧。呵呵。”月下老人两耳一动,笑弯了眼睛,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情,接着道,“你也知道我月下老人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你那动静放到我耳朵里就跟打打雷似的。”说罢说罢得意地喝了口茶,“你还是乖乖地走上一个半时辰吧。”   “遵命!”慕容双手紧紧抓着篱笆拼命地扯开喉咙喊道,心想你不是连我小声嘀咕都跟打雷似的吗,那这回我给你来个五雷轰顶。   月下老人本来就是用来内力提升了自己的五感,慕容六岁那年又机缘巧合地打通任督二脉有了较深厚的内力。这拼命一喊跟河东狮吼有了一拼,简直快要了月下老人的老命。月下老人端着茶碗的手被震得一滑,身子一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揉着耳朵,指着慕容干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容见了,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做出担忧的神情,恭敬又关切地问道:“奶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不会是我刚才那一喊给你震到了吧,按理说你是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应该不会被我这种黑蛋给震成这样啊。还是说刚才的茶不干净,进了飞虫?这青山绿水的从子必然不会少了,您老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月下老人气极,把茶碗“当”地一声搁在身旁的小桌上,猛地站起身便向自己的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两个时辰!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能少!别打算偷懒,你那点小伎俩逃不出我这双法眼!”   慕容盯着月下老人的背影挑了挑眉,稳了稳抖得拧成麻花似的双腿,倔强道:“小伎俩那东西我慕容才不会使呢,你就省省心吧!”   月下老人见慕容低头练习走路,便一溜烟似的跑回屋里,开始使劲揉自己的耳朵,笑了一下,道:“这小丫头哪里这么深厚的内力,竟然快把我耳朵都震聋了。”说到这,偷偷用支窗户的木条掀起一条窗缝,撇了撇嘴,道,“明明走得跟蝌蚪似的还这么有劲,哎呦,我的耳朵。”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稍偏西的位置,慕容正颤颤巍巍地死死靠在篱笆上,话说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现在也只能把自己的身子拼劲全力地靠在篱笆上了。慕容紧紧抓着篱笆看了看自己身下那两条打晃的双腿,不禁问自己:“是不是又要穿了,不然咋感觉这个身体根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就在慕容一筹莫展之时,古若翎拎着刺绣篮子,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还没见着慕容的人影,便兴奋地喊道:“媳妇,媳妇!今天教我们刺绣的老师夸我啦!”一进院子就看见慕容靠在篱笆上龇牙咧嘴地摆僵尸造型,眼泪唰地就跟大江决堤似的,连忙扔下篮子跑过去搀扶慕容,心疼地喊着:“媳妇,不是只走一个半时辰吗?怎么现在都快两个时辰了你还在这?一定是奶奶,不行,我要找她评理去!”   “哎呦,我的耳朵……若翎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奶奶了啊!”月下老人在屋里听到若翎要跟自己理论赶紧扯下一大块棉布,又撒上了点红花炮制的鲜红的药酒,把自己的耳朵脑袋全用布包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叫苦连连地扶着墙从屋里走了出来。   若翎见了,差点没吓哭,扔下慕容冲冲跑到自己奶奶身边,把月下老人安坐在椅子上,满眼焦急地问道:“奶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月下老人见自己孙子倒戈向自己,不由弯起裹在布里的嘴角,而后又眼含热泪,一边指着慕容一边哭诉道:“都怪黑蛋!为了更好地督促她奶奶特意用内力提升了五感盯着她的气息,哪只这丫头竟然故意提升自己的内力大声喊话,差点把我的老命震没了!”说罢趁若翎不注意还得意地瞟了一眼慕容。   古若翎听罢埋怨地望向慕容,道:“媳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奶奶呢?”   慕容看着若翎幽怨伤心的眼睛又接收了月下老人胜利性的一瞟,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变大了好几倍,真是冤枉啊,虽然自己是故意喊的,但是啥时候故意提升内力了,不过内力到底是啥东西?看来现在是没法解释了,用苦肉计吧。   想到这,慕容眼带委屈地瞧着若翎,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月下老人,道:“奶奶,黑蛋错了。黑蛋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有内力这回事,黑蛋不应该说话那么大声。黑蛋这就给您鞠躬认错。”说罢,双手一撒身子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若翎见了连忙跑到慕容身边,尽量以让慕容舒服的力道扶起慕容,有些歉然地看着月下老人,求情道:“奶奶,媳妇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知道错了,身体又这样,您就原谅她吧。再不,我给奶奶做芙蓉糕代替媳妇给您赔罪吧。”   月下老人一听若翎要做芙蓉糕,连忙把脑袋上的棉布拉了下来,哈哈大笑了两声,尴尬道:“其实奶奶的伤好多了!既然她也认了错,这次就原谅这丫头吧。芙蓉糕就不用了,我最近正在减肥,而且芙蓉糕不容易消化,黑蛋吃了身体会不舒服。呵呵,呵呵呵。我最近学了几样小菜,香而不腻,我做了给黑蛋补补身子!”   若翎听罢,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失望道:“哦,那下次吧。”   月下老人听罢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逃命似地往厨房跑去。   慕容疑惑地盯着月下老人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禁疑惑地转头问向若翎,道:“奶奶怎么了?”   若翎甜甜地笑了一下,转而又有些失落,用手指搅着胸前的长发,“唔,奶奶本来是喜欢吃芙蓉糕的。那次我特意从城里的师傅那学会了做芙蓉糕,奶奶也吃的很开心,甚至开心的三天不想吃别的东西。”转而又思索着望向天空一手支着下巴,“难道说奶奶是害怕吃过之后就没有胃口吃别的东西了?”   慕容拍了拍若翎的小脑袋,温柔地笑道:“应该是吧,毕竟你是她最爱的孙子,你做的芙蓉糕一定比其他家做的更能让她回味无穷。”说罢慕容回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刺绣篮子,道:“今天学了什么?不是说师父夸你了吗。能让我看看吗?”   若翎一听到自己媳妇要看自己学的刺绣,便立刻来了精神,笑弯了眼睛,跑过去捡起歪在地上的刺绣篮子,又提着篮子有些扭捏地走到慕容身边,蹲下,从里面拿出一块蓝色的布来,小心翼翼地送到慕容面前。   慕容看着若翎如此,笑了笑,接过若翎手里的蓝布,道:“这只熊绣得真不错。”   若翎听罢立即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颗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把从慕容的手里把自己的刺绣抢了回来,提起刺绣篮子一边哭着一边往屋里跑,伤心地喊道:“我最讨厌媳妇啦!”   慕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迷茫道:“难道那不是熊?”不禁对自己嘴巴太快感到十分厌恶,可是看来看去,最有可能的也是熊啊?慕容抓了抓脑袋,沮丧地垂下了头,心道,“真是情何以堪啊!”   月下老人扒着厨房的窗户,朝外看去,不禁对慕容有了一丝同情,转过头盯着手里的萝卜,不禁回想起了关于芙蓉糕悲惨的回忆,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胃,长叹一声:“真是硬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连续几天慕容都被月下老人苦训,慕容虽然叫苦连连,却感到自己的腿部逐渐恢复了力气,体内偶尔会泛起让人舒爽的气息,慕容嘴角泛起温暖的角度。慕容转头看了看屋子另一边的单人床,早已不见了若翎的身影。   是了,另一边的床,自从慕容醒来之后月下老人就严令禁止慕容和若翎共睡一张床,本来若翎是反对的,但是被月下老人一句“黑蛋现在身体不好,若有夫妻关系将来可能会变傻”给完全摆平,彻底站在了月下老人一边。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充足四外都生机勃勃的早上,慕容掀起被子,自己慢慢地穿上了衣服。这时若翎端着一个托盘满脸带笑地走了进来,见慕容醒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就如同窗外的阳光一般温暖明亮。慕容像受到指引一般也跟着笑了起来。   “媳妇,你醒啦!”若翎把托盘放到屋中间的桌子上,拿起整齐摆在上面的一个湿软的棉布走到慕容身前,“先擦擦脸吧!”   慕容这些天一直被若翎照顾得很好,竟然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男孩身上感受到了如母爱一般深厚精致的情感,想到这慕容不禁撒起娇来,“我要若翎给我擦!”   若翎咬了咬嘴唇,满脸通红,举起手里的棉布仔细地为慕容做着清洁。慕容一直看着若翎因害羞而低垂的双眸,一种异样的感觉袭击着自己的心脏。   慕容痴痴地看着若翎,抬起手握住若翎还在轻柔擦拭的手,被蛊惑般向着若翎如晨间盛开的白莲花般美丽纯洁的小脸凑了过去。若翎墨扇般的睫毛低垂着半遮着他如水般的眼眸,红润的脸上一派娇羞和期待,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嘴唇,一切在慕容眼里都动人至极,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此时的美。   慕容的呼吸变得灼热,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若翎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若翎的唇很软,甚至带着如蜜糖般的甜味。慕容看到他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慕容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若翎的唇瓣,温柔地撩拨他香润的小舌,贪婪地探索过每一个让她着迷角落。   而此时的若翎就身子软到在慕容轻柔的怀抱中,双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慕容索取,完全迷失在这陌生、缠绵、甚至致命般的感觉里。   慕容痴迷地望着早已迷离的若翎,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下若翎的鼻梁,又亲了亲,沙哑着:“若翎,我饿了。”   若翎呆呆地“哦”了一声,慕容刚想伸手解开他的衣带,若翎便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自责地对慕容说:“啊!媳妇你饿啦!都怪我,太笨,我这就把粥给你端过来。”说罢急冲冲地跑到饭桌旁端出一碗发黄的粥递给慕容。   慕容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好。   “媳妇,你怎么了,是不是吃腻了若翎做的粥。”若翎看慕容半天不接碗,便失落地低下头,睫毛粘上了大片的泪水。   慕容赶紧接过若翎手里的粥,伸出手为若翎擦干眼角的泪水,诚挚地看着若翎道:“怎么会呢,若翎做的粥我一辈子都不会吃腻。因为这粥里有若翎满满爱。”   若翎抬起头,幸福地对着慕容微笑。   慕容大口喝掉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环顾四周,疑惑道:“这里本是若翎的厢房,若翎又如此美丽,为什么却不见一面镜子?”   若翎眼神闪烁,低着头接过慕容手里的粥碗,道:“那个,若翎不喜欢照镜子。”说罢便迅速地又端起托盘上的一碗黑药汤,送到慕容嘴边,“媳妇,赶紧喝药吧,奶奶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我还要去学刺绣,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说罢磕磕绊绊地跑了出去,甚至都没有把托盘带走。   慕容端着药,疑惑地看着若翎慌乱的背影,为什么每次提到镜子或者脸盆什么的若翎就会如此慌张呢?慕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进肚子里。   “今天绕着那座山跑十圈,一圈都不能少。你别想偷懒,我眼神好着呢!”一出门,坐在屋前饭桌上喝粥的月下老人一手指着东面临近院子的山包,头也不抬地对慕容说道。   慕容顺着那方向看了看,见山包很低,也不远,走个十几米再跨过一条溪水就到了,只不过每一圈都会非常显眼地在院子前面经过,心道“今天应该不会那么地狱了”,便对着月下老人拱了拱手,道:“请奶奶放心,慕容绝对不会偷懒的。”   月下老人听罢,摆了摆手,继续喝粥。话说自从慕容醒来她每天都以粥度日,这种日子真是让她有心无力,想到这月下老人狠狠地瞪了慕容一眼。   慕容选择直接无视,迈着步子朝那座山走去。   还没走近小溪,慕容就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小溪喧闹的流着,如同正在嬉戏的孩童,充满了生机和欢乐。溪水里的鹅卵石圆润光滑犹如上好的美玉,偶尔吐出的几块稍大的不断溅起水珠落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它们笑着,美得好似山中翩翩起舞的精灵。在阳光的照耀下,又似一条拥有灵魂的银链,在这青山只见形成了不可多得的调皮和可爱。   经不住这样的自然诱惑,慕容期待地大步朝那美丽又可爱的溪水走去,恨不得自己和这溪水能融到一起,因为这里有慕容从上辈子就渴望的生机和欢乐。   踏着岸边数不尽的鹅卵石,脚底一阵刺激穴位的疼痛涌上慕容的身子,也给慕容带来舒筋活血的顺畅之感。慕容走到水边泛起满足的微笑,弯下腰身抚摸这如玉似银不断欢跳的水面。   水中呈现出慕容玲珑的身姿,慕容笑道:“十年了,还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了。”说罢便打算蹲下身子好好看看自己。忽地慕容僵住了,就那么半蹲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水面上的影子,弯着的嘴角被慢慢拉平。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只见满脸被黑色覆盖,可笑的是那颜色竟然还深浅不一,黑的、褐色的,微微露出的白色竟然如同成块的白斑挂在脸上,。慕容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屁股坐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心道:“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黑蛋,怪不得……也难得若翎竟然会对这样的自己还能用情至深。”慕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向远方的青山。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接着是篮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慕容转回头,正看见若翎双手捂着自己的嘴,露出满脸泪痕,心疼至极地望着她。   “媳妇……”声音是那么颤抖、绝望和疼痛,似乎世界都快要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的自我   这一刻慕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若翎是屋子里没有一面镜子,为什么每次提出拿脸盆洗漱都会遭到若翎果断的拒绝。   慕容凝视着若翎惶恐担忧的双眼和他那满脸的泪痕,他一定自从自己醒来到现在都时时刻刻在为自己担忧吧,可是如今的自己和若翎站在一起会不会很可笑呢,他本来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想到这慕容犹疑着低下了头。   “媳妇……求求你,不要离开若翎……”若翎泣不成声,一头扑进了慕容的怀里。   慕容不由地抬起手打算轻抚若翎的发丝,但,却忽然僵在半空紧紧握成一个拳头。若翎凝视着慕容,伸出手,坚定地把那攥得发青的拳头抱到自己怀里,不住的哭泣。   慕容的手瞬间被温暖的泪水打湿,一道光从慕容脑子里滑过,面对自己爱人真正的疼爱自己的美丑不是再次伤害他的理由吗?是不懂得珍惜和爱护身边深爱自己的人的借口吗?是不懂得欣赏生活和争取属于自己幸福的原因吗?那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到至高无上的爱。的不,不是的。美与丑其实只是一个皮囊而已,自己可以不漂亮,但是绝对不可以自暴自弃地生活,自己可以不美丽,但是绝对不可以舍弃珍视自己的人。   想到这,慕容笑了笑,紧紧地抱住正处于惶恐不安的若翎,轻声道:“傻若翎,你这么好媳妇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珍惜还来不及呢。虽然变丑了但是却得到了若翎的爱,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更何况丑与美只是一张皮而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黯淡。我对若翎的心却是永远不变。等我将来身体好了,我们就住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我每天上山大柴下水捉鱼,给若翎种最美的菊花。若翎就在家里养养鸡看看花,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我你幸福的微笑就好了。对了,我们再生三四个孩子,这样生活会很热闹,我不在家的时候也不会寂寞了。”   那声音如同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传到了若翎的耳朵里,心里,脑海里,在若翎的眼前和自己一直盼望的画面交织在了一起。   若翎抬起小脑袋,双手死死地搂住慕容,似乎害怕稍微一放松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哭红了的双眼紧紧盯着慕容,直到完全确认慕容的决心,这才又一头扑在慕容的怀里。   若翎大声哭了起来:“只要媳妇不离开若翎,别说三四个孩子就算十几个若翎都给媳妇生!但是求求媳妇不要离开若翎,自从若翎记事开始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媳妇,我唯一的愿望就算每天守着你!盼着你醒过来又害怕你醒过来会消失,有点时候若翎甚至希望媳妇永远不要醒来……若翎知道自己这么想很坏,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它自己就冒出来了……”   慕容听着若翎紧张又用情至深的话,心里变得暖暖的,似乎是阳光透过自己的皮囊照进了五脏六腑,悸动在心里不能停止。若翎的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和依赖,失去了慕容就会像被挖去了自己心里的跟一样,迷茫无助。就像蜘蛛兰和鸟巢蕨不吸食所依附的植物的营养但是必须依附于树木否则就难以生存一样。   若翎哭得被泪水呛到,慕容用手轻柔有节奏地拍着若翎的背,玩笑道:“那若翎可要记住了哦,要给媳妇我生十几个孩子,到时候你可别反悔哦!”   若翎哽咽着在慕容怀里使劲的点头,道:“虽然听说生孩子会很痛,但是为了媳妇生再多也没关系!”   慕容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翎又不是公猪,生那么多干嘛?呵呵。”   若翎在慕容怀里僵了一下,握紧了小拳头轻轻打了下慕容,气到:“媳妇竟然说若翎是公猪!若翎才不是呢!哼!”   慕容听罢,笑着哄道:“是是是,若翎这么美,怎么会是公猪,就算是也是成了神仙的公猪,哈哈!”   “若这样,若翎到希望自己是成了神仙的,哪怕是公猪神仙。这样就可以生生世世守着媳妇。”若翎忽然安静了下来,声音中透出了一丝向外。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慕容转头正看见躲在一块石头后,泪痕满面,并且被自己口水呛到不住咳嗽的月下老人。若翎也循着声音望去,一见是自己奶奶,又回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肉麻的话,脸瞬时红得跟番茄似的,一头扎在慕容怀里不肯起来。   月下老人抬眼碰见慕容的目光立刻站起来,转过身,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正八经,道:“我的眼光肯定没错,怎么样若翎,这回安心了吧。”   说罢又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慕容,有些歉然“你的脸是中毒所致,应该是先中了人间有中了弯月派的黑毒。从外力很难解毒,所以无奈之下只有把毒素逼到你的脸皮下。”   转而月下老人又义正言辞道,“看什么看,本来从容貌上就不行了,还不强身健体,难道要若翎伺候你一辈子!哼!”说罢月下老人甩甩手,大步朝院子走去。   慕容看着月下老人远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月下老人让她来这里的用意,是为了让自己勇敢的面对自己的缺陷,是为了试探自己对人生的态度,更是为了让若翎安心。忽地慕容感觉其实她的心就和她那身上的那件红纱一样火红、温暖。   慕容轻柔地抬起若翎通红的小脸,用夸张的表情可怜巴巴道:“看我家若翎哭的,脸都哭红了。”   “噗嗤”一声若翎被慕容逗笑了,轻捶了一下慕容,“媳妇最坏啦!”   “笑了就好,笑容才是若翎最适合的神情。”说罢慕容叹了口气,“奶奶让我绕着那座山跑十圈,再不跑估计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若翎吃惊地望了望慕容手指的方向,转而若有所思,道:“也好,这几天媳妇的身体好转了不少。”慕容抬头又看了看那座山接着道:“或许这样媳妇就能找点大柴抓鱼了。”说罢眼睛笑得犹如清新皎洁的娥眉月一般,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刺绣篮子,哼着快乐的童谣轻快地往外走,还不时转回头用羞涩而又期盼的眼神看慕容。   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啊,慕容呆呆地看着若翎,傻呵呵地笑着,就差流口水了。   慕容这一刻真的感到很幸福,心里的暖意久久不散,直到慕容跨过溪水来到了那座山的脚下。   慕容看着这座山额角不自觉地掉下一串冷汗。这座山看着低矮,层层叠叠的岩石为这座山争取了不少面积,一眼望也望不到边。   更可气的是站在院子里由于被其他山遮挡,看见的只是这山的一角不到,由于这座山的特殊构造,无论谁从从远处看都是个小山包而已。慕容再看看其他山峰,正好与这座山相反,其他山峰都只是高而细一周也就十几公里,而这座山一周的长度差不多是其他山的两倍当然了高度却是别的山峰山分之一左右,。   慕容手扶额头忽然想都了若翎若有所思的神情,和话里隐藏的秘密,立时长长叹了口气,心道“我说伟大的奶奶同志怎么忽然不那么苛刻了,原来都是误会一场!”   慕容愤恨地双手叉腰就想回去理论,这时,若翎眼含期盼的神情不断在脑海里浮现,慕容咬了咬牙,“腾”的一下站起身,喊道:“开跑!”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收藏就此停滞不前了,话说评论基本都没有了,虽然动力缺失,但是我还是会为了那收藏和一直追文的亲努力跟新下去,话说这是我的责任。 ☆、幸福的小#种*子   “额,终于……完成了……最后……一脚……”慕容一屁股坐在山脚下,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腿又疼又麻又僵,再一抬似乎有千斤重,慕容使劲捶打了几下大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阳已经西沉,洒落一片彩霞,映在不远的溪水中多了许多缤纷,犹如曼舞的精灵。屋子前面的若翎正在厨房帮着月下老人准备晚餐,偶尔露出半个身子在门口或者窗边,炊烟袅袅,一派祥和、惬意和幸福。   慕容不由得看得痴了,心里被种下的那颗幸福的种@子慢慢生长起来。嘴角挂起微笑,那欢腾的溪水似乎带走了慕容所以的疼痛和汗水,洗涤着慕容的身心。慕容不由得叹道,“这里真好。”   坐了一会儿,屋子里已经点上了昏黄的油灯,发出温暖的光茫,似乎在召唤慕容快点回家。“家。”慕容默默的念着,自己又有家了不是吗。慕容的手轻轻抚摸一直被自己贴身放着的那只粗布鞋,嘴角泛起了淡淡忧伤,“爹、娘,你们是不是也放心了呢……”   两条腿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慕容双手扶地支撑起自己的僵硬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摇地朝那片温暖走去。   “啊呀,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正在往饭桌上端菜的若翎见慕容一瘸一拐地从山那边走过来,立即放下手里的盘子,急匆匆地跑去扶着慕容。   慕容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若翎的小脑袋,宠溺道:“嗯,我回来了,为什么刚分开一天我就这么想你呢。”   “媳妇好讨厌……”若翎含羞地低下了头,眼中闪烁着幸福,扭捏着,忽而有抬起头睁大了双眼满含期待地望向慕容,道,“今天,我为慕容做了我最拿手的点心哦。本来奶奶要帮忙的,但是我总觉得只有自己做才能表达我对媳妇的心意。”   慕容假装吸了吸口水,笑道:“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说罢一口啄在若翎如水蜜桃般的脸颊上。   若翎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眉目含羞带着j□j低下头再也不肯抬起来。   月下老人端出一盘白菜豆腐,从厨房里走出来,撇了撇嘴,看了眼已然不成形的慕容,用手抓起一块豆腐放到嘴里,哼了一声道:“才跑十圈就累成这样,想当年我跑二十个来回也该干嘛干嘛,照样身轻如燕。”   慕容抬起头,似咧非咧着嘴,大口喘气道:“我要是有你那身武功别说二十个来回就算四十个来回也照样身轻如燕,水上漂那都不是事。”   月下老人挑了挑眼皮,哼了一声,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书卷,不屑道:“好啊,那你就练啊。我当时可是三个月就炼成了,给你四个月。然后我看你能不能水上漂。”   慕容也跟着用不屑的语气,喘气道:“谁怕谁啊!”说罢就伸手去抢书。   月下老人貌不经心躲开了慕容的手,把书又揣回怀里,一屁股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一边大口吃菜一边道:“想学,等你哪天把气儿喘匀净了再说吧。”说罢端起饭碗猛往嘴里送饭。   若翎笑得合不拢嘴,把慕容扶到饭桌旁,道:“媳妇,太好了,奶奶要传授你功夫了。唔,到时候我和媳妇一起练功。呵呵,想着就开心。”   慕容微笑着看着若翎又满眼挑衅地看向月下老人,道:“你就等着输吧!”   “对了,我的糕点差不多好了。我去拿出来!”   月下老人听罢又迅速地吞下几口饭,放下饭碗,狼狈地擦了擦嘴,连忙起身,又看向慕容,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还有我等着你。”说罢便要朝屋里跑。   “奶奶,你要去哪?你不是最爱吃若翎做的芙蓉糕了吗?”若翎站在厨房门口端着一盘子黑乎乎的糕点,满含失落地望着月下老人。   慕容一转眼球,心道“原来是去逃难去了,想让我一个人解决啊”。想到这,慕容唉声叹气地看向月下老人,道:“哎,可怜了若翎的一片心意啊。就算吃饱,也不能这样对待满含期待的孙子啊。”   月下老人呵呵笑了几声,用眼角余光狠狠地瞪了眼正处于得意状态的慕容,张了张嘴,任命地又做回桌子前,带着慈祥的笑容笑道:“怎么会呢。我以为若翎做的芙蓉糕可能还没到火候,所以就打算去屋里歇会,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呵呵,呵呵呵。若翎快点拿过来吧,奶奶都等不及了。”   若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奶奶最馋了!”说罢迈着轻快的步子,把满满一大盘子的芙蓉糕放到了慕容和月下老人面前。   月下老人盯着芙蓉糕,额头滴下了几滴冷汗,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胃,看了看若翎满含期待的眼神,颤抖地拿起一块芙蓉糕往嘴里送去。   只听“嘎嘣”一声,慕容听罢立时打了个冷战。   月下老人艰难地嚼着,面上维持着慈祥的笑容,转过头对慕容道:“孙媳妇,你也吃啊。这可是若翎亲自为你做的呢,呵呵。”   慕容回头看了看若翎满爱意和期盼的眼神,狠狠咽了口唾沫,也抓了一块,触手之下竟是一片如石头般的硬朗,慕容的额头不禁也冒出汗来。狠下心,做出超大的笑脸,看向若翎道:“还真是饿了。”说罢便一口咬了下去。   又是“嘎嘣”一声,慕容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大的原因,只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本来就累得有些迷糊,现在更是觉得三魂七窍有点不全。   慕容拼命地嚼着,仔细去体味若翎的芙蓉糕,有点糊味,这发苦的甜腻是怎么做成的?大约放了多少盐和醋呢?硬度跟干凝的阿胶类似,不管怎么说这牙口好才是真关键。慕容抬眼望向正在望着自己面上幸灾乐祸的月下老人,互瞪了起来。   “看你们吃得那么香,若翎也想尝尝了呢。”若翎看着猛力咀嚼的两个人,不禁羡慕起来,看着自己做的芙蓉糕露出了微馋的神色。   “不,不行!”慕容和月下老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嘴里的芙蓉糕渣滓喷了一饭桌。不禁又互相看了一眼。   “为什么呢?”若翎有些委屈地看着两个女人。   “呵呵,若翎的芙蓉糕太好吃了,这些都不够我们吃的。这么好吃,我自己都得吃上一盘。若翎要是想吃还是下次吧。”慕容哄到。   月下老人也在一旁赞同,“对对,我们两个人才做了一盘。记得上次奶奶自己就吃了一盘呢,呵呵,呵呵呵。”   若翎扬起笑脸,道:“这样啊,还好若翎做了两盘,不然媳妇和奶奶就不够了。若翎这就去给你们拿过来。”说罢,眉开眼笑地朝厨房跑去。   送走了若翎的笑脸,月下老人怒瞪慕容,“谁让你说自己能吃一盘子的!”   “你不是也说了。”慕容“嘎嘣”咬下一块芙蓉糕,含糊道。   “来啦,来啦!你们等着急了吧!现在好了正好一人一盘!”清纯悦耳的声音响亮地传了过来。慕容和月下老人连忙做出吃着人间第一美味的姿态。   夕阳西下,月光又洒满了整片山谷,夜幕中的星星羡慕地眨着眼睛望着谷中那一点昏黄中那一张精美满足的笑脸。   “嘎嘣”之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响彻云霄。   当然了,之后慕容和月下老人抢着喝光了一水缸的水,摸着肚子在床上躺了三四天。   女人们啊,为啥你们的命运总是幸福中带着小小的坎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来了就收藏一个或者评论一个吧%>_<%,原来这么多错字,不好意思 ☆、水晶   今天是个雨天,慕容很庆幸月下老人没有逼着她出去跑山。慕容站在窗边看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大滴大滴地打在黄绿交织的山间、融进生气勃勃的溪水,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这么快竟然已经入秋了。   慕容贪婪地吸了一口带着草香被雨水洗涤过的空气,摸了摸怀里的粗布鞋,如果不是有若翎和奶奶在身边,这两天的慕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媳妇很喜欢雨吗?”若翎这时也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窗边和慕容并肩,又把如玉的手臂探出窗外,让水晶般的雨滴落到手心里,形成一汪清泉,眼睛笑成一条缝,咯咯地笑了起来。   慕容也学者若翎把手掌伸出任由雨丝轻落,在手里聚在一起,温柔地笑道:“是啊,很喜欢。因为这雨丝就像若翎一般纯净无暇,每一滴雨水流过都能洗净尘埃和伤痛。”   若翎回头望着慕容微笑的侧脸,静静地看了一会,忽地脸上又带上了阳光般的笑容,恰如彩虹一般,“听到媳妇这么说,若翎感觉好开心。因为我知道,媳妇能这样说,就表示媳妇现在过得好了。”   慕容转过头,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若翎,没想到若翎会说出这么有心思的一句话,是啊,其实若翎的心一直都很纤细体贴,有他在身边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气。想到这,慕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望向天空的水晶。   “咳咳,你们也顾及下我这老人家,就知道自己玩。”月下老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不满道。   “奶奶!”若翎转过身,拿起一块干棉布,送到月下老人手中,“若翎和媳妇不是在玩,是在赏雨。”又皱了皱眉,气到,“奶奶也说自己是老人家,怎么出门不带上雨伞,感冒了怎么办?”   月下老人尴尬地摸了摸头,刚想给自己找理由,一连串的喷嚏就打了出来。   慕容见罢,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爽的棉被披在月下老人身上,道:“真是不会照顾自己,难怪若翎总是操心你这个奶奶。”   月下老人紧了紧被子,一屁股坐在慕容的床上,“我是他奶奶,为我操心你嫉妒啊!”虽然是倔强的言辞,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带着暖暖的幸福和满足。   说罢,月下老人从怀里掏出几张边缘已经湿透的纸来,递给慕容,道:“你跑了一个月的山,虽然马马虎虎,但是差不多可以练我的玉玲神功了。只不过你体内毒有点深,你明早拿着这张单子去城里抓十副药顺便再带一袋子米和一些土豆白菜什么的回来。你就推着厨房边上的那个推车去吧。”说罢又使劲往怀里摸了摸,拿出一两银子,和药单子一起放到床上。   若翎一听要慕容去城里采办,心里乐开了花,抓起月下老人的一条胳膊就摇晃了起来,小声道:“奶奶,若翎好久都没去过市场了,若翎也想去。”   月下老人被若翎晃得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笑得合不拢嘴,用已经笑得眯在一起的眼睛宠溺地望着自己乖巧可人的孙子,“好好好,若翎想去便去。”说罢又瞪向慕容,威胁道,“若翎要是有什么差池,你就从明天起围着山跑三十圈!”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床上,“你一直都在穿我的旧衣服也应该换换了,若翎一个男孩子家也得多几件漂亮衣服。”   “奶奶,真好!若翎最爱奶奶啦!”若翎开心地撒起娇来。   月下老人得意地瞥了瞥慕容,心道“怎么样我孙子最喜欢的还是我这个奶奶吧!”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野花香,嘿,野花香!小鸟也忙啊,蜜蜂也忙,我推着夫君上市场!”慕容推着木制的单轮车带上一捆麻绳,推着若翎乐呵呵地走缤纷的山水之间。   “呵呵,夫君唱得真好听。”若翎双手抓着车帮坐在推车上,红着小脸不住地笑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添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顿时也给慕容的心添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温暖。   忽然,眼前出现一片雾气弥漫的树林,挡住了慕容的去路,“奶奶说这里不是山路吗?怎么出现一片树林?坑坑包包的。”   若翎听罢,捂着小嘴,偷偷笑了起来,道:“呵呵,其实这本本就不是树林。没想到媳妇也被骗了呢。奶奶善五行八卦,怕别人打扰了清净,就在这出入口的地方设置了这个东西,其实只要闭上眼睛一直向前走就可以出去啦。”   慕容摸了摸下巴,“是这样,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不过要是睁开眼睛一直走呢?”   若翎当即扭过身子,紧张地看着慕容,急道:“千万不要!睁着眼睛走进去的人就如同中了绝佳的毒药人间,直到死都陷入深深的痛苦不能醒过来!媳妇,你千万不要,若翎不能没有你!”说罢若翎毛茸茸的大眼睛簌簌地掉下泪来。   慕容听罢,朝若翎眨了眨眼睛,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拍了拍胸口道,“呵呵,还好还好。”   说罢慕容便闭上了眼睛,对若翎道:“准备好了吗?我们冲!”   若翎见慕容把眼睛已经闭好便松了口气,坐直了身体,紧紧地比起眼睛,稳了稳自己的身子,答道:“准,准备好了!”   燕都,两个大字赫然被写在城墙之上,城墙两侧和上方分别有四名手拿长枪的士兵把守。慕容和若翎来得稍早,城门前排队等着进城的小贩和路人已经排了两米长的队伍。   一声号响,城门吱扭扭被几名身材高大的士兵费力地推开,人们依旧保持着队形,井然有序地穿过城门,热热闹闹地朝着里面的繁华走去。   “没想到,奶奶竟然选择在东启首都一旁隐居。”慕容推着若翎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   “嗯,奶奶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若翎双眼充满了期盼和欢悦朝燕都望去。   “若翎经常来这里怎么还这么兴奋?”慕容看着来回扭动身板朝城里看的若翎,好笑道。   “哪有,我每次都是到附近的农家学,奶奶允许若翎自己到都城来。轮到我们了,轮到我们了,呵呵!”若翎拍掌兴奋地喊道。   到了城门边上,只见摆着一箱子的寿桃,一个士兵专门发放着。慕容好奇道:“怎么进城还发放寿桃?都城的待遇就是好。”   一个士兵把最后一个寿桃放到若翎手里,乐呵呵道:“第一次来都城吧。今天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宸妃的寿辰,皇恩浩荡让每年的今天过城的一百名百姓受福。所以啊,你们今日才吃到寿桃。不过,你们还真是幸运,竟然得了这最后一个,再晚点啊,就没有喽!”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装寿桃的箱子,朝后面的人喊道:“寿桃发放完毕,想吃明年早点来!”   慕容盯着若翎手里的寿桃,心里的酸涩猛地泛滥开来。皇上宠爱的妃子在自己的寿辰可以布施恩德、享受团圆和幸福,可那过世的亡灵却只能在彼岸花下垂目落泪、思念亲人。慕容仰望天空,尽量吞回眼中的苦涩,可心里的眼泪却一串串流了下来。   爹,你和娘在那边过得怎样?爹,不孝蓉儿给您拜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休整得差不多了,我肖某又要开始折腾她了。   话说忽然尝到了写小说的乐趣,这几天每次写都仿佛自己也在小说里体会这慕容的幸福和悲伤。   话说,其实本人最大的梦想就是穿越,可能是穿越小说看多了的原因。   不过既然不能真穿就让我的思绪穿越吧。 ☆、燕都   走过城门,慕容怎么也打不起精神露出笑脸,一路上推着推着若翎发呆。   这时前面响起了一阵敲锣声,“铛铛铛”!   “陈妃驾到,行人让路!”   “铛铛铛”!   街道上如山如海的行人听罢,便自动地并排靠在道路两侧,或躲在店铺里或躲在墙根,只有慕容还呆呆推着车往前走,任由若翎怎么呼唤都不见清醒。路上的行人纷纷侧耳,私下议论起来。   “这黑丫头是谁啊,竟然敢公众挑衅宸妃,不想活了。”   “换做其他人也许会死,宸妃一向善良仁慈应该不会。”   “你看,她车上推的那小人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不,难道她想拦驾奉献美人?”   若翎越听越气愤,可怎么叫慕容都是一派空洞,满目伤怀。若翎不禁落下泪来,心道:“你心里有伤为什么从来不和若翎说,若翎好心疼。”想罢若翎便也扶着车低着头不断地落下泪来。   “前方何人,敢如此放肆!”几个士兵提着雪亮的大刀横在慕容和若翎的脖子上,喊道。若翎听罢伏在推车上的身子不禁被吓了一个哆嗦,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慕容这才如梦方醒,正看见若翎伏在车上流泪,又望向四周把自己和若翎包围的士兵,心道,若翎应该是被吓到了吧,这么多人拿着刀指着自己不怕就不正常了。   想到这,慕容装出满脸惶恐,对着为首的那个士兵磕巴道:“兵,兵爷,我们从易县的一个小村子来,都说都城地上都说金子铺的,我就带着夫君来开开眼界。没想到刚一进城就被震的有点蒙,是小人太没见识了,求兵爷开恩。”   “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轿子?丢了命也是合情合理。”士兵不屑地瞥了一眼黑不溜秋、满身土味的慕容和趴在车上不断啼哭的若翎,横道。   慕容抬眼望了望,只见那轿子紫红霓裳一般,贵气典雅,轿子四周捧香、拿花的侍女就有二十来个,前后又各有十几名手拿刀枪身穿铠甲的官兵保护,浩浩荡荡气派非凡。想必确实是个大人物,都怪自己刚刚走神,连累了若翎,不过这么大的人物应该不会当众为难一个老百姓。想到这,慕容一头跪在地上冲着轿子不住磕头,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易县农民无意冒犯,您天人有天德,求贵人开恩啊!”   这时轿子里露出几根如梦似幻白玉般的手指,召唤过一个侍女,“她说自己是易县的农民?”   “回侍君,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手指一翻,露出半张精致清雅的脸庞,扫了眼正在磕头的慕容,眼神黯淡了一下,道:“看那孩子倒不像坏人,今日本来就是为了祈福积德出宫。就放了她们罢。”话毕轿帘又被轻轻放下。   那声音轻飘飘如一阵风一样被吹到慕容耳边,慕容的心不觉软了起来,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官兵领了命,撤回横在慕容脖子上的刀,纷纷回到轿子两侧。若翎抬起头,带着泪花感激地看着慕容,心里不禁暖和了一些。   慕容推着若翎让到一边,稳了车让若翎站到自己身边,一只手轻轻放到若翎的背上,争取能给若翎一丝安慰,而身子保持着恭敬,等待那温暖的贵人出城。   待那轿子从慕容身边掠过,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传了出来,慕容疑惑地抬起头,正望见宸妃放下侧边轿帘的手。   “他是看到我才叹息的吗?为什么,难道是自己长得出乎他的意料? ”慕容凝望着那轿子的背影,直到最后一个侍女迈出了城门。   若翎用手指使劲搅着胸前的长发,见慕容不和自己分担忧愁如今又老盯着宸妃的轿子傻看,越想心里就越气,忍不住说道:“媳妇,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宸妃啦!干嘛老盯着人家的轿子看?”   慕容回头摸了摸若翎的长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宸妃,我说呢,谁会有如此大的气派。”   若翎见慕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使劲跺了下自己的右脚,转过身不离慕容。   慕容见罢,笑道:“那宸妃听声音也有四十左右了,难道我要找个爹吗?呵呵,杀若翎,别乱想了。我只是难得见这么气派的场面,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能让若翎吃醋吃成这样我很开心,因为,这代表若翎真的很在乎我。”   若翎听罢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垂下头,转过身,歉然地对慕容说:“媳妇,对不起。刚才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慕容捏了捏若翎的小鼻子,“傻若翎,走,我们去买新衣服!”说罢一把抱起若翎轻轻地放到推车上。   若翎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脸颊红得更是晶莹剔透起来。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燕都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慕容一边推着若翎一边不自觉地改编起了唐诗宋词。   若翎听罢,不由得钦慕之情更甚,“没想到媳妇这么有才华,若翎也要好好加油呢。”   慕容听罢,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想哦,可惜这是我改编自很小时听到的诗。”   若翎跳下推车,抱住慕容的胳膊,“无论怎样,媳妇都很棒。因为媳妇保护了若翎。”   话说这燕都真不愧是赤水大陆第一国东启国的首都,只见行路便有三辆马车宽,并且都是用石砖铺成。道路两边各个店铺的门面都是红漆大门,街边的小贩也十分规整,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不绝于耳。   走着走着,慕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与这燕都十分不协调的一个店铺,只见那店铺门面灰败,店门也被虫子嗑出洞来,没有任何修饰的木制招牌被挂在了门的左上方,招牌上的“衣”字倒是工整新鲜,一看便知道是主人用了心思写上去的。   慕容看着这家店铺,脚下越走越慢,不禁停在了这家店铺门前。   “媳妇,我们要在这家买衣服吗?可是好像没什么客人的样子?”若翎抱着慕容的胳膊迷惑地向里看去。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左右、灰布衣衫的,披散着长发的男子,“客官,想买衣服吗?我们可以定做的,只要你说出想要的款式三天之内就可以取货。当然,你们也可以选铺子里面做好的款式。”   “这个店的老伴竟然是个男人?”若翎呆呆地望着站在门口的男子,震惊地喊了出来。   那灰布男子听罢,落寞地笑了笑,转回身便往店里走,带着嘲讽轻声道:“男子如何?”   若翎睁大了眼睛焦急地摆着手,道:“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会有男子有勇气出来做生意。”   那男子身形顿了顿,转过身便要关起店门。   东启国是不赞成男子出头露面做买卖的,一般的人都会把这样的男子和妓院里的小宦相提并论,更不会有男人或者女人到一个男子开的店铺买卖。   慕容打量了一下这个店面,也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不禁对这个男子有些钦佩,竟然敢公然挑衅东启国的观念,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表但是却仍旧没有倒下。   想到这,慕容上前一步,拉着若翎挡下了男子欲要关门的手,道:“把店门关了怎么做生意呢!我们可是要买好几件衣服呢!”   男子听到慕容的话,灰色的表情透出一丝光亮,不羁的眼神也带上了醉人的色彩,为本就面容平平的他添加了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和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   ☆、美男如玉   一进店门慕容就被秩序井然的店面布置所折服。屋内的壁纸主要以温暖的橘黄色为主,窗户打开后给人一种温馨惬意的感觉,墙上错落地悬挂着几盆吊兰,又为这份温暖添上了几许生机。屋内靠墙的地方更是摆上了几把陈旧的雕花座椅和一个褪了色的茶桌虽然简陋但也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这里的衣服店店内衣服都只是拥挤的挂在墙上,给人一种紧张杂乱的感觉,而他家的却不同,把各类衣服都细致地做好了分类放在了不同的区域,而各个区域又错落分开。一进店便会清晰明了 。没想到这个古代男子竟然会如此细心照顾顾客的感受,如果他是女人也许生意会不错。   “媳妇,你看!这里的衣服好漂亮,这件也很好,媳妇你说额穿哪件好呢!”若翎一进店就被各种各样的衣服吸引,沉浸在里面兴奋的如同一只迎来春天的百灵鸟。   灰衣男子,笑着一件一件地拿给若翎试穿,道:“我还有各式花样,你也可以挑选来定做。”   慕容走到衣服架子前,拿过若翎试穿过的几件衣服看了看,却见那衣服不同东启国男子肥大的款式,而是随着身形很好展示了男子玲珑的身段。女子的衣服也很特别,袖口稍紧,行动起来很方便,更是在袖口和衣服边角处绣上了花鸟鱼虫等图案,很有些异域的风情。慕容不由得在心里叹道,这店里的衣服很随人情又新颖方便,竟然没有人购买,真是浪费了。   慕容在衣架子上左挑右选,为难了半天选了几件女装和几件不同颜色款式男装,“若翎,我选了几件男装,感觉你应该会喜欢,你来看看喜欢哪些。”   若翎小跑道慕容身边,拿起衣服,为难了半天挑了一件水绿色净身长袖布袍和一件淡粉色边角绣着翩舞蝴蝶的紧袖长衣,对着慕容露出大大的小脸,拿着衣服便跑像更衣室。   慕容面带笑容宠溺地看着若翎,这时拿灰衣男子说了话:“若翎还真是幸福,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来挑选衣服。”   慕容转头望着他,看那带着落寞的神情,不由道:“从来没见过若翎这么开心,这都要多谢你做的衣服实在漂亮。公子如此有才华将来定会找到疼爱和珍惜自己的人。”   那灰衣男子摇着头神情黯然,苦笑了下,带上了少许不羁,道:“呵,我这样的人谁会来爱。何况,我想要的人,已经不再了。”   慕容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走到灰衣男子跟前,把自己的头发撩开把自己的脸完全呈现在男子面前,道:“我想她也应该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更何况你看我,丑得天怒人怨,男子见了我都是绕路掩面,可是如今我却有了这么一个爱我的夫君。所以,你不要沮丧,缘分总有那么一天会让你躲也躲不掉。”   灰衣男子虽知道慕容黑丑,可是近看之下却让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丑了,五官真是精美得如同天铸,只可惜了这皮肤。   灰衣男子笑了笑,没想到这个黑脸女子竟然不惜自漏疮疤来安慰自己,眼神不禁有些闪烁,道:“多谢客官。”   就在这时传来了若翎小声的呜咽,“媳妇,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在若翎心里媳妇永远都是最美的。”   慕容看着一身粉嫩,如同精灵般的若翎,笑着走上前,拿出手帕轻轻地擦干若翎脸上的泪水,道:“我家若翎真是个爱哭的精灵,媳妇没事的,那些东西媳妇我早就看淡了,有夫如此又何必在意他人看法。”   若翎哽咽地点了点头,转而透过慕容探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笑着对灰衣男子道:“哥哥,我和媳妇以后经常来给你做伴可好,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伤心了。”   灰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后又淡淡地点了点头,“你不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名声那就来吧。”   若翎听罢绕过慕容跑到灰衣男子身边拉起他的手,叹道:“哥哥的手好美,如同白玉一般纤细均匀,怪不得做出那么漂亮的衣服。哥哥这么美若翎又怎么舍得不来呢。对了哥哥我叫古若翎,你叫什么名字呢?”   灰衣男子笑着看着若翎,又抬头正看见慕容正满眼鼓励和赞许地看着若翎,嘴角滑过一丝说不清的滋味,道:“玉,就叫我玉吧。”   “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慕容笑道,转而又抓了抓头,呵呵笑道,“我的名字有点土,叫黑蛋。”   若翎拉着玉的手拧着小鼻子,道:“都怪奶奶给媳妇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根本就和媳妇不配。其实媳妇以前的名字就很好。”   玉疑惑地看着若翎和慕容,道:“那不知是什么名字呢?”   慕容听罢头上留下几滴冷汗,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以前的名字叫……”忽然琉璃妖那双光华的眼睛从慕容脑中滑过,慕容的眼神低沉了一下,接着道,“哦,我以前叫琉璃,只是父母双亡就跟了若翎的奶奶古黑子,奶奶见我长得黑她名字里又有一个黑字,所以就改名黑蛋了。”   “琉璃……”玉垂下头,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眼里闪过一丝慕容看不懂的伤感和怀念,转而扬起笑脸接着道,“确实是个好名字。”   慕容暗暗抹了下头上的冷汗,又望了望门外,对玉抱了抱拳,道:“已经快中午了,我和若翎还有些东西要买。得趁日落之前回去奶奶家,就不打扰了。这几件衣服我们都要了,一共多少?”   玉淡淡看了看慕容,又拉起若翎的手,道:“这几件衣服就当我送你们的见面礼吧,毕竟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不多。”   若翎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这都是玉辛辛苦苦做成的,我们不能白拿的。”   慕容看玉的面色有些不悦,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只收一件,其他的就是我们买下的了。毕竟我们要的衣服不少,而你也要生活。”   玉低头想了想,苦笑了笑,道:“那好吧。”   告别了玉,慕容和若翎买了一堆药又买了一袋子大米白菜什么的,推着小车终于在日落之前出了城门。   半路中,若翎拉着慕容的衣袖,道:“今天能遇到玉真好,可是为什么感觉他很难过呢。”   慕容卖力地推着车子,目视前方,道:“听他说是因为他妻主不在了。哎,你以后也不要追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触碰的伤疤。”   若翎静静地望着慕容,过了一会,郑重地问道:“媳妇也有那样的一道伤疤吧?”   慕容顿了一下,目光触及远方那片耀眼的红霞,淡淡道:“是啊。”   若翎也随着慕容的眼光愿望,转而有看向慕容,道:“我知道了媳妇,以后若翎再也不乱想了。等媳妇想跟若翎说了若翎就在一旁好好听。”   慕容回头看着若翎认真的小脸,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感激,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会有那么一天的,若翎一定要等我。”   待回到了山谷,天上的一轮明月已经升起,慕容把剩下的钱交到月下老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十包药坐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望着明月发呆,往事一幕幕又开始上演。把手伸进衣怀,拿出一个布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只粗布鞋和一个蓝色钱袋。慕容轻轻抚摸那只粗布鞋,随后视线落到了那个蓝色钱袋,用手轻轻地拉开袋子,一块上好的j□j玉佩、几枚金叶子和两块木牌瞬时掉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男主们一些列登场,重逢的重逢相遇的相遇    ☆、黄昏   那几样东西正落在慕容的腿上,慕容摸了摸闪烁着贵气光泽的金叶子,数了数正好十片,捋顺放在袋子里。   慕容放好了金叶子,轻柔地摸了摸那块玉佩,上面的鸳鸯荷依旧那么精美含蓄,仿佛看到了徐融害羞而倔强的脸庞,慕容不由得笑了出来。   轻轻把玉佩放回袋子里,视线又落在了那两块交叠着躺在慕容腿上的木牌上。那两块木牌背面朝上,一块斜压在另一块上面。一块蓝得犹如上好的宝石一块橙得犹如艳阳。慕容百感交杂,一块改变了自己和爹娘的命运一块温暖过自己的心。   慕容伸出手轻轻拿起那块橙色的木牌,只见那木牌上勾画着五色流云图案,气韵飘渺。木牌的正中间赫然刻着两个字“左使”。慕容黯然道:“这就是他留给我的那块吧,没想到是个左使。门派之争竟然如此害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慕容一手托着木牌一手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刻字,翻过木牌竟然发现那木牌上刻着一棵树,不,应该说是覆盖着一棵树更为贴切。只见那棵树长得极为茂盛,垂落的枝蔓被茂密的树叶包裹,紧紧地依附在木牌上,繁茂的树叶之间开着硕大的花朵,仔细看去花蕊像极了孩子的脸。   看到这慕容猛地睁大了眼睛,恐惧地把手里的牌子扔到地上,这棵树这些花,自己曾经也见过,它们带给慕容那种碎裂的疼痛至今慕容都心有余悸,更是因为它们间接来到这个时代。   这棵树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会在琉璃妖送给自己的名牌上?琉璃妖到底是什么人,和婶婶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自己是穿越而来那么婶婶也可以,话说婶婶和叔叔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一开始以为婶婶身体不好,身材也比一般的女人高大一些,可如果说婶婶是女尊国人那么这就太正常不过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琉璃妖他们要找的人是自己的这一世的母亲还是上一世的婶婶?无数的疑问盘桓在慕容的脑子里,脆弱的神经绷成一条线似乎一碰就会断掉。   “哐当”的一声门踹开了,月下老人洪亮的声音顺时传来,“黑蛋,若翎让我叫你吃饭!”说罢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慕容被声音震得一个哆嗦,赶紧蹲下身子把被自己仍在地上的木牌放回袋子里,不满道:“奶奶大人,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进屋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月下老人走到桌子旁斜眼瞥了瞥那个蓝色的袋子,哼了一声,抓了几包慕容放在桌子上的药,道:“听说你在城里遇见个男人,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动歪心思,否则人如……”月下老人四处看了看,抓起茶碗轻轻放下,一把抓起药包,手指一弹那系着药包的绳子便断了开来,“否则人如此绳子!”说罢揣起几包药就往外走。   几条黑线挂在慕容头上,道:“你用那药干嘛?难道你也中了毒?”   月下老人听罢怒气冲冲地走到慕容身前,瞪着慕容道:“你才中毒了,我买的药干什么还要告诉你!”   慕容弯了弯嘴角,笑道:“莫不成你藏了一个中毒的男人,打算英雄救美?”   月下老人顿了一下,伸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鬓角,悠闲道:“呵,我月下老人是什么人?”   慕容转眼把视线落到手里的蓝色袋子上,心道这月下老人江湖数十年见识颇广,或许知道这木牌,更何况两个木牌本就不都放在袋子里,而我再见道时却都已经装进袋子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问过自己,那么月下老人会不会知道什么?   想到这,慕容拿起袋子送到月下老人身前,问道:“你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月下老人瞟了瞟袋子,漫不经心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里面那两块木牌子可真够诡异,尤其那几朵花,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转而抬头盯着慕容看了一会儿:“感觉应该是个麻烦的东西,你要是想好好活着,这个谷是个好地方。”说罢转过身拎着药大步走了出去。   慕容收回手中的蓝色袋子,又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一幕。她走到床前,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找到一个四五寸长宽略带霉味的木头箱子,便要把手里的袋子放到箱子,犹豫了一会有把箱子推了回去,站起身,又把蓝袋子放回怀里,摸了摸,扯出了一个笑容道:“琉璃妖,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若翎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啦!”看着若翎黑漆漆却充满幸福的小脸,慕容的心不由得带上了一些愧疚,他心里只有自己而自己的心里却还藏着别人,并且不止一个,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还会不会拥有这样的笑容。   月下老人这时推开了自己的门,左右看了看,又拿起棉布擦了擦手,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道:“我今天可是炖了鸡,你这个黑蛋可别跟我抢。”   慕容拿起棉布在盆里洗了洗,拉过若翎擦去他脸上的灰道:“哈,谁会跟你抢!”   若翎乖乖地任由慕容擦脸,笑道:“奶奶做的鸡可是一绝,慕容千万不要小瞧了哦!”   刚说到这,一股极其惹人口水的鸡肉味道便传到了慕容的鼻子里,顿时馋虫便被勾了出来,慕容咽了咽口水,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多尝尝,毕竟难道吃一次肉。”   不多时,一盆泛着金黄色光泽的鸡肉被若翎端了上来。   三人拿起筷子,双眼微眯着观察着对方的情势。   这时若翎喊道:“一、二、三!开饭!”   三双筷子便开始了盛况空前的抢鸡大战,只见几人均是眼睛锁定几块鸡肉,嘴里咬着几块鸡肉,筷子上下纷飞抢着有数可限的鸡肉,“哇哇,呀呀”的喊声在这个原本宁静的黄昏震飞了不知道几群鸟兽。   同一片天空下却不一定是同一种颜色和心情,有欢乐就有悲伤。   燕都镇北将军府。   饭桌前坐着徐融一家,徐谦坐在主位两旁分别是夫君张氏和自己唯一的儿子徐融。   张氏给身边的妻主夹起一只水晶虾,不住地给自己的妻主使眼色,对徐融说道:“融儿啊,你已经十四岁了,该考虑下自己的幸福了。你姐姐像你这么大都已经有了智儿了。你姐姐一直在荆州驻守,这次立功回来探亲,龙颜大悦陛下有意将你介绍给几位皇女。”   徐融听罢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双凤眼带出几许哀愁和倔强,道:“娘,孩儿已经有妻主了。这门亲事也是您和娘亲自定下的,怎么说改就改。更何况融儿本想隐姓埋名做个将军为了她才守着自己的名誉,若不是因为她,融儿定然是不会成亲的。”   张氏犯愁地看向自己的妻主,徐谦接到夫君柔软愁苦的目光,咳嗽了一声,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皱了皱眉,劝道:“话虽如此。可是融儿啊,我与你爹也不希望这门亲事有所改动,毕竟与慕姐姐是多年交好。可是已经十年了,毫无音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啊。”   徐融推开碗筷,站起身子,对着自己爹娘施了一礼,道:“娘、爹,融儿吃饱了。若要再提此事,融儿这就去从军。”说罢便从饭厅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的叹息和呜咽他不是听不到,只是他的心始终都在那个人那里。他答应了她,自己的身子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碰触。他愿意为她学习妻纲,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理想做一个贤夫良父,所以也愿意为她等候。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   徐融走到后花园一个精巧的用石头砌成的坟墓,坟墓前一个精心打磨的墓碑上刻着“青蛙容容之墓”。   徐融蹲下身子,眼里的无奈、哀愁和思念浓的化不开,一只手放到墓碑上,“求你不要像容容那样离开。父母的忧心我都懂,我也不想伤害他们,可是我真的很想为你坚持。慕容,你快回来,好吗?”说罢,一行滚烫的泪滴落在冰冷的石头墓碑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上一篇里有一样东西忘记写了就是那蓝色袋子里徐融送给慕容的定情信物黄菊玉佩,修改之后已经加到里面了。我竟然把徐融亲亲给忘了,该打! ☆、英雄救美   这几天慕容均是被月下老人塞到浴桶里配蒸草药浴,一连两天都没从浴桶里迈出过一条腿抬起过一只胳膊,甚至没吃过任何东西。   慕容深切地感到了强制减肥的痛苦,怪不得前一天晚上会炖鸡。原来是为了把自己变成药鸡还是被饿掉一层皮泡得跟面疙瘩似的药鸡。想想月下老人那时露出的得意,已经快被饿傻了的慕容耷拉着脑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媳妇,你怎么啦?”若翎拄着小脑袋疑惑地望着慕容。   慕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若翎,道:“若翎,就给我点吃的吧。一口就成。媳妇我两天没吃东西啦……”   若翎犯难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又看了看慕容,眉头拧成一团,拽着自己的头发,纠结到:“媳妇,你忍一忍。奶奶说了,五谷杂粮也有自己的毒性和药性,如果吃了的话很可能会加深你的毒更有可能会……”说到这若翎低着头哽咽起来,“媳妇,若翎不能!”说罢便用袖子捂着脸冲出了慕容的卧室。   慕容眩晕地看着若翎的背影,焦距涣散起来,叹道:“但愿在我被饿死之前能吃口饭。哎……苍天啊……”   就在这时一股喷香的肉味刺透浓重的苦味草药严重地刺激着慕容的五脏六腑。“咕噜,咕噜”肚子很配合地欢呼起来,慕容闭着眼睛用鼻子使劲嗅着,“嗯,香甜而不腻,带着少许的花椒香,酱料一定是上好的豆瓣酱,还有蔗糖。难道是红烧肉?”说罢慕容的口水顿时流了出来。对于一个两天两夜滴米未尽的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哟,没想到长得黑不溜秋的鼻子倒是挺好使。”月下老人端着一盘红烧肉,捻起一块放到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还一边吧嗒嘴,“今天我高兴晚上就烧了份红烧肉,你来尝尝看我做的怎么样?”说罢便把满满一大盘子红烧肉端到慕容面前。   慕容见罢眼睛都乐出了花,抬起手就要抓一块塞到嘴里,“奶奶真是好人啊!呵呵!”   还没等慕容碰到盘子边,月下老人手臂一收便把肉盘子撤了回来,一只手指弓起狠狠地敲了下慕容的脑门,厉声道:“给你吃就吃,真没毅力。可怜我那如花似玉的孙子怎么看上你了。”说罢一扭身拖着红色长纱便走了出去,临了甩出一句话,“时间差不多了,出来吃饭吧!”   慕容听罢“嗖”地一下从桶里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脑袋,稳了稳打晃的身形,笑道:“好嘞,马上就到!”   饭桌前。   慕容举着筷子眼睛盯着饭桌上的红烧肉,又见若翎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深情款款地望向自己,便兴奋地把碗伸到若翎面前。若翎看了看碗,无奈地低下头,把肉放到月下老人的碗中,道:“媳妇,你现在还不能吃肉……”   慕容尴尬地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其实我很喜欢吃粥,呵呵。”说罢慕容捧起粥碗,大口大口地吞了起来,一边吞一边恨恨地瞪向月下老人,心道,“算你狠!”   月下老人接收到慕容阴狠的目光,不由得更加得意,悠闲地夹起若翎放在自己碗中的红烧肉,咬了一口,正好把香浓的汁水喷到慕容的脸上,享受地眯起眼睛,“这世间最美味的莫属红烧肉也!”   慕容擦了擦脸上的肉汁,哼了一声,嘀咕道,“小心吃多了变成飞猪婆。”   若翎听罢咬着嘴唇把筷子上的肉放回盘子里,“若翎不想变成猪婆。”   慕容听罢连忙摆手道:“若翎我不是说你,若翎怎么会变猪婆呢。就算胖了若翎也是只肥美的天鹅。”   若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月下老人听罢,使劲咬着肉,道:“哼!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有,药没了,你明天再去买十包回来!”   若翎听罢,抬起头望向慕容,道:“既然媳妇要进城,那我们去看看玉哥哥吧!”   慕容放下碗筷,只觉得这粥越吃越没味。听到若翎提起玉,眼中闪过一抹坚强的微笑。真是个坚强奇特的男子,慕容叹道。转头看着若翎,点了点头,“也好。”   第二天清晨,慕容和若翎刚到玉的衣服店门口便看见几个穿着随意面目狰狞的女人堵在店门口破口大骂。   “贱货,你欠我们的钱是不是不想还了!”   “你奶奶都死了三年了,你再不还就把你家的店砸了!”   “你既然已经出来卖衣服那就可以去临街的春香院卖肉,我看你就是不想还。是不是已经勾搭上女人,打算私奔啊!啊哈哈哈!”   “你们这帮无赖之徒,不要血口喷人!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玉扶着门框,气愤道。   “哟,还挺有骨气。不如你陪姐妹几个玩玩,给你把利息免了。呵呵。”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捧着肥硕的肚子走到玉的面前,用粗黑的手指挖着鼻屎淫笑道。   玉见罢厌恶地撇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狠戾,阴冷道:“我劝你不要太过才好。”   那挖鼻屎的女人被那眼中的阴狠震得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看了看旁边的同伙,感觉被一个柔弱男子吓到失了面子,便一脚踹掉了店门,“奶奶的,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慕容见罢大叫不好,冲到几人中间把玉护在身后,道:“有话好好说。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替他还!”   “老大,我说他肯定是偷了女人吧。看着女人还真来了,长得真够恶心。”一个穿着五颜六色坦胸露背的身材枯瘦的女人凑到为首的女人鄙视地看着慕容道。   为首的那个女人颤抖着自己的肥膘,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撇了撇嘴,道:“就你!”   “我怎么了?玉的状况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么僵持下去,难道你想一拍两散不成?”   这时一个三角眼的女人眼睛转了转,趴在为首的那个女子耳朵根说了几句,胖女人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拿起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个不停,道:“加上利息一共一百八十两!如果还不出那么就乖乖把身子让开,这个店和这个男人就都是我们的!”   “什么,一百八十两?还想要我和这家店?”慕容身后的玉眯了眯眼睛声音露出冷意道。   “你以为我们的银子是白来的?”为首的女人看着玉的眼神打了个哆嗦,扯着嗓子喊道。   “好!我给!”说罢慕容从怀里掏出蓝色钱袋,从里面拿出一枚金叶子,扔给那个女人,“够不够?”   “够了够了!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还是个金主,怪不得那个男人这么有底气,呵呵,有事您说话。我叫大壮,这是二壮、三壮、四壮,我们可是这燕都一霸,什么事都能摆平!”大壮咬了下手里的金叶子小心地擦了擦,揣在怀里谄笑道。   “以后不要再来找这里的麻烦,赶紧走吧。”慕容冷冷到。   “好说好说,呵呵,姐妹们,咱们走!”   若翎看见那群地痞走了,便跑到慕容和玉的身旁,扭头骂道:“真是一群无赖!”说罢转头看向玉,疑惑地问道,“玉哥哥你没事吧?”   这时的玉正紧紧盯着慕容手里的蓝色袋子,紧紧攥住了慕容的拿着袋子的手,瞪大了双眼带着紧张、期盼、无尽的哀伤和思念,颤抖着问道:“这袋子是从哪里来的?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   “我是谁?”慕容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几个字,也不断地在脑中搜索记忆中的脸庞,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确认是不是和玉曾经相识。   “为什么玉这样紧张媳妇的东西,难道他曾经的爱人就是媳妇吗?他会不会把媳妇带走?”一旁的若翎紧紧盯着慕容,两手死死地攥着胸前的长发,嘴唇被咬得已经见了血色。   慕容看了看手里的蓝色钱袋,心里似乎有些明亮,这个钱袋是自己从二柱子身上拿来的,而二柱子又是从那个叫蓝珠的女子身上偷来的。想到这慕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从这里买的衣服,确实和那蓝珠当时的衣服花色颇为相,难道蓝珠是他所说的心爱之人?似怪不得玉一直说自己的爱人不在了,原来是死了。   想到这,慕容满脸歉然地看着玉,满目伤怀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早知道这个钱袋是你爱人的,就还给你了。至于这个钱袋我也是从别人手中得来的。”   若翎听到这里,攥着头发的手指终于放松下来许多,不由暗自骂自己笨蛋,媳妇被奶奶捡回来的时候才六岁,怎么可能会有心上人呢?   世间的忧伤和欢乐总是互补的,若翎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玉的脸色却苍白起来。他上前一步,紧紧抓着慕容的胳膊,慌乱地盯着慕容,道:“你从谁那里得来的?那人又是怎么得来的?”   玉的力气比一般男子大了许多,这么一攥把慕容的手臂攥得生疼,慕容皱着眉忍着疼,道:“我是从一个无赖那里得来的,至于袋子的主人。”说到这,不忍再看到玉的悲伤的慕容垂下头,“已经不再了。”   玉听罢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残破的门框上,失魂落魄,落寞地笑了下,仰望天空,两行清泪落下,“没想到,我等了这么多年,竟然等来的是你的死讯。没想到,你真的去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拉住你的手……”   若翎听着玉呜咽的低诉,不禁被也流下泪来,为自己刚刚那小小的庆幸感到羞愧,这一刻他宁愿玉的爱人就是媳妇,这样玉就不会这样伤心欲绝。若翎擦了擦眼泪跑到玉身边,抱住颓丧的他,哭道:“玉哥哥,你还有我跟媳妇。我们会保护你的。”   慕容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今日前来竟然会给玉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慕容看了看依旧在手里的蓝色袋子,把里面徐融和琉璃妖送给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揣到怀里,把袋子递到玉的面前,道:“这个袋子应该是你的,有了它你也可以多些念想。”   玉空洞的眼神扫过袋子,苦笑道:“人都不在了,要袋子何用。你留着吧。”转而又打量了一下衣服店,接着道,“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支撑这个店了,这个店还是买了吧。”   若翎听罢睁大了眼睛,望着玉,泪水一行行涌出来,“这个店是你奶奶和你多年的心血,怎么可以卖掉?袋子里的金叶子够维持很久了,是吗,媳妇?”转头泪水噙噙地望向慕容。慕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是可以维持几年。   玉听到,又苦笑了下,道:“东启国是不会接受男子卖出去的东西的,这个店一直也都是在依靠以前奶奶的家当生存。只是维持没有用的。”   慕容听罢,道:“或许我有办法能让这家店卖出衣服。”   若翎开心地叫道:“是真的?媳妇真厉害!”   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已经三年了,么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卖出去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既然我们手里有金叶子,就不要浪费。咱们赌一把吧,到时不行再考虑卖店的事。”慕容攥着蓝袋子,认真地盯着靠在门框上的玉。   玉转回头,盯着慕容坚毅的眼神,相似的双眸勾起了他心里的琴弦,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若翎和慕容见罢,相视而笑。   城南镇北将军府。   将军府中一弯菊花园里,徐融坐在花前的长廊上,手中捧着一朵鸳鸯荷,身穿丝质蓝袍,长发侧挽。秋风掠过,菊花为之共舞,本就如菊中仙子,情愁的神情又给稍有棱角的面容让人多了一份温婉、怜惜。   “慕容……你可还记得我送你的鸳鸯荷?院中的花朵有凋零的时候,可我送你的那朵却会开到地老天荒。”徐融默默地念着,双眼望向长空。   本打算来赏菊的张氏和徐谦,走到长廊一头听见自己儿子落寞思念的声音不由得扑到徐谦怀里,低声呜咽。徐谦轻轻搂住自己的夫君,叹道:“儿大不由娘,没想到当时的一个决定会给融儿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九殿下,徐融乃是镇北将军徐谦唯一的儿子。其姐徐鑫也是荆州的都城将军武功才智不在徐谦之下,颇得陛下宠信。只要殿下得到徐融,那么夺位一事便又加上了几层把握。”八皇子殿中几位权臣相聚。户部侍郎梦语身穿一身紫色官袍端坐在右侧一镂空雕花的檀木椅上面目庄严地拱手朝主位上的女子道。   只见那女子身穿金色丝袍,衣襟绣着几朵凤凰花,发间一只金步摇,眉间一点丹红,雍容华贵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双手正展开一幅丹青,正身端坐在主位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仪。她就是九皇女天韵,一个虽不得皇帝宠爱却依靠自己多谋的才智在这个深宫大院得到立足之地的人。   “姿色也很是难得,如竹似兰。”说到这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丹青,笑道,“面容中似乎带着几分倔强和哀愁。”   “殿下观察的没错。这徐融虽各方面都是正君的首选,可是他年幼曾定下娃娃亲。听说那女子在六岁便夭折,可徐融却坚持为其守身。竟为此拒绝了陛下的十五家宴。想要他情归殿下,还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才是。”左侧的御史大夫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慢声道。   九皇子天韵合上手里的丹青,放到一旁的红木茶几上,笑了笑,道:“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男子终归是男子,坚守的再好也难免露出脆弱。而这脆弱便是要害之处。”   几位大臣听罢纷纷点头称赞。   九皇女天韵扫了一眼身侧茶几上的丹青,心道:“既然你心有所属,那也就别怪我选中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思云公子   慕容泡在药浴里把头靠在浴桶边,皱着眉头望向床头的金叶子。怎样才能让衣服店起死回生呢?东启国严重的封建思想该从哪里打破呢?   “封建,打破……打破,封建……”慕容嘴里不断叨念着这两个字,东启国的人竟然把自立更生做小买卖的男子跟妓院的小宦相提并论,“对了,妓院。妓院的小宦和名角大多数应该不会排斥玉的衣服,更何况玉的衣服款式花样都比东启国的常服漂亮新鲜许多。也许这是个法子。”慕容眼睛亮了亮,嘴角扬起了一丝轻松,甚至肚子也配合地“咕噜”直叫。   慕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不要跟我抗议,我知道你其实很饿。”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慕容用手指头想都知道是谁进来了。   红色的身影罩在慕容头顶,月下老人紧锁着眉毛,拎起慕容的两条胳膊上下摆弄,不住地点头又摇头,顺便问了句:“黑蛋,你泡了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慕容莫名其妙地看着月下老人,道:“很好,很舒服,每次泡玩都会感到很舒畅,就是太饿了。如果把粥换成干饭应该不错。”   “干饭?”月下老人瞪了瞪眼睛,撇了撇嘴,“呵,如果不是你还没有理顺自己的内力,连粥都没得吃。”又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武功秘籍放到慕容床头,接着道,“起来之后就开始吧,浪费我的药。哼!” 转身离去。   慕容瞟了一眼那本武功秘籍,嘴角泛起一抹坏笑,道:“拿我当试验品以为我不知道呢,哼,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给哪个情人儿卖力。”   “三、二……。”慕容抬眼望着床前的明月,暗自倒数着。   “吱扭”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若翎笑弯了眼睛端着一碗泛黄的粥拿着一块干爽的棉布走了进来,“媳妇,到时辰了,饿坏了吧。”   慕容嘴角扯起大大的笑容,顿时就感觉自己上了天堂,忽然发现最大的幸福莫过于饿了两天后心爱的人给自己煮了大碗的粥,慕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两天辛苦你了,以后你再也不用从饱肚子变成饿肚子了。”说罢慕容伸手拿过若翎手里的粥大口喝了起来。   “媳妇,你慢点喝。喝得太快会伤胃的。”若翎好笑地望着慕容,又走到床前拿起月下老人放在床头的武功秘籍,翻了两页,抬头对慕容道,“奶奶说了,泡完了这最后一次就得马上练功,用内力把毒气从体内排出。”   慕容呛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咳嗽道:“现在练?练多久?”   若翎食指搅着胸前的长发,脸上带着纯洁可人的笑容,道:“不是很久,应该能赶得上明天的早饭。”   慕容当场泪奔。   怀里揣着月下老人让自己抓药的药方,慕容在燕都四处转悠,打听各个妓院的名气。本来若翎也是要跟着来的,但是昨晚他一直守在慕容身边天亮了才睡下,这才让慕容松了一口气。   慕容心道“一个貌美如玉的男子跟一个没钱没权没武功的女人去妓院,能出来就不错了,还好还好。”   “呦,这位姐儿,你问哪家小宦最好你可是问对人了。”茶馆里的店小二捂着嘴笑道,“咱燕都的哥儿貌美的不少,但是啊这最好的都在红拂街的冰#肌楼呢。”说到这店小二左右看了看,趴在慕容耳朵边小声道,“听说这冰肌楼里新来了一批小宦,各个都是处呢。”   慕容听罢塞给小二五十文钱,貌似不羁地笑道:“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鲜。多谢小二姐啦!”   小二数了数手里的钱谄笑着帮慕容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有什么事你只管问我,这燕都的事啊我可是都知道得差不离,呵呵。”   穿过一条巷子就道了红拂街,街道两旁也都是买胭脂水粉,衣服配饰的店面。抬眼望去这冰#肌楼竟然占了一半的街道,虽是白天却依旧客流不断。   只见这冰肌楼樱红墙紫金瓦,五根红木柱子涂着亮油分别立在中、左、右三个门两旁。硕大的宝石蓝牌匾烫了“冰#肌楼”三个大字气派地挂在正中的门顶上。台阶和缓步台都是由上好的大理石铺成。虽然是烟花之地,却没有留露出太多的脂粉味道,反而处处带着奢华和气派,给穷人几多压迫给富人几多虚荣。   慕容摸了摸怀里的所有家当,紧了紧拳头,心道“贵是贵了点,但是绝对是我要找的地方。”想罢便坚定地迈步朝里走去。   进了冰#肌楼,悠扬的琴声便飘扬了开来。只见大厅里坐满了人,台子上一名十一二的男子正双手抚琴,看客们大多数都穿着锦衣华服,左拥右抱,金玉满怀。极少数,类似慕容这身棉布衣袍的也有,但是却极少,均坐在边角激动地向台子上遥望。   慕容看了个大概,心道“今儿个难道是什么节日不成。正好让我看看都是什么样的男子。”慕容左右望了望,挑了个离台子相比之下稍近的桌子前坐下。座位上的女人满眼贪婪地看着台上的小宦,慕容身旁的这位更是夸张,竟然望着台上的小宦,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还不住傻笑。   慕容看了看着女子,有抬眼望了望台上的小宦,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带着少许的紧张和慌乱,琴音很普通。长相也只能说是眉清目秀而已,犯不着流口水吧。   “这位大姐,今个这冰肌楼怎么如此热闹?”慕容歪头问向身旁擦口水的女子。   那女子扫了一眼慕容,眼神又回到台上,不耐烦道:“这你都不知道?前几日楼里来了一批新人,今日正举行才艺展示,给客人们露个脸,好在一个月后开苞的时候卖个好价钱,也让客人们心里都有个选择。”   慕容抬眼又看了看正在弹琴的小宦恰巧那小宦因为紧张而弹错了一个音,慕容皱了下眉接着问道:“这个小宦无论姿色和才艺都是一般,姐姐为何如此感兴趣?”溜+达x.b.t.x.t   这时慕容对面的一个女子兴致勃勃地接过话来,“一看你就对这里不熟。这冰肌楼的小宦份为上下两个级次,一种才艺出众容貌秀美的那是那群人的哥儿。”   说到这,那女子扬了扬头指着离台子比较近的有钱人,“而姿色一般的才轮到我们。现在台上这哥儿就是这下级次最后一个登场的,论姿色才华已经是最好的了。我们怎么能不心动呢。更何况这冰肌楼的小宦可不同于其他妓院酒楼,这里的小宦虽然是新人但是那身子被特殊的药水泡过,处处敏感异常,也柔韧得不得了,简直销魂得不得了!”说到这那女子顿时目露向往,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这时另一个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只想着淫#欲。哼!”   听到这句话适才和慕容说话的那女子不干了,道:“你不淫欲,你不淫欲还跑到这里来!”   “我是专程来看思云公子的。思云公子冰清玉洁,容貌倾城,气若兰竹,舞技琴艺皆有造化。而心也慈善,总是分出自己的钱财开铺施粥。我今生若能见思云公子一面死也无憾了。”   这时慕容身边那位也转过头,叹道:“你以为我们不是为看思云而来?”说到这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思云公子虽如天上的仙子一般,但是今日展示才艺之人均是要下个月开苞的。思云公子虽好却生在了这种地方。”   这时又一女子插话道:“是啊。听说思云的爹正是冰肌楼几年前的头牌公子妙语。后来妙语被一个贵人包了下来,便有了思云。可好景不长,那样高贵的身份又怎么能承认一个宦,可惜了。”   “听说那个贵人就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女天云,所以这妙语便取了思云这个名字,寄托对大皇女的思念。”   “大皇女?不是失踪十多年了吗?”   “别说了,这人多嘴杂的,你想砍脑袋啊。听曲,听曲。”   慕容也别开脸也随着她们一起望向台上的小宦,若有所思,心道“这个思云到底是何等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机会   冰肌楼里,慕容坐在桌子旁,不断的古乐之声盘旋在耳朵旁,本就练了一晚上的内功睡眠欠佳,慕容自然而然地泛起困来。   “上级次的表演来啦!”只听慕容身旁的女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慕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皮,恍惚地朝台上看去,只见一男子身穿紫色纱衣,柔嫩的肌肤忽隐忽现,一张脸也颇为柔媚,不过再媚也媚不过琉璃妖的一双眼再柔美也敌不过若翎的含羞凝望。慕容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一首琴曲穿到慕容的心里,忽地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满身心的无奈和痛苦,想找到一丝光亮解脱自己的生命,可黑暗中却透出无望的决绝,慕容不觉双眼流出泪来。   慕容大口吐出一口气,吐出覆盖在心中的悲伤,挣扎着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那手琴曲并非是因为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道不尽红尘翻动,歌不轻俗世沉沦。白玉如同月下莲花,瓦砾何而击碎。虽不能天上宫阙,但愿与长风同归。”   听到这慕容不禁打了个激灵,“与长风同归”岂不是要化作魂灵!   清透醉人的嗓音唱出一句句心酸和向往,诉说着自己满心的悲伤,整个大厅也因此而便得异常安静,似乎怕打扰了这仙子的琴音歌调。   慕容揉了揉眼睛,向台上的仙子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色棉质宽袍,墨色长发柔顺地洒落在肩头,肌肤若玉,眉目如画,望过去犹如一树盛开的茉莉,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真是一位好男子,只可惜如今却住进了冰肌楼,从他的琴音和歌唱中并不与其他哥儿们一样卖弄自己的技艺而是简单的诉说自己的无奈和心酸。慕容不由又叹了口气,攥了攥手指,心道:“虽不知那思云公子如何,但这个男子绝对是自己要找的人。”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那男子洒落一肩墨发,抱琴而去。但厅堂里的人们仍旧沉浸在那琴曲中不能自拔。这时慕容对面的女子说了话:“思云公子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我家徒四壁,我不配喜欢思云公子。哎!”话毕摇头,起身,失魂落魄地朝门口走去。   慕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如茉莉般的白衣男子竟然就是思云。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从琴曲中的决绝落寞,或许今日来这里是给彼此一个机会,想到这慕容抬起腿朝楼上哥儿们的厢房溜去。   楼上很安静,甚至连个丫鬟都没有,大概都去看表演了。厢房的每一个门口上都刻了主人的名字,慕容一个个找下去,终于在最里层的一个拐角处找到了思云的名字。   慕容整理了下衣衫,擦了擦脸又把头发放出些遮盖住自己的容貌,这才举起手打算敲门。手指还没有碰到门边,便听见里面一声沉重的叹息。慕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下去。   “是谁?”思云清透柔软的声音传了出来。   慕容站立身形,道:“听思云公子的琴音中透出一丝绝望,在下不才,或许能让公子给自己一个希望。”   门里忽然恢复了安静,不一会传来一声长叹:“你能听懂我的曲因也算是一个知音,你,进来吧。”   慕容轻轻地推开门,轻步走里进去,忽而发现走近了这思云公子更是清雅夺目,犹如皓月一般。思云抬起头看到慕容的面容闪过一丝惊讶错愕,可不消一会这错愕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起身让道:“这位姐请坐。”   慕容看着他神情的变化,心里有了个明了,看了这思云确实仁善,见了我这幅尊容竟然能处之泰然。   慕容展衣坐下,道:“不满思云公子,在下其实也是为了朋友而来。我的那位朋友虽是男子但是却自立经营着奶奶给留下的衣服店。”   思云公子正低垂着双眼给慕容倒茶,听到这手里的茶不由顿了下,目露一丝向往和钦佩,道:“男子经商?真是勇气可嘉。”   慕容听罢心道有门,便点了点头,接着道:“在东启国男子经商是不备礼法接纳的,所以我那位朋友虽然在制衣服方面也确实有极高的才华如今也很难支撑,可毕竟是奶奶的心血又不想扔下。所以我便想找一个地方来突破这一个观念,能让人们接受我那位朋友的一身制衣才华。所以,我来了这里,希望能找到那个人。”   思云把茶水送到慕容身前,苦笑了一下,道:“我又能怎么帮?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   慕容双手接过茶水,道:“在琴音中我听到了思云公子的一丝决绝,恐怕思云公子是想一个月后无法自救便随清风而去吧!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给思云公子和我那位朋友一个自救的机会。”   思云看了慕容良久,最后点了点头,“那,思云就且听听小姐的法子吧。”   “我想让思云公子穿上我朋友的做的衣服,我会想办法在五天之内举行一次选美,以思云公子的容貌气质和才华再加上我那位朋友的衣服,绝对会让思云公子夺魁。到时候思云公子便更有了老鸨谈判的资本,以自保自身几年。而我朋友的店面生意也会好起来,到时会给思云公子三层分层存在商号,不出三年我定会出面还公子一个自由之身。当然,在给公子赎身之前公子必须保证只穿我朋友的衣服。不知思云公子意下如何?”慕容严肃道。   思云仔细看了看慕容身上的衣服,“这就是你朋友所制?”   慕容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些年也难为了你那朋友。既然这样,我答应你。”   慕容听罢从怀里拿出两张字据,道:“我拟了两张字据,思云公子如果没有疑问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思云拿过字据,看了两遍,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怀揣着思云的字据,慕容出了冰肌楼。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民间海选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有到其他妓院酒楼里找人了。想到这,慕容又到稍有名气的溢香园和柳春阁找老板谈了谈才艺比赛之事。   老鸨们一听说冰肌楼的思云会来一方面怀疑慕容的可信度一方面又打算沾思云的光,比容貌才艺什么的是比不过思云了,可是如果能在思云之下又前几名的话也会给自己楼里带来不错的收益和名气,便都纷纷说,如果思云真的来参赛那必定参加。   待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慕容抬头望天已经明月高挂,出城是不可能了,虽然还有九枚金叶子但是举办比赛和装修门店也是勉强够用,慕容叹了口气,道:“还没有跟玉支会一声呢,事情就要马上开工了。”刚说到这慕容抬眼望去自己正站在玉的衣服店门口,只见那店里还有微弱的光透出来。   慕容走上台阶,拍了拍门,道:“玉,我是黑蛋。有事情跟你商量。”   店内,男子长发垂落,亭身玉立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悲伤和思念的味道。男子双手抱着一个无名的牌位望着明月落泪,一双流淌着光华的眸子闪过无数的哀痛。   听到慕容的拍门声,男子藏起无名牌位,瞬间理好自己的长发,擦干脸庞的泪水,拿起被放到桌子上的人皮面具细致地贴好,又照了照镜子,闭了闭眼,光华散去变为平淡。他抓起一旁的长衣脚尖点地,旋身穿上,喊道:“来了,黑蛋,你且等我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   店门被拉开,慕容见玉一身整洁便知道并没有打扰到他的休息,又想到事情马上就会有转机,笑容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玉,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玉见慕容春光覆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会,便施礼请慕容进屋,“不知是何事,黑蛋竟然如此开心。”   慕容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是关于衣服店的事。我打算举办一次各个名楼之间的选美,找到了冰肌楼的思云公子参加,并且和他签了字据让他为咱们的衣服提高名气,咱们把攥来的钱分给他几层,好让他过几年能还自己个自由。当然了这些还要看你同意不同意,如果你认为此方案不妥,那咱就另想他法。”   玉听罢也坐到椅子上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慕容,眼中露出一丝钦佩之色,道:“没想到黑蛋竟然是天生的生意人,这法子甚好。”   慕容松了一口气,接着道:“那我明天就联系工匠先把咱们的店面修一修,顺便再搭个台子。”   “可是,应该找谁做评判呢?”玉皱眉道。   慕容低头沉思,也拧起眉毛,道:“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在大赛前找到合适的人。”说罢慕容起身,接着道:“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   玉也站了起来,拦了下慕容,道:“城门恐怕早就关了,这大赛需要的钱也颇多。而且这准备的事情也比较麻烦,恐怕得忙上半个多月,在燕都住店价钱也不少。不如这样,我店里正好有两间客房,不如就住这吧。”   好一会儿,慕容才答道:“谢谢玉对我的信任。”   早晨的太阳虽不刺眼但是与黑暗相比确实明亮,慕容被阳光晃醒,睁开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要做起身子,便看见若翎红着眼圈,手指拼命地搅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慕容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容。   慕容惊了,连忙坐了起来,用袖子擦干若翎脸颊上的眼泪,忙问:“若翎,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哭了,什么事这么伤心?”   “你昨晚没有回来,若翎好担心。”说到这若翎哽咽低下头,“媳妇,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若翎了?若翎一睁开眼媳妇就不见了?玉哥哥衣服做的好,刺绣也很好……如果媳妇不喜欢若翎,只要媳妇开心,若翎愿意当侧君。如果,媳妇不想见若翎……那若翎……”   若翎滚烫的泪水灼痛了慕容的手背,慕容没有想到若翎竟然会如此不自信。慕容抬起若翎的小脸,擦掉一颗颗泪水,把若翎抱在怀中,道:“傻若翎,我是因为事情太忙没有赶上出城的时间。媳妇怎么会不喜欢不要若翎,若翎在我心中是无可取代的。做不做得出衣服,有没有好的绣工,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翎对我的一颗真心,那是千金不得的。”   若翎的身体终于在慕容的怀里不再颤抖,安静道:“如果媳妇真的喜欢玉哥哥,若翎是不介意的。因为玉哥哥真的好可怜,若翎也希望有人能疼他。”   慕容轻轻拍着若翎的背,忽然想到了徐融和琉璃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道:“你不要多想了。我和玉之间只是朋友之情。而且,我和玉之间都各自有各自的缘分。”   慕容捋顺了若翎的长发,刚想再说什么,谁知若翎竟然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慕容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发现若翎青黑的眼圈,心疼地叹了口气,道:“傻若翎,昨晚一直都没睡吧。   ”   月下老人此时正一身红纱翘着二郎腿坐在衣服店的桌子旁啃包子,瞧见慕容从房里出来,扔下手里的包子怒气冲冲地跑到慕容身前,一把抓住慕容的领子,“黑蛋你厉害啊,竟然敢夜不归宿!你知不知道我那可爱的孙子一夜都没睡,就是为了等你!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娘的,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块黑炭不可!”说罢挥起拳头朝慕容的眼眶打去。   就在这时玉撩开帘子端着一锅粥,从厨房走了出来,喊道:“手下留情。”说完把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忙走到月下老人和慕容的身边解释道:“这位大姐,你有所误会了。黑蛋是为了帮我,因为事情太多所以才没有赶上出城的时间。”   月下老人瞟了一眼玉,哼了一声,“谁是你大姐,我是你奶奶!”   玉听罢立刻眉毛竖了起来,眼睛稍眯,皮笑肉不笑,道:“奶奶?”   慕容忽然感觉玉这眼神这表情有点熟悉的妖娆感,但是却说不上来。   不过见了这情势慕容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心道,今个是什么日子啊,连一直以为心态平和的玉都发了脾气,会不会是因为月下老人说的“奶奶”刺激到他了,毕竟那是他最亲的人。   慕容又转头看了看月下老人,心道这月下老人确实长得不像奶奶,便解释道:“大家误会了误会了!呵呵!都是我不好,没有给大家介绍。呵呵。”   说罢看向玉,指了指月下老人又指了指玉,“这是若翎的奶奶,长得是有点不伦不类,但却是一把年纪了。呵呵。这是玉,是若翎和我的朋友,若翎特别喜欢他。”   月下老人拧紧了慕容的脖领,使得慕容咳嗽了一下,怒道:“谁长得不伦不类了!要说不伦不类你是第一个!要不是我十年前救了你,你连今天的不伦不类都扯不上!你就是这么和你救命恩人说话的!”   慕容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咳嗽了半天,道:“你要是把我掐死,恐怕若翎也不会独活,到时候你就孤独终老吧!”   玉站在一旁表情归为平淡,道:“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我先失礼在先。我给奶奶赔罪了。我刚才看见若翎正在房里睡觉,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吧。”   月下老人听了,斜眼看了一眼玉,一把放下慕容的领子,哼了一声转身回去继续啃包子。   慕容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看着月下老人,忽然眼睛一亮,正愁找谁做评判呢,这医武天下第一的月下老人留在家里是不是太浪费了,这事还得找若翎帮忙,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金菊园是整个燕都最让贵族欣喜的地方,那里种满了鸳鸯荷,铺天盖地,非常唯美壮观。这里的设计也不拘小节,错落有致的黄玉小路穿过摇摆的鸳鸯荷联通着园子中央的一弯河水。   河水的正中间修建着可容下数十人的紫金琉璃瓦凉亭,凉亭四周挂满了最好的金色薄纱,清风吹过,那金纱便随风舞动,碧波荡漾中竟如同盛开的鸳鸯荷一般。这里正是王亲贵族约佳人赏菊传情的绝佳之地。而今天这里正被九皇女天韵为了徐谦的独子徐融而包了下来。   九皇女天韵手执一把黄玉扇子,迎着微风笑意吟吟地望着一旁刚刚踏进凉亭的徐融,道:“听说公子特别喜爱鸳鸯荷,所以我特意约了公子来这里,没想到公子竟然真的来了。”   徐融垂着眼睛,道:“我只是不希望父母再为我伤神。我来这里只想告诉皇女,不要再在徐融身上浪费精力,徐融的身心永远都属于那个人。”   皇女天韵,用笑弯的眼睛掩盖着眼底的风起云涌,笑了一声,道:“徐公子的痴情,我一直都很敬佩。可叹我身在皇宫之中……你做的是我永远都得不了的,所以一直想见一见公子。我请公子来这里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公子一起赏个菊花,敬一敬自己无法做到的心情。”   听罢,徐融面色稍有缓和,道:“既然如此,那徐融多谢九皇子了。”   刚说到这,侍女弓着身子施礼道:“殿下,冰肌楼的思云公子已经到了。是让他过会上来还是现在就来弹奏。”   天韵转头看向徐融,笑道:“这思云虽然是个宦,但是琴技绝佳,每个琴音都能打动人心。正能配得上这金菊园的景色和徐公子的一颗水晶心。不知徐公子要不要听听他的弹奏。”   徐融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不多一会,身穿白纱绸衣的思云便抱着琴如烟似雾般踏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不相识   徐融看了思云一眼,道:“这男子身处红尘之中却用白色把自己的红尘味道包裹得丝毫察觉不出,真是个聪明的男人。”   九皇女天韵听罢笑了笑,“红尘之中的人当然要懂得红尘的规矩。”说罢扬了扬手示意让思云开始。   虽然相隔几米但是徐融和天韵的对话却传入了思云的耳朵中,思云抱着琴的手紧了紧,原本平静的眸子暗了下来。思云把琴放到地上,安静的坐下,一个个琴音从手底下流出。原本天韵让思云弹奏的欢快曲调也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徐融皱了皱眉,只感觉曲子被弹得不伦不类,明明是如艳阳般温暖欢愉的曲子却听不出半分喜悦。徐融看着台下流出落寞的思云,心道:“难道是刚才我和九皇女的对话伤到了他?还是特意为了吸引九皇女注意的手段?”   “哟,我以为是谁包下了这金菊园呢!原来是九妹啊!”   就在这曲子进行到一半时,凉亭外传来傲气的笑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明黄色金丝袍子的女人在几个妖娆男子的簇拥下,左拥右抱地走了进来。   徐融抬头望去正是皇太女天奇,都传天奇荒淫无度,今日见了确实如此,不禁轻哼了一声。   天韵听到徐融的不屑,嘴角不禁上挑,起身施礼道:“原来是大皇姐。皇姐想来怎么不和妹妹支会一声,也好同来赏花。”   天奇哈哈笑了一声,一眼瞥见立在琴旁的思云,立刻双眼泛起桃花,走到思云身旁,“这不是思云吗?几日不见真是让我好想。一个月之后我定要好好吃了你。哈哈!”   思云脸色苍白了起来,垂着头,“多谢皇太女宠爱。”   徐融听罢忽然觉得这金菊园似乎成了小宦接客的场所,他深沉地看了看下方的思云和满眼j□j的天奇,不禁厌恶了几分,这金菊园被闹腾得实在让他呆不下去。   “徐融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徐融起身对着天韵和天奇施了一礼便由侍人扶着往圆外走去。   天韵见罢忙追了出去,路过天奇的脚边,不忘转身,道,“祝大皇姐玩得开心。”   天奇则搂着一个半裸的男子又用手勾着思云的下巴,“别以为母皇正宠着的宸妃做了你的继父就得意了。再受宠也只是个妃子而已。更何况你的生父还在冷宫里疯癫,皇妹还是规矩点好,免得惹得母皇厌烦。”   天韵遮住眼底的冷意,“皇妹一直都很规矩,大皇姐放心。”   此时的慕容抱着一堆让玉写的宣传单,正在金菊园的街道上徘徊,她听说这里是达官贵人每日上朝下朝必经之路,不管是什么官拉到一个算一个。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见一个官经过呢。”慕容蹲在墙角,望着街道,狠狠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正看见由下人扶着出来的徐融,只见他一身蓝色丝袍,简洁而不失高雅,气质中透出华贵。再看面容,美丽中带着一丝刚毅,五官不似其他男子那样柔和反而多了一丝棱角,远观之下竟如同一朵寒梅。   慕容揉了揉看呆了的眼睛,心道“这不正是我要找的富贵子弟吗?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出身肯定不简单,容貌气质又如此突出。”慕容说干就干,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跑道徐融身边。   “这位公子请留步!”慕容伸手递给徐融一张宣传单,不管三七二十一,像机关枪一样叨叨了起来 ,“我们店过几天要进行一场男子只见的才艺比拼,如今正缺个评判之人。看公子面容气质不俗,定是才艺好手,不知能不能当我们才艺比试的评判!那样的话还可以增加公子的知名度,能让更多的好女人注意到公子的不俗。”   徐融看了看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隙的慕容,知觉得这人虽然面目黑丑脸上的笑容却出奇地洒着阳光,让人看着心里舒坦。便令下人接过宣传单,道:“多谢小姐好意,但我如今并不需要女子注意。如果有时间我会取观看你们店的才艺比试。”说罢就要离开。   慕容等了半天才等到的人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快走了两步,拦住徐融,目露恳求,道:“实话跟公子说吧。那并不是我的店而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是个身世可怜的男子,只想自力更生赚点生活钱。可是虽然衣服做的绝佳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到他的店去买衣服。亏得我手里还有点钱,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希望东启国的百姓能慢慢接受他和他的店。可是,我们身份低微没有好的评判,所以只能来这里找希望。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愿意,所以我恳求公子了。”真情流露间慕容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   徐融见罢不觉有些心软,在东启国这样的男子是注定不能存在的,就像他永远都不可能以男子的身份去当一个将军一样。徐融叹了口气,有些佩服起慕容嘴里的男子,可是这样一个与礼法不合的男子这样下去可能会终身孤独,“如果他生活缺钱我可以送他一些。”   “哦?男子做的衣服店?我倒是很感兴趣。”天韵摇着扇子大步走到徐融身边。   慕容抬眼望去,竟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女子,高贵美丽不在话下,甚至能和琉璃妖的那双眼睛一拼,一看便是个出身显贵的人,慕容听她说感兴趣,心情大好,乐颠颠地送了一张宣传单给天韵,“这位小姐好眼光啊。”说罢又看了看徐融,接着道,“您和这位腊梅般的公子在容貌气度上可真是般配的很啊!”   徐融听罢不禁皱了皱眉,不满道:“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已经有妻主了。”   一旁的侍人听了满脸委屈,道:“公子,那只是娃娃亲而已。更何况那人已经……”   “住口!”徐融甩下侍人扶着自己的手,“她一定会回来的!”   慕容听罢连忙给徐融道歉,转眼又看向天韵,把天韵拉倒一旁,小声道:“女追男隔层山,小姐有待努力!”   天韵听罢大笑了出来,道:“一定一定。那你是不是也是为了得蓝颜一笑才这么努力呢?看小姐似乎是个高手不如帮我一把可好?”   慕容听罢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只要你来当评判,我黑蛋保证帮你追到这个腊梅公子!不过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朋友。”   “好,那就一言为定!”天韵若有所思地笑道。   慕容看了一会,“如果你能一直想刚才那么毫无顾忌地笑出来,或许女子都如痴如醉。”   天韵唇边依旧挂着微笑,只是目光深了深。   慕容转身又来到徐融身旁,施礼道:“刚才我说的话过于莽撞请公子见谅。”又思索了会接着道,“打破世俗的人是勇敢的,这样的男子一定会得到自己的幸福,懂得欣赏他的人一定会把他视若珍宝。”   徐融听罢眼神闪烁了几下,咬了牙唇,忽然有一种被人揭穿的感觉,又摇了摇头,男子就应该遵守妻纲,这是他对慕容的承诺,男子就应该三从四德。恍惚间徐融道:“如果是那样,自己所放弃的又算是什么?我答应过她,为她学好妻纲……”   慕容听罢,道:“听你身旁这位侍人说,您定的是娃娃亲,童言又怎可当真,又或许你误会了她当时的意思。我相信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不会介意你是做什么的,是否违背常伦。”   天韵则一直站在原地嘴里滑过慕容刚才的言语,眼眸垂了垂。   徐融则退了一步,转身离去,“不会的,我不会错。”   慕容望着徐融倔强远去的背影,不觉又想到了她自己的娃娃亲。慕容打听到徐谦的将军府就在城南,不知道应不应该哪天去偷偷看一看他,不知道他现在嫁人了没有,不知道儿时的戏言他应会不会也如此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蓝颜一怒   选美大赛就这么紧锣密鼓地开始动工了,慕容找来的工匠们叮叮当当地拿着锤子、板子修整的修整,装饰的装饰,都干的不亦乐乎。老板姓们也因为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架势都纷纷在衣服店前围观。慕容则拉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在不远处负责登记参赛名单。   慕容歪着头盯着前面,围观的不少,可是为啥就没有报名的。刚在犯愁,就见一个红绿满身、肚子丰满、一脸浓妆,食指扣着鼻屎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只见那男子摇摆了几下水桶腰把肚子上的肥膘晃得一颤一颤跟要掉下来似的,一手扣着鼻屎一手打着兰花指,极为自恋地向慕容眨了眨眼睛,道:“这位美女,你看我怎么样。”   慕容大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震荡的心情,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这位美男一看就是闭月羞花之容,只可惜,我们这次比赛只对各个小宦。如果接受了您这样的良家美男参赛那可是影响了您的良好名声,为了美男你考虑,等我们在民间开放的时候也不迟啊。”   “也是,向我这种良家美男要是和小宦们参合在一起,那邻居家的阿华就不敢向我提亲了。那个害羞每次见到我就跑,要是我真得了第一岂不是还没见到我就跑了。”说罢一脸难为情地捂住了脸,晃了晃满身的肥肉,忽然脸固定在一个方向全身颤抖起来。   慕容转眼望去,正见一个瘦弱的男子哆嗦着直往人群外钻。   “阿华!我就知道你跟踪我!”   “啊!救命啊!”   看着两人一追一逃的身影,慕容擦了擦额头的汗,抬手只见竟然见到了溢香园和柳春阁的老鸨正鄙视地看着对方。慕容心道,原来你们都在啊,看来只要思云到场一切都解决了。   就在慕容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一只碧玉手送了一碗茶水到自己面前。慕容转头一看却是玉正笑弯了眼睛看着她,道:“没想到黑蛋还竟然还会说谎,还把人哄得这么开心。”   慕容尴尬地摆了摆手,道:“这个真不怪我。”   玉抿唇又笑了笑,道:“工匠们正要定制牌匾,不知道应该刻什么名字。我想把这家店取名为云想容,不知道黑蛋感觉怎么样。”   慕容听到想荣这个名字心里慌了一下以为玉是在和自己诉请,呆了一会,才想起来玉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名,不禁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云想衣裳花想容,云想容,嗯,这个名字真不错。没想到玉竟然如此有文采。”   玉嘴角弯了弯,眼神似乎有些遥远,道:“既然黑蛋说没有问题,那么就这么定了。”   “其实这是你的店,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慕容看着玉那双忽然远去的眼睛,思索道。   玉听罢,转过头,看着慕容,眼里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这家店有了起色,那么都是黑蛋你的功劳。那这家店永远都有你的一半。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慕容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若翎拉着满身红纱有些别扭的月下老人跑了过来,眼睛笑得犹如一弯新月,道:“媳妇,奶奶终于肯答应做评判了。若翎也帮了媳妇呢,呵呵。”   月下老人哼了一声,“如果不是若翎求我,我是不会当什么评判的,更不会帮你这个黑蛋。”   慕容看着若翎眼神柔和,道:“真是辛苦若翎了。”转头慕容又盯着月下老人,半天道:“你确定不是有人不是想监视我顺便当把评判玩玩。”   月下老人瞟了眼慕容,故意咳嗽了两声,道:“谁让你长得这么黑,在人群堆里太显眼,想看不见都不成。”   玉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眼前这几人,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多谢奶奶肯帮忙。”   “我,来报名,还不算晚吧?”一个柔和清透的声音带着淡雅的茉莉香从不远处传来。   慕容转身一看不出所料正是是一身白绸衣的思云袅娜地停立在报名的桌子旁边。围观的人见思云竟然来参加一个不知名的小店举办的选美也纷纷在底下惊叹和议论起来。   “是思云公子!没想到他也来参加。”   “真的是思云公子!天啊!真是三生有幸啊,竟然在我有生之年能见到这样的美人!”   “既然思云公子来了,看了这个比赛还真是有看头。”   “对对对,没错。到比赛那天我可得好好来看看。”   “不晚,不晚。”慕容见到思云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彻底放下了。   慕容刚把思云公子的名字写到报名册上,溢香园和柳春阁的老鸨便嚷嚷着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敌视地看了双方一眼,带着浓重的脂粉味儿,争先恐后地跑到慕容面前,齐声喊道:“我要报名!”   慕容见罢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道:“好好好,都谁来。”   若翎望着站在桌子前一身白衣淡雅绝伦的思云,不禁抓紧了自己胸前的长发,眼里透出不安。   玉见罢,拍了拍若翎的肩膀,道:“你认为黑蛋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玩弄男人感情的女子吗?”   月下老人听罢,骂道:“她敢!要是她那样我就拔了她的皮!”   若翎松开自己的头发双手紧紧拉住身边的月下老人,闪着泪光摇头,道:“媳妇,媳妇她不是那样的人,是若翎……是若翎……”   玉弯起嘴角,道:“如果这样,你就应该相信她。信任是爱一个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当然也要相信自己,只有这样这段感情才能走得长久。”   拉着月下老人的若翎缓缓垂下了头,复而又抬起了双眸,转头看着忙碌的慕容,轻声道:“若翎要和媳妇长长久久。若翎一定会学会信任媳妇。也,也相信自己。”   “哈哈,真是热闹。听说这里要办选美,本小姐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宝!”皇太女天奇拥着一个妖娆的男子在侍人的开路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贪婪地看着若翎和思云。   慕容见罢皱了皱眉,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天奇的视线,道:“不知小姐有何事?”   “何事?”天奇看了看思云,又望向慕容身后的若翎,“你身后的那个男子,我看中了,我要让他做我府里的侍君。”   若翎听罢抓紧了慕容的衣服,往慕容的身后缩了缩。   月下老人怒道:“你是谁啊,想娶我孙子,看你那副色相,做梦去吧!”   慕容则挺着胸,冷到:“这位姐妹,你说要娶为侍君的人已经是我的夫君了,我是断然不会让的。”   玉眯了眯眼睛,忽然注意到天奇袖口上绣的东启国皇室标致——凤凰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而后有敛去脸上所以的表情。   “你的夫君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天奇鄙视地瞧着慕容,“更何况你这幅尊容,又怎配得上如此美人。每晚都要对着你,小美人一定想死的心都有!哈哈!”   思云在一旁施了一礼,道:“小姐如果想要美人恐怕成千上万的男子都任您挑,何必在这为了一个民间有妻男子费心呢。”   天奇挑了挑眉,眼带桃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一把抓起思云的胳膊便要往怀里拉,“好啊,那本小姐就要你了。”   思云面色苍白,挣扎着往回抽自己的手臂。慕容见了心中怒火升腾,挺身上前,一个砍刀手正打在了天奇的手腕上,天奇的手腕立刻青肿得老高。不过天奇应该庆幸,慕容还保存了自己的理智没有让这个砍刀带上她的内力,只是蛮力一砍,不然天奇的手臂恐怕当场就没了。   “哎呦!你,你,你这个丑陋的黑丫头竟然敢打本小姐!”天奇揉着自己的肿得老高的手腕疼得眉毛拧在一起,“来人啊!把这个店和这个台子给我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控   天奇身边妖娆男子见天奇受了伤满眼露出悲愤和担忧,伸出兰花手指便覆上天奇受伤的手腕,轻柔地揉了起来,喊道,“你们还不快上,没看到小姐被那黑蛋给伤得这么重吗!”   天奇身边的几名侍从听罢怒气冲冲地推开人群拎着长刀满脸不屑地朝慕容那里冲去,这一冲一撞便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妖娆男子,使得他手下的力道出了错,恰巧重力按到了天奇的伤处。   天奇立刻瞪了一眼妖娆男子,一掌把他推倒在地上,妖娆男子收敛了气焰,低眉顺目地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贴到天奇怀里拿着天奇没有受伤的手放到自己下身青纱覆盖的鸟上。   天奇立时挑了挑眉,眼睛了带出一丝得意,用立揉了几下,满意地听到妖娆男子无力的呻*吟声,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冲着她的侍人喊道:“别伤到那黑蛋身后的小美男,给我带回府里,好好伺候。”侍人听罢便有几个朝慕容冲过来打算把慕容身后的若翎抓起来带走。   若翎见罢死死地攥住慕容的衣服,拼命地往慕容身后躲,带着惊恐的哭腔,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和媳妇在一起,你们,滚开!”   月下老人见罢怒瞪着双眼横在若翎身旁怒道:“你们这群丫头,真是不知道姑奶奶我是谁,连我孙子的主意都敢打。”说罢便抬脚朝那些侍人身上招呼,一团混战便拉开了。   这时天奇开了口,道:“你们可知道我手下的人是谁?哈哈,小心命丧于此!”   玉站在一边打量了一下天奇的几个侍人双眼闪过一道恨意,只见几个人竟然能和月下老人打得不分上下,随后又用慌张掩饰着自己冰冷的眼神,袖子垂落掩盖住自己闪着寒光的右手,面容保持着普通的紧张,形态慌乱道:“各位姐,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而思云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但是在冰肌楼里面的事自然有人能解决,而这里却没有一个有身份去调和的人,毕竟那是皇太女。思云回头望了望被吓得满脸泪水的若翎,攥了一下拳头,朝天奇走了两步,轻声道:“小姐出身高贵,又何必为了一介民夫如此大动干戈,不如到小姐府上,思云为小姐弹奏一曲,给小姐欢心。”   天奇听罢瞥了一眼思云,带着不屑狠声道:“你的身子,我想得到便可以得到,你以为你是贵族公子身子娇贵?一个小宦最好别多管闲事,今天我砸了泄气,不然往后他们就不止是被砸了,死也是有可能的!”   思云的尊严被当场践踏得犹如雨后的黑泥,而天奇的话也正踩到了他的痛处,不觉脸色苍白,心如刀绞,满眼昏乱,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正巧撞到了慕容的身上,这才没有摔倒。   慕容把若翎紧紧护在怀里,扶住了思云摇晃的身体,让他坐到椅子上,望着他,道:“你不要把那混账的话放到心里,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格和尊严。我还有若翎,还有玉,还有奶奶,都相信你,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混蛋伤害自己的心。”   思云手指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心,听到慕容的话,手指松了松,望见慕容满眼真诚,又看见若翎慌乱而又紧张地望着自己,眼中闪烁出几滴泪花,“谢谢你,谢谢你们。在这个时候我竟然只顾及到自己的心情。我认识一个人,也许她能帮的上,我这就去找她。”说罢,站起身子,低着头,步伐略有些绵软地向人群外走去。   慕容叹了一口气,紧了紧抱着若翎的胳膊,认真地看着若翎,道:“就算拼出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护你周全。自幼父母就被人所害,你是我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如果今日连你都保护不了,我就不配做你的媳妇!”   若翎慌乱害怕的双眼听到慕容的话逐渐平静下来,“媳妇,求你不要受伤。若翎只希望媳妇能好好的。而若翎这一生都只属于媳妇。玉告诉我要相信媳妇也要相信自己,这样我们才能走得长久,若翎一直没有做好。媳妇也要相信若翎。”   慕容紧紧看着貌似柔弱却透着坚定的若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当”的一声硬物被撞击的声音,慕容循声望去正见到一枚飞刀被打落,掉到慕容脚下。慕容忽然觉得这柄飞刀非常眼熟,便蹲下身子捡起飞刀仔细辨认,忽然灵光一闪这分明就是十年之前刺杀她爹娘的飞刀!慕容死死地攥着刀柄只听“啪”的一声刀柄断裂开来。   若翎疑惑地看着慕容分外憎恨的双眸狠命地盯着手里断裂的飞刀,不由担心起来,“媳妇……”   “原来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我无论到哪里你们都不肯放过我。”慕容低沉地叨念着,双眼失去焦距,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瞬时慕容脚边狂风乱起,飞沙走石被卷得不断击打着四周的门窗,围观的人们也被吹得东倒西歪。   若翎倒在慕容怀里,顾不上不住往自己身上招呼的飞沙走石,紧紧地抱住慕容,“媳妇,媳妇,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媳妇,你醒醒!”   玉用袖子挡住不断袭击自己砂石,在慌乱之中似乎听见慕容说了一句话,但是被慕容的内力干扰却模模糊糊听不真切,看到慕容无焦的双眼盯着那把飞刀,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黑蛋也和这帮人有过节!还有这内力的狂乱为何与她十年前那时的气息如此相似?难道!”惊疑之间,便想出声询问,哪只慕容的内力突然大增,狂风打得人连嘴都张不开,余力只够应付那些飞沙走石。   天奇被此时的情景有点吓得呆住了,拉过身边的妖娆男子挡住不断打向自己砂石,以为是神仙对她的惩罚,便小声求道:“天灵灵地灵灵,这事可不能怪我啊,是她把我打伤在先啊!”   月下老人瞧了一眼慕容手脚不断击退砂石,不满道:“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黑丫头。练了这么久的灵玉心法竟然还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力暴走。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说罢几个闪身飞到慕容背后,一个蜻蜓点水式便一手指头戳在了慕容的昏睡穴上。   慕容被月下老人敲在了自己的昏睡穴上,顿时意识模糊了起来,攥着刀柄的手忽然松了下来,飞刀便顺着狂风朝天奇那一方飞去。而此时妖娆男子正挡在天奇的身前,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脸而不知危险的存在。   “噗嗤”一声,血花四溅,那柄飞刀正划过妖娆男子的脸上,那妖娆男子当场就被破了相。顿时“妈呀”一声惨叫,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脸。   可谁成想,那妖娆男子的衣服是特地为了取悦天奇而做,袖子上靠着肩膀只有一个丝带拴着整件衣服,而那丝带又极滑,只需一带便可解开。而此时的天奇看这妖娆男子只顾捂着自己的脸分毫不能为她抵挡风沙便一怒把他推开,手指正勾到那关键的丝带上,顿时妖娆男子精白细致的皮肤和身下那草丛中的鸟儿便公之于众。   无数围观的群众甚至天奇那一帮侍人都停下了自己打击砂石的动作,眼光不时飘过妖娆男子纤细均匀的身子,呆呆地看着不动。妖娆男子见罢顿时羞愤难当,尖叫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而此时慕容也晕倒在若翎的怀里,内力逐渐消散,狂风也慢慢静止了下来。   “有人报官说闹事之人让城东风沙遍起,忍不住好奇我就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是大姐。一会官差到了,让母亲知道了,大姐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天韵扒开人群,摇着黄玉扇子,瞥了一眼地上一滩鲜血,昏厥过去的妖娆男子,双眼含笑地走到天奇的身旁。   天奇拿出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沙土,顺手把丝帕扔到妖娆男子身上,道:“一个平凡的男子竟然脱光了身子要到我身边做奴,真是痴心妄想。拉下去,卖到赤楼。”   “是!”天奇的侍人眼角瞥了瞥妖娆男子,施礼道。   天奇摇了摇黄玉扇子一笑,“原来是有人不知好歹缠着大姐做奴,怪不得大姐如此生气,也是应该。不过这赤楼可是有命进没命出的地方。他也是一片痴心,大姐也不必如此。”   天奇斜眼瞪了眼昏倒的慕容,复而转头看向天韵,恨恨道:“得罪了我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天韵若有所思地摇着扇子,顺着天奇的目光正看见慕容一群人,便笑道:“呵呵,也是。那面几位是我的朋友,希望没有给大姐带来不快。不然岂不是也得被卖到赤楼。”   天奇瞪了一眼慕容,又看向天韵,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既然是九妹的朋友,我又怎会为难呢。我如今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和九妹叙旧了。”说罢转身离去。   天韵摇着黄玉扇子,嘴角微挑,望着远去的天奇,目光逐渐冰冷深沉。这时思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为天韵施礼,道:“多谢九小姐出手相助。”   天韵一把合上黄玉扇子,看了看躺在一边昏迷的慕容,转头看向思云道:“思云公子不必多礼,我和黑蛋也算是有一些交情。更何况是思云公子的朋友。思云公子一定很担心黑蛋,不如一起去看看她如何。”   思云垂下若有所思的双目,点了点头。便一起走到慕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显露真颜   思云垂下若有所思的双目,点了点头。便一起走到慕容身边。   此时月下老人拎起慕容是手腕听了听脉象,双眉不禁皱到一起,低沉地叹了口气。随后又从她怀里掏出一包银针,盯准了几个穴位,以迅猛之势扎了下去。若翎瞧了瞧自己奶奶的神情,不禁更加担忧害怕,蹲在慕容身旁一动不动,紧紧抓着慕容的手臂,两眼通红,粉嫩的嘴唇被咬出几滴红润。   玉见到晕倒的慕容,快步奔到慕容身边,似乎是在惩罚自己一般把指甲刺到手心的肉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牙齿咬了半天,才问出来:“黑蛋她……”   月下老人扎下最后一颗银针,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叹了一口气,“她体内本就有毒,这一击之下毒素随着内息四散开来,我用银针暂时压住了她体内四处撞击的内息。不过……”月下老人抬起头担忧地看着泪眼婆娑希望从她的话语中得到希望的若翎,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   玉听出了月下老人话中的意思,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形,顿时满眼赤红,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千言万语道不尽那可能的得而复失和失去如此挚友的痛苦。   思云望着这昏睡不醒的慕容,心里莫名地酸涩,双手捂起心脏,小心翼翼地往慕容身边走了几步,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房里有一颗百年人参,虽然不算特别珍贵,但是也许能帮得上黑蛋。”   月下老人摇了摇头,叹息起来,“百年人参虽然不如千千的药效大,但是也是难得的珍品。若是寻常的病真能吊住一口气。可是这丫头的毒不同寻常,若是吃了那百年的人参,恐怕会当场毙命。”   若翎听罢再也稳不住自己的双腿,颓然摔在地上,死命地攥着慕容的胳膊,摇头道:“奶奶你是骗若翎的对不对,媳妇说了她不会离开若翎的,你一定是看错了……”   天韵听到月下老人的话放下手里的扇子,蹲下身子,摸了摸慕容的脉象,只觉脉象虚浮阻滞、时重时轻节奏混乱,似乎五脏六腑都已经被剧毒侵蚀,心里飘过一缕怅然若失,望着慕容良久,转头看向月下老人,“一见您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若有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开口,我一定尽快买来。”   若翎和玉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用眼神捕捉着月下老人嘴唇的每一个颤动。思云手捂着酸涩的心口,蹙着眉,望着着月下老人。月下老人抬头看着几双满含期盼的眼睛,无奈摇了摇头,“如果还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说了。”   “若翎,若翎你你在干什么!”思云捂着心口,焦急地喊了出来。   众人一看,不由大惊。若翎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把钝刀,把自己的手腕割得破破烂烂,正颤抖地把自己鲜红的热血往慕容嘴边凑,可是由于太过于激动,鲜血只能滴落到慕容的脸上,如何都无法滴进慕容的嘴里。   月下老人又惊又怒又心疼地望着若翎,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襟夺过若翎的手臂便要缠住伤口,骂道:“你这个傻孩子要干什么!你的血已经不能化解这丫头的毒了。”   “奶奶,你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吧,我从小就被药水侵泡血液已经百毒不侵,一定可以救媳妇的!”若翎挣扎着,伤痛的双眼带着不惜一切的坚决。   玉见了也焦急地半蹲在若翎的身旁,望着若翎流血不止的手腕,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恍惚间勉强说出一句话来,“若翎,你不要这样。”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思云一身白衣,手捂着心口,上前道,“想必你一定很爱黑蛋,如果她醒过来见到你如此伤害自己恐怕也不会开心。”   月下老人听罢使劲地点头,恨不得把自己头点断。   就在这慌乱只见,慕容身上竟然由眉心处散发出一层柔和的白光,如荧光般罩在她的身上,更神奇是是,慕容脸上的黑斑随着白光越发耀眼竟然在慢慢褪去!忽然白光灼眼望上去带着神圣的威仪,让人忍不住跪地膜拜。那闪耀的白光在慕容身上持续了数十秒后突然又缩会慕容体内,就如同是豢养在她体内忠实的宠物一般或者根本就是和慕容是一体的。   白光撤去,只见肌肤白润细腻如上好的陶瓷泛着圣洁的光茫,卧蚕眉下一双玲珑凤目不怒自威,精致的鼻梁高挑,色泽红润的嘴唇带着美妙的曲线,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清雅甚至魅惑,这张脸既有神的圣洁又似乎能把人拉入欲望的深渊,简直是神与魔完美的结合,这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能与之相媲美的容颜。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无论男女皆为慕容的容颜震撼,有的跪地不住膜拜口称女神,更有道士肃然起敬当场跳起敬神舞曲;而有的则流了一地的口水,目光赤、裸陷入欲、望而不能自拔,更有女子竟然当场脱光了身子不住抚慰完全沉浸在腐毁的世界而不知天日。   若翎离着慕容最为近,垂下已经被月下老人包扎好的手臂,瘫软地坐在地上,满眼迷离爱慕,神绪飘渺似乎不知身在何处,喃喃问道:“媳妇……我们在飞吗?”   玉此时在若翎一旁只觉得这容颜带出的魔力正唤起他一直在心底的美好,忽然闪出个念头,黑蛋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原本平淡的双眸刹那闪出耀眼的光华,恍惚间似乎要被吸进另一个地方,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而那个世界里有只有他和心中的那个唯一,彼此坦诚相见,不觉间衣袍竟然透出一片湿润。   而思云此时正对着慕容那倾城的容颜,原本酸涩的心脏竟然狂跳不止,似乎要破口而出,捂着心脏的手不禁抓紧了衣襟。他看着那张神圣而魅惑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而慕容是如此伟岸,忽然很想长身跪地,却又怕自己玷污了这容颜。   正蹲在慕容对面的天韵正对着慕容的脸庞,目光只见流露出无尽的痴迷,抬起右手便要抚摸慕容皎月般的脸庞。   月下老人见罢咳嗽了一声,这才惊醒了想来冷静沉着的天韵。天韵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露出几许苍白。   慕容疑惑地看着几人超常的形容举止,又向不远处举止更是奇异又跪又跳衣衫不整的百姓望去,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便迷惑地问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我是在梦里?老百姓们是不是得了怪病?”忽然又转过头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几位,担忧地问向月下老人:“他们不会也被传染了吧!”   月下老人放下给慕容把脉的手,扭过头,哼了一声,道:“你别把你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对着我,见了就烦!”说罢便站起身来,甩手走人,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竟然比我年轻时候好看那么多,真是后悔救了她,后悔啊……我江湖第一美女的名号,哎……”   慕容听罢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便伸手朝若翎衣襟里的镜子抹去,触手之下竟是一阵颤抖,随后若翎便瘫软地倒在慕容怀里。慕容刚想扶起若翎,可是没想到竟然碰到一片黏滑。   慕容脸红了红,心道:“似乎若翎不小了呢,貌似成亲以来还没有行过夫妻之礼,原来女尊国的男子日子久了也容易憋坏。看来真得找哪天和若翎圆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昨天电脑不知道怎么被我弄坏了   我当时就为了我可怜的文档和几篇心血来潮拟好的大纲泪奔了   于是我又是重做系统又是拿软件盘一顿神整   结果越整越糟   后来我实在无奈了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顿乱按   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   页面也出来了,也能上去网了   嘿,这乱按还真好使! ☆、玉的疑惑   恢复真颜的事情被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慕容是天上的神女降世,是玉皇大帝派来守护整个东启国甚至整个赤水大陆的使者;而有的却说慕容其实是一个掌管欲望的魔王,只要看上一眼便会陷入欲望的深渊。   不管怎么说慕容这一场事情可是给云想容带来了不少好处,这几天报名参赛的名宦越来越多,甚至冰肌楼也掺和了进来,这可让慕容开心不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一派庄严喜悦。谁成想她这一笑她自己倒是不打紧,可是害惨了围观和报名的一干人等,流鼻血的流鼻血、痴呆的痴呆,反正没有一个正常的。慕容却还不自知,仍旧坐在桌子旁笑个不停。   “你能不能别这么笑。”玉端着一碗莲子粥送到慕容面前,看向这一群花痴的男人女人,眼中露出一丝厌烦。   慕容醒过神来,一眼看去便知道自己闯了祸,无奈地回望玉,叹气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整个面纱带带!”   若翎也走了出来,看到慕容的脸便想起了上次泻在她怀里的事,便红着脸偷偷地看了眼慕容,又看了看慕容周围的一干人等,脸色白了白,道:“若翎,若翎,赞成媳妇。”   玉挑了挑眉,顺了顺自己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瞟了一眼人群,道:“我明天就给你做。”   慕容刚要点头,四周的人群便骚动起来,喊的喊,求得求还有威胁的。   “神女不要啊,难道你讨厌我们了吗!”   “神女你千万不能把容颜遮住啊,见不到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这句话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男女拎起及摊子白酒往自己身上浇,一边浇一边哭喊个不停,“让我死吧!”   “你要是带面纱我们楼里的小哥就都不参赛了!”冰肌楼的老鸨推开人群站在慕容身旁,掐着腰,怒道。   “对对!我们楼也是!”其他楼的也参合了进来。   慕容看着义愤填膺的人们,无奈地摊开了手,凄惨地笑了笑,只见人群又陷入一片僵化之中。叹了口气,转头对玉和若翎道:“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若翎眼圈红了红,垂下头,带着少许沙哑,“若翎去看看工匠们把台子弄得怎么样了。”说罢便咬着嘴唇跑开了。   慕容见了立刻站起身子打算去追若翎,一双玉手拦住了慕容的身子,玉横在慕容面前,道:“你最好不要去。你当着这么多人去追他岂不是害他。”   慕容担忧地望着若翎孤单的背影,心里酸涩难耐,复而看向玉,笑了笑:“多谢玉提醒。”   玉见到慕容的笑容,别过头,“你对着我这样笑,好吗?对了,我一直有事想问你。”说到这玉的眼神深沉了下来,面容也变得激动起来。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这时一个长发如墨,衣袍上绣满翠竹的女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冲到桌子面前兴奋地盯着慕容,半响立起身子满意地大笑个不停。随后,从腰间拽出一把纸扇,摇了摇,“我是画仙驰誉,你们不是缺个评判吗,我认为以我的身份最合适不过了。酬金方面不给也无所谓,但是我想要亲自为小姐画一幅丹青!”   慕容看了看身旁的玉,得意地笑了一下,这不花钱还能请到名角的美事估计谁都不会拒绝,便站起身,道:“那就一言为定。”   这时月下老人端着一盘子炸鸡从屋里走出来,见到驰誉,扔了块骨头到地上,“我还以为是谁在外面大吵大闹,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不是皇帝也请不动吗,今天来这凑什么热闹。”   慕容没想到月下老人竟然和驰誉相识,便笑道:“原来画仙和奶奶是旧识。”   驰誉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瞪了月下老人一眼,“再老爷比你这人妖年轻。”   月下老人则笑了笑,“本来我想请你吃我刚做的炸鸡,不过还是算了吧。”   驰誉尴尬地合上手里的扇子,咽了咽口水,一个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刚才是开玩笑,其实我是赞美你容颜不老。呵呵。”说罢讨好地走向月下老人抢过那满盘的炸鸡便拽着慕容往屋里跑,“我们去画丹青!”   玉伸出手想要拽住慕容,却只是让她的衣襟从手里滑落,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不住的发呆。   “我听见你要问那丫头什么,那丫头的事我知道的最清楚。毕竟都是相处十年了吗。”月下老人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目露惆怅的玉抱着胳膊道。   玉抬起头,把空空的手掌攥成拳头,放到心口,犹疑了一会,才开口问道:“黑蛋以前叫什么名字?她那一身的内力是怎么得来的?”   月下老人听罢眼神闪烁了几下,含糊道:“这个,黑蛋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谁知道她爹妈给起了个什么名,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合适她。至于她的内功当然是我交的了,可惜她笨到现在都还没能控制。哼,长得好看了有什么用其实就是一块黑炭!”说罢甩了甩袖子,打了个哈欠,扬长而去。   “天啊,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是月下老人吧!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她那身红衣和不老的容颜我是听说过的!”   “是啊,是啊!真是神女下凡啊连月下老人和驰誉那样的人物都主动找上门来。”   “身边的那个叫若翎的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呢,听说冰肌楼的思云公子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月下老人刚走一窝蜂的议论便展开了,玉听了皱了皱眉毛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运起全身的内力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用来报名的桌子,顿时把人群惊得四散。   思云一身白衣从不远处袅娜走来,抿唇笑了下,安静地亭立在玉的身旁,怅然道:“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在自己身边确实会多出许多苦恼。不过玉公子还是不要太过放在心上,黑蛋虽然容貌变了许多,但是她是怎样一个人玉心里一定很清楚。”   玉松开了紧攥的拳头,回头看向静立如茉莉却染上了一丝红尘般的思云,道:“看来思云公子也有这样的烦恼。”   思云脸上托起一片红霞,随后又变得苍白,目光望向远方,眼里流出一丝落寞,悠远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有这份福气。”思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换上了一贯的温柔,接着道:“我是来为比赛的衣服量尺寸的,不知道玉公子有没有时间。”   玉点了点头,“我也正要找你,跟我到屋里来吧。”   屋子中慕容正斜卧在一张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贵妃椅上,头发被驰誉散乱了一地,眉目如画,樱唇微挑,额头被画上了一朵殷虹的玫瑰,妖冶中带着不羁,不羁中露出慵懒。若翎正坐在一旁呆呆地凝望,目光里有着无限的痴迷,还有丝丝的不安。   玉带着思云走进屋子,也正看到这幅难得的美人图,不禁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打扰了那慵懒高雅的人一分一毫。玉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听到思云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来,正见到思云一双恋慕的眼睛。思云又叹了一口气,正好碰见玉的眼神,温婉地笑了笑便跟着玉向里屋走去。   “你先在这里坐一坐,我去拿尺子。”玉为思云倒了一杯茶,便朝外走去。   刚走到外面就看见了对着镜子不断叹气的若翎,走上前轻声道,“若翎。”   若翎放下手里的镜子,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又错了。我应该相信媳妇和自己的。”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这么自责,黑蛋变了这么多,难免你会不安。”玉拿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随后放到若翎的手里,“黑蛋以前真的叫琉璃?”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琉璃妖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这么自责,黑蛋变了这么多,难免你会不安。”玉拿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随后放到若翎的手里,“黑蛋以前真的叫琉璃?”   若翎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月下老人曾经说过她的名字不能被人知道,便低头含糊道:“是啊,是媳妇亲口说的,怎么会有错呢。”随后又鼓起勇气抬起头,小心翼翼对玉道:“你为什么不亲自问她呢?”   玉听了背过手掌紧紧攥了攥,有些怅然,“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却差了一步。或许说心里早就明了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若翎低下头,不断搅着自己胸前的长发,默默道,“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媳妇离我越来越远,若翎好害怕。”   玉颤抖了一下睫毛,似乎被人击中了要害,立在屋中半响不动。   门框边露出思云眉目低垂的半边脸,包裹着玲珑身段的白色丝绸带出一丝凄然。   而慕容此时却也正在好经过,听到若翎的话见到玉的无语而立,心里泛起滔天巨浪,眸光不断扇动,一只手扶着门框,身形被一缕黯淡沾染。慕容抬起头一眼又撇到思云凄然失神的身形,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慕容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如茉莉般的身影竟然也能牵起自己心里的波澜,或许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被这朵白色茉莉独有清雅所吸引;或许是知道他身处红尘却仍旧心系穷苦的时候;又或许是因为见到他看似柔弱却拼命支撑着自己的坚持的时候。   慕容叹了口气,暗暗道:“我是不是太过多情了……若翎心中只有我一个可是我心里的人却越来越多。更没想到我容貌上的改变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伤感。或许我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夜半,慕容走到玉的房间,敲了敲门,推开,“玉,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终于倒了大赛的日子,会场就布置在云想容的店门前,供小哥们赛后休息的后台直接和云想容的里屋相连。一米多高的台子上错落地挂着从驰誉那里借来的云竹和牡丹。虽然不是多么的金碧辉煌,但是也大气清雅,让这滚滚红尘带上了一丝仙韵。   台子上并排摆上四张红木桌椅,分别坐着天韵、画仙驰誉、月下老人,而最后一个座位慕容打算留给了玉。这样既提升了玉的地位也同时表明了其余三人对玉的认可。   比赛还没开始楼里的哥们还没有来,慕容便在后台里转悠等玉。不一会,慕容便见玉抱着衣服箱子走到后台,便走上前去告诉了玉自己打算。玉听后不敢置信地望着慕容,眼中闪出说不出的情绪,重重地道了声,“谢谢。”   慕容见玉答应,松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一件金橙色掐腰广袖琉璃袍子,在阳光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茫。慕容捧着袍子送到玉的面前,道:“选来选去,总觉得这金橙色最适合你。”   玉的目光闪了闪,拿过袍子,看了半天似乎在怀念着什么,抬起头看向慕容,“为什么是橙色?”   慕容叹了口气,目光遥向远方,眼中流出想念,道:“我曾经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就总是那么华丽高贵,总是一身橙色。”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在你身上看到这种华丽高贵,所以我想橙色也应该是最适合你的。”   玉眉头深锁,双手紧紧地抓着袍子,道:“是吗。”   慕容连忙摇头解释,“不过玉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不是把你当做他的替身。你就是你,之所以选这件只是仅仅因为感觉它适合你而已。”   玉仰起头,盯着慕容,犹疑了一会,问道:“你,爱他吗?或许是,喜欢他吗?”   慕容眼角湿润,低头沉默了半响,又歉然笑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感到我太过滥情呢。明明都已经有了若翎,而且我竟然打伤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控制住想他的心。”   玉期待的双眼变得平静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把袍子抱到胸前,语调中透出一丝魅惑,“确实很滥情呢。”说罢便朝里屋走,半道又停下身子,玩味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怎样的容颜才能配得上这件衣服呢。”蓦然回首之间留给慕容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慕容望着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黑蛋今天似乎很高兴。刚才离去的男子就是你说的那位与众不同的人吧。”徐融由侍人扶着,缓缓走进慕容,轻声道。   慕容转过身,竟然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那个腊梅男子,仍旧一身蓝丝,在那略带棱角的脸庞下显出独有的个性。慕容知道他是一个很守妻纲的富贵子弟所以从来没想过他能来这里,没成想他竟然会真的来,喜出望外,迎上前去:“腊梅公子,你竟真的来了!真是荣幸之至!”   徐融咋见到慕容的脸不由得瞳孔紧缩,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艳也带出了一丝怀念,随后又闭了闭眼,笑道:“腊梅公子。这名字倒是不错。黑蛋如今再也不能叫黑蛋了。百姓都传这云想容里出了个神女,此话果然不假。”   慕容摆了摆手,叹气道:“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哪里来的什么神女。现在的我倒不如黑蛋的时候自在。”   徐融看着慕容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其实我的妻主也很漂亮,或许这美人都有相似吧。”   慕容笑了笑,“或许吧。大赛马上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出了后台,慕容便见到若翎远远地朝自己跑过来。待跑到慕容跟前,拉着慕容的手往一边视角不错又臂铠人群的桌椅旁拉,道:“媳妇,我为你找到了一个没有人能见到的好地方。我们去那边做。”   在东启国文雅的男子是不能随意快跑的,徐融见若翎如此,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但是避开人群的地方确实是被慕容和他所需要的,便没说什么,随着慕容和若翎一同前往那张桌椅。   慕容往台子上望去,月下老人、驰誉和天韵都已经做好了,而玉却迟迟不见人影。慕容担忧地皱了皱眉,道:“我让玉上台做评判,会不会为难了他。”   “不会的,玉一定知道媳妇的良苦用心的。”若翎清透的声音如铃铛般在慕容耳边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甚至台子上的比试已经过了小半,可是还是没有见到玉的身影。   “其实他如果不来也许会好很多。毕竟是这是当着全城的百姓公开了他的身份。”徐融捧着茶杯,望着台子,眼中透出一丝坚持和肯定。   慕容紧紧抿着嘴唇,刚想起身去寻找玉的身子又沉沉地坐了回去。   “玉哥哥不会这么想的!”若翎睁大了眼睛辩解道,“况且玉哥哥对媳妇……他一定会上台的!”   就在这时,台子口处竟然出现一个金色的人影,面上带着一张橙色的面纱,雍容高雅地缓缓走上评判台。一双流光四溢的眸子闪出无限的光华,面纱下的容颜虽然不清晰但却给人一种神秘。阳光洒在金橙色的广袖琉璃衣袍上,望上去如精艺一尊琉璃美人像吸去了这世间的光华成了仙成了妖。看台下寂静一片,阵阵的抽气声不断传来。   若翎羡慕道:“玉哥哥吗?穿了这身衣服好美。就算带着面纱也好美。”   徐融也不由惊叹地赞许惋惜,“可惜了如此人物,若不然定能嫁个好人家。”   而慕容则睁大了眼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眼角露出湿润,“琉璃妖……”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琉璃妖   而慕容则睁大了眼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眼角露出湿润,“琉璃妖……”那双日夜盘桓在她脑海中的眼睛仍旧是那么流光四溢,犹如月之光华一般耀眼明丽。   慕容激动地望着台上的琉璃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澎湃,一个箭步就窜到台上,直奔着琉璃妖跑去直扑到琉璃妖的怀里。慕容紧紧地抱着琉璃妖,双眼满噙着泪水,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向那双眼睛,无尽的思念展露无疑。   “呵,没想到你这么想我。要是是知道我就早点来看你了。”琉璃妖闪烁着光华的眼睛,流露出一丝轻佻和漫不经心。   慕容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不敢置信地望着琉璃妖,问道:“你就是玉,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琉璃妖轻轻推开慕容,左右看了看这件衣服,点了点头,望向慕容道:“这件衣服确实不错。”随后又似乎想到什么,接着道:“你说那个曾经拜在我门下的玉?我怎么可能会是他?”   慕容使劲摇了摇头,眼神闪烁出一丝慌乱,“你明明就是玉,这件衣服是我亲自为他选的,还有你们的身形……”   “不要再说了。”琉璃妖忽然打断了慕容,眼中也带出了一丝怒气,“他是蓝珠的男人,我有负于蓝珠,今日才会过来帮他说几句话。十年前的事你我早已忘记,你母亲是我们要找的人就算没有你我们还是会和那帮人交战。而你的出现虽然小小地伤了我一丝,但是帮我们省了不少功夫。话说我理应谢谢你。”   琉璃妖目光冷落地望着慕容,忽然嘴角挂起一丝轻佻魅惑的笑容,一只手神仙慕容,抚摸着慕容光洁的下颚,“没想到你这么美,真是有点后悔呢。如果你想跟我春晓一度……”   “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慕容“啪”地一声打掉琉璃妖的手,双眼低垂,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玉,你为什么要这样?”   琉璃妖安静地立在慕容身前,风不断吹动着他金色的衣袍,泛起一层层耀眼的光茫。四周安静极了,就犹如风雨过后的夜晚一般。   “媳妇……”慕容的衣角轻轻被若翎拉了一下,“他真的不是玉哥哥,我们都认错了。”   慕容听见若翎如此肯定的语气,不由得抬起头向若翎望去,只见若翎身旁正站着一身灰色衣袍的玉!慕容直愣愣地望着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样,这回相信了吧。”琉璃妖背过一只手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笑望着慕容,而后又对着玉道,“这件衣服得还给你了,我得回去了。”   慕容见玉点了点头,也不答话,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转身拉住琉璃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你,还会再来吗?”   琉璃妖欺身上前,搂住慕容的腰间,眼中闪出戏谑的光华,“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春晓一度!”随后又是一个旋身,金色的身影放下了与慕容的缠绕,站在了出口处,“那个玉,你还不快点过来跟我换衣服。”说罢便转身离去,玉也紧跟着离开了台子。   慕容看着一前一后背影相似走下台的两个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酸的发苦的感觉,不禁颓然落泪,叹道,“我不相信。”   这时若翎小心地拉住了慕容的手,紧张和担忧从无辜的眸子里流了出来,声音哽咽得厉害,“媳妇,你怎么了?媳妇,你不要吓若翎啊……媳妇你说过你不会扔下若翎的。”   慕容听到若翎担忧害怕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漩涡中j□j,满含歉意和自责地望着若翎,“对不起若翎,竟然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你放心无论谁出现,媳妇永远都是若翎的媳妇,也会像以前那么疼你爱你。”   说到这慕容望了望琉璃妖和玉消失的方向,转而又盯着若翎,怅然道,“他是曾经对我以命相救的人,也是曾经身处难为而对我钟情的人,所以我没有办法放弃。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和若翎一样重要。所以,若翎,对不起,我不能忘记他。”   若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里的泪花洒了慕容一手,“没关系的,我知道媳妇不可能只属于若翎。只要媳妇不离开若翎,若翎就满足了。”   慕容感激而又怜惜地看着若翎,重重地点了点头,“媳妇一定会永远在若翎身边。”   “没想到黑蛋竟然是以个既多情又痴情的女子。”天韵在评判台旁站立,目光有些遥远而飘渺地望着慕容道。   画仙驰誉则激动地跑到慕容面前,拽着慕容的手,喊道:“丫头,那小子是谁,能不能给我引见引见,面纱下神秘娇好的面容,雍容华贵的气质,还有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我一定要把他画下来,对对对。画下来!”   这时月下老人踹开了桌子,一把拎起驰誉,扔到评判桌上,瞪了一眼正有些僵硬的慕容,“你给我老实点,你还记得那张纸吗?若是不记得我提醒提醒你。”说罢走回评判台,拿起一张白花花的纸“咔嚓”几声瞬时化成了粉末,末了还威胁地把粉末扬了满场。   慕容见了,只觉得浑身被冻掉一层鸡皮疙瘩,冷的打了个哆嗦。若翎咯咯地笑出来出来,“媳妇和奶奶的感情真是好呢。”慕容回头望了望若翎道,“确实很好。”话毕便由着若翎拉下台子。   而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观众竟然都兴奋的在台子底下议论开来,什么女神是个痴情种了,女神裙下之臣都是仙人下凡啦,什么女神学过勾男术啦,什么女神怕丈母娘啦,乱七八糟一堆一堆的。   徐融放下手里的茶杯,摇头道:“刚才那个男子虽然姿容绝丽但是却太过于轻佻,丝毫没有做到妻纲。”   慕容坐回原有的位置忽略掉一地议论,笑了一下,道:“妻纲什么的我从来么有看过,所以也并不在意,行为的轻佻不代表内心也是轻佻。”   徐融转头不解地看了慕容一会儿,对着慕容的脸庞竟然露出一股怀念,垂落下睫毛遮盖住自己的眼神,又望向琉璃妖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又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赞同你。”   若翎拉着慕容是手,见气氛有些不对,便拉了一下刚想说话的慕容,“媳妇,思云公子马上就出场了,我们专心看比赛吧。”   话音刚落思云便抱着一把上好的凤尾琴登上台来。   一双璀璨的眸子,泛起挡不住的波澜,痴痴地望着边角旁的慕容,目光里不知道含了什么,竟然那么孤寂。   “如果后悔了,还来得及。”身旁一身灰色衣裳的男子也看向慕容,淡淡道,“左使,那就是你放下渺仙岛的一切四处寻找的女人?为什么如今找到了却又推开?”   “如今的我……只要看着她就足够了。”琉璃妖的声音是那么飘渺。   “西门玉,值得吗?”灰衣男子忽地转过身子,双眼愤怒,质疑道,“放弃高贵的身份,只做一个如同小宦一样的卑贱的男子!左使还真是天生的与众不同,罔顾了我们曾经的艰难!”说罢转身离去。   琉璃妖也就是西门玉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神色轻缓地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唇间吹出一口芬芳。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   自琉璃妖的事情之后慕容一直心不在焉,眼神杂乱的望着台上的各色男宦的琴棋书画,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一会叹气一会摇头。徐融用眼神扫过慕容,不自主地放下手里的茶,时不时地想要安慰慕容,却总是在纠结过后坚守住了自己的嘴。还是若翎的一句话把慕容从假想中夺回了自己的神智。   “这个男子舞跳得真好,连奶奶都开始认真观看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胜出……”若翎嘟着嘴,担忧地望着台上的男子。   慕容仰起头,只见台上一红一男子正随着鼓点不断地舞动,身姿柔软至极妙容俊美红唇微微弯起带出几许魅惑,每一个下腰每一次甩袖都给人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妖娆,以一个旋身飞舞落定在了最后一个鼓点上。舞曲结束之后台子下传来汹涌的喝彩声。而这个男子正是冰肌楼此时的头牌红绸。慕容不禁叹道,“这冰肌楼真是名不虚传,竟然有如此人物。”   徐融也喝了口茶,皱了皱眉头,“论舞姿确实颇好,只不过神情太过妖娆,下腰柔韧却没有力度,破坏了鼓点中原有的古朴。”   慕容转过头,笑看着徐融,“没想到腊梅公子对音律歌舞如此精通,这么一点点瑕疵竟然也逃不出你的眼睛。话说,我好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呵呵。”   徐融喝了一口茶,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过头,品味了一下,“腊梅,这个名字也不错。我的真名不方便相告,你以后可以继续唤我腊梅。至于这歌舞,我也只是皮毛罢了。论对歌舞的精通还要数月下老人,论书画则非画仙驰誉莫属,而论琴棋则九小姐也甚是精通。”   慕容听罢笑了笑,“腊梅公子谦虚了。”   而若翎听到徐融对琴棋书画的见识则低头不语,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前的长发。慕容正巧用眼角见到若翎异样,便拉过他的手温柔地握住,若翎绷紧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台子下如潮涌般的喝彩声戛然而止,四周云动、风动和一个稳稳的脚步在动。而这个脚步的主人正是冰肌楼的思云公子。   思云抱着凤尾琴一身白绸衣缓缓步上台来,临琴而弹唱。琴音犹如从指间流淌出的溪水,缓缓的沁入空气中和人们的心田。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自如的流淌在记忆的过往,轻易地把每个听众牵动。再加上玉和慕容亲自设计的衣服,上身对襟包身,下身飘摇如流云,袖子上紧下如喇叭,整件衣袍上用银白丝线绣着各式的云竹更是添加了一分清雅和志节,为本是如茉莉般宁静高雅的思云又增添了几分贵气为本就如仙乐般的琴曲更是增添了一缕神秘和新奇。   徐融不禁叹道,“那位红衣再多的舞姿估计也很难比得上思云的一曲。以前见这思云公子只是觉得清淡秀丽,今天似乎又多出许多神秘高雅出来。衣服款式很是特别,为思云增加了不少光彩。你那位朋友的手艺真是不错,甚至和宫里的绣局总管可比高下。”   若翎听了在一旁不断地点头,眼睛里满是光泽。   慕容听罢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心道“这可是我和玉想了大半宿古今结合的佳作”。想到了玉便想到了琉璃妖,慕容的心不自觉地痛了一下。   选美大赛毫无疑问思云当之无愧地得了第一,慕容则在比赛过后当众宣布了自己和若翎的关系并告诉众人自己只是个寻常女子。若翎感动不已,月下老人也颇为满意。   自那场比试之后,思云终于得到了第一公子的美称。而慕容和玉的衣服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起来。更是有不少富贵子弟来云想容制作衣服,徐融和天韵也成了云想容的常客和好友,一时云想容声名鹊起终于在繁华多变的燕都站稳了脚跟。   一切看起来都是很尽如人意,一晃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年中慕容再也没见过琉璃妖,但是却因为衣服设计等方面无法走开便和若翎留在了云想容,月下老人则在当着慕容的面撕了一百多张纸后终于在慕容变成雪人之前回了幽冥谷。不过她的老朋友驰誉却成了云想容的常客,整天抱着一堆笔墨纸砚在云想容蹲坑,这美人聚集的地方简直成了她的乐园甚至第二个家。   而慕容则不时到冰肌楼,包下了思云,使其逃脱卖肉的生意,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只剩下一张纸没有捅破。玉更是成了整个燕都的新闻人物,成了第一个被世人接受的男商人,只不过不时会有他卖肉求荣的流言。   这一年中有不少衣服店纷纷效仿云想容可惜因为衣服款式难以比过云想容都只是以失败告终,所以如今的云想容正有着吞并整个燕都服饰店的趋势。只不过这种趋势可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刚在你们云想容花了数百两定制的衣服竟然不但不合身而且花色和布料与以往差了这么多,这样的衣服叫我如何在冰肌楼里出面。”   慕容刚走进云想容就见到冰肌楼的红绸拉着一群小哥,扔了一件红绸衣服到柜台上,气势凌人。   慕容走到跟前,拿起衣服看了又看,布料和绣艺都只是普通水平,花色也黯然无色,不禁皱了下眉,左右又翻了翻,看向红绸。   红绸见慕容神色中又些许为难便心下含笑,放下抱臂的双手,把慕容拉到一边,如水蛇一般缠在慕容身上,贴近了慕容的侧脸,眼丝如媚,勾起一抹笑容,趴在慕容耳边,轻声说,“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恐怕对黑老板和云想容的名声实在不好呢。”   慕容听罢放下手里的衣服,眼中带着几分了解,食指勾起红绸的下颚,嘴角带着几分魅惑慵懒,“哦?看来,红绸公子有办法了。”   见到慕容略笑的容颜,红绸立刻眼神迷离,瘫软在慕容的怀里,娇喘连连,“只要黑小姐来冰肌楼的时候也能老我房中,我便不把此时张扬。”说罢抬起头痴迷地看着慕容,接着道,“这衣服其实是我从别处得来的,如果黑老板能如约,那么我就将此人告诉黑老板,你看如何……”   慕容又笑了笑,一把推开红绸,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这件衣服不是出自我家。我家的衣服领子上都有一朵玉特意设计的同色标记,而这件却没有。如果我当着你众人的面把这件事说出去,恐怕名声不保的是红绸公子了。想要得到别人的垂爱还是先把自己的心洗干净为妙。”   红绸踉跄了两步,羞怒难当,用力抿了抿唇,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恨恨道:“那个思云有什么好,竟然能得到那么多好处!哼!”说罢甩甩衣袖愤然离去。   “这个男子真是嫉妒心颇重了。”驰誉从一旁走过来,“不过你要是肯与他良宵一度说不定他会全身心帮你哦。”   慕容摇了摇头,“他的身心是卖给了虚荣的,怎么会是属于我呢。”   “黑蛋说得没错。那样的男子怎么能让配得上她。”玉一身金橙色丝袍从门口走进来,眼中带着不屑。   慕容挑了挑眉,赞同地笑了笑,一眼之下竟看见若翎躲在帘子后面发呆,便走了过去,撩开挡住若翎脸颊的帘子,问,“若翎,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若翎抬起眼眸,慌乱地摆手,“没,没什么。”说罢便紧紧地抱住慕容,哽咽道,“若翎不喜欢那个男子那样抱着媳妇,这是不是也算妒忌。媳妇会不会嫌弃若翎的心不干净。”   慕容捋顺若翎上好的长发,道:“那只是因为若翎在乎我,我知道了很开心呢,又怎么会嫌弃若翎。而且若翎已经这么好了,要是更好我可能就配不上若翎了。”   玉望着若翎和慕容,眼中露出一丝向往的惆怅。   “喜欢就去追啊,光在这看有什么用。”驰誉不知从哪里端出一盘子炸鸡,一边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盯着玉。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随手扔了鸡盘子,在身上擦了擦油乎乎地手,左右看了看玉的脸,惊喜道:“呀,仔细看上去你竟然和去年那个金衣服美人的骨架如此相像,来来来,让我好好画上一画!”   慕容听罢全身为之一阵,转头像玉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学校组织比赛   那比赛竟然是杀死丧尸   每个人都发了满满一大罐可以杀死丧尸的药水和武器   一顿射杀   之后竟然发现那并不是一个比赛而是真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丧尸   在幸免于难的人群众我发现了我的亲戚   他们把我送回了家   谁成想我的家乡竟然也发生了这种变化,遍地都是丧尸   就连和我一起的朋友都没有逃脱   就在我手枪里的药水只剩下半管的时候   我光荣地发现了解放军叔叔   终于没有被丧尸给吃了   醒了之后感觉这个累啊 ☆、银质雏菊扣   “呵呵,驰誉真不愧是画仙,连我的骨头长什么样你都看到。那岂不是这天下的人在你眼中都是与你坦诚相见了。”玉语调略显慵瞥了一眼画仙。   若翎听罢赶紧缩在慕容的怀里,偷偷地望着驰誉,不敢把自己的身子一丝一毫露在慕容身外,身子有些发抖,本来消失的眼泪又要流出来。慕容轻轻抚摸若翎柔韧的腰背,哄道:“玉是开玩笑呢,不要怕。”   驰誉尴尬地望了望屋顶,又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脸色又青又红,不知所以地笑了两声,“你,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不给画就算了。”说罢一溜烟地跑个没影。   玉挑了挑眉毛,双手抱臂,看着仓皇而逃的驰誉,“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   “若翎不要被看光,呜呜,若翎只属于媳妇的!”若翎听了玉的喃喃自语趴在慕容怀里委屈地哭个不停。   “呵呵,其实,我只有对特别感兴趣的人才会有那种能力。”驰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解释,“其实我只看过两个人的身体,呵呵,一个人是我夫君。而另一个……”驰誉望着慕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道,“另一个就是黑蛋!”   慕容惊愣地望着驰誉,忽然看到了自己j□j地站在驰誉面前的情景,当时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竟然有一种想把驰誉的眼睛镶嵌上铁眼睛的冲动。若翎眨了两下眼睛,冲出来护到慕容身前,而后又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红霞满满,愤怒地又钻回慕容身后。   玉也略显得尴尬,咳嗽了一声,便加紧脚步走出了房间。   慕容双眼冒火,瞪向驰誉,怒吼道:“你——再——也不准来云——想——容!”   驰誉见慕容真的怒了,连忙拽着裙子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解释,“其实我就看了那么一次,真的!”   慕容听罢,一个板凳就撇了出去,正落在驰誉脚边摔个七八烂。驰誉见了吓了一跳,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我功力有限真的就一次!再说是月下老人教我的,要怪就怪她吧!”   若翎在一旁气呼呼,“奶奶毕生只练就了一门武功,怎么可能会懂得这种功夫!”   慕容心里有点发毛,她难道能告诉若翎他奶奶练的灵玉心法到第五层时确实有这种效果,难道她能告诉若翎她一直努力练功就是想每天都在鸟从中过眼瘾,她不能。所以慕容故意装出一派凌然,带着一点心虚,“此话没错。奶奶怎么会有那种功夫。那个,若翎,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了啊。”说完就连忙找出几张银票塞到怀里便往外走。   “媳妇,你是要去找思云公子吗……”若翎右手抓着胸前的长发,小心翼翼地问着,“媳妇很喜欢他吧。一定比喜欢若翎还要喜欢,因为媳妇从来都没有和若翎一起睡。”若翎垂着头,长长的发丝遮盖了他水晶般的脸颊,但是慕容知道,此时的若翎一定在忍住自己的哭泣。   若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爱得小心翼翼总会不安,害怕慕容不再喜欢他或者慢慢的减弱他在慕容心中的分量。慕容放下手里的银票,睫毛有些颤抖,“对不起若翎,这一年店里的生意太忙,从来没有好好陪过你。我这一次出门并不是去找思云,而是去找几个帮手。”   “哦,这样。是若翎太小气了。其实媳妇这么优秀,若翎能在身边就很好了。”若翎低着头慢慢转过身,就要往里屋走。   慕容见罢,一把抱住若翎,“若翎,我却是喜欢思云。但是我也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琉璃妖,我还有一个从小的娃娃亲。你们都是我心里无法割舍的,虽然有些人无法在我身边。若翎,请相信我,我的心里不能没有你,你的温柔、你的纯真,你开心时眼睛会亮亮的,难受时总是会紧紧抓住胸前的长发,你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撒娇都是深深刻在我心里的。自从我来了这里就很少看到你的笑容,我很心疼,也更珍惜你的笑容。若翎你很优秀,你并不比任何人差,所以若翎请大胆的来爱我,若翎就是若翎,我永远都没有办法不爱你。”   若翎慢慢地抬起头,转过身,手轻轻地擦干慕容眼角的湿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媳妇,若翎知道了。媳妇是希望若翎能做最真实的若翎。”   慕容激动地看着若翎,眼睫上颤动的水珠,纯洁的双眸,和被咬得通红的嘴唇,下腹腾地升起一股火热逼得慕容难以抑制。慕容伸出手,轻轻抚摸若翎的脸颊,嗓音沙哑了几分,喃喃道,“若翎,以前顾及你年龄小,如今你已经十四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补一补洞房了。”   若翎听罢,话卡在嗓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含羞的双眼闪烁迷离,通红的脸颊犹如水晶樱桃可爱诱人。慕容心下明了,一把抱起若翎朝里屋若翎的卧房走去。   慕容把若翎轻轻地放在床上,颤抖地揭开衣服上一个个带子,若翎光洁柔韧的身躯瞬时暴露在慕容的眼下圆润的肩膀,性感的锁骨,柔韧纤细的腰肢,再往下看一只粉嫩的幼鸟已经抬起头和她打招呼了。慕容咽了咽口水,脑袋被刺激得晕晕乎乎,心脏突突猛跳。   慕容看着因为紧张和一丝却意而紧闭双眼满脸羞红,手脚不知所措的若翎,大吸了一口气,便俯下身子朝若翎樱红的嘴唇吻了下去,一只手不时地摩擦若翎胸前那两颗樱桃,若翎呜咽一声便彻底神魂俱失瘫软在床上,而身下的鸟儿却是茁长成长成了一只巨鸟。   慕容又深深呼了一口气,拽下自己的衣衫,爬上床,对着小若翎缓缓地坐了下去,传来的刺激让她和若翎不住地呻*吟出声,并没有传来想像中的疼痛,只觉得身如同触电一般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慕容试探地动了动,若翎立刻从云中落下,拧紧了眉毛,轻吟,“媳妇,若翎,疼……”   原来女尊国只有男子才会有第一次的疼痛,慕容缓缓趴到若翎的身上,让自己胸前的柔软紧紧与若翎贴合,轻声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若翎轻轻点了点头,谁知他点头时带动的长发正好擦过慕容的乳*尖,慕容全身颤抖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在若翎身上动了起来,伴随若翎迷离慌乱的表情,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填满了慕容的身心,无比的满足无比的幸福。   最后一个动作送上了彼此至高的巅峰,慕容瘫软地躺在若翎柔韧的身躯上,紧紧抱着若翎,悸动得不停喘息,“若翎,我爱你。”   若翎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垂着眼眸,“若翎,也,爱,爱媳妇。”声音犹如柔软的黄莺,忽而推开慕容,叫道,“对了,我有东西要送给媳妇。其实很早就想送了,只是,但是今天我一定要送给媳妇。”   说罢便从枕头后面拿出一个盒子,慢慢打开,扬起笑脸,拿出一朵银质的雏菊衣扣送到慕容眼前,“奶奶说送菊花就应该送最符合自己的。我想了半天才选中了这朵银质的雏菊衣扣。我没有琉璃妖的妖娆高贵没有思云的淡雅静美,我只是一朵小小的雏菊,很简单但是可以用自己的全部来爱媳妇。”   慕容小心翼翼地接过若翎的银质雏菊衣扣,一行泪水洒下,“谢谢若翎。可是你知道吗若翎,雏菊虽然不那么名贵但是纯洁的美、天真、愉快、幸福、和平和希望的象征,这就如同你一样其实是最珍贵的。”   若翎听罢撅起了小嘴,“媳妇最坏了,总会把若翎哄得那么开心。”   慕容见若翎竟然能佯装和自己生气,知道若翎已经放开了许多,眼眸不禁散发出愉快的光茫,笑道,“我不禁会哄若翎还要欺负若翎!”说罢俯下身子辗转缠绵,换来一声声醉人的嘤咛。   卧房门口一个金色的身影抱着一打账簿,半举着打算敲门的手臂,连绵不绝的j□j从卧房里传出来。玉举目长望,眉目中有着数不清的落寞,一只手淡淡抚摸过自己的嘴唇,自嘲地笑了笑,把账本塞回怀里失神离去,“如果,你知道我便是他,我们会不会……”一句没有说完的话飘在风里。   作者有话要说:   ☆、被仿冒的云想容   又是一个和煦的早晨,慕容睁开双眼望着身旁熟睡的若翎,回味着昨天的疯狂和若翎的改变,幸福地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偷吻像那依旧红扑扑的小脸,手不自觉地抚向若翎粉嫩可爱的鸟儿。若翎呜咽一声,迷迷糊糊地撅起小嘴,语调柔软异常,“媳妇,若翎好累,明天……”话还没有说完就沉沉睡去。   慕容疼惜地望着若翎,为他捋顺因疯狂而散乱的发丝,又为他盖好被子,拿着银质雏菊扣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慕容站在若翎房间的镜子前面,拿着那枚雏菊扣在衣服上来回比划,一下带在衣服上一下又懊恼地轻轻摘了下来,“不知道带久了会不会弄坏了,做生意这么忙丢了怎么办。不如给它做条链子贴身带着吧。” 想到这慕容拿了几张一票便往城南的金银工匠铺走去。   其实能做链子的工匠铺子很多,而慕容却总是喜欢去城南的金丝银雀,原因一确实那家的铺子手艺不错,原因而则是因为那家铺子比邻着的便是镇北将军府,来这里做金银制品慕容就有了借口从将军府经过的理由,其实她也很想见一见徐融,可是不知为什么江湖上还是没有放弃查找自己的下落,以这样的身份估计会给徐府带来不少麻烦,自己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偷偷地关注。   穿过了一条马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将军府和金丝银雀。慕容背着手站在将军府前,又一次地驻足。   “吱扭”一身大门开了,慕容赶紧转过身躲到临近的巷子里,假装整理衣衫,耳朵竖起老高,只听见两个女人怒气冲冲地从府里走了出来。   “他真是把自己当宝了,要不是他娘是镇北将军,我能来找他!哼,真是不知好歹!”   “小姐你别生气,徐融就是那个性子,随他老娘。等咱们事成了想把他如何就如何!”   “哼,他不清高吗,到时候小姐我非得灭灭他的威风。当着所有人的面办了他。还有那个冰肌楼的思云,哼,不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宦吗,仗着有九妹撑腰得意得不得了!到头来不还是被那个黑铁单给包了。你说那个黑铁单有什么好,贱人找贱人!”   “是是是,那个思云真是不知好歹。就算把他卖到赤楼都不足为过。”   “哼,就算卖也得等我玩够了再说,哈哈!”   慕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九小姐的大姐和她的随从,听着她们的污言秽语,慕容气得把牙咬得嘎嘣直响,拳头攥得发白,心道,“他们也是你这种败类碰的!”便想冲出去教训那个大小姐,刚转过身,慕容就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脚步。   慕容知道九小姐身份不凡,这个大小姐也定然不简单,一年前若不是有九小姐护着云想容估计这个店早就被毁了。自己无权无势,贸然出去只能适得其反。慕容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隐忍,“我忍!”慕容狠狠喘了一口气,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慕容内力本就不凡这一脚又是运足了力气,这石头眨眼功夫就穿过巷子不知道往哪里飞了。   “哎呦,哪个混蛋扔我!”天奇叫嚷道,“赶紧给我出来。”没想到这一声吼竟然刺激到了一只躲在巷子里的疯猫,“呜嗷”一声便伸开爪子朝天奇的脸上一顿神挠。惨叫声不绝于耳。慕容摸了摸鼻子,心满意足地拍拍身上的土,感觉心情甚好,哼着小曲便朝金丝银雀走去。   待慕容刚走进金丝银雀便见到两个男子在一旁比划这自己的衣服一顿议论。   “这云想容怎么了,最近这做工怎么差了这么多?”客人甲摸着自己的衣服,不满道,“才刚买了几天,谁知洗了洗竟然褪色。料子也普通了许多。”   客人乙撇了撇嘴,“这做生意的,见自己的东西火了,就开始糊弄我们老百姓。我上次去买衣服的时候就去了蔡亦轩,虽然样式不太好,但是耐穿,更何况总体下来也没差多少,还便宜那么多。”   “其实我也是因为云想容的黑老板,不然我怎么会花大价钱去买这种衣服。”客人甲双眼泛起一片桃花,眼神痴迷的说。   金丝银雀的老板越老这时从里屋取了打制的样品撩开帘子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慕容,放下手里的盒子,便迎了出来,“黑老板,又来光顾小店。这次又是来定制衣扣的吧。”   慕容皱着眉头,目光从那两个男子身上移过来,从怀里拿出那枚银质雏菊衣扣,送到金丝银雀老板面前,“我打算为这枚衣扣做一条链子,好能挂在身上。”   越老接过衣扣,左右看了看,道:“这扣子做工并不精良,黑老板竟然能如此珍视,恐怕是爱人所赠。我这就拿到后房亲自设计一条链子。”   慕容笑了笑,拱手施礼,“有劳老板了。”   客人甲和客人乙正不知所措地偷偷看着慕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颓丧慌乱。   客人甲哭丧着脸,“完了,完了……”   客人乙也不知所措,满脸惆怅。   慕容望着他们,大步地走到近前,“不知我可否看一下你们所买的衣服。”   客人甲脸刷地白了,磕巴道:“其,其实,云想容的衣服很好很好。”   慕容见男子如此紧张害怕,又想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没有别的意思。能得到客人的真心评价乃是我云想容的荣幸。只是最近出现一些仿造我们云想容衣服的店,所以想知道个究竟。”   “这衣服是从你们云想容城西的分店买的。”客人乙抢话道。   客人甲瞥了一眼客人乙,看向慕容满面含羞,慢慢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撇开脸,伸手递给慕容,“就,就是,这件了。”   慕容惊讶地看向客人乙,她万万没想到这衣服竟然是从云想容分店买得。慕容稳了稳心神,接过衣服道谢,仔细翻看起来,虽然领子处有标记但是从衣料和绣工来看,这绝对不是云想容的衣服。   慕容回忆起前两天红绸拿过来的那件仿制品无论花色还是绣艺竟然八九分的相似。慕容吸了口凉气,心道,能和冰肌楼的红绸扯上关系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更离奇的是竟然这种衣服能溜进云想容分店,恐怕云想容里也出了问题。   慕容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心里沉甸甸的被压得难受,手里的衣服却难以承受慕容的掌力,竟然断裂开来。   慕容回过神,看着手里的衣服,对着两名已经因自己的容貌痴呆的男子,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这件衣服竟然被我弄坏了。不如把这件衣服送给黑某,公子可以到云想容的主店去任意挑选一件,如何?”   两名男子本就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慕容的脸庞,这一次不仅近而且特别近,本就难以承受,慕容又这么温文尔雅地与他们对话微笑,便一个没挺住晕了过去。   慕容尴尬地看着地上的两人,“那我就当两位公子答应了,呵,呵呵。”   “黑蛋,你还是不要笑了。没看见两个人都晕过去了,你在笑估计他们就得化作魂灵跟着你了。”天韵站在门口,摇着手里的黄玉扇子,笑望着慕容,逗趣道。   慕容扬起头无奈地看了看天韵,“谁知道他们这么没有抵抗力。对了,九小姐今个来买什么了。”   天韵收起黄玉扇子,走到慕容身旁,伸出右手捋顺慕容耳边的碎发,笑道:“还好我是个女人,不然估计也要像他么一样了。”   慕容打开天韵的手,“你也知道自己是女人啊,这么暧昧的动作让人看了多误会。估计从此云想容老板男女通吃的话明天就得被传得满大街都是。”   天韵的眼睛暗了暗,展开黄玉扇子若无其事地摇了起来,“呵。”   “你今天来买什么的?”慕容见收起了手里的衣服,慢悠悠地问天韵。   天韵瞥了一眼慕容手里的衣服,念道,“当然是来给腊梅公子选东西了。过两天正是五月初五,是他的生日。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慕容整理好手里的衣服,抱在胸口,“那就买菊花配饰吧。东启国不是有一句话叫‘一菊值千金’吗!”顿了顿正看到天韵展开的黄玉扇子,只见扇子上镂空雕刻着各种菊花生动惬意又不失浪漫,便道,“我看你这扇子就不错生动浪漫千姿百态,非常难得。送给自己深爱的人一个自己常常戴在身边的菊花,估计别说千金难得就是万金也难求啊。”   天韵看了眼慕容抱在怀里的衣服,嘴角动了动,随后又微微上翘,“我看黑老板是看上了我的扇子了。你我都是女子不存在菊花传情的事情。我家里这种扇子多得是,你我的交情,想要只是一句话罢了。”说罢便收起黄玉扇子,一把扔向慕容。   突如其来的扇子让慕容不知所措,只好丢了怀里的衣服去接扇子。慕容其实早就看上了这把黄玉扇子,雕刻精致,简直就就是一副生动的菊花图。慕容把扇子捧到手里,心里乐开了花,望向天韵,假装叹息地摇了摇头,“真是败家子啊,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轻易送人了。”说完宝贝地把扇子揣到怀里。   天韵见慕容那宝贝样,心情不禁大好,笑道:“其实黑老板也不一定得不到比这好的扇子,不然还给我好了。”说罢把手伸出去讨扇子。   慕容见天韵伸过来的手,抿了抿嘴,“想要把扇子还给你,那你就哪天把你这双比男人还精巧的手炼成女人手的时候再说吧!”说完捡起地上的衣服抱着扇子便跑了出去。   天韵看着慕容的背影,收回自己的手看了又看,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您来了,屋里请。”金丝银雀的老板越老一脸肃敬躬身施礼。   天韵笑了笑,“这个云想容的黑老板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云想容前是非多   慕容揣着天韵的扇子走出金丝银雀,心里乐不思蜀,待到没有人的地方便拿出来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再慢悠悠地捧在手里扇两下,笑道,“这个九小姐真是够意思,这么宝贝的扇子竟然说给我就给我了,哈哈!”   “黑蛋在笑什么呢?”徐融由下人搀扶着走到慕容身前,盯着慕容手里的扇子看了一会,“这扇子怎么和九小姐的黄玉扇子这么像?没听说那制作黄玉扇子的工匠曾经做出过两把啊。”   慕容望向徐融,笑道,“是腊梅公子啊,来城南买东西吧。腊梅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正是九小姐的那把。不过,现在这黄玉扇子被九小姐转赠给了我。”   徐融疑惑地皱了皱眉,低声道,“今天在家里碰见了个无赖,出来散散心。我听说这扇子是九小姐生母的宝贝,她一向不离身。看来九小姐十分看重黑蛋,这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不是件好事。”   慕容点了点头,举着黄玉扇子看了半天,“可九小姐给我的时候却没有半点为难,真是怪了。再不我找个机会再还给九小姐。”   徐融笑了笑,“这到不必,既然九小姐真心相送就断然不会收回。你突然送了回去反而不好。”   慕容拿着手里的扇子又看了会儿,“既然是九小姐生母的宝贝,那我可不能随意拿着了。回店里得找个地方放好。”   徐融嘴角泛起微笑,又皱了皱眉,“九小姐出身官宦世家,如此看重你定会有一天把你带入官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摇头笑道,“你我如今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当说的。”   徐融听了先是红了红脸,沉默了一会,“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大庭广众的容易让人误会。”   “是是是,腊梅公子!”慕容含笑地躬身施礼。   徐融见了,笑了起来,“那我就说了。入官者最忌讳的就是家室。所以你在选夫方面一定不能由着性子来。”   慕容听了神态从容,“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叫凭着性子来呢,对我来说权势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罢了,怎么能因此伤害他们。这话我实在是不能听,况且九小姐也应该不是那番守旧的人。”   徐融听了低头不语,抿了抿嘴唇,又说了一句,“你如今也在燕都有些名声的人了,竟然还是那么任性。”随后看了身边的侍从一眼示意走人。   侍从领命便扶着徐融往巷子里走去,中途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打起晃来,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满面通红,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侍人也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扶,按妻纲里记述男子不可当街而坐,坐者应以乞丐相论,除非有妻主相扶否私自起身必家法伺候。   慕容看着徐融僵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腊梅公子是个为了自己的娃娃亲严重遵守妻纲的男子。慕容想了想,大步走上前,一把扶起徐融,“你的妻主如今不知身在何方。今天我就先替你的妻主把你扶起来,等你找到你的妻主的时候再让她打我一顿就是了。”说罢双手用力便把徐融从地上托了起来。   徐融面红耳赤,僵硬地转过身,勉强吩咐下人,“回,府。”   慕容感受着自己手里的余温,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留恋,便对着徐融大喊道,“如果你三年都还没有找到她,我就来娶你!”   徐融听了,身子又僵硬起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慕容穿着新娘衣袍来迎娶自己的景象,徐融使劲摇了摇头,转过半个身子,“你不怕九小姐吃了你。”便加快了脚步往巷子里走去。   慕容打了下自己的脑袋,拿出黄玉扇子,心下有些黯然,喃喃道,“朋友夫不可欺。哎,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定是被冒牌货给刺激的。我得赶紧回云想容和玉商量商量。”   此时的云想容却出了事,红绸的一帮宦们正聚集在主店门口拿着几件衣服嚷嚷个不停,被燕都爱凑热闹的百姓包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慕容站在人群外头,只听见红绸用那本来妖娆的声音蛊惑着一众百姓,“哼,云想容是不是有点太狂傲了。你们店能有今天得多亏我们冰肌楼。谁成想我们冰肌楼的哥们去你们店里动了命根子钱去你们店里买几件上台的衣服,结果却给我们这样的货色!”   这时思云的声音轻盈地传了出来,“红绸,你不要胡闹了。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黑老板和云想容。”   红绸的声音多了许多不屑和嫉妒,“你就那么了解黑老板?你是了解黑老板的为人啊还是了解黑老板的床上功夫啊!少在这假装清高了!私下里说不定跟几个女人上过床了!”   玉这时也开了口,“红绸公子,你来这是为了我们云想容的衣服,还是不要提及其他比较好。”   “你算老几啊,不过是个卖身求荣的。是不是把那门技术练得如火纯青了才引得黑老板对你如此抬爱。呵,一晚上能给黑老板几次巅峰啊,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学学。”   这句话说完百姓们一顿嗡嗡的议论声,竟然还真有个把人满脸淫*欲冲着玉大喊,“对,对,几次啊!”   思云面色苍白,踉跄的后退了半步,而玉则立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一干人等。   慕容在外围越听越怒,运足了底气,从人群中推出一条缝隙,钻了进去。众人见慕容来了,气焰便低了三分,尤其是红绸竟然还带上几分媚态,故意把自己的下裙撕开了一块,紧紧贴在了慕容身上,不断在慕容身上摩擦,嘴里忍不住娇喘了起来,断断续续道,“黑老板,你看看这几件,嗯,衣服嘛,嗯,可都是在,嗯啊,在云想容店里买的。”   慕容厌恶地瞥了红绸一眼,冷冷地把他推开,“红绸公子自重。”红绸则不依继续黏了上来。   玉眯缝着眼睛不冷不热地盯着死缠着慕容的红绸,手下紧紧捏着一道寒光,隐忍着。   这时人群中竟然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把思云围了起来,纠缠不放,轻佻道:“你是不是也是那么伺候黑老板的,不如也伺候伺候我们得了!我们姐几个也是响当当的燕都一霸,各个身强体壮的。”   “你们休要无礼。”思云静静地站在中间,脸色竟如雪一般苍白。   慕容见了用力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红绸,怒气冲冲便往思云方向走去,一个过肩摔就把为首的大壮给摔了个四脚朝天,其他几个人见大壮被轻易摔在地上便纷纷向后退去。   慕容加紧走了几步把思云护在身后,怒道,“思云公子贤德善良,这众人皆知,怎么能让你们几个无赖玷污!去年你们打算把云想容收为己有把玉逼到绝境的仇我还没报,今天又来胡搅蛮缠!”   大壮“哎呦”了几声,知道了自己打不过慕容便不敢再嚣张,大壮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扶都不扶我一把。”又看向慕容哈腰笑道,“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瞪了一眼紧紧挤在人群中三角眼一群人,“老子给舍命给你们弄吃的喝的,有事了都躲到一边去了!”   三角眼几人见了赔笑着上千搀扶大壮,呼呼闹闹地走了出去,但却没有走远,而是靠在人群外围给大壮被摔疼的手脚。   慕容见几人走了出去,转过身,上下检查着思云,关切地问道,“思云,你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思云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万分痛苦,身形和言语中透出一丝疏离,低头施礼道,“多谢黑老板,思云很好。”   红绸看着慕容如此紧张思云,双手捂着快要暴露的草丛,身子竟然气极颤抖了起来,鼻孔张得老大,满面狰狞地看着思云,便朝思云走来,走到思云身前趁人不备竟然张开双手撕扯思云的衣袍。   慕容一掌推开红绸,谁成想那红绸把自己的下裙撕扯得如此厉害,被慕容这么一推整个裙子都朝两边分开来,修长的大腿和茂密的草丛大白于这人群之中。慕容尴尬地撇开眼,怒道,“我不想打男人,你不要逼我!”   红绸连忙用手遮住羞处,看着围观的女人们目光露出的色*欲愤愤地哆嗦个不停,声音尖锐地仿佛魔鬼,“你,别装了,整天就知道用这幅可怜相抢我的东西!今天我非要你好看不可!”说完便张牙舞爪地朝思云扑过来。   玉眯缝着眼睛,暗自运气,手低银光一闪,一根绣花针便朝着红绸飞去。可是就在那根针马上刺中红绸的时候,竟然被一个随处可见的石块打了下来。玉见罢双耳顿时立了起来,往人群中望去。溜-达电子书论-坛   而慕容一个旋身抱起思云眨眼之间便和玉并立,凭着自己对灵玉心法的掌握这样的动作也必然查觉,慕容顺着声音望去,竟然是从所谓的燕都一霸处传来。慕容看了玉一眼,只见玉也正淡然的望着燕都一霸那伙人。慕容一向相信玉的判断,心道,这堆事怎么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理由   慕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盯着燕都一霸一伙看了一会,只见一伙人都是在陪着笑点头哈腰地给大壮揉手揉脚,忙的不亦乐乎,那大壮愣头愣脑的不是个有心计的人,只可能这一霸里面混进了其他人等,抱着思云的手臂下意思紧了紧。思云的身体忽然有些僵硬,挣扎出慕容的怀抱,半依着门框,立在离慕容一步远处。   慕容看着空空的手臂,便上前,拉住思云如冰的指尖,“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思云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黑老板还是先处理正事吧。”说罢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慕容看着思云躲避的眼神,“等我。”   慕容的眼光向下扫去,只见哪有百姓议论云想容衣服参假这回事,基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因用力过度摔倒在地上的红绸光裸的下半身上,还有个别人看看红绸而后又满眼醉意地望向台阶上的思云。   慕容握了握拳头,一步走到思云身前,挡住了他大半身子,对台下围观的百姓,道:“云想容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大家不必担心,我黑某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各位买来的劣质衣服一般出自分店,各位可拿买到的劣质衣服来主店换取新衣服。”   随后慕容又看了看半躺在地上发丝凌乱,用手捂住草丛,身体不断发抖的红绸,吩咐道,“来人啊,红绸公子身子不适,找辆马车送红绸公子回冰肌楼。”   红绸听了颤抖的身子僵了一下,低垂着散乱的头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慕容见了不禁皱眉,玉则冷笑了一下,轻声说道,“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你对他以礼相待他却不一定能接受,如果接受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话刚一落下,红绸阴狠的眼神便投向了慕容身旁的玉和思云。由几个男子扶着登上了慕容找来的马车。   围着的一干百姓本就没有什么钱财当然买不起云想容太贵的衣服,所以一般都是从分店购买,而云想容的主店一般都是些华贵新颖的衣服,一件能抵得上自己手里几十件。听慕容说可以到云想容主店换新衣服,心里都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加之红绸一走就没有了什么热闹可看便都纷纷回家找找看自己家人亲戚是不是买到了劣质衣服去了。   思云见人群散去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看向慕容,眼底闪出几许决绝,“既然众人都散了,我也该回冰肌楼了。如黑老板有什么需要思云帮助的尽管开口。”说到这停了一下,转过身,“毕竟云想容的命运也链接着我的命运。”说罢便迈开步子向下走去。   慕容听了思云忽然生冷的话,心里一片痛处,上前几步拽住思云的袖子,“思云……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思云保持着向外走的姿势,闭了闭眼,雪白的绸缎把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话毕,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毫不迟疑地离去。   慕容看着空空的手掌,心里酸涩难耐,不禁问道,“为什么?”   “你们注定没有结果的,思云也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玷污了你的名声罢了。他这样的选择,或许已经是经过许多挣扎才做出的。”玉站在慕容身旁,语气里透出些许哀伤和同情。   “什么名声,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慕容把空空的手心放到心口,转过头问向玉,“如果你是他也会这么选择吗?扔下一颗爱自己的心,只是为了虚浮的名声?我不懂,也绝对不允许。”   玉听着慕容的话,看着慕容痛苦的眼神,心中忽然飘过一丝迷茫,动了动喉结,低垂下眼睫,静静地立在门口。   慕容大呼了一口气,便要朝思云追去。   “还是让他冷静一下吧。你就这么去了,估计他也是不会见你的。”玉转过身,淡然的语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是先回店里商量下对策吧。”玉见慕容没有什么动静便又加了一句,“思云的自由不还在云想容吗,你不想让他失望吧。”说罢推开门走了进去。   慕容望着玉金橙色的背影,她知道玉说的没错,思云虽然是红楼中人,却也有自己的个性。慕容叹了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手。   “媳妇!”若翎本想出去看看情况却被玉拦在了屋子里,外面的吵闹都听在了耳朵里,焦急担忧地在屋子里直打转,见慕容进屋来,便扑到慕容的怀里,“媳妇,到底怎么了?”   慕容轻轻搂着若翎,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没什么大事,只是衣服出现了问题。”   若翎听罢,睁大了双眼盯着慕容,“什么,衣服出事了!”   慕容点了点头,嘴角挂起笑容,“没什么事,一定能解决的。”   玉拿起桌子上的账本,看了两眼,又合上,“是啊若翎,你就相信你黑蛋吧。”   若翎则红着眼圈,“为什么媳妇有事从来不告诉若翎,若翎也很想帮媳妇。媳妇也说了,若翎不是孩子了,若翎已经十四岁了。”若翎双眼的泪水围着眼圈打转,若翎仰着头,尽量不让泪水掉下来。   慕容的目光很柔和,用手摩擦着若翎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颊,“是啊,若翎不是孩子了。那咱们就一起商量商量吧。”   若翎破涕为笑,一脸幸福地点了点头。玉拿着账本一抹微笑挂在脸上,似乎放心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玉翻把账本翻开,把最近的生意收入列了出来,递给慕容,“这假衣服应该是最近一个月出现的。这个月我们的生意明显不如上个月,尤其是分店,主店现在还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   慕容拉着若翎坐到椅子上,拿起账本,皱了皱眉,“下滑了将近一半。我今日去城南的金丝银雀,听见两个人说着劣质的衣服是出自分店。”   若翎接话道,“什么,出自我们的分店?”   玉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起来,“看来店里进了奸细。这件事既然是从这个月开始的,估计也许和上个月招的一批新人有关。”   慕容拿着账本沉思了一会,“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的衣服都是从主店分给各个分店的,而这些衣服明显是参在了分送的衣服里。”   玉听了点了点头,眼角泛起一丝阴冷,“不过分店竟然能连这样的衣服都能摆出来卖,看来我们店需要整顿整顿了。”   慕容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估计有些来头,竟然能把冰肌楼的红绸扯进来。”   若翎疑惑地插话,“冰肌楼?能出入那里的基本上不是富人就是贵人。是谁这么恨我们呢?”   玉冷哼了一声,“这一年以来云想容越发扩大,这城里的百姓也越发认可云想容的衣服。想要把我们击垮的可不止一家。”   慕容想了想,又道,“刚才你打向红绸的那一颗飞针被一块石子拦了下来,而那石子竟然是从远在人群之外的燕赌一把处。又要避开人群又要击中飞针,这人的功夫可不差。”   玉嘴端起桌子上一杯冷掉的茶水,“那个叫大壮的不是有心计的人,我看她身旁那个三角眼倒是贼眉鼠眼得狠。”   “唔,我记得那几个人。那个大壮傻乎乎的,但是算盘倒是打得不错。”若翎支起小脸回忆道。   慕容笑了笑,“这件事还得从冰肌楼的红绸入手。”   玉放下手里的茶杯,“是啊,他对你那么痴迷,估计你一个媚笑就能让他如实招来吧。”   若翎听了,不禁皱起眉怨妇似地望向慕容。慕容接收了若翎虎视眈眈的目光,呵呵笑了两声,“我是那样人吗!”慕容心下不禁冷汗直流,这个玉怎么就那么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呢。   慕容尴尬地站起身,看向若翎,“你不是想帮媳妇吗。一会肯定会有许多人来店里换衣服,你就帮我盯着店里伙计。”   若翎听慕容让自己帮忙,开心得跳下椅子,板起小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玉在一旁算计地笑了一下,道,“也好,你和若翎在店里盯着伙计,我去其他分店转转。”   慕容其实本想说自己去冰肌楼调查个清楚的,当然了其实是想见见思云,不过听玉这么说自己又不能决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若翎红着小脸,眼睛笑成了一轮新月,“太好了,若翎要和媳妇一起工作呢!”   慕容见了若翎红扑扑的小脸,心里痒得不得了,真想把他按在床上好好疼爱。   玉见慕容看着若翎的眼神有些不对,那天那一幕便浮现在玉的眼前,心里有些酸涩,面上带着习惯的微笑站起身子,朝门口走去。   慕容看见他桌边放着的冷茶,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头喊道,“以后不要喝冷茶了,伤身体。”   玉的身形顿了顿,他没想到慕容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这些细节,心里的酸涩少了一些,侧着脸,语气中带出几许柔和,“知道了。”   慕容看着玉对着门逆着光线的背影,似乎看见了十年前的琉璃妖,那背影竟然是如此相似。慕容回想起去年选美大赛前后自己和玉的对话似乎就有些不对,而琉璃妖出现得如此突然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是当年的慕容?而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所说的人就是琉璃妖?对于同时出现的两个人慕容曾经放弃过这个疑问。可是如此相似的体态身形,又让慕容放不下这个疑问。   慕容的目光深了深,想到琉璃妖一年前临走时说的话,又想到十年前他的犹豫,心道,“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张博   慕容捂着酸疼的腰,老太太似地半扶着腰一步一步朝椅子方向走,终于摸到了椅子边,舒爽地叹了一口气,幸福地侧歪在了椅子上。   “竟然还有拿着一年前的旧款麻花衫子来糊弄的,哎呦呦,这一天累死我了。”慕容仰着头,想着自己送出去那白花花的银子一顿心痛,但是为了云想容能挽回声誉她不想认也得认了。   “媳妇累坏了吧。”若翎心疼地给慕容端来一杯参茶,心疼地小脸都有些发酸,“媳妇,你明天不要帮若翎了。若翎可以的。”   “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你这招也确实还不错,先破而后立。”驰誉摇着纸扇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慕容一见驰誉,双眉倒竖,那说话的语气都能冻死几个,“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没看够啊,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   驰誉直接忽略慕容带着冰碴的语气,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后那句话上,眼睛立刻冒起星星,“你要是非得这样,那我也只能接受。”话说,驰誉现在正在构思一幅自认为最美的画,而思来想去认为剥除了束缚的人类才是最佳选择,上次偷偷运功小看了慕容几眼,根本没有看清楚,这回慕容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慕容瞪着眼睛举起手里的茶杯就要往驰誉身上扔,“你这个老不休!竟然对女人这么感兴趣,小心我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看你这个画仙怎么当下去!哎呦,哎呦呦……”还没等慕容把茶杯甩出去就不小心拉伤了酸痛的肌肉,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若翎见了驰誉也气愤不已,红着小脸儿在厨房了挑了件顺手的兵器——炒勺,又拿了个锅盖盖在身上,便蹬蹬蹬朝驰誉走去,扣着锅盖举起炒勺指着驰誉道,“不许你欺负媳妇!”   驰誉见这两小人儿真的怒了,见好就收地撤回了几步,有点心虚地瞟了一眼慕容和若翎,“哗”地一声打开扇子,道貌岸然地立在一边,“你们店里的事我都听说了,看你这样估计近两天是去不了冰肌楼了。玉又是个男子,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去冰肌楼走一趟,额,顺便帮你瞧瞧思云如何?”   慕容眼光一转,心道“以自己现在这样估计半道就得倒地不起,更何况思云这两天也不可能见我。红绸那边估计我去今天就去了也是打草惊蛇,还不如让这个经常出入冰肌楼的驰誉去一趟。不过这家伙是怎么练到第五层的,话说我怎么干着突破不了呢。” 慕容一边看着驰誉一边有点走神,完全忽略了重点,就知道点头。   驰誉可不知道慕容心里在想什么,见慕容听了自己的话有点发傻,便试探着加了一句,“事成之后,你可要剥光了让我画。”   慕容仍旧在想自己为啥还没练到第五层,也不知道驰誉在说什么就连连点头,看得驰誉心花怒放看得若翎差点丢掉了手里的锅盖。   驰誉嗖地一声,人影不见了。若翎一手拎着炒勺一手拿着锅盖,走近了慕容,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媳妇,你是不是也喜欢驰誉了?”   慕容这时终于缓过神来大口灌了一口参茶,突然听见若翎说自己喜欢驰誉,差点没把嘴里的参茶吐出来,惊疑地问向若翎,“谁喜欢驰誉?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老不休,更何况她可是个女人啊!”   若翎听了慕容的话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那,那媳妇,为什么,答应她让她画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   慕容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就刚才,媳妇你还使劲地点头来着。”若翎撅着嘴,把头瞥向一边。   慕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精彩了,自己竟然被那个驰誉老不休给钻了空子,顿时仰天落泪。   “黑蛋这是怎么了?”天上的星星早就升起来了,玉巡视了各个分店也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册子。   若翎见了玉赶忙跑过去,阳光灿烂地接过玉手里的东西,“玉哥哥,你回来了?若翎煮了参茶,这就给你端一碗过来。”说罢把册子放到慕容身旁的桌子上,颠颠地跑到厨房去了。话说其实若翎的厨艺根本没长多少,只不过从实在难以下咽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   玉挑了挑眉,温婉地看着若翎的背影,伸出手指头戳在自己的味穴上,慢悠悠地坐到慕容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我们店里新旧伙计的名单和来历。”玉指了指慕容旁边的册子。   慕容见了玉心里有一阵恍惚,摆了摆自己的心情,坐直了身子,“怎么样?”   “店里的伙计似乎懒散了些,对进来的衣服也十分不了解。只是来了就把它摆上,完全不顾及好坏。各个分店的掌柜的在巡视的时候倒是见到了劣质的衣服,但是看其他店没有什么反应就也算了,还说以为是主店的意思。”   慕容摸了摸下巴,脸上带起一丝怒意,思忖了一会,“看来这雇人干活确实没有给自己干实在啊。各分店的伙计掌柜的见你来有什么反应?”   玉翘起了二郎腿,眼光有些深远,“你猜我今个去城南分店看见谁了?”   “谁?”慕容打起精神,皱了下眉问道。   “是主店的张博。她一向是个实在人,每次见了我也很恭敬,可是今天竟然有意躲开和我碰面,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走了。”   慕容听了拿起一旁的名册,翻到主店伙计负责运货的那一部分,只见上面写着张博的资料:   张博,女,温州小平庄人士,现居住城西岗子巷十八户。有一弟,母亲死在战场,姐弟两和老父亲相依为命。   慕容放下手里的册子转头看向玉,“资料如实,我曾经还去过她家通知她上工。张博是去年开第一个分店就找来的伙计,这个人我和她聊过,因为来自外乡又是乡下的所以在燕都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是个老实人而且说话办事也不拘谨,所以才把她调去运货和分店掌柜的沟通。”   玉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觉得不对。”   “嗯,张博她爹对我印象还不错,对我录用张博也一直带着感激。明天我去她家看看。”慕容用手指敲着名册上张博的名字,眼中泛起一层涟漪。   第二天,慕容忙完了店里的事便拎着几包果子和两坛酒向城西岗子巷十八户进军。穿过最后一个路口,慕容数了数门户,目光锁定在巷子最边缘的一个青瓦土房上。去年慕容就来过一次,那时这间土房还是一间茅草屋,完全不能遮风避雨,一家三口整天风餐露宿,张博的父亲身子也因此一直重病在床。   慕容拎着东西走到房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子的哭泣声。慕容迟疑了一下,还是举起手敲上了那扇褪色陈旧的木门。   “有人在吗?”慕容喊道。   屋子里的哭泣声渐渐低了,随着一声叹息,慕容面前的门,“吱扭”一声被打了开来,慕容抬眼望去,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张博。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件事情了结了之后慕容就要进军她的另一个人生了 ☆、找驰誉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张博是个女的,我上章把她给变性了,额,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张博:你就不能悠着点,将来娶不到夫君你负责啊   ⊙﹏⊙b汗   慕容一见是张博,笑弯了眼睛,笑着往屋里进,“在家呢?叔叔现在身体还好吧?听伙计说你家最近有些难处,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了你。”   张博的两条手臂依旧横在门板上,见到自己老板拎着东西来看自己,怔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眼睛闪烁着不停,言语也带上了慌乱,“黑老板,你咋亲自来了呢?我家里都,都挺好的,不劳您这么费心。这东西啥的爹是不会让我收的,您还是拿回去吧。”   慕容一听张博话里话外竟然有一丝拒客的意思,“你就别骗我了,要是不知道你家是不是真的出事我能来吗?都是云想容的人就是一家人,你还跟我客气。”   张博咬了咬牙,看向慕容,“老板,你一定是听错了。今天家里实在不方便招待,您的大恩大德我张博对不住了!”说完横在门上的双臂一使劲就“哐当”一声把门关得严实,慕容打算上前叫门,竟然听见门里门插上被反锁的声音。   慕容站在门口,看着严实和缝的木门,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张博今天的言语中多是闪烁可是那最后一句抱歉却是诚恳得很,看来云想容的事和她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又是什么事竟然让她对一直感激的云想容出手呢?   慕容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对门里喊了句,“张博有是什么事尽管找我,我是不会看着自己家的伙计难受的!”说完了这句慕容立在门口又呆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任何反应。   慕容知道,这张博是铁了心了。看来张博家里确实出了事,而且这事还不是她能解决得了的。   慕容转过身,正巧看见一个老婆婆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从隔壁房子开门出来,那老婆婆一边锁门一边对着自己孙子念叨,“你以后少去隔壁张家玩,那个男的还没出嫁就有了身子,你去久了名声就会变得比臭豆腐还臭,将来嫁不出去。”   那小男孩一听半思不解地抓着头上的两个小辫,仰着头不乐意,“可是张哥哥不臭啊,还很香。”   那老婆婆听了伸出皱吧的手指,掐了掐男孩肉呼呼的脸蛋,“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男子啊,最宝贵的就是自己的贞洁,这贞洁丢了就会臭。”小男孩还是不懂自己奶奶在说什么,迷惑地撅起小嘴。   慕容转念一想就知道这说得正是张博的弟弟,而临来时的男子哭泣声也成了印证,看来想弄清怎么回事,还得需要运气。想到这慕容换了一副紧张关切的神情,拎着手里的糕点就朝老婆婆和那小孩走去。   “大娘,你刚才说的可是张博一家?我是张博的表姐,听说他家出了事特意来看看,结果张博却不乐意让我插手。可是这亲戚李道的 ,总不能看着,大娘,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慕容愁眉苦脸地对着老人施礼道。   老人看了看慕容,见慕容长得水灵跟天仙似的,表情柔和了些,在自己家门口找了块石头慢悠悠坐下,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张家家里都是好心人,出身也可怜。父亲身子不好,常年在病床上,家里就靠着张博的工钱过活,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是还能温饱。这张博的弟弟张欣,已经十七了,虽然长得水灵也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张家出了名的穷,所以很少有给张欣介绍亲事的。   好不容易有人给张欣介绍了一户农户,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怎么说也是个正君。眼看就到了成亲的时候,可是张家却没法给张欣置办嫁妆的,张欣手巧,就在家里刺绣然后拿到绣庄去卖。谁成想,近几个月竟然张欣却突然有了身孕,都说是和绣庄里的伙计看对了眼儿,有了苟且之事……哎,这回亲事也被女方退了,这张家弟弟也就再也没踏出过这扇门。”老人瞧了眼张博的门口。   慕容听着心里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私定终身又珠胎暗结在这里都能浸猪笼了。慕容不禁皱了皱眉,接着问道,“大娘,你可知道是哪家绣庄的伙计?”   老婆婆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这燕都的绣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方便问男子的这些事情。”   慕容听了,了解地点了点头,又对大娘施礼,“多谢这位大娘了。我这有些点心,拿回去着实不好,就留给孩子打牙祭吧。”说完,便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糕点放到小男孩手里,“记得要给奶奶吃哦。”   小男孩见有点心吃,小脸儿乐得跟一朵花似的,把点心抱在怀里直点头。老人见了教训了孩子几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慕容漫无目的地在巷子里穿,寻思了一会儿,叹道,“看来还得找那个老不休问问。看看她在冰肌楼有没有什么发现。”   城南是燕都富贵处,基本上有钱有权的人都在城南扎根,画仙驰誉当然也不再话下,选了城南一处僻静处给自己抬身价。只不过和将军府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慕容站在分叉口望向将军府,一咬牙一跺脚便往将军府走去,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找理由,“老不休那去晚一点也没有关系,还是先去将军府看看好了。”   将军府的大门一向都是紧闭着的,因为徐谦不是很喜欢被巴结的感觉,所以也就不想开门迎客。   慕容站在离将军府最近的一个巷子口,巴巴地望着将军府紧实厚重的红漆门,蹲在门口的两尊石头狮子瞟也不瞟慕容一眼。慕容叹了口气,嘴角带起苦涩。待到脚有些麻了,才转过身子,朝城北驰誉的住处走去。   可就在慕容刚走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将军府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蓝衣,如玉石腊梅般的男子由下人扶着从里面走出来。   侍人小心搀扶,低着头,“少爷,今个想去哪走走?”   徐融撩起长长的襟袍子迈过门槛,语气清淡,“听说云想容出了事,就去云想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是。那奴婢现在就去让管家备车。”   慕容揉着发麻的腿,一步一蹭地往驰誉的住处走,半路终于受不了了,撩起袍子坐在路边揉脚。这时一精雕的马车从慕容身边慢悠悠地走过,走过不到几米,驾车的人马夫便又调转了马头停在了慕容身边。   慕容抬头望去,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照,车又是靠南,被阳光晃得有些刺眼。   这时马车车厢的金色帘子被掀了起来,“我说黑蛋,你这走了多久路啊,又不是没钱,怎么不雇辆车?”   听声音慕容就知道是谁了,仰起头,“是九小姐啊?没听说云想容出了状况吗,我节省点也是应该的。”   “呵。”天韵笑了笑,“上来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慕容又敲了敲麻痒的双腿,说实在的站起来还真有点难,不过也不好让九小姐的马车等太久,便一瘸一拐地往马车上爬。   天韵见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伸出手臂打横抱起慕容,放到车厢里。   慕容的脸刷的就红了,说实在的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除了自己母亲以外的女人这么抱着,心里真是有点别扭,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就只能顶着张大红脸磕巴着道谢。   天韵倒是没怎么介意,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一件事,“黑蛋这是要去哪啊?”   慕容缓过神来,咳嗽了一声,“额,我,是打算去驰誉那里。”   天韵听罢笑了起来,“你我还真是有缘,我也正是要去画仙住处,去讨几张画来。” ☆、是的,被看光了   天韵的马车很舒适,制作也很古朴带着富家贵族的味道却减去了纨绔子弟的奢靡,看到这样的车厢慕容不禁对天韵又多加了一份好感。   “我那扇子用的可还顺手?”天韵见慕容的眼光在车里四处乱瞟便笑了出来。   慕容听了不禁想起徐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来,以为天韵是舍不得那把扇子,便抬起头,想要把扇子还回去。   天韵看着慕容的神情若有所思,神色暗了暗,“如果感觉还顺手就一直用着吧。”   “小姐,道了。”驾车的马夫勒住了马头,向天韵禀报到。   “腿好些了吗?”天韵伸出手打算扶一把慕容。   慕容脸腾地又红了,“不不用,已经没事了。”说完立刻从车厢里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嘀咕,“今个我是怎么了?”   刚一下车就看见驰誉蹲在门口啃鸡骨头,慕容当时就满头黑线,一步一步走到驰誉旁边,也蹲下身子盯着满嘴是油的驰誉,“老不休,你这是唱得哪出戏啊?”   驰誉抬头一见是慕容嘴角立马弯到最大弧度,把手里的鸡骨头仍在一边,“黑蛋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来来来,赶紧把衣服脱了!”   慕容腾地一下站了来,往后退了几步,左右看看正低头捂嘴偷笑的各个家仆,又闹了个大红脸,手指着驰誉,呼吸了半天,压制了半天怒气,“老不休你想怎么样?我可对女人没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老女人!”   驰誉站起身,从仆人的手里接过擦手巾反复擦了擦,眼角瞥向正下车的天韵,嘴角带着算计笑道,“难道年轻的女人你就能感兴趣?”   慕容顺着驰誉的眼神回头悄悄瞥了一眼,发现天韵正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连忙把眼神撤回来,脸更红了,满身的不自主,怒气蹭地穿到脑门,“你以后还想不想去云想容画美人!”   天韵见罢,缓缓走了过来,先是给驰誉施了一礼而后笑看向满身怒气的慕容,“画仙一向活的随意,咱们就不要对她太过计较了。”   说完又给驰誉施了一礼,“我是来为父亲取鸳鸯荷图册的。”   驰誉咳嗽了一声,拉长了声音,斜眼看着慕容,“原来是有求于我才来的啊。”   慕容攥了攥拳头,笑了笑,“是啊,你不是也有求于我吗?至于那件事我完全可以过两天亲自去看看。”   驰誉刚想拿出手里的扇子装把威风,听见慕容这么忽然有点心虚生怕这到嘴里的羔羊就这么没了,差点没把手里的扇子掉到地上,转头望向天韵,“跟我进来吧。”   天韵笑着看了看慕容伸手一个请字,便随着驰誉进了她的醉仙居。   话说这醉仙居被驰誉弄得跟大熊猫乐园似的,满满当当一院子翠竹,只有房门前又几丛鸳鸯荷,慕容砸吧了下嘴,不禁说道,“还醉仙居呢,我看叫竹子居还差不多。”   驰誉听了脚下一个趔斜差点没跪到地上,天韵则把原有的笑容不自觉扯大了几分。   穿过竹子慕容和天韵随着驰誉来到了醉仙居的客厅,驰誉转过头对天韵道,“这一左拐就是我的藏花阁,九小姐的父亲想要什么样的鸳鸯荷都可以从那里选。”说罢吩咐一旁的客人带着天韵往一边走。   这时天韵和慕容就分了开来,驰誉望了望走远的天韵,把慕容拉倒一边的椅子上,“这冰肌楼我可是去了,事我也弄得差不多明白了。你啥时候给我画啊?”   “把事情说完就告诉你。”   “不行,画完再说。”   “说完再画。”   驰誉见说不过慕容,眼角一垂,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你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必然都说我是画仙,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画过一张最满意的画。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以为终于可以不再愧对天下愧对我死去的老头,可是……我……”   慕容见了,心里有点发软,更见不得这老太婆的年纪还哭得跟大闺女似的,便含糊道,“行行行,你画吧。”   驰誉听了双眼泛起亮光,嘴角合不拢,一把就把慕容拉去了一旁的画舫,按在一张贵妃椅上,又铺开了最好的纸张,“脱吧!”   “你不是练会了第五层的灵玉心法了吗,自己看呗。”慕容不情愿地把脸撇到一边。   “什么灵玉心法啊?那老太婆能把那宝贝教我,她就是过给我点功力,可惜用的次数有限,功力还薄弱,要不然……哎”   慕容想想也是不然这老不休能跟她交换条件吗,直接看多好。   “你是不是害羞了,要不然我帮你脱?”驰誉拿着上画笔有点着急。   “我自己来救成了。”说完慕容便别扭地把衣服从身上一件件扯下来,任命地躺在贵妃椅上。   “头再低点,对对,腿稍微分开点,很好。别动!”   “画仙,我已经……”天韵此时正挑玩了画册来跟驰誉报备,听侍人说画仙正在一边的画舫为黑蛋作画,便一时好奇,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慕容赤*裸着身子,尤其胸前那两点还没驰誉洒上了茶水点缀此时竟犹如出水的樱桃一般诱惑客人,再加上慵懒魅惑地半卧在贵妃椅上,简直就是欲望之神。顿时天韵手里的画册便差点从手里滑落,连忙转过身言语中略显慌乱,“抱歉!”说完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慕容来不及改变姿势,呆愣地望着天韵刚关上的门,转而饿狠狠地瞪向驰誉,“你——怎么——不锁门!”   驰誉似乎也感觉有点对不住慕容,“谁知道她能进来啊,呵呵,不过这九小姐反应也有点太强烈了点。”   慕容拿过被自己仍在地上的衣服一边凶狠地瞪着驰誉一边使劲穿了起来,阴深深道,“你这辈子都别想画了!”说完穿上靴子便哐当一声把门踹开,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驰誉举着笔,看了看才画到一半的画,“那个,我告诉你冰肌楼的事,你别这么火大,咱们有话好好说哈!”说完便追了出来,拉住了慕容。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第一绣   慕容瞪了一眼驰誉拉住她袖子的手,瞟了一眼驰誉仍故作潇洒左右摇摆的纸扇,压了压心里的不悦,嘴上却保持着硬度,“拉我干什么啊,你是以为拉我一下我就得服软还是我没有你就没法子做事啊?”   驰誉放下手里的扇子,呵呵笑道,“我能那么想么,明明是我没有你活不下去。”   慕容听了只觉得异常反胃,这么肉麻的话估计也就她驰誉能说出来了,连忙抽回驰誉手里的衣袖,躲开了几步,“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真是个老不休,一大把年纪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驰誉又笑了笑,把扇子收回怀里,凑近了几步,“九小姐都说了我这人性子随意,神女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再说了云想容的事情紧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慕容看着驰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毛,总觉得有点不对,于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咱们找个地方说吧。”   驰誉站直了身子,又掏出怀里的扇子摇了起来,“不如就这画舫吧。”说完转身就直走了进去。   慕容又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也跟了上去。   “我昨天去冰肌楼,特意花了大价钱包下了红绸隔壁的翔云。要说这翔云可真不愧是冰肌楼的第三位,那身子那才情那小眼神……”驰誉端着一杯茶水,眼冒亮光,一幅如痴如醉的色相。   慕容看了,使劲咳嗽了几声,终于把驰誉的神儿给拉了回来。   “这个翔云我一会再跟你说,正事为重,呵呵。”驰誉略有尴尬地喝了口端着的茶水,“待翔云睡熟了,我就悄悄掀开了以前在翔云屋里设下的和隔壁屋相通着的小洞。正看见一个四十多的女子和红绸坐在床上,本来以为会看见一场鸳鸯戏水,谁知道我竟然看见那个女子把一个包袱递给红绸。”   “哟,你这个老不休没想到还有这癖好。”慕容双手环胸,脸上带出点讥讽。   驰誉咳嗽了一下,脸红了红,正色道,“我都是为了艺术!”   “你赶紧说吧。没空和你谈论这个问题。”慕容不耐道。   驰誉放下手里的茶杯,“话说这女的估计你也认识,她便是天下第一绣的老板梦潇。这梦潇把包袱给了红绸之后,又塞给红绸几定金子,也不碰他,就离开了。之后我就看到红绸把包袱打开,拿出来的竟然就是云想容的那些劣质衣服。”   慕容听到这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算回床上睡觉,谁成想我还没睡着就听见红绸在外面叫门。翔云睡觉都比较沉所以没有反应,我也趁势把帷帐放下。那红绸见没有动静以为都睡着了,竟然打开了门走了进来。我掀开帷帐悄悄盯着,只见他偷偷打开翔云的衣柜,把那件劣质的衣服和我刚给翔云买来的衣服调换了。我当时就想下床把衣服给揪出来,你不知道啊,如果翔云知道我给他买假东西估计就再也不理我了。”   驰誉说到这耷拉着脑袋,不断叹气,随后又望了望慕容,表情异常严肃,“不瞒你说着翔云就在冰肌楼的地位可相当重要,这下估计冰肌楼这几个月是不会买云想容的衣服了。所以丫头你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你就不会把衣服给拿出来。”   “我倒是想啊,刚想动地方,谁知道翔云这时做了什么梦竟然把我给抱住了,我一动他肯定就醒了啊。哎~”驰誉满脸悲痛地摇头。   “我记得你说过男子你只见过你夫君的身子吗,怎么又对翔云百般在意,以前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的呢,不过如此吗。”慕容喝了口水打趣道。   哪成想驰誉听了神情就开始恍惚,不知道想到什么,一把拉住慕容的手,满眼含泪,“黑蛋啊,我的幸福就靠你啦!”   天色已经昏黄,慕容独自一人走在燕都的巷子里通往云想容的方向。慕容拒绝了天韵的护送,今天看到慕容的身子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天韵也就没有勉强慕容,驾着车回去了。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玉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看向刚推开门的慕容问道。   “嗯,大概知道了些事情。”慕容坐到玉的旁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事和天下第一绣有关系?”玉皱了皱眉,“天下第一绣的老板梦潇我曾经接触过,是个踏实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人举动。不过这冰肌楼的衣服单子确实下午的时候就差人给退了回来。”   慕容叹了口气,“今天我去张博家,听说张博的弟弟张欣经绣艺不错,经常到绣庄去卖绣品,很有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绣。”   “天下第一绣?这个店我知道,教我刺绣的师父就是她家的绣娘,不过现在师父都好几个月没法去绣庄干活了。”若翎听见慕容回来,端了几杯参走了出来。   慕容和玉互相看了一眼,玉接过慕容手里的托盘,“自从今年又开了几家分店以来,其他绣庄关闭的很多。很多衣服商人都非常恨我们云想容。”   慕容端过参茶喝了一口,嘴里有些苦涩,“或许这事我们也有错。”   玉听了摇摇头,“优胜劣汰乃是自然常理,我们又何错之有?”   慕容放下手里的参茶,拉过若翎坐到自己身边,温柔问道,“你师父现在过得如何?”   若翎叹了口气,“师父……我每月给他拿些米面还能支撑。”说到这若翎拉住慕容的手臂满脸恳求,“媳妇你帮帮师父吧。天下第一绣庄不解除和师父的合约,师父不能去绣庄织绣也不能去其他地方。”还没说完若翎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   慕容轻柔地为若翎擦去泪水看向一旁满脸深沉的玉,“其实我们云想容的伙计对衣服刺绣都不了解,咱们的衣服除了华贵的之外基本都是靠样式在买,如今分店多了,刺绣只靠你和你身边的几人实在太过劳累。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去找天下第一绣合作如何?   而且我们分店的掌柜都不太用心,所以我还想招罗其他衣服店帮我们卖衣服,为我们只收取利润的几层。这样一来,云想容不禁能在燕都少树立敌对也能更好地在这燕都甚至东启国立足。”   玉拿着手里的茶杯,眼中闪出佩服之色,也为自己刚才的言辞羞涩了几分,“不愧是黑蛋,这确实是个对大家都好的主意。可是如今云想容的声誉似乎被破坏了许多,不知道那些商人还会不会向云想容投诚。”   若翎听到这咬紧了嘴唇,看向慕容,慕容拍了拍若翎的手,叹了口气眼神多了几分坚定,“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去冰肌楼   慕容站在冰肌楼的门口,举着天韵送的黄玉扇子左扇右扇忙个不停,她拿这个扇子可不是为了显摆。如今的冰肌楼可不是以前的冰肌楼了,翔云这个人她也是接触过的,当时那人只是站在老鸨身边她只以为翔云是个老鸨宠着的人,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比过了思云。这梦潇看来很懂这里啊。   既然把这里的重要人物得罪了再进去难免受挫,把天韵送的扇子放在身边好歹有个情面。慕容在冰肌楼前面停留了片刻,终于扇着扇子大步走了进去。   “呦,这不是我们东启的神女黑老板吗,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啊,把神仙竟然也吹来了。”老鸨举着绿色的丝巾一扭一扭地走到慕容面前语气不善,刚说完又拿着丝巾向慕容的方向使劲摆了摆,“这苍蝇真讨厌,把我们吃的喝的弄脏了还有脸在厅里晃悠,真是……”   慕容一进门就迎来了老鸨阴阳怪气的声音,慕容慢悠悠地拿起黄玉扇子在胸前扇了扇,“是吗,哪里有苍蝇,我看蚊子倒是有可能有,你看手上就被叮了个大包。”   老鸨见了慕容手里的黄玉扇子,收敛了不少,露出笑脸,伏在慕容耳边,“是啊,来人还不赶紧把上好的蚊香点上,咬伤了黑老板可怎么办啊!”转而又看了看慕容手里的扇子,“今个黑老板可是不巧,这思云啊,今个出门了。这可不是我胡说,不信你自个去楼上看看。”   慕容摇了摇扇子,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她知道其实是思云可以躲着她,“既然这样,那我今个就不找思云了,听说你们冰肌楼的翔云舞姿绝佳,今天就当是来开开眼界的吧。”   “哟,这黑老板怎么又看上翔云了。只是这翔云一般很少接客。”老鸨面色有些发难。   慕容见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老鸨手里,“那就劳烦你多给说说好话吧。”   老鸨看着手里的银票,脸上的难色还是没有减退多少,抬起头看着慕容,“那我就去给你说说,这成与不成可不能保证。”说完便又把银票塞回慕容手里,“若是成了再给也不迟。”说完便一扭一扭地摆着水蛇腰踏上了楼梯。   慕容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心道,这翔云看来不仅仅是冰肌楼的宦了,这老鸨都要让他几分,看来这地位必在老鸨之上,难道竟是这里的老板不成?   等了良久,老鸨面带喜色从楼上扭了下来,甩着手里的丝巾,笑道,“哟,黑老板真是好运气,翔云啊答应见黑老板你了,不愧是咱东启的女神,这名声就是不一般。”   慕容听了笑了笑,把手里的银票多加了一张放到老鸨手里,便摇着扇子上了楼,这冰肌楼的名宦屋子都是挨着放在最后几间,慕容往日去思云那里便经常经过翔云的屋子,虽觉得翔云这人有些神秘但是却没有提过一次,可如今来了心却又飞到了思云那里。慕容站在翔云的门口,转脸望了望思云的屋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红绸正抱着一个富贵女子正满身彩霞从屋子里出来,见慕容一脸凝重深情地看着思云的屋子,本来娇俏的脸上被妒忌扭曲,故意往身边的女子怀里蹭了蹭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娇喘,“王小姐真是讨厌,把人家弄得这么累。”   那女子眉梢带笑,一脸淫*欲和满足,揉了揉红绸的后腰,“我哪有你厉害啊,我的小妖精。”   红绸听了得意地瞥了慕容一眼,便和那女子笑闹着往外楼下走。慕容心里有些反胃忽然有想吐的冲动,不禁摇头问道,“明明都是男人怎么差这么多呢?可怜了我家思云整天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黑老板不进屋,站在门外叹什么气呢?是不是翔云有什么地方让黑老板不满意呢?”翔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语调沉稳声音极有磁性,让人听了仿佛身处诗画之境。   慕容咳嗽了一声,答道,“翔云公子可真是好耳力。”说完便吱扭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慕容本以为翔云的屋子必然是金碧辉煌精致复杂的,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床一桌和几把木椅。所以慕容刚一进门便一眼看见了一身红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翔云。只见他发丝中参杂着几缕白丝但却并没有因此约束掩藏而是随意地披在肩上任那些白发点缀。翔云虽身处红楼二十几年,但是却能散发出一缕自得的高贵从容,这让慕容很是惊讶。   “怎么。是我徐男半老吓到黑老板了?”翔云坐在桌旁径自沏茶,见慕容半天没有动静也不坐下,便开口问道。   慕容连忙摇头,走到桌边,“翔云公子貌若天仙气质华贵怎会是徐男半老呢。”   “哦?”翔云伸出手示意慕容坐下,“我倒是想听听我这四十多岁的男人怎会不时徐男半老之身。”   “翔云公子发中带白却似银如玉,不乱不杂和如丝的墨发一起反而是一种精美的点缀。而翔云公子肤若凝脂五官精致深邃,一身红衣却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光茫,这怎么又能是徐男半老呢。”慕容端坐在桌子旁,言辞款款。   翔云听了受用地扬起嘴角,“倒是和那老不休说的差不多。你今日来是那老不休的意思?”   慕容一听“老不休”几个字第一反应便是驰誉,看来这驰誉和翔云确实关系不一般,便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知翔云公子所说的老不休是不是画仙驰誉?”   翔云哼了一声,眼中飘出怨气,并不说话。   “此次前来是我自己的意思,当然了顺便来帮看看姐夫也是自然。”慕容看翔云没有什么反对,便接着说了下去,“不过画仙确实因在下所托来这里帮着黑某办了些事,驰誉乃是一届画仙断然不会做什么缺德的事,只不过怕扰你休息所以就出了些误会。”   翔云听到这里沏茶的手顿了顿,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她连这都告诉你,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匪浅。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隐瞒。”   说到这推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到慕容手边,自顾自接着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既然你来了,我也便不为难,你和驰誉的交情我多少知道。红绸确实有些过了,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不过你告诉驰誉,这一年来她一共用了一个月在我屋里做手脚,前天子时一刻下床偷视。而子时正是十二个时辰之后的第一个,一个时辰为一个月的时限的话,你就告诉她十二个月内不要踏进冰肌楼半步。”   慕容不禁暗自偷笑,驰誉啊驰誉你以为你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呢,原来一切动作都在人家的掌握之内啊。不过慕容心里这么想嘴上和脸上可没有这么说,“姐夫,这,其实驰誉姐姐也是为了帮我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去看的。自从姐夫你不理姐姐,姐姐消瘦了不少,若是十二个月都不能见姐夫那不是要了姐姐的命吗?”   翔云听慕容不住地喊自己姐夫,脸又红了红,“哼,那就等她快死的时候再来吧。”   “姐夫,这,这能行吗?”慕容有些为难。   翔云却不语,只是摸了摸额头,“我有些累了,不如黑小姐改日再来吧。”   慕容也不好深劝,又见翔云这么坚决,只好作罢,心道,老不休啊我可是帮你说情了翔云可是答应了在你临死之前再见你了,至于你什么时候快死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想到这,慕容起身对着翔云施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慕容站在门口,双脚不自觉地朝思云的屋子走去,立到屋前,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思云,我知道你在。我只想跟你说我不介意他们介意的那些东西,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也应该知道你早已经是我心里不能割舍的人。我家的门和我的怀抱永远都为你敞开。”   慕容等了一会,见屋里仍旧没有声音,神色黯然,“还有,我好想你。我会等你愿意见我的那一天。”说完慕容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答,只能磨蹭着下楼了。   而此时,思云却就在自己屋门前,身子无力地靠在屋里的柱子上,数不清的泪顺着眼角流过脸颊一直流到心里,嘴唇惨白颤抖,“也许我配不上你,但是我的心却永远都属于你。”   风吹过,吹散了一地凌乱,谁听见了这如诗如画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见着鬼了   慕容出了冰肌楼打算先回云想容看看情况。其实她想也没想过这翔云能主动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本来只是想盗取点情报什么的,这次出来能得到翔云的帮忙也有驰誉的功劳,估计平时没少在翔云面前提起过自己,心里不禁对驰誉有点小感动。可是又因为思云的事,慕容心里有些焦躁。   慕容看了看手里的黄玉扇子,轻轻摸了摸,放回怀里揣好,“看来这九小姐的来头和我想得差不多。这扇子得好好保管,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出了事。”   慕容拍了拍衣怀确认扇子已经完全放好才安心继续往前走。   这城南的冰肌楼回到云想容有一条近路,也是慕容经常来往的路,能节省一半的路程,只不过这近路中有一条叫做鬼巷子的地方,偏僻无人而且总是阴风阵阵的,所以一般燕都的人都很少选择从这里经过,除了慕容,慕容说了,人不欺负鬼鬼也不会迫害人。   而今个,慕容又毫无疑问地选择从这里回去。慕容的心其实有点乱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好好静一静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正好到了鬼巷子就靠在巷子的墙上,卸下了一贯的泰然眼神,开始有些落寞。   就在慕容刚放下了一丝戒备的时候,忽然一道凉风如同刀子一般吹过慕容的脖子,顿时慕容全身开始痉挛颤抖,就如同有无数根带刺的藤条死死地勒着并刺穿她的神经,眼前一片眩晕,一下倒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地,慕容眯缝着双眼,似乎看到一个人,或许慕容根本不认为那是人,因为那个人完全半悬着,靠近地面的那一块根本就没有脚!   “你不要怪我,像我这种地缚灵一旦被人所控制便只能按照那个人的意思办事,你如果下去见了阎王千万别把事情推倒我头上。”冷漠嘲讽的声音飘飘忽忽地进了慕容的耳朵。这声音慕容觉得很耳熟,冷不丁的还真是有点想不起来是谁。   那鬼见慕容没有什么反应,便蹲下身子,眯着三角眼,浑身冒出一股黑气,伸出犹如腐烂木头的手,指甲团起一个小黑球便按向慕容的脑门。   顿时一阵冰冷刻骨的感觉席卷了慕容全身,眼前的影响也越发似真似幻起来,忽然一个人的影像从慕容的眼前飞过——那人一双三角眼满是算计正伏在燕都一霸的大壮耳前嘀咕,没错这个人就是燕都一霸的三角眼四壮!   “好了吗?”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询问那三角眼,“她,留她一命吧,估计今后她也神志不清了,对我们绣庄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了。”说完那女子掀起袍子蹲在慕容身边,先是探了探慕容的鼻息,看慕容还有一口气便站了起来。   “少庄主何必这么仁慈,要成大事者就必须牺牲。怎么少庄主又犯老毛病了?”三角眼阴阳怪气地说着,便要把手里的最后一股黑气打入慕容的脑门。   那年轻女子见三角眼不服从管制,便拿出一个红色的葫芦在空中一挥,略带怒气,“怎么,当初你在鬼巷子吸了不少人的阳气早该神魂俱灭。你别忘了当初收你的时候你是如何允诺我才留了你一命并给你日光珠能在白天行动!我见你虽然跟了燕都一霸但是却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没有去约束,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命只是我一念之间!”   那三角眼见了那红葫芦神魂被震得有些散乱,惊得连忙从慕容额头收回手指,乖乖地飘离慕容。   那年轻女子,又来到慕容身旁蹲下身子检查了下慕容的神魂和阳气,松了一口气,便带着三角眼离开了鬼巷子。   慕容模模糊糊地还有些意识,这一人一鬼的对话虽然没听的太真切,但是大多数已经进了她的耳朵,原来那个鬼真的是燕都一霸里的四壮,竟没想到一个鬼魂竟然能依靠日光珠在阳光下能肆意活动。那这个年轻女子又是谁?   思考让慕容的头疼得要裂开,似乎下一秒脑浆就迸裂喷洒,便顾不了其他地方的疼痛伸出手打算按住额头。“哗啦”一下,衣袖碰到了一个东西,慕容分不清也看不清那是什么,担心是九小姐送自己的那把扇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那样东西划拉进了衣怀里。   半个时辰过去了,慕容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只觉得脑袋越发胀痛,慕容想到那年轻女子说自己就算不死也会成了一个傻子,心里就纳闷是不是因为脑子被弄得跟爆米花所以才便傻了,那些智障在智障之前是不是也跟自己现在似的这么难受,不行,我不能让脑袋成了爆米花,因为就算成了爆米花也没人吃。   想到这里慕容尽量压制住一直抽搐的身体,暗自运行起月下老人所教的灵玉心法起来。可稍稍一运功全身的经脉和穴道如同大挪移般更是让慕容疼得冷汗直流。   慕容想尽量让自己清醒,可是却耐不住刻骨的疼痛和灵魂抽离般的晕沉,就在慕容刚刚运转完灵玉心法第一层的最后一句口诀的时候便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可慕容不知道,就在他晕过去一炷香后,由她的额头渗出一层柔和的白光,慢慢包裹了住她的身体,驱散覆盖在她头颅心脏和四肢那些微弱的黑气,只一刻钟便又回归了慕容的眉心。   “我的帽儿是红色,我的衣衫是红色,别看我状似闲云野鹤,其实我是月老一个!”月下老人一身红纱吊儿郎当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鬼巷子里走,见一个人蜷缩着趴在地上便几步快走来到身前,蹲下身子,拿开了慕容挡在头上的胳膊,瞥了瞥嘴,“我还以为是哪个闹妖,原来又是你这个黑丫头。以前你长得黑闹妖也就算了,如今变漂亮了却还招惹上鬼了。不过你命可真大,竟然啥事没有还在这给我睡觉!”   说完月下老人站起身来,踢了踢慕容,见没什么反应,“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欠了你的,竟给我找事。”说完一只手拎起慕容抗在身上朝云想容走去,边走边摸慕容的脉门,“一直没整明白这丫头身体里的这股子内息是什么玩意,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把章节发重了,今天调整下    ☆、白玉牌子   月下老人扛着慕容满嘴嘀咕地走进云想容,正在点货的玉见到慕容全身毫无生气惊慌地扔下手里的点货账簿,三步并作两步帮月下老人掀开进到里屋的帘子,满脸苍白,“她,怎么了?”   月下老人哼了一声,瞥了眼慕容,埋怨道,“她能怎么,天天地给闹妖,没一天省心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到了慕容在云想容的卧室当然了这本来是若翎的卧室自从那天圆房后就直接般了过来。月下老人走进卧室,看见那铺好被褥的床铺,大手一挥就把慕容硬生生地扔到床上。玉见月下老人对这晕倒的慕容丝毫不在意,心里便知道了慕容确实没事,心也就稳定了。   若翎正在厨房跟厨子学习做菜,远远地好像听见似乎慕容回来了,就端着一盘子新作的糕点,想给慕容一个惊喜。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慕容死死地躺在床上,自己奶奶和玉正围在床前。手里的盘子“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满眼通红,嘴巴颤抖地不知该怎么说话。   月下老人知道若翎就在身后,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粗鲁地把慕容扔到床上被那孙子看见了,所以有点心虚地不敢转身。   玉见了,心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便大步走到若翎身边,“慕容已经没什么事了,是奶奶把她送回来的。”   月下老人听玉帮她说了开脱的话,心里很是舒服,这才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就是睡着了,估计一会就醒了。”说完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水壶就开始“咕嘟咕嘟”灌水,这水是刚烧开不久的又加了上好的蜂蜜,现在正温润可口,月下老人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若翎“哦”了一声,但是脸色还是没有好多少,一步一挪地往床边磨蹭,待到了床边见慕容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这才真真正正地放下心,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坐在床上为慕容盖好被子。   “黑蛋,黑蛋!”驰誉风急火燎地冲进云想容,也不管那些礼仪,一把推开卧室的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喊道,“黑蛋,到低怎么回事!为什么翔云不见我!就连冰肌楼我都进不去了!”   “不见你就对了,见你还得了。”月下老人拎着水壶满脸不屑,“也不知道我那侄子怎么就看上你了,年轻的时候不正经老了的时候还是个老不休。早该把你踹了!”   驰誉见月下老人说这话腾地一下火就上来了,“谁不正经,我那是为了艺术,我驰誉对天发誓对那些男子半点逾越之心都没有!倒是你成天穿一身红衣服在翔云面前转悠又说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话。翔云本就对你这个姑姑满心亲敬,这才离了我去开了冰肌楼,到现在都还没答应和我成亲!你还我翔云,你还我翔云!”话到这驰誉便拽起月下老人人袖子往外扯,彻底耍起无赖来。   慕容模模糊糊地听见驰誉无赖的声音,心里一顿恼火还好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不然铁定把驰誉收拾一顿。慕容用手抚了抚额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坐起来,“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市井街头。”   若翎正坐在慕容床边,见自己媳妇醒了,笑得合不拢嘴,根本不管其他人吵闹,“媳妇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玉也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慕容的起色,道,“醒了就好,以后去哪都找个人跟着。”   慕容见若翎和玉一脸关切心情大好,自然而然地省略了月下老人和驰誉的吵闹,笑弯了眼睛,“一时大意,这不没什么事吗,呵呵。我现在是浑身舒畅,从来没有过的舒服!”说完掀起被子站到地上摆了几个武功招式,笑看向若翎和玉,“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有气魄了?”   若翎和玉见了,眼中流出不少痴迷,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慕容见了,收回招式,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似乎黄玉扇子掉在地上,也不知摔坏了没有,便往自己怀了掏去,触手之下竟如摸到一块温润的玉牌,慕容确定这东西肯定不是属于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肯定是那两个害自己的人的。   慕容看了看还在和驰誉拉扯的月下老人,心道“月下老人见识颇广,对阴阳五行也很有研究,说不定能帮我一帮。”   想到这慕容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玉牌,只见那牌子通体雪白,犹如牛奶一般,上面没有太精致的雕刻,只有一个浮雕了八卦图,八卦图下刻着几个字“万物皆空”。   若翎和玉见慕容拿着一个玉牌看得仔细,便也走了过来,若翎刚一见那牌子,脸上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慕容又把牌子翻了过来,不自觉念出了上面的字,“法门寺,慧悟。”   “你说什么?”月下老人一把推开缠在身上的驰誉,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问了一遍慕容,“你说什么?”   慕容抬起头一眼便见到若翎激动的小脸,又满脸疑惑地望向月下老人,“法门寺,慧悟。”   若翎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转头望向月下老人,“奶奶……没错是慧悟,这牌子是……是慧悟的,我见过一次。”   月下老人快步走到慕容身前,一把夺过慕容手里的牌子,对着阳光照了照,忽然牌子上显出了一个五行阵法,月下老人从怀里颤抖地拿出一个香囊,又从香囊里拿出一张平平整整却有些年头的符咒,贴在了玉上。这时一个平淡沉静的声音传了出来,“何事找我?”   听了这声音一向吊儿郎当的月下老人竟然也流出了泪来,张了半天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若翎也立在一旁不住地擦着眼泪,呆呆地望着玉牌。就连刚才发飙耍赖的驰誉竟然也安静地坐在一旁满脸写着请勿打扰。   慕容疑惑地看了看牌子,又转头看向玉,玉也满是疑惑地望着慕容。忽然见慕容心里流过一种温暖和默契,望着玉的眼睛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眼中流露出说不清的情愫。   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慕容的视线,转过头离开不去看那日思夜想的目光,这时的玉心中的喜悦和落寞交叠着,说不清的矛盾。   慕容还以为玉是在拒绝自己,以为玉是为了蓝珠躲开自己的心意,忽然觉得自己逾越了,在心里摇了摇头。   慕容见半天都没有人答话,那玉了的声音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平静如水,便上前说了话,“是这样的。这块玉是我捡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所收的魂魄把我打晕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有躲过这一劫。”那声音顿了顿,“以我的推算你应该不会安然无恙,或许这是一个转机。不知施主可否帮我一个忙。这件事成后对于你和她都是一个助益。”   慕容皱了皱眉,“大师请讲。”   作者有话要说:   ☆、被邀   慕容皱了皱眉,“大师请讲。”   那纯净沉静的声音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等了一会才又响起来,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那声音一字一句,“多谢施主。施主马上拿着这枚玉牌到天下第一绣庄的梦家找一个叫做梦韵的女子,其他随缘便可。”话到这那玉牌便平静了下来,彻底失去了生机。   月下老人出奇的安静,走到慕容身边,把那玉牌放到慕容手里,眼中流出的酸涩却没有逃过慕容的眼睛。若翎在一旁拉住了慕容是手臂抱住慕容歪头沉静地望着月下老人,泪珠一颗颗落到慕容的怀里,“奶奶……是不是她早就把我们忘了……”   月下老人沉静地坐到凳子上,抹去满脸的酸涩,换上一张笑颜,“不会的,月儿那么厉害聪明一定一直在看着我们。”   若翎听了也不答话,重重地点着头,只是把头埋进了慕容慕容胸口,只是滚烫的温度让慕容知道,若翎一直在哭。   “快让黑蛋去吧,一会晚了就不好了。”月下老人望着若翎语重心长。   “没关系再晚一会没事的。”慕容抱着哭泣的若翎很是心疼,想去安慰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稳稳地抱住若翎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若翎听了却从慕容的怀里挣扎了出来,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泪,换上一副笑容,“我没事的,你去吧。慧悟是法门寺的高尼,她说了现在去是不能耽误的。” 说完走到玉的身边拉住玉的胳膊,“还有玉哥哥和奶奶可以照顾我,媳妇你去吧。”   慕容伸出手摸了摸若翎被袖子擦红的脸颊,看着那仍往下流的泪水,实在是不忍心离开。   这时玉开了口,“你放心去吧,既然若翎这么说的这么肯定,你还是现在就去比较好,那个害你的人定很危险,现在去了也许可以避免出现更大的意外。”   若翎拉着玉的手不住地点头,慕容看着若翎的通红的双眼,拿出手绢又给若翎擦了擦眼泪,又肯定地看了看玉,转身对驰誉说,“那个驰誉,翔云有话让我告诉你,你想听就跟我出来。”   驰誉一听是翔云给自己带的话,腾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脸的凝重化为灰飞,跟着慕容出了云想容。   “翔云让你告诉我什么啊?快说快说!”驰誉满脸的迫不及待。   慕容一边走一边想要不要问问那慧悟是谁,为什么月下老人和若翎都如此紧张在意,可是又感觉背地里问这件事也许是对若翎的不尊重和不信任,所以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翔云说一年来你一共用了一个月在他屋里做手脚,前天子时一刻下床偷视。而子时正是十二个时辰之后的第一个,一个时辰为一个月的时限的话,他就告诉你十二个月内不要踏进冰肌楼半步。”   驰誉听了差点没半路摔在地上,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除非……”慕容顿了顿,   “除非啥!”驰誉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慕容,迫切地问道。   “除非你快死了。”慕容扔下一句话便不理会呆愣的中的驰誉,径直往城南天下第一绣老板的府邸走去。   虽然慕容在燕都甚至东启国是响当当女神,按理说基本上所有百姓都会当神仙供着或者死去活来的爱慕着,可是这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如今云想容抢了天下第一绣的饭碗,连这梦府府邸的看门的都看慕容不顺眼。   “你都要把我们的饭碗抢光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少庄主是不会见你的!”看门的伙计一手拎着扫帚一手叉着腰,歪头嚷嚷了两声便把门关上了。   慕容捏着玉牌心里想到了法门寺高尼说的话,也不生气,只是上前又拍了拍门,“伙计,我真的有事找你们府里的梦韵小姐!”   “你找我们小姐做什么?”这时一个一身黑衣用长发半遮着脸庞的女子打开了府门,站在门里看了慕容一眼。   慕容见有人出来了,便拿着玉牌送到那女子面前,“是法门寺慧悟高尼让我来找梦韵小姐的。”   那女子接过慕容手里的玉牌,看了一会,皱了皱眉,“你,抱歉,我们小姐出门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这牌子我会转交给小姐,如果她回来了我便会禀给她。黑老板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便又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这看门的伙计所小姐不会见我这黑衣女子又说小姐出门了,根本就是矛盾,不过高尼说了把牌子给到便可,其他随缘。那我便走了吧。”慕容又回头看了看仍旧严实的门抬腿便往金丝银雀走,“那链子应该打造得差不多了,也该把那衣扣取回来了。”   金丝银雀中天韵正拉着徐融欣赏刚刚进来的一些巧夺天工金银制品,此时天韵正看中捧着一朵金丝菊送到徐融手里。徐融眼神淡淡的,满眼只是冷漠和疏离。   慕容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便撩起门帘走了进来,笑道,“这鲜花配美人,还真是不假。这金丝菊配腊梅公子真是甚好,估计也只有九小姐才能如此心思细腻了。”   徐融随意笑了笑,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悦,“只是这朵金丝菊乃是第一工匠苏秦花费三年零六个月所制,太过昂贵和珍惜,我实在受不起。”   “再珍惜和昂贵也敌不过腊梅公子嫣然一笑,况且我只是想选一个能配得上公子的生辰礼物而已,又怎么会受不起呢。”天韵把嘴角轻轻弯起,气度风流倜傥,加上那份富贵和典雅,估计任哪个女子都会为之一动,连慕容都有点看傻了。   慕容记得自己答应过这九小姐什么更清楚地知道徐融上次的拒绝,一眼望去一个倔强高雅一个富贵威慑还真是养眼的一对。“其实九小姐和这腊梅公子还是蛮搭配的”,想到这慕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发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撮合的话,正在这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金丝银雀的老板越老走了出来。   “我说着喜鹊怎么叫得这么好听呢,原来是各个贵人都来了我们金丝银雀了,呵呵。”越老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位公子可千万不要拒绝这朵金丝菊,这金丝菊共有九十九个花瓣,只差一就到了一百,所以这朵金丝菊只能送出去一次,否则便成了不幸之物。哎,那就可惜了啊……”老岳摊了摊手,脸上一阵我马上就要陪血本了的表情。   慕容听了心不在焉地附和,“呵,是啊是啊,不能白瞎了好东西。”   天韵释然一笑,正好顺水推舟,“既然如此,公子救勉为其难收下吧,就当我欠一个人情给你如何。”   徐融看着天韵手里的金丝菊,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仍然极淡,“那好吧。不过这可算不上是九小姐欠我人情。就当我是待九小姐保管好了。”   天韵也不在意徐融的冷淡和拒绝,反而灿然一笑,“也好。”   老岳笑得合不拢嘴,忽而又拍了拍脑袋,歉然对慕容道,“你看看我这脑袋。黑老板今日来是来取那扣子的吧。我这就拿来。”说完便转身往里屋走。   徐融见老越进了屋,转头对慕容道,“后天晚上是我的诞辰宴,黑蛋如果有时间就带着若翎和玉过来吧。”   “哈哈,黑蛋去了,我就不会寂寞了。”天韵仰头笑道,只是那笑意里有着夺不去的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   ☆、梦府梦韵   慕容拿了银质雏菊扣子戴在心口,又和徐融、天韵墨迹了几句便出了金丝银雀。慕容知道徐融请她去参加宴席是想间接的把他的身份告诉她,这是对她的认可和信任。   只是慕容现在的心里很乱,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对徐融的心意,可是天韵又是不错的朋友,这让慕容还没法完全坦然地面对他两更没办法就这样坦然面对他们的身份。加之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慕容也没有心思去做些别的事,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云想容和云想容里的人。   慕容走在大街上,长长此叹了一口气,想自己散散心就没有雇马车回云想容,眉头紧成一团,想了一会,便又把脚步转向梦府的方向。   还没走近梦府慕容就听见一个女人使劲拍着梦府的门怒火滔天地嚷嚷着,“你们梦家也是个大户人家,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快开门!”那女人身边一个素袍裹身的男子,正抽泣着擦着眼泪,只见小腹微微隆起,应该是怀有身孕的男子。那男子拽着女人的袖子,柔弱得如同一只小猫,“姐,咱回去吧。爹还在家里等着呢。”   “不行,我得好好跟找他们大当家的说说,你和少庄主也算是情投意合,如今又这样了,怎么能救这么算了。”   慕容躲在巷子里循声望去,那女人她也认识,正是她云想容的伙计张博。那么她身边怀有身孕的男子应该就是她弟弟张欣了。真没想到这张欣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梦韵的。慕容看罢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张博对云想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弟弟能进梦家,可是这梦家如此显赫又是世代传承的封建家族,又怎么能轻易接受一个平凡家的男儿。   就在慕容摇头叹息之际,那梦府的门竟然被咣当一声砸个粉碎,一个身穿紫衣,脸色青黑满身浑浊之气的女子从里面冲了出来。那女子竟不会说人话,满目赤红,见了张欣和张博就呜嗷呜嗷地狂喊,吓得张博和张欣动弹不得。   这时梦府的老爷太太还有家丁都追了出来,只见一个个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韵儿,我的韵儿……”一个四十多岁身段华丽的男子用手裹紧了有些凌乱的衣衫,泪流满面地向那紫衣女子哭诉。   “赶紧把她绑起来!”梦府的领头人梦萧满脸焦急地指挥着。梦府的老儿孟迟和夫君也跑了出来,站在门里一幅看热闹的虚假关切。   老太君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心焦使劲拄着棍子不断咳嗽,被几个下人搀扶着也往外赶,这老二夫妻见了急忙跑过去搀扶,顺便说了几句话,气得老太君咳嗽地更加厉害了。   慕容见了这一幕也知道了这门口的人就是这天下第一秀的少庄主梦韵,只是她怎么会沦落如此,竟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梦韵一直看着躲在张博身后的张欣,不断呜嗷着,几个梦府的下人手里拿着绳子和渔网不断地向梦韵靠近。那梦韵虽然成了这幅模样但是却仍然保持着良好的警觉,一挥手竟然把几个下人掀飞了。而后转过头又看了看张欣就要往巷子深处跑。张欣这时也认出了梦韵,挣扎出张博的臂膀,一只手拉住了正要逃跑的梦韵,一双眼柔情似水,泪水噙噙。   那天韵虽然疯魔但是却独独对这张欣稍稍柔顺,便任由张欣拉着,也不嚎叫,似乎镇静了许多。此时梦萧见了赶紧招呼哥哥家丁,拿网的拿网拽绳子的拽绳子,皆是步步小心地往梦韵处靠拢。   只见那梦韵似乎觉察出不对劲,甩开了张欣的双手,转过身又是呜嗷一叫,震得满巷子大风呼扯,吹倒了一地男人女人,这其中也包括张欣和张博。随后梦韵又看了一眼张欣便往巷子深处跑去。   而这被吹倒的人中却独独不包括慕容,慕容只是觉得风稍微大了点其他不适倒是没有。而此时仍旧站立着的慕容便想当然地成为了焦点。   这时一个人认出了慕容,这人正是上午接过慕容送过来的玉牌的那个黑衣女子。她勉强站起身形,晃悠地走到梦萧身边,轻轻扶起,看了眼慕容,低头在梦萧耳边道,“夫人,这黑老板上午的时候曾经拿着法门寺高尼慧悟大师的玉牌来找过少爷,说是大师让她前来。这慧悟大师一向法力高深,会不会早知道小姐有今天的劫难,所以……而那黑老板竟然在小姐作风之后竟然安然而立,就连我都无法察觉她的内息,估计此人深藏不漏。”   梦萧依着那黑衣女子的力道踉跄地站了起来望着慕容脸色混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而那老太君此时也由梦府的老二搀扶出来,恰巧听到了黑衣女子和梦萧的对话,思索了片刻,走向慕容,“刚才韵儿失心定是吓到了黑老板,若不嫌弃请到府里喝杯茶压压惊,可好。”   慕容听了看了看梦萧,便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贵府了。”   梦萧此时也走了过来,在一旁拱手施礼,“黑老板,请。”转身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准备上座!”   慕容心道,上午进门都不让这回有事了就上坐了。慕容抬起腿便要往府里走,却又退了回来,站在张博姐弟身边,张欣虽然也摔在地上但是却有张博当人肉护垫便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张博有些狼狈,有些动弹困难,被张欣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慕容蹲下身子,右手一伸,便把张博扶了起来。   张博却不敢抬头看慕容,只是双眼通红,满面羞愧地躲闪和道谢,“老板,我对不起你啊!”说罢便跪在地上使劲给慕容磕头。张欣在一边也随着跪了下来,磕头流泪。   那梦府见了知道事情要败露,很是心焦,梦萧上前拉住慕容,满脸带笑,“黑老板咱屋里谈。”   慕容看着跪地不起的姐弟也不阻拦,眼神很是平静,随后又叹了口气,“既然孟庄主说要屋里谈,咱们就一起进去吧。”   那梦萧也算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了慕容心里的意思和打算,不禁转头看向梦老太君。孟老太君没有太大的反应,却吩咐下人,“把回春堂的张大夫叫来,给张家姐弟看看身子。”   张博听了伏在地上的头再也抬不起来,眼圈的泪水也终于崩堤,全身不住地颤抖。慕容蹲下身子,拍了拍张博的肩膀,“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起来吧,你并没有错。”说完便伸手要扶起张家姐弟。可那张博却死死地跪在地上,又重重地给慕容磕了三个头才勉强站起身。可是梦家主人没发话府里的家丁也不能听慕容的,便拦在门口。   慕容转头望向梦太君,“老太君,这是何意?”   那梦老太君拄着金镶玉的拐杖,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正一只手捂着肚子的张欣,便长声道,“既然如此,便一道去客厅吧。”   那梦老二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梦萧,便扶着老太君先行进府了。   那梦萧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力,满眼并没有恨意而是满满的心疼。但那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只一下便消失了,转头深深地看向慕容,动了动嘴唇,只道出一个“请”字。   作者有话要说:   ☆、梦府议事   慕容进了梦府,只见这梦府的房屋并不像其他府邸院落那样四面房屋,而是一水地朝南,这府邸的房屋共分了两层屋子,第一层屋子最中间有个两米高的拱形门通往第二层院落。   第一层院落的院子中种着一些桃花来点缀讨喜,回廊朱红雕刻古朴大气。第二层和第一层的设计差不多但也可以说是梦府的花园,假山林立泉水清澈,各种季节的花分类整齐地种在院子里。总体说来只能用规矩这两个字来形容。   慕容跟着梦老太君穿过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拱门直接来到第二层最中间的客厅,进了客厅慕容便不禁被梦府的财力和名望所震,这客厅里摆的放的十分讲究什么百年的汉白玉花瓶了、稀有的黄鼬鱼缸了、还有一幅驰誉的山水画撑腰,而正中间竟然还有当朝皇帝所赐的字“天下第一绣”。   慕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想到这梦府竟然有如此实力,连皇帝都给题了字。   梦老太君由老二梦迟扶着缓缓坐到主位上,“黑老板请坐。”   梦萧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水,坐到了慕容对面,老二见老大坐好了才走到梦萧的下手位置坐好,紧接着是梦萧的夫君和老二的夫君坐就坐。而张博和张欣梦家根本就没有让座的意思。慕容砸吧了下嘴,心道,这梦府可真是个思想封建又规矩的顽石,不过这样的顽石能做出给云想容抹黑的事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慕容看着一旁的张家姐弟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心里便有些别扭,抱手施礼对梦老太君道,“张家姐弟身子不适,不知梦老太君能否行个方便。”   梦老太君听了先是皱了皱眉,顿了一下,便抬手吩咐道,“去,在搬两把椅子来。”下人听了低眉而去,不多时便多了两把椅子。张博和张欣刚想坐下,那梦迟便不怀好意地咳嗽了几声,张博攥紧了拳头隐忍着把怀有身孕的弟弟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慕容旁边。   “哼,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了。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梦迟斜眼瞟了一眼张家姐弟不屑道。   那张欣脸色瞬间一片苍白,张博则怒红了双眼,刚想说话便被慕容拦住了。   慕容笑了笑,站起身,“看来梦府还有人不想和我谈,那在下先走了。”   梦老太君,听了使劲把拐杖往地面敲了一下,“梦迟不得无礼!”   梦迟听了当即缩起脖子,讨好地向慕容施礼,“哪能啊,谁要是敢那么想我梦迟第一个不答应,呵呵,黑老板请坐请坐!”   慕容笑着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时梦萧说了话,“黑老板家妹从小就被宠坏了,还望黑老板见谅。”说到这顿了一下,接着道,“听黑岩说,黑老板今早上拿着法门寺高尼慧悟的玉牌来找过小女,刚才又见黑老板丝毫不受小女的法力的威胁,是否是高尼有什么嘱咐让黑老板帮忙传达?”   其实慕容也不知道为什么法门寺的慧悟为什么会让她来这里更没告诉她怎么帮,就只是说随缘,更何况刚抹黑云想容就想跟没事似的让她帮忙,这未免很难过关。想到这慕容又看了一眼焦灼紧张的张欣和紧紧住着她义愤填膺的张博,抬头看向梦萧和梦老太君,皱了下眉毛,不准备答话。   梦萧见慕容并不答话,扶着座椅的手紧了紧。这时梦老太君泰然坐在主位上,“黑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听了抬头望去,“最近云想容出的事估计梦老太君应该听说了。”说到这慕容用余光分别看了看梦萧和梦迟,梦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梦迟却幸灾乐祸地端起茶水瞟了一眼梦萧。   梦老太君依然稳稳坐在主位上,神情略带了些冰冷,“这件事确实听几位管家谈起过,不过老朽认为黑老板并不是个奸商。但有我们梦家能为黑老板做的必然有一分力绝不保留半分。”   慕容起身抱拳,施了一礼,又坐回椅子上,道,“有梦老太君这句话,黑某就放心了。那件事确实是有人暗害,不过黑某并不想追究。黑某想过这件事黑某和云想容也有错。云想容这一年里发展的太快,使得不少同行都丢了饭碗,如今只是给我的衣服店弄点劣质的衣服其实已经是照顾黑某。”   梦老太君扶着拐杖的手松了松,脸色也稍有了缓和,“不知黑老板想让我梦家如何帮忙呢?”   慕容叹了口气,“不瞒老太君,在下确实想让梦府帮在下一个忙。黑某的衣服店刺绣过多忙不过来,所以想把刺绣这一块转给天下第一绣。而后在下也不想独占云想容,希望广招同盟,把云想容的衣服免费提供给各个商家之后得的利润三七分层。这样既保住了云想容也使得各位同行能养活一家老小。不知梦老太君认为黑某的这个想法如何?”   梦老太君听了慕容的话,眼中不禁露出几分赞许,“不愧是一夜成名的神女黑老板。云想容能和我们天下第一秀合作当然是件美事,只不过云想容的刺绣手法特别,这……”   “这个老太君不用担心,我们云想容的绣娘和伙计其实也并不十分懂得衣服不然如今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所以黑某想办一家绣艺学堂,专门由玉负责,这样便可以保证有优秀的人手。而且我也会让玉来天下第一绣传授技艺。所以梦老太君不必担心此事。”慕容正色道。   梦老太君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把那疯……韵儿治好呢。”梦迟心里有点不痛快。   慕容望了望正紧紧盯着她的梦老太君和梦萧,“慧悟高尼早就料到贵府小姐会有此一劫,她让我把玉牌还给小姐,只是说黑某会扭转这一命运,却没有告诉在下具体的方法。但是在下的师父便是月下老人,她对五行之术颇有研究,或许会有法子。不过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找到梦小姐。”   此时梦萧说了话,“黑老板真是仁心仁德。您的恩德梦某定会记在心上。我会倾动全府去找梦儿。”   慕容思忖了一会,正好看见张欣焦急地望着自己,心下了然,抬起头道,“燕都如此之大,这么无头找下去或许几个月都很难找到。不如说说梦小姐印象最深或者最喜欢去的地方。”   梦萧听罢想了想,垂下眼睫,摇了摇头,不禁流下泪来,“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以往实在对韵儿关心太少……”   慕容听完见都没有人出声,便转过头望向张欣,“见张公子似乎有话要说,难道你知道梦小姐会去哪?”   张欣满眼泪水,激动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她一定会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五行八卦阵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章之后中间部分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尾声部分了,   这文大概会是七十多章,各位亲们虽然没留什么脚印,但是还是很感谢各位一直的陪伴。   众人的目光都朝向张欣,张欣有些不自在,但又迫切地想尽快找到梦韵,便大声说道,“鬼巷子,她一定在那里!”   “胡说,我儿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靠后坐着的大夫君忍不住心中的气恼,质问道。梦家其他人也都是满脸的不认可,   张欣满脸焦急,“她说过,她在鬼巷子收服的那只鬼很狡猾会想尽办法吞噬她,如果她没能逃过这一劫很有可能会化身为鬼巷子里的那只鬼的替身。”   慕容了然地点了点头,转向梦老太君,“不瞒老太君在下前两天也曾经见过那只鬼,还差点死在它手中。我今早送过来的玉牌也是那时小姐掉落的。当时见贵府小姐就感到小姐当时有些不对,现在听张公子这么说,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梦萧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把茶水溅到了袍子上,下人见了赶紧拿来干净的棉布来擦。梦家老二倒是一脸悠闲。   梦老太君注视了慕容一会,忽而惋惜长叹,“我早就说过让韵儿少碰那些歪门邪道,可是她就是不听。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等孽事。老朽给黑老板赔礼了。”说完便要给慕容施礼。   慕容连忙阻止,一语双关道,“罢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只希望将来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   梦老太君了然地点了点头,“只要黑老板能救出韵儿,我梦府定会严加管教再不会做伤害黑老板的事情。”   慕容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望向张博和张欣,“这两位是我的堂姐堂弟,刚才来的时候见二人在梦府门口哭嚷,实在是无礼。可是,我堂弟也算是一个良家男子,这未婚先孕实在是……”   梦老太君听了“哦”了一声,问向梦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梦萧上前施礼,“这实属误会,原来张家竟是黑老板的亲戚,既然如此我定然尽快找媒人去张家提亲。”   慕容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梦小姐,把她救出火海,我可不想让弟弟刚过门就守了寡了。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找月下老人前来,你们挑些身强体壮的家丁去鬼巷子去找梦小姐。我们就在鬼巷子碰面。”   梦老太君用拐杖敲了下地面,长声道,“好!”   出了梦府的门,张家姐弟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张博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了慕容,慕容扶起两个人,摇了摇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堂姐和堂弟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这一句话不要紧,又惹来张家姐弟一顿心酸和愧疚,誓死都要效忠慕容。慕容给张博怀里塞了几张银票,“梦家是个大家,回去给咱弟弟多准备点上好的嫁妆,别丢了气势。我还有急事要办今天就不去看叔叔了。”说完叫了一辆马车把张家姐弟送上车便急急忙忙往云想容走。   张博拉开车帘子带着深深的感激一直目送慕容离开,转头看向张欣,“黑老板真是个好人,咱们对不住她啊。以后咱们的命就是黑老板的。”   张欣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事情紧急慕容运起了平常不用的轻功,如烟似雾般飞旋到了云想容,所经过之地的人们都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只是一阵清风。   云想容里月下老人、若翎和玉都在客厅里等慕容的消息,并没有散去。月下老人的脸上依旧沉重,若翎正拿着针线憋手蹩脚地和玉学习刺绣。   慕容如风而立,在月下老人的耳边拍了下手,这才唤醒满脸沉重的月下老人。   若翎和玉也发现慕容回来了。   若翎放下手里的针线定定地看着慕容似乎想从慕容那里知道什么但是又不开口去询问。玉见了,也把针线放到一边,为慕容送去一杯茶水,问道,“怎么样了?”   慕容接过玉手里的茶水,坐在了月下老人身边,“梦府出了点事。”接着慕容把刚才梦府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玉听了不禁皱起眉头,“这样的地缚鬼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估计她能如此也要多亏了那个梦韵将自己身上的灵气施法给了她。而如今那梦韵却遭了反噬估计也是受了什么刺激心性难稳造成的。”   若翎接过话来,“那梦韵变成半人半鬼却还记得张欣真是让人感动。她心绪不稳会不会是因为家里对婚事的反对?不过媳妇好厉害竟然让梦府肯取了张欣。”   月下老人点了点头,“应该如此。不过这梦韵既然有如此灵力想要救出她也便多多艰险。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你我二人和那张欣能帮她了。”   慕容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帮?”   月下老人站起身子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今日子时,我在鬼巷子画好阴阳八卦阵,你我二人坐到阵眼上,神魂出窍去击溃那附在梦韵身上的污浊,而张欣则站在阵中最安全的阳关上不断唤梦韵的名字,唤回梦韵作为人的理智。只不过,由于她利用这地缚鬼害了人虽然不致死但这次之后梦韵身上的灵气便会就此消失,再也无法习就阴阳五行之术。”   说道这月下老人又看了慕容一眼,“不过这件事极其危险,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从来没有过离魂的经历恐怕……你也可以选择让她自生自灭,因为这样的人一定会在七天之内灰飞烟灭。”   慕容站起身,眼神坚定无比,“这人,我一定要救。”   若翎扑倒慕容怀里,“若翎要和媳妇一起,就算媳妇死了若翎也要陪着。”   玉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攥紧了拳头低垂着眼眸。   月下老人叹了口气,看了看玉,“都一起来吧,也算有个照应。”   玉听了感激地望向月下老人,忽然觉得其实他对慕容的感情也许早就在有心人的眼中。   当夜子时。   梦家人带着若翎和玉藏在鬼巷子的边缘有的提心吊胆又得心事重重。鬼巷子的正中间则是月下老人和慕容背对着被坐在一张大大的五行八卦图中,而那张欣攥紧了拳头,满脸泪水一声声呼唤着梦韵的名字。   “梦韵,韵儿,你来见见我啊,至少要来看看你这还未出世的孩子。你家已经允许咱们在一起了,难道你要忍心把我抛下吗?”   一声声的呼唤让人撕心裂肺,梦萧也忍不住眼角泛酸,下人们更是道这张欣是个痴情的好男儿。   可是,子时已经过半,鬼巷子里除了一贯的阴深一点动静都没有,慕容心里忽然窜起一股焦躁,似乎想要把所以都点燃焚烧殆尽。   此时月下老人说了话,“黑蛋稳住,马上就要到了。切记心境平稳。”   慕容运起内功把那股莫名的火气往下压了压。   “韵儿,你回来啊,韵儿!”阵中的张欣声音逐渐低迷了起来。   月下老人皱了皱眉,迅速往张欣嘴里打进去一丸药,张欣服下后声音果然又恢复了些力气。   就在这时巷子里竟然平地起风,还带着一股烧焦的糊味。慕容只觉得大脑平白无故地震荡了几下,似晕沉似明净,一种说不出来的飘忽感。待睁开眼一看,这五行八卦阵四周竟然围起一圈黑雾,黑压压地向着阵中挤压,似乎想把这五行八卦阵挤成粉末!   慕容只感觉那黑雾越来越近,似乎还有什么在那黑雾中闪着寒光。慕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那黑雾,不禁心跳加速,大呼了一口气,那哪是什么黑雾,根本就是张牙舞爪带着无数戾气的一堆鬼魂!   “等那些鬼魂进了阵,就开打,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阵眼。尤其是那个反噬梦韵的三角眼!还有我们现在之所以能看见他们完全是因为我们已经离魂,必须在一炷香内回到身体,否则……”说着说着月下老人递给慕容一把透明的短剑。   慕容接过剑回头一看,自己和月下老人的身体僵硬毫无生气地坐在阵眼上闭合着双眼,慕容又看向前方那一堆鬼魂,很想流一滴冷汗。 ☆、最佳人选   慕容拿着那把透明的剑和月下老人守在阵中紧紧地盯着前方一片黑压压的鬼魂,第一次从身体中的离魂让慕容有些不适应,神魂有些发虚。   “第一次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你一定要稳住心神,稳住自己的神魂,不然出了什么事我看不管。”月下老人站在阵的另一端沉声对慕容说。   慕容知道月下老人可不是在吓唬她,就算她不说自己神魂的虚弱也是能感觉到的,只不过在虚弱的同时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帮她积攒魂力。   就在这时那些黑压压的恶鬼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般疯狂地开始冲撞五行八卦阵,甚至有的刚一碰到阵法便灰飞了。可他们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下一秒彻底消失,而是更加用力地冲撞。阵中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撞击的声音。   月下老人眼见不对,马上施法封住了张欣的五感,他可是个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受到丝毫影响。   当然这些东西和声音除了慕容和月下老人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众人们只能在一片漆黑中看见两个坐直了身板的身体和不断呼唤的张欣。   若翎紧紧拉着玉的衣袖,满眼焦急,“玉哥哥……媳妇和奶奶不会出事吧。”   玉的手已经满是汗水,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给若翎,“黑蛋和奶奶都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阵中。   慕容此时估计连汗毛都警惕的竖了起来,如果不是个魂魄的话估计汗水早就打湿了衣裳。慕容紧紧地攥着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前方,只见那阵已经被恶鬼们撞开了一个缝隙。恶鬼们似乎看见了什么美食一般贪婪地不顾一切地往阵中钻。   而月下老人的那一方并没有比慕容的好哪去,阵的四周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月下老人不禁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帮东西竟然比我想想中的厉害那么多,看了这梦韵的五行之术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就在这说话之间,五行八卦阵终于承受不住恶鬼们凶狠的撞击碎裂开来。   慕容眯了眯眼睛,“咱们开打吧。”说完第一个飞了出去,举着白光升腾的剑便刺了过去。没想到这月下老人的东西还真是不错只要刺中便会使得恶鬼们哀嚎着消失。慕容不禁心下松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黑压压的恶鬼终于少了一大半,可是慕容和月下也是满身疲惫,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手里的那把剑,慕容发觉这把利器每杀一个恶鬼都是在消耗自身的魄力,慕容挥着剑望向眼前张牙舞爪戾声阵阵的恶鬼,估摸了下自己的魄力,还算有些把握,便一鼓作气狠杀。   就在慕容能透过漆黑的恶鬼看见满天星辰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知道你不简单,这千鬼夜行竟然没能耐你何,不过你们的魄力也应该到了极限,还是乖乖地给我死在这里做我的千鬼之一吧,哈哈!”   那恶鬼们听到这个声音竟然都开始害怕得有些神魂不稳,慕容和月下老人趁机背靠着背手持剑开始缓神。   这时一个漆黑的身影穿过千鬼走到阵中,而那个身影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躯。没错,这个身躯便是梦家梦韵!   慕容拧紧了眉头死死盯着梦韵,只见她的脸庞竟然完全化作了三角眼那副阴损的面容,声音也早就不是淡然从容,看了这梦韵已经被这三角眼吞噬的差不多了。   “韵儿,梦韵,我来了你来看看我啊!”张欣的声音突然穿破了千鬼在阵中不断盘桓。   忽然那三角眼的脸庞竟然有一瞬间和梦韵的脸庞交替,随后那三角眼不住地捂着头狂叫了一声,那脸庞便消失了下去。   那三角眼眯缝着眼睛看着仍然在阵中呼唤不知危险的张欣,张开五指便向张欣冲了过去。慕容和月下互相看了一眼便十分默契地分开,月下接着去收拾阵边的恶鬼,而慕容则提着剑向三角眼挥去。   那三角眼立刻感受到了慕容的威胁,调转了身形五指化爪带起一串瘴气袭向慕容,慕容见罢右手把剑飞旋化作剑盾挡在身前,不断和那漆黑的爪子碰撞,从三角眼爪子中散出的瘴气不断弥漫,稳稳地把慕容包在瘴气之中。   按理说魂魄并不需要呼吸,可是被这三角眼的瘴气包裹后慕容竟然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神魂也开始有些涣散。   月下老人察觉到慕容的魄力波动,便想尽快脱身来帮慕容,哪成想这漆黑的厉鬼竟越挫越勇成群结队地扑向月下老人,让她实在难以j□j。   慕容捂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仍旧和那三角眼斗在一起,可是魄力的丧失使得慕容明显身处下风。   忽然慕容的脑子中闪过一个莲花般的招式,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觉得这个招式一定比手里这把剑有用。   想到这,慕容丢了手里的透明剑,手掌不断结印,白色的光晕瞬间从慕容的手掌中流出,不断成型,刹那间慕容睁开双眼犹如神女般浑身散发出刺眼的白光,双手为掌一串圣洁的白莲花瞬间从手中飞出,直击向那满身黑气的三角眼。   那三角眼立刻张开爪子去抵挡,谁成想,那莲花竟然顺着爪子进入了三角眼的体内。此时张欣一声声神情的呼唤又响彻八卦阵中,梦韵的脸庞又有所恢复,不断地和三角眼的脸庞交替。   那三角眼满地打滚,爪子死死扣住脑袋不断哀嚎。就连阵周围的恶鬼也开始痛苦的尖叫,此时的五行八卦阵中那气氛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妙。   月下老人见周围的恶鬼自顾不暇,一个闪身来到慕容身边,深深地看了慕容一眼,道,“再用刚才的招式给她来一下,估计也就了事了。不过你这丫头怎么会渺仙岛的盛莲这一招,不但可以杀死三角眼还可以帮助那梦韵净化满身的瘴气,也算是这梦韵的福气了。”   慕容的神魂已经有些虚幻,全身心都放在击败三角眼身上至于月下老人除了让她最后再打一次之外耳边完全是一片飘忽。慕容酝酿出最后一丝魄力,费力地打出一串莲花,终于在震天动地的哀嚎中失去了意识。   金銮殿上,东启国的凤帝天祥正坐在凤椅上翻阅奏章,透过金色的纱帐,神情平淡看不出半分心绪。而凤椅之下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深红色上绣祥云袍子,银色发丝一丝不苟整齐竖起一个通天发髻,浑身散发着一种祥和的人就是东启国大祭司尉迟峰;而另一个人也是满头银发只不过身上的气质却贵气和沉稳,这个人便是梦府老太君梦子合。   “那个人怎么样了?” 天祥又展开一卷奏章,漫不经心地问道。   梦子合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回禀陛下,黑蛋此人心机深稳却也豁达仁厚,心思也通达聪慧。明知我府里对其陷害却能从大局考虑舍身相救,如今又建立了织绣学堂、把云想容的衣服分给各个店家只从利润中抽取一小部分。不仅让云想容稳稳地站住了燕都也化解了不少敌对,黑蛋此人确实如大祭司所言,是接替我东启祭祀的最佳人选。”   天祥放下手里的奏章,淡淡地看向下方,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之位   在五行八卦阵中慕容神魂的魄力损失了不少,想要恢复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不,当慕容再次恢复意识都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慕容感到手被紧紧攥着,手背一直被滚烫的水滴烧灼着,慕容心下疑惑,“是什么如此滚烫?泪水吗……”   终于慕容费力地打开一条眼缝,眼睛似乎有一层白膜让她看不真切,一切犹如梦中。趁着昏黄的灯光看见的竟然是琉璃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光华四溢的双眸里有着深深的忧伤。慕容很想抚摸他的眼睛告诉他“我很好”,只可惜困顿和疲惫让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慕容身旁的正是西门玉,也就是真正的琉璃妖。自从慕容昏死之后一直都是若翎和他相互守夜,今天已经是十天了,慕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如果慕容今后再也醒不过来,他想用自己真正的容颜来陪伴她一晚,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进入阵中帮慕容抵挡,难道露馅比慕容的命还重要吗?下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自己涉险了。   明亮的阳光带着一股芬芳照亮了慕容的双眼,慕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若翎跟桃子似的双眼。   若翎见着自己媳妇终于醒了由惊转喜,紧紧地拉着慕容的手带着哭腔朝四周喊了起来,“媳妇醒了,媳妇她醒了!”   这时慕容才发现原来这屋子里挤满了人,除了若翎和月下老人之外,九小姐和腊梅公子竟然也守在这里,而更让慕容惊喜的是许久不见的思云竟然也关切地望着自己,慕容知道他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忽然慕容想到了那双光彩四溢的双眼,他是不是也真的来过这里呢,还是自己的一丝梦幻?   月下老人见罢连忙走到慕容床前,探了探慕容的内息和脉象,点了点头,随后把慕容手平稳地放回被子里,“恢复的还挺好。既然这样我就走了,谷里的花花草草还等着我呢。”   慕容听了,忽然想起月下老人每次进城都会去药店买自己曾经用的那种解毒的草药,又想到了她拿自己当试验品的事,打趣问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美男竟然让月下老人如此用心,这孙子媳妇才刚醒过来就着急赶着回去。”   月下老人咳嗽了一声,脸色有点不自然,还稍微带着点怒气,“我月下老人岂是那种女人,哼!”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时玉和驰誉两个人也一先一后走进了慕容的屋子,正好和月下老人撞个正着。   驰誉一见月下老人怒气冲冲地往外跑便不干了,把手里的账本往玉的怀里一塞,便追了出去,“你别走,你还没和我去冰肌楼找翔云呢!把翔云还给我!”   玉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刚一进来就听见慕容醒了,玉把账本捧到怀里,走到床边,见慕容气色缓和了许多,眉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转头吩咐道,“小李子,去,给黑老板准备些细米粥,记着要多住一炷香的时间。”   守在门口的小李子领命乐颠颠地去了。   慕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玉这一说我还真是饿了。”正午的阳光正透过窗子打在玉的脸上,为玉平淡的眼眸添加了一分色彩,慕容忽然有些恍惚,似乎看见了琉璃妖那双光彩四溢的双眸,不禁呆了呆,“你……”   若翎在床边见慕容呆呆地望着玉,心中闪过短暂的酸涩,想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一分。   徐融见了这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希望那呆呆的凝望是属于自己,不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还没细想,带着醋意的话就到了嘴边,“黑蛋还真是名不虚传的风流。”   思云的眼底暗了暗,想要前进的脚似乎被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他看得出眼前这个身穿蓝衣的高贵男子很在乎黑蛋。   天韵随着徐融也打趣开来,“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   慕容尴尬地笑了两声,“哪里哪里……”忽然慕容记起了腊梅公子邀请自己参加生辰宴的事情,她昏迷了十天自然是已经错过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小小的庆幸和愧疚交织着,“腊梅公子对不起,没能参加你的宴会。”   徐融有些动容,他还记得那一天他等了她好久,最终等来的却是她昏迷受伤的消息,当时的焦急沉痛至今还心有余悸,“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干嘛,好友难得身体为重。”   天韵也在一旁点头,慕容的心里暖洋洋的,她感觉这两个朋友真的很值得用心去交。   玉本就不知该如何回应慕容的凝视和询问,正好大伙打了个叉,便抱着账本,对这屋里天韵和徐融施了一礼,“这些天云想容积累了不少事务,学堂和各个商家的事情也有些还没有处理好,我就不陪大家了。”说完竟加快了脚步走了出去。   慕容深深地看着玉的背影,没想到最终把自己的计划实行的人却不是自己,看着那消瘦了不少的身背,眼眶不禁湿润。若翎见了慕容对玉的感激对玉更是多了一种钦佩。   “既然黑老板已经没事了,那思云就告辞了。”思云一身云白立在门边处,看着屋子里的人与她的互动,思云觉得自己和这里是多么的不和,有一种走不进去的感觉,眼眶酸涩难当,趁着施礼告别滴落眼角的几颗泪珠。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咳咳,思云,你,不要走!”慕容见思云要走,急火攻心,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思云的脚步顿了顿,还是毅然地走了出去,但谁也不知道,如今的思云脸上已经充满了恐惧的惨白。   下午梦萧带、梦韵和张家姐弟带着几株千年人参和张家叔叔亲自做的大补汤来看望慕容梦萧和梦韵的言语里多了许多感激和真诚,梦韵更是施礼道歉对自己曾经的作为感到羞愧,并表示将来一定会给张欣一个幸福的家,定不会再因为其他事情委屈了张欣和肚子里的孩子。梦萧更是亲自送上了喜帖,日子就定在五月二十。   张博更是夸张竟然跪在地上拉着弟弟实打实地给慕容磕了几十个头,后来还是玉强拽着才没把头磕破。   慕容被扶着靠在床上的软枕上,拉过张博,“以前让姐姐来云想容住姐姐就是不同意,如今欣儿要嫁人了,那个屋子小了些,不如进般来云想容吧。正好叔叔的身体也有个照应。”   张博的眼圈又红了,正愁着找一处大点的房子让弟弟嫁过去也不至于落人笑话,如今自己的老板竟然主动帮自己解决这个难题,张博恨不得把自己化成云想容的一砖一瓦来为慕容遮风挡雨。   慕容看着张博如此,了然地拍了拍张博的手背。   东启国的凤帝天祥此时正在紫霞殿内等候正在佛前祈福诵经的宸妃,紫霞殿是这片皇宫景色最为清丽高雅的地方,紫霞殿里最大的优雅其实在于这殿的内外种满了鸳鸯荷,特别是晚霞十分披上一层金红的霞光那些鸳鸯荷竟然带上了紫色的光晕,风吹过,跳动的花朵如同精灵般充满了生机和妖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宫殿起名为紫霞殿的原因。   而这个紫霞殿却也是宸妃的住所,原本后君打算将这里变成八月十五后宫团聚的花园,可是凤帝毅然驳回,送给了宸妃做为寝宫,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宸妃对鸳鸯荷的独爱。   凤帝站在一片紫霞中,望着跃动的精灵却提不起半点色彩,“为何,你还是不能接受朕。”嗓音沙哑透出无限的哀伤。   “禀凤帝,梦太君求见。”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半跪在天祥的前方。   “宣。”天祥的声音又回到了以往的淡然威仪。   “禀凤帝,黑蛋已经醒了。”梦子合正步走到离天祥三米处,停下施礼道。   “没想到受到了千鬼夜行和那百年地煞的攻击还能这么快醒过来。看来这黑蛋神魂里的灵力确实可以为我东启国护佑。”凤帝平淡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深邃。   “黑蛋还把自己的宅子让出来给平民做为娘家,此等胸怀实在令人敬佩。”梦子合长吁不如。   凤帝看了一眼梦子合,“当初可是你把人家有着身孕的男子撵出门外的,如今怎么又多了这么多唏嘘。”   梦子合的老脸红了又红,“老夫也当时也只是想钓鱼罢了,谁成想竟然出了这么些事情,还险些要了我孙女的命。其实原本老夫也是想把那张欣娶过门的……”   凤帝哈哈笑了笑,“罢了。不知老太君可定好了日子?”   梦子合躬身施礼,“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   “二十,是个不错的日子,既然云想容成了你孙女婿的娘家,那就给云想容一个双喜临门吧。”   梦子合心里有点虚,这要是真来个双喜临门以那黑蛋的聪明定会猜到这些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以她对黑蛋的了解不至于黑蛋会对梦家记恨,但似乎又对她多了一份理亏,这样便又欠了黑蛋一个人情。那黑蛋一向和九皇女十分要好,难道凤帝打算为九皇女培植力量?看来这太子之位终于要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个浏览器发表一下看看 要是这次还是发不上文那就只能等晚上了 ☆、圣旨到   五月二十是个上上的黄道吉日,这一天云想容张灯结彩红绸网花,云想容里每个人都笑足颜开,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喜庆。   张家叔叔更是激动得泪水直流,拉着慕容的手无限的感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不断地重复,“谢谢,谢谢。”   玉和张博到处张罗着,忙得不可开交,云想容里外总能看见他两的身影。自从慕容醒来之后张博一家便住进了云想容,张博也以表姐的身份当上了云想容的负责货物的总管,而云想容上下对张博的能力也十分认可加之张博一向是个老好人所以伙计们见张博当这个货物总管心里也都十分舒坦。   而绣艺学校也开始正式接收学生和技艺不错的先生,在和天下第一绣联合之后不少商家得知云想容打算联盟商人的事,这几天不断有商人前来云想容谈合作的事情甚至还有不少燕都其他繁华都市的商人主动找上门来,云想容正一步步走出燕都。反正云想容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欢喜状态,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到达了云想容的一个鼎盛时期。   若翎则正在给画新郎妆的师父打下手,顺便陪着张欣说话。化妆师正在给张欣画眼线,张欣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笑意。若翎看着一身通红霞帔满脸幸福的张欣,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化妆师傅见了若翎出神的样子,便知道了若翎在想什么,一边精细地给张欣画眉,一边笑道,“等若翎公子出嫁的时候我啊一定给若翎公子化个更喜庆的新郎妆。”   张欣听了掩嘴一笑,“是啊若翎,到时候我亲自为你绣嫁衣。”   若翎满脸通红,扭捏了一会,满眼闪着璀璨的星星,看着镜子里的张欣,“其实我和媳妇很久很久以前就拜堂了的。只是不知道原来拜堂还这么热闹。”   而此时慕容正站在门外,接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慕容便来看看妆化的怎么样了,一到门口便听见了若翎羞涩羡慕的声音,其实月下老人给她和若翎拜堂的时候她还是在昏迷之中而若翎也小,根本就不知道时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慕容觉得有必要给她和若翎补办个婚礼。   化妆师在张欣微薄的唇上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大红盖头罩在了张欣的头上,喜庆的喊道,“妆毕!”当然这是东启国的一个习俗,由最好增添喜气的新郎妆师傅给盖上盖头就预示着将来美好生活的锦上添花。   玉此时正忙活着安排家丁准备着各种吉祥的水果,听见了新郎妆师傅的喊声,便匆匆忙忙地来到张欣的嫁房,正巧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慕容,“你怎么在这,接亲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赶紧出去准备准备。”   慕容寻思着也是,一个男子的嫁房还是玉进去比较方便,便呵呵笑着往云想容的门口走。   到了门口正听见喜锣的开道声,随着一串鞭炮噼啪地响起,梦家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便走了过来。慕容赶紧迎了出去,让一旁的伙计把梦韵扶了下来,便把准备好的喜词喊了出来,“喜锣敲,新娘到,百年好合,完事俏!”喜词完毕一阵热闹的锣鼓和欢呼声把张欣推进了云想容。   这时从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九皇女天韵。而随着天韵走出来的竟然是慕容日思夜想的思云。思云见了慕容刻意和天韵走近了一些,看向天韵的神情也多了许多钦慕。慕容的好心情彻底被凉水灌了个透心凉,她从来没有见过思云如此钦慕温柔的眼神,以往面对她思云的眼睛总是有所闪避,而如今思云对天韵的勇敢把慕容的心刺激的一抽一抽的。   天韵见思云靠了过来,脸上的微笑带出许多歉意。慕容见了心里一阵恍惚。这时,思云说了话,“对不起黑老板,我仰慕九小姐已经很久了。虽然她心里只有腊梅公子但是我还是想呆在她的身边。所以,才无法接受你的好意。”   慕容觉得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脸色苍白一片,转头看向一旁的天韵,却看见了天韵意味深长的眼眸,那眼眸里似乎带着一股慕容无法看明白的情感。慕容强压着自己心里翻滚的血液,脸上有带出那个喜庆的笑容,“只要这是你真正的心意,我便会祝福你。”   思云垂下了双眸,给慕容施了一礼,“多谢,黑老板。”   天韵见气氛有些脱轨走到慕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黑蛋,对不起。”   慕容用力弯了弯嘴角,看着一旁不肯抬头的思云,她知道他一定在说谎,因为她看见了他脚边的泪水。慕容心思复杂地看向天韵,知道一定是思云的恳求,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恢复了笑容,“我很了解思云,九小姐又何必道歉。”   天韵了然地笑了笑,知道思云这样的小把戏根本骗不了慕容,便再次弯起嘴角,“今天是黑蛋和云想容的喜庆日子,黑蛋寻得了亲人如今弟弟又喜结良缘。真是好事成双。”说罢便递给慕容两个盒子,其中一个盒子特别显眼,满身金黄盒子身上还雕刻着一只欲飞的凤凰。   慕容迟迟没有接过那只特别的盒子,只是抬头望着天韵,“这个怎么跟传说中东启国的圣旨那么像呢?”   天韵笑着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慕容的额头,“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真聪明,自己打开看不就成了。”   慕容见她卖关子,又看看天韵手里的那个盒子,双手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轴金丝凤卷便露了出来,慕容小心地把凤卷展开。   “奉天承运,凤帝诏曰。云想容黑蛋才思敏捷灵力通透,仁心仁德,又享有东启神女之才名,可护东启国泰民安。如今大祭司任期已满,特命黑蛋为下任东启大祭司之职位。望不负天恩。”   慕容连忙把圣旨收好又装回盒子里,以前关于云想容的一幕幕回荡在脑子中,慕容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这东启的凤帝早就开始注意自己,又想到梦府里摆放的凤帝题词,心里苦笑连连,没想到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凤帝和梦子合的道。   不过凤帝今日让九小姐送来圣旨,估计这九小姐定是凤帝心中想要让她与之交好的人,而更是提点了自己梦府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这分明是把她和梦府往就小姐身边推,这九小姐难道时东启的皇女不成?   天韵看着慕容脸上五光十色地变化,好笑地凑到慕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到慕容敏感的耳垂,“明天我便来接你入宫觐见。”   慕容的脸红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大祭司,如果九小姐是皇女那么九小姐的大姐肯定便是东启国的太女天奇,想到那天奇身边的人和十一年之前那伙黑衣人如出一辙便知道皇宫绝对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她不会傻到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绪,东启国经济和军事在赤水大陆算是一霸,就算自己报了仇也会身首异处。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她真的想一搏,可是如今有了这么些想去珍惜和保护的人,怎么忍心让他们为自己再一次的肝肠寸断。可圣旨既然已经下了,不去又是不可能,找个适当的理由拒绝才是上策。   天韵看慕容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喜或者大悲,便拱手告辞,“我还要回去复命,咱们明天见。”   慕容平静地扶起施礼的天韵,“我怎敢受九皇女天韵的一礼。”   天韵嘴角扬了扬,也不多说,便往不远处自己的马车处走去。思云此时也跟了上去,连头都没有回。   慕容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能说百感交集或是五味陈杂。   话说思云随着天韵上了马车,心思却依然停留在慕容惨白的脸上。   天韵拿起马车内的一卷书,看了起来,“你的那些小伎俩怎么会逃过黑蛋的玲珑心,恐怕刚才的事情早就被她看穿了。”   思云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思云都会遵守约定的。”   天韵看书的动作顿了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思云一眼,“现在后悔还来得急。”   思云沉默不语,过了好久,轻轻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   当晚慕容在张欣和梦韵的婚事结束后便把凤帝宣召让她入宫为祭祀的事情告诉了玉和若翎。玉沉默不语,只是拉起慕容为她量度尺寸。   这时慕容才想到自己的衣服虽然多可是入宫面圣的正服却是一件没有,要是明天穿个便服去皇宫估计还没怎么样就会被人蔑视和笑话甚至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慕容深深地注视着玉的侧脸,没想到在这方面玉是如此透彻。可是连日准备婚礼的事已经让玉疲惫不堪,可是玉却还要趁夜为她缝制衣服,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若翎对朝中的官职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对于祭祀是个什么职位他只是懵懵懂懂,不过看自己媳妇和玉没有半分笑脸,就知道自己媳妇和他的玉哥哥都不乐意,便撅起小嘴,“媳妇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让奶奶去揍那个凤帝一顿。”   慕容和玉对望了一眼,嘴角都露出笑意,原来压抑的气愤顿时少了不少。慕容满眼含笑地望着若翎,心里疼爱得不得了,“傻若翎,凤帝可不是简单人物,这世上啊估计没人能打得了她。”   若翎显然会错意,朦朦胧胧地想了一会,有些不甘心,“凤帝武功很高吗?比奶奶还高?”   慕容和玉看着若翎纯洁的小脸,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次日清晨。   昨天忙了一天,慕容为了今天能有个很好的精神面貌特意调节酝酿了一晚上的内息,今早起来神清气爽筋骨舒畅。自从上次梦府一事之后慕容总觉得自己的内息不断增长,内息也纯净了不少,眼看着就要突破灵玉心法的第五层,慕容心里这个乐啊,一想到随时都可以看到若翎光滑的身体就心跳不已,要是琉璃妖和思云都随时围着她转的话……刚想到这,一行鼻血便流了出来。   而若翎正端了粥过来让慕容吃早饭,一眼看见自己媳妇满脸鼻血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也顾不上手里的粥碗,端着托盘直奔玉的房间去求援。   玉此时正在屋里仔细检查刚做的衣服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看见若翎端着粥碗神情惊慌的样子便猜到可能是慕容出了事,便放下手里的衣服,一路到慕容的房里。一进房就看见慕容眉目含春一脸色相,鼻血流得满地都是。   便转身对若翎道,“黑蛋没什么事,估计是这两天给憋坏了,让她泄几次就好了。”说完便回屋里接着研究衣服去了。   若翎听着玉的话,小脸唰地红了起来,眼神闪烁地望着慕容,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但是看着自己媳妇鼻血越流越多,实在心疼,又想到玉的话,便咬了咬牙,把粥碗放到一边,眼神闪烁地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外衣,不一会象牙白的身子便呈现了出来。   若翎蹑手蹑脚地走到慕容身前,象牙白的身子染上了一层粉红,加上若翎羞涩的脸庞,简直就像一个堕落凡间初次尝情的天使,真是让人血脉喷张。   慕容因为身体的原因本来就已经禁欲半个月了,哪受得了这样赤 、裸的刺激,立马血往上涌,呼吸凝重了起来。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玉连夜赶制衣服疲惫的身影,眼中的神情暗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对不起玉的感觉。慕容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玉可是对蓝珠情有独钟 ,哪轮得到她想入非非,要是让玉知道了,说不定都不搭理她了。   而若翎始终都是低垂着头,并没看见慕容的变化,咬了咬嘴唇,“玉哥哥说媳妇流鼻血是因为媳妇禁、欲太久,让,让,让若翎,帮媳妇……”   慕容尴尬地红了红脸,原来她刚才那没出息样竟然被玉和若翎逮个正着,慕容拉着若翎的手,刚想说什么,就发现若翎身下的小若翎已经茁壮成长了。绕是慕容再能忍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呜嗷一声便把若翎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着若翎,一只手不断地抚摸着若翎的大 、腿、根和那早就硬、挺的炽热。   若翎久为经情事的身子哪抗得住慕容这一顿刺激,身子早就软成一片,不住的呻、吟从那殷虹的小嘴里传了出来,下身憋得生疼,难耐地扭了扭腰肢,破碎的声音求道,“媳妇,若翎不行了,要泄了,媳妇……”   慕容激动的浑身发抖,扯下自己的睡衣。谁知若翎刚看到慕容粉嫩的乳、头便一个没忍住,挺耸起腰肢,泄了出来。   若翎捂着自己的下身,脸红得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不好意思地望着慕容,“对,对不起,媳妇……”   慕容见了邪笑了一下,彻底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没想到我的小若翎竟然已经这么难受了。今天就让媳妇好好伺候你吧。”说完捧起若翎柔白的手臂放到自己的丰满上,不住摩擦自己的敏感,立刻就觉得身下已经一片濡湿。   慕容趁着这身下的濡湿,骑到若翎的身上,不住地用两片花瓣摩擦小若翎,很快就感到它的成长,而身下的若翎眼神也开始迷离涣散,无一处不充满了情趣。   阴、蒂的摩擦给慕容和若翎传送如同触电般的快、感,眼看若翎就要再泄的时候,慕容终于让那身下的难耐被若翎的饱满充实。愉悦和舒适让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慕容坐在上面,停顿了一会,见若翎已经有所缓和,便开始动起来,由慢到快,仿佛置身云海,彼此深情的融合似乎已经让她和若翎成为一个整体,这种感觉已经彻底超越了生理的碰撞,走向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由于禁欲太久,这一折腾就和若翎折腾了大半天,若翎嗓子早就哑了,最后一次之后终于疲惫地睡了过去。而慕容却是精神百倍,反而比之前更有精气神。   而此时天韵正好下了朝,驾着自己的马车赶到云想容。一进门没见到慕容,心里便有些疑惑,按理说昨个已经告诉她今个来接她入宫,这个时候应该是等在店中才对。   玉正坐在店里看账本,见天韵已经到了,连忙迎了出去,“九小姐这么快就到了,黑蛋昨个有些疲累过度范了头疼,正在屋里喝药按摩。我这就把她叫出来。”   天韵听了,点了点头,“今天面圣是有些为难黑蛋了。”   玉有礼地笑了笑,又给天韵施了一礼,送上最好的茶叶后便向里屋走去。玉先是到了自己的屋子,捧起做好的衣服才向慕容的房间走去。   “黑蛋。九小姐到了,你按摩完就马上出来吧。”玉立在门口听里面没了动静,便开口道。   慕容听了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看见早上下人准备的给自己净身的水早就凉透,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跳进去匆匆洗了洗,又光着身子打开一个门缝,接过玉手里的衣服和那带着谴责的凌厉眼神,知道自己纵、欲、过度差点坏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又缩回屋里。   打理一番后,慕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出了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再说了天韵和自己都是女人就算被识破了也无所谓,女人吗,哪有不吃腥的。   天韵见慕容从屋里走了出来,先是看了眼慕容的衣着。只见慕容一身青色衣裙,边角绣着几朵祥云图案,一看就是质地交好的正衣,简单却不简朴,约束中却带着几分恰大好处的张扬,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韵,你来了?”慕容迈着大步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天韵的身边。   天韵转头看向慕容,眼神飘过一刹那的黯淡,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意味深长地打趣,“黑蛋还真是好兴致。”   慕容一听就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天韵。   天韵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笑道,“咱们赶紧进宫吧。”   慕容整理了下衣服,脸上的神情有些肃然,淡淡地点了点头,“好。”说罢便随着天韵走了出去。   在一旁看账簿的玉赶紧放下账簿出去送客,看着正扶着慕容踏上马车的天韵,眼中染上了一层薄纱。   作者有话要说:  和我一起素了那么久今个怎么地也得给大伙一顿肉吃 ☆、宸妃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和天韵就到了皇宫入口,以往慕容只是站在远处望过这里那时只觉得巍峨而遥远甚至还带着一种不愿意接近的生疏。而今天正在它脚下,似乎其中的味道又深了许多。   马车刚到城门口,便有一个小太监跑到马车前方,恭谨的施礼,“参见九皇女殿下,凤帝正在昭阳殿议事,命九皇女殿下先和祭祀大人在宫中熟悉熟悉。之后可以在紫霞殿等候。”   “知道了,回去复命吧。”   “诺。”   马车继续前行并没有停下来,慕容不禁疑惑,“我们不用下车吗?”   天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卷,“你是下一任的祭祀,而祭祀一向在东启国神圣不可侵犯,所以不用下车步行。”   慕容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道,这祭祀还真有威望,要是想谋朝篡位啥的估计要是从祭祀起步在民心方面可容易多了。不过慕容也只是想想,她可没心情管理东启国这么大的地方,人心不古,尤其是这位高权重的地方,她可要更谨慎低调才行。   天韵见慕容低头不语,伸出手指搓了一下慕容的眉心,“我带你去这皇宫中很美丽惬意的地方,虽然现在还不是它最美的时候。”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慢悠悠地停下了,天韵嘴角挂着微笑,掀起帘子首先跳下了马车,随后又掀起帘子,把手伸向慕容。一个皇女向她伸手慕容也不能拒绝,就这么趁着天韵的手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见着天奇一行人往这边看。慕容皱了皱眉,望向天韵,天韵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仍旧拉着慕容的手直到慕容完全站稳。   而天奇这时却走了过来,眼神不断在慕容身上打转,赤裸裸的贪欲写得满脸都是,就差把口水流出来了。   慕容感觉有点恶心,心道这天奇竟然是个男女通吃的货。   天韵见天奇走来,待天奇站稳,给她施了一礼,“没想到竟然碰见了太女姐姐。”   那天奇瞟了天韵一眼,随意说道,“这皇宫才多大的地方。呵呵,你身边这位是?”   天韵直起身字,嘴角含笑,“这位便是母皇今日打算册封祭祀的人。”   天奇神色变了变,眼中的贪欲收敛了许多,笑意盈盈看着慕容,“我说哪来的天人之姿,竟是下任祭祀。今日有缘相见,不如哪天由我做东,宴请祭祀大人可好。”   慕容对天奇施礼,“不敢不敢。”   天奇却没在意慕容的拒绝,而是上前一步,拉住慕容的手,放在手心里,“我为东启太女,而你是东启下任祭祀,我宴请你实属情理之中。不过既然是宴请祭祀定要好好准备才行,等我哪天准备得差不多便亲自来请祭祀大人!”天奇似乎很满意她自己刚才的说辞,笑眯着眼睛又在慕容身上打了会转和慕容寒暄了一会才带着人离开。   慕容盯着走远的天奇一行人,忽然感觉自己和天韵只见多了许多间隔。   天韵拽了下慕容,“那人一向如此,不必太放在心上。你看见她身边那个灰衣飞女子了吗,那是天奇所推举的祭祀人选。今日凤帝公布下任祭祀已经选定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满,如今见了你以她对世家子弟的了解定知道你除了我并无靠山,祭祀一职定不会轻易放手。如果真的宴请你,一定要通知我,否则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慕容想到了刚才天韵在天奇眼皮底下扶自己下车,除了对天奇的示威外也是对自己的一丝保护,刚才对天韵产生的距离稍微拉近了一些。   天韵见慕容脸色有所缓和,便又拉着慕容朝紫霞殿走去。   刚到紫霞殿的入口,慕容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这座宫殿和其他宫殿很不同,其他的宫殿只能说是华丽的四合院可这里却不同,一处宽两米的石阶幽婉地通向里面,石阶两旁种着几片桃树和杏树,不时还有几丛奇花异草露出微笑,热闹中散发着让人想要探究宝藏的神秘。   和天韵顺着石阶往里面走了几米,只见一个高大的石柱子门立在眼前,石柱子上雕刻着百花图,蝴蝶和鸟儿游玩其中,栩栩如生。往上抬头一看“紫霞殿”几个字龙飞凤舞地高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南天门。   “这里是我父妃宸妃的住所,母皇极爱父妃特意把紫霞殿赐给父妃。父妃基本很少在院子里走动,一向都在殿中的诵经阁。所以你也不要太多约束,这里一般除了母皇之外很少有其他人踏入。而母皇此时正在一旁的昭阳殿议事,估计一会就会来这里。”天韵面容极为平静,一边往里走一边对慕容说着。   慕容认真地听着,只觉得天韵极为沉静,按理说提到自己父妃和凤帝感情如此深厚作为众多子女之一怎么也会有喜悦和自豪,可是从天韵的脸上丝毫察觉不到这种感觉。   慕容随着天韵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金色洒进慕容的眼中,回廊在这金色中穿梭,就连不远处的宫殿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慕容不禁感叹,这哪里是人间,明明就是菊花仙宫,看来这凤帝对这宸妃真是费尽了心思。   忽然这金色的回廊中一个蓝色的身影闯入了慕容的眼中,慕容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腊梅公子。好些天没见徐融,慕容还真是很想念,可喜悦还没停留多久就被心里的酸味代替,不禁在心里嘀咕,没想到腊梅公子和天韵都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回廊中的徐融这时也见到了慕容和天韵,嘴角不由得上翘,眼角竟然带上了几许春意,由侍人扶着朝着两位走来。   “今个又来陪母妃说话,真是有心了。”天韵温柔地笑着,看着徐融道。   徐融给天韵施了一礼,“这是我应该做的。”转而望向慕容,问道,“今个黑蛋怎么也来了?”   还没等慕容说话,天韵就接过话来,“母皇打算立黑蛋为下任祭祀,今天过来觐见。”   徐融脸上的笑容更是明媚了,看向慕容,“祭祀一职十分重要,黑蛋可要好好把握。”忽然又想到什么,转头对天韵说,“宸妃已经去诵经阁礼佛去了,你们可以先在园子里转转。”   慕容盯着腊梅公子眼角的春意,心里有点发堵,“你不和我们一起逛?”   徐融看向慕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入宫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必须按照规定的时间出宫。”   “公子,时间要来不及了。”扶着徐融的下人提醒道。   徐融不舍地望了眼慕容,“前几日听说你为弟弟办喜事,我不便亲自恭喜,过几天我去云想容给你补上。”   “嗯,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的枣糕。”   徐融眼中闪过什么,慕容没有看清,就这么和天韵一起目送着徐融走出紫霞殿。   告别了腊梅公子,慕容又和天韵在园子里转悠了几圈,天韵也趁这个时间告诉慕容许多关于祭祀一职的事情和这宫里的规矩,而今天选择在这紫霞殿接见慕容她们其实是因为宸妃尚佛礼道而已。   转悠了几圈,该说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天韵看了看时间,“父妃这个时候差不多该礼佛完毕了,这时应该在紫霞殿的秋菊亭里绣花。我们去那里拜见吧。”   慕容点了点头,便随着天韵往秋菊亭走。那秋菊亭并不远,转过一个弯就到了。   慕容知道这后宫的男子尤其是妃子是不能轻易看的,便一路上低着头,跟在天韵的后面。   不多时便踏上了几级台阶,站到了亭子里,见天韵躬身施礼,慕容也跟着躬下身子表示敬意。   “韵儿来了。”轻柔的声音飘过,慕容的心瞬时一颤,这声音是那么熟悉,虽然相隔了十多年,但是这声音曾经给过的幸福和温暖一直都深深刻在慕容的心里,是相似还是相识?   “儿臣特意待来即将上任的祭祀拜见父妃。”   “是凤帝的意思吧。”那声音顿了顿,没有一丝波澜,“坐吧。”   慕容随着天韵坐到一边,紧攥的双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天韵见了拿过一杯茶放到慕容身边,“这是精选的大红袍,每百斤才能选出一两。是父妃特意为你准备的,来尝尝。”   慕容接过茶,放到一边,又站起身施礼,“多谢宸妃厚爱。”   “不必如此拘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慕容得了令,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   眼前的宸妃衣着华贵配饰稀有,举着针仔细刺绣,眉宇间却藏不住那深深的哀愁。慕容看向宸妃所绣的丝绢,竟然满满的都是鸳鸯荷 ,慕容把手放到衣襟处,手指不知觉地摩擦着一直藏在身上的那只母亲的粗布鞋。望着宸妃愁容的眼中闪过深沉的思念,不断地在心里呐喊着——爹!   作者有话要说:   ☆、思云要嫁人   慕容强迫自己要冷静,可是她的眼光却总是时不时朝向绣着鸳鸯荷的宸妃,视线偶尔有些模糊,如果在来皇宫之前慕容的打算是找个借口辞掉祭祀一职,那么现在她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只有成为祭祀才能接触到自己的父亲更能弄明白十一年前或者更早的是是非非。   天韵一直注意慕容的一举一动,端起茶碗来趁着眼角余光不断打量。   “凤帝陛下驾到!”随着太监的喊声,慕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赶忙低下头跪在地上迎接,也趁此机会进一步调整自己的心情。   不一会一双金缕凤靴出现在慕容的眼前,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在这里不用太多的规矩,平身吧。”   “谢主隆恩。”   慕容尽量维持着姿容,缓缓站了起来,在皇帝的示意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才发现天韵一直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给皇帝施礼,而自己的父亲宸妃也依旧绣着鸳鸯荷连眼皮都没抬起来过。看到这慕容稍微放大了胆子,朝皇帝望了望,扫了几眼之后,发现凤帝与自己母亲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慕容的心里忽然间一沉,一幅老套的悲催剧情在慕容脑中上演。慕容心里有些发凉,转头稍微看了看笑意朦胧的天韵,心道,这家伙是我竟然是我姐姐?是亲的还是后的?   这时凤帝也坐到了主位上,端着茶碗凝望着宸妃,眼中流过复杂的情绪,似满足似心痛似气恼,复杂的让人数也数不清。   天韵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放下手里的茶碗,“母皇,这黑蛋我给您带来了,你怎么却只顾着看父妃呢。”   听到这里宸妃的手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针放到一边,起身坐到了凤帝的身旁。待宸妃坐稳了,凤帝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柔软起来。如果是别人看在眼里可能会被凤帝的一网深情所打动,可是慕容的心里却只能泛起相反的感觉。   眼角闪过天韵的笑容,竟然也是不到眼底,甚至还有一丝恨意。慕容的眼神不禁闪了闪,看来这天韵对宸妃和凤帝心里有的估计更多的是恨意。   辗转了一会,凤帝跟慕容聊了聊云想容又聊了聊国民政治,慕容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怎么说前一辈子也是正经的文科班出身,便也说得头头是道,凤帝对之十分满意,对慕容的见解颇为称赞,便让慕容从明日起,跟随在现任祭祀身边熟悉和交接。   天韵也听得十分专注,看着慕容的眼神不停的变换,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藏想要马上把她占为己有。而宸妃至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偶尔看向慕容的眼神让慕容请不自己的激动。   黄昏十分,慕容便要出宫了,天韵拉住慕容,笑意连连,“既然是我把黑蛋接过来的,那就由我送回吧。”凤帝笑意依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待出了皇宫,慕容坐在天韵的马车上,回想起天韵望向宸妃眼中的恨意,便看向天韵,“宸妃真是温婉高贵。心地也好。”   天韵脸上原有的笑容顿了一顿,“是吗。”   “是啊,记得一年前来燕都,正撞见宸妃出宫礼佛。自己傻乎乎的不懂事竟然冲撞了宸妃的队伍,还好宸妃心底仁慈才幸免于难,一直感激在心。四周的百姓也都对宸妃满口赞叹。”   慕容望着天韵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中的感激实打实地真诚。慕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给天韵一个告示,第一宸妃对自己有恩,作为祭祀会对他百分之百的保护,第二宸妃在百姓中颇有口碑又是她的父妃,天韵如果聪明的话便不会伤害宸妃而只能对宸妃恭敬保护。   天韵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眼神复杂地望向慕容,半响,“父妃仁慈宽厚,这是人所共知的。却没想到黑蛋竟然与父妃有如此渊源,看来我和黑蛋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   慕容听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可是为啥感觉天韵的话这么暧昧呢?抬眼看向天韵,凤目微挑,刚喝了茶水的嘴唇晶莹剔透,慕容的心忽然丢了一个节拍。随后慕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去了,天韵看是女人啊,难道我蕾丝了,这绝对不可能,明明早上还和若翎那么幸福。   慕容赶紧低下头,顺道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   天韵见慕容嘴角发干便随手端了一杯茶送到慕容嘴边,“这是上好的铁观音,虽然比不过那大红袍却也是难得的珍品。”   慕容有点尴尬地接过天韵手里的茶水,只觉得那茶碗都还带着天韵身上的檀香味,心跳更是有点乱,忙一口把茶水灌进肚子里,由于过于紧张竟然还喝呛了,捂着嘴使劲咳嗽。   天韵见罢便搂住慕容用手轻轻地拍着慕容的后背,胸前的柔软挤在慕容眼前,不时地碰到慕容的额头。这胸前的柔软和她的没有丝毫的差别,这不断地碰撞时时刻刻在告诉慕容天韵是个女人的事实,慕容感觉她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终于挨到了云想容,慕容红着脸逃下了天韵的马车,也没和天韵打招呼就冲进了云想容。   天韵看了看刚才还搂着慕容的手臂,想到刚才慕容的形态,心情特别舒畅,见慕容没了影,转身上了马车,往皇宫走去。   慕容狼狈地跑进云想容,惊坏了正拿着账簿向外张望的玉也吓坏了坐在椅子上满脸焦急望着门口的若翎。   玉赶紧放下手里的账簿,走到慕容身前,望着慕容不知所措的神情,担忧地问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翎也连忙跳下椅子,抱着慕容的胳膊,小脸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媳妇?再不咱们趁夜逃走,咱们就回谷里过谁也找不到的。”   慕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估计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他们早就满心担忧,又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我没事,不用担心。只不过刚才有点意外见着点不该见的,所以就,呵呵。”   玉听了以为慕容又被哪家公子调戏了,便又拿起账簿看了起来,可是语气中却带上了点不舒服,“又是这张桃花脸惹上什么桃花债了?这次又让人家摸了哪了?”   若翎也撅起小嘴儿,一把抱住慕容,“媳妇不能被他们碰。”   慕容见他们这么想,心虚地叹了口气,再怎么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有蕾丝倾向。   “那个,祭祀一职,我接受了。”   玉放下手里的账簿,惊得站起身,“什么?”   若翎也是一脸疑惑地望向慕容。   慕容见二人如此,咬了咬牙,终于把宸妃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一事说了出来。之后屋子里一片沉默。   良久,玉缓缓坐了下来,又似以前那样看起了账簿,算是对慕容的默许。   若翎则露出了一个笑脸,笑脸中却夹杂着些伤感“媳妇竟然见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没见到的爹,真是幸福。若翎想见都见不到了。就连娘……”   慕容紧紧把若翎抱在怀中,“我爹很好,如果上天能赐给我们团聚,他一定会像亲爹爹一样对若翎的。那样若翎也就有爹了。”若翎趴在慕容的怀里眼中洒满了星光。   今天的晚饭是张家叔叔亲自做的,说是为了给慕容庆祝,本来预备了好酒可惜张博去外地跑生意没人陪着慕容喝,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那张家叔叔的饭菜做得真的不错,若翎吃完就嚷嚷着要和张家叔叔学。张家叔叔本就喜欢若翎,又见大家这么喜欢自己的菜,便随着若翎跑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这时厅里就剩下了玉和慕容。   “你听说了吗,思云要嫁人了。”玉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望向慕容。   慕容腾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猛地被攥碎,“什么?是谁?”慕容的心仿佛揪成一团,又像被泼了硫酸。   “只听说是一个贵人。”玉依旧站在窗边,声音淡淡的,“你去找他吧。若翎这边有我。”   慕容攥了攥拳头,心里焦躁难安,感激地看了看玉,便提起十成的轻功,身形如影似幻地朝冰肌楼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女之筵   刚到冰肌楼,就被带着各种胭脂味的哥们围住了。   还没等慕容踏进去,就见着思云披着丝绒的斗篷抱着古琴从里面往外走,一旁的老鸨跟在思云身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停地跟思云套近乎,而思云则一脸淡漠,看不出半点情绪。如果说思云以往是一树淡雅的茉莉的话如今的思云便是寒冰做的一朵不真实的花。   思云一向不出夜宴,若是有人想在晚上听思云的曲子也是亲自来冰肌楼里预定好了再说。可是今天思云却要在晚上出去,难道是为了那个他要嫁的妻主?看老鸨如此殷勤,估计那个女人一定来头不小。   可是思云却神情如此淡漠灰败,难道思云是被逼无奈?看到这里,慕容拉开缠在自己身上的一众男子,便朝思云走去。   “思云,你,要去哪?”慕容拦在思云面前,眼神紧紧地抓着他。   老鸨见慕容来了也不想招惹是非就立在一旁赔笑。   思云原本是低着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慕容的声音出现,才知道真的又见到了她。思云的手攥了怀里的古琴一下,抬起头,“当然是出去夜弹。哦,对了,忘了通知你,我要嫁人了。”   慕容抢过思云手里的琴,嚷道,“不行!我不让你去,更不让你嫁给其他人!如果你想嫁人就嫁给我好了!”   思云听到慕容说让自己嫁给她,心脏骤然停止,满满的都是满足,可神情依旧冷冷的,不停下脚步,直直地往门外走。   这时一旁的老鸨甩着手绢,走到慕容身边,“我说黑老板啊,我家思云无心与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更何况要娶思云的人可是响当当的贵人,你这样也是无济于事。”   思云这时也停下脚步,背对着慕容顿了一会,“是啊,黑老板又何必强人所难。”说完便迈出了冰肌楼的门槛。   慕容赶紧追了出去,一把拉住思云的胳膊,转过思云的身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思云的眼睛,“思云,我知道你心中的顾及,以为就这样嫁人了就能让我放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在乎那些虚名我只在乎爱我和我爱的人。跟着我吧,思云!”   “祭祀大人,请你尊重些。”思云躲过慕容的双眼,望向一旁。   这时一两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冰肌楼前,几个壮硕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思云身前,“思云公子,我家小姐见思云公子迟迟不到便让我等前来迎接公子,看是不是公子遇到了什么麻烦。”说罢为首的人便被眼神瞥向慕容。其他几个人全身的肌肉也都开始紧绷,打算和慕容来个群殴。   “黑老板你想多了,如果黑老板真的尊重思云的话,就不要再纠缠。” 思云声音冷冷的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和他有关,随后挣脱开慕容,走到那几个女人的一边,“不要让小姐等久了,我们走吧。”说罢头也不会地率先登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几个壮女见思云上了车便也都不在计较,纷纷朝马车走去。   这时老鸨从里面走了出来,“哎,我说黑老板啊。我也知道你对我家思云是一往情深,可是也不能妨碍思云找自己的幸福不是。虽然说嫁过去是做小的,可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   慕容仍旧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那个人是谁?”   “呦,这可关系到那位贵人的名声,我一个老鸨子可不能多说。咱楼里的哥们多的是,任凭黑老板选。可是这思云……”老鸨为难地望着慕容。   慕容千想万想也没想过思云会这么快就要嫁人,为什么不能嫁给自己呢?这楼里的哥们再好也敌不过思云和自己的一颗真心。想到了楼里的哥们慕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翔云。翔云是月下老人人亲侄子,又是驰誉的心上人,却开启了冰肌楼,心思可定会开阔很多,如果让翔云劝劝思云或许更有效果。   想到这慕容转头望向老鸨,“我相见翔云公子。”   老鸨的眉头更深了,不断用手搅着手里的手绢,“这翔云公子在两天前就出门了,去哪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更是没提……不过翔云公子倒是提过一次,如果黑老板有什么事的话倒是可以给他留个信。”   慕容叹了一口气,写了一张纸条放到老鸨手中,嘱托了好几遍又给老鸨塞了一张银票才舍得走出冰肌楼。   一夜无眠,大清早的慕容早早起来穿上与那天连夜赶制的正服坐着马车往皇宫里赶。刚到皇宫入口便有一个小太监在入口处等候慕容,连忙引见到现任祭祀尉迟峰跟前。尉迟峰打量了一下慕容的衣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慕容就往各位官员们的休息厅峥嵘殿去等候。   到了峥嵘殿,尉迟峰先是把慕容给各位丞相王爷介绍了一番,慕容一一施礼累得腰酸背痛。各位大人们对待慕容皆是一幅笑脸,但是这笑脸里的猫腻慕容也看得很清楚。字里行间慕容大概把这一群官员分了三派,一派是面和心冷的太子党一派是对慕容巴结讨好的天韵党羽而另一派则是对慕容礼数周全的中间派。   离上朝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待慕容和各位行礼见面之后便随着大祭司尉迟峰坐到了偏左的一个角上,这里的位置非常好,不容易引起注意却能看清楚殿里各个人的形态举动。   “你听说了没有,那太女天奇竟然接了个宦做府里的公子。真是有辱斯文不合礼数。”   “呵,这太女什么时候把礼法放在心上过,整天的风流快活。据说她府里还养着几个跟男人似的女人……真不明白凤帝陛下竟然还让她上朝议事。”   “嘘,别让那群人听见。”   慕容坐在一边角落正有点昏沉就听见天韵党人正围着个中间派闲聊,看几个人的官职并不大,竟然敢在这里说太子的是非,可见这太子党的人也大多数是两头草了。   不过他们说的人会不会是思云呢?想到这慕容心里紧缩了一下,就算思云拒绝她拒绝得那么彻底,她也不想让思云落到那个天奇的手里。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这峥嵘殿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不一会儿峥嵘殿的门帘便被人恭恭敬敬地掀开了,太女天奇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在三个哈欠打完之后太子党人上前寒暄施礼。天奇随意打发了几句就坐到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向下瞟着一群官员。顿时峥嵘殿里安静了许多。   而天奇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慕容,双眼立刻变成桃花,站起身子朝慕容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黑老板吗?这么快就过来上朝啦?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我好为黑老板接风 啊!”天韵满脸带笑,却只是叫慕容黑老板而已。   慕容站起身子对天奇施礼,“这点小事又何必劳烦太女呢。”   天奇又看了看慕容,“听说母皇给你三天时间熟悉祭祀殿的事,三天之后便是正式册封,不如今日由我做东,为黑老板你庆贺庆贺!等安排好了,我就让府里的马车过去接你。”   这时天韵党中的户部侍郎梦语走上前来,施礼道,“话说这下任祭祀黑老板可算是我梦家的恩人,不如就由我做东宴请太女和黑老板如何?”   天奇一皱眉毛,瞪了梦语一眼,“你来参合什么,你不怕九妹知道扒了你的皮?”随后又看向慕容,“黑老板也不要再拒绝,我这就命人回我府里准备。”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对几个随从吩咐开来。   户部侍郎梦语,趁人不备在慕容耳边小声提醒了几句,“往后黑老板可要小心了。 ”说完便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和身边的人下起棋来。   慕容坐回自己的位置回头望向大祭司尉迟峰,只见他神情自若似乎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般,悠闲自在地喝着茶,让慕容整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这章名字和以前重了   话说我真的不太会起名字之类的东东~   自己先汗一个 ☆、神树   又等了一会儿,便到了上朝的时辰。尉迟峰放下手里的茶水,便让慕容随着她去上朝。各个官员除了个八的亲王和太女天奇之外都是在尉迟峰起身之后跟随在尉迟峰和慕容的身后。   至始至终慕容都没有再峥嵘殿里见着天韵,从太子党和天韵党的对话中才知道天韵还没有列入凤帝的朝堂之上。不过虽然如此却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给东启国立下不少功劳,势力完全不在天奇之下。   金銮殿上,凤帝扫了眼群臣,便开始了乏味老套的朝堂议事。提出真正见解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是持着观望态度。在宣布慕容为下任祭祀跟在尉迟峰身边熟悉祭祀之事后军机处和理事处呈上了一堆奏章之后便宣布退朝了。   “今日开始,你每天下了朝就随我来祭祀殿。三天之后便会在天坛之上正式授权你祭祀一职。”尉迟峰说罢便示意慕容随着她走。   慕容恭敬地给尉迟峰施了一礼,“劳烦祭祀大人了。”   从金銮殿出来一直往东走,大约一百米左右就见到了一座类似清真寺的月牙白建筑。建筑的左方有一个年代颇为久远的祭祀台,祭祀台上修建了一只通红的火凤凰,巧夺天空,似欲飞翔。   祭祀殿的正厅是供奉护佑神明的地方,当然火凤是必须有的,形态却是翱翔于九天之上,带着圣洁的气息。让人见了都会有匍匐在地的冲动。   而慕容却被这凤凰两旁的另一个供奉的雕刻吸引了视线。   只见那是两棵庞大的树木,而那两棵树木竟然和前一辈子自己在姑姑房里面见到的那棵树还有琉璃妖一行人的木牌子背后的那棵树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的就是规模。慕容打量着这两颗树,忽然觉得那树上的孩子脸动了一下!慕容不禁流下几滴冷汗。   尉迟峰见慕容盯着神像脸色有点发白,便上前说了几句,“这是我赤水大陆的神明,云树。云树具有强大的神力,是侍奉天圣鸟火凤凰的巢穴。往后你担任祭祀一职每日都要在净身之后为神像火凤凰与这云树静心打理,万万不可怠慢。” 说罢点燃了几柱香一一供奉在神像下的香碗中。之后又拿出几柱香递给慕容。   慕容心里虽然对这几棵树有芥蒂,但还是接过尉迟峰手里的香点燃,对着火凤凰和云树恭敬行礼。可是这礼才刚开始,那云树的神像便“咔擦”一声裂了一个细缝。慕容的身子也随之停了下来。   尉迟峰见了皱了皱眉头,示意慕容继续。自己到神像前查看。   慕容心里有点发凉,继续拿着香开始朝拜。谁知这腰才刚弯下去,另一边的云树神像竟然又是一声脆响,一块石头就此滚落了下来。   尉迟峰见了连忙捧起砸在身上的石块,出声制止慕容,“你且把香放到一边。”   慕容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香供奉在了火凤凰的身前。   尉迟峰若上下打量着慕容,又掐着手指沉思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向慕容,“今日神像有异象,似乎与你有关。不过我还没法算出,今日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朝拜。”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回去了。”慕容对着尉迟峰施了一礼,又转头望向那两棵云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那两棵树像似在哭泣,慕容赶紧收回目光,往殿外走。   这时,里面的尉迟峰却询问起了慕容,“刚才见你神色有异,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慕容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把刚才恍惚所见告诉尉迟峰,转过身刚想装糊涂,那两棵树的悲伤竟然让她有点心慌,便开口道,“刚才仰望神树,似乎觉得他们在哭泣。”   尉迟峰听罢皱紧了眉头,对慕容扬了扬手,转过身子朝里面的屋子走去。   慕容出了皇宫,一路沉思不语,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东西叫云树,竟然还是赤水大陆的神明。为什么那两棵树总能跟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扯上关系?而那个刻着云树的箱子是怎么出现在那个时代的?难道上一世的姑姑真的和这赤水大陆有着什么渊源?还有琉璃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慕容越想越头疼,总感觉在眼前的线索却就是找不到头。   慕容长长叹了一口气,但这事对暂时在慕容的心里还比不上思云的事情紧迫。一想到思云执意嫁人她的心里就跟拧麻花似的。   慕容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下午了,连忙找了辆马车匆匆往冰肌楼赶去。   “呦,黑老板您来啦!听说您马上就要成为东启国的祭祀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一进门,冰肌楼的老鸨就扭着腰甩着花花绿绿的手绢跟慕容套近乎。   慕容向楼上望了望,随手塞给老鸨几张银票,“我找思云。”   老鸨“哎呦”了一声,“哎,我说这思云啊真是命好,能得了您的厚爱。可是,这思云昨晚出去就没回来,那贵人说了要让思云留下熟悉熟悉。”   “什么,思云昨晚没回来!”慕容一把攥住老鸨的胳膊,“那人到底是谁!”   老鸨吃痛地拍着慕容的胳膊,“这个我真的不能说。”   慕容瞪了老鸨一眼,加大了力度,疼得老鸨眼泪都流了出来,随后又塞给他几张银票,“是谁?”   “这具体是谁我真的不能说,说了的话我这冰肌楼就别想做生意了。”   慕容听了一把把老鸨拽到墙角,一把匕首横在老鸨的身上。   老鸨见了那匕首,吓得魂差点没飞了,“是是,皇城里的贵人。具体是谁,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饶命啊黑老板,看着翔云公子的面上……”   一听是皇城里的人,慕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奇。看来早上在峥嵘殿里那群人说的就是思云了。看来今晚太女府是必须去了。想到这慕容收回手上的匕首,又塞给了老鸨一张银票,“既然提到了翔云公子,那我定是要给薄面的。”   回了云想容,一进门就见到了张家叔叔慈爱的笑容,“黑老板回来啦。我和若翎做了几样菜给黑老板庆贺呢。”   慕容弯起嘴角,把张家叔叔扶到一边,“叔,我都让你叫我黑蛋了,咱们是一家人,干嘛叫得那么疏远。”   张家叔叔一边擦眼角的泪水,一边不住点头,“好,好,我们都是一家人。那以后我就叫你黑蛋。”   这时若翎满脸又是灰又是面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不仔细看慕容差点没认出来。   “媳妇,你回来啦!我和叔叔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你和玉哥哥回来了。”若翎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皎洁无暇。   慕容拿起一张手帕,俯下身子给若翎擦脸,“今天恐怕要辜负叔叔和若翎的一番心意了。”   若翎扁了扁小嘴,“媳妇有事情要忙吗?”   “是啊,今天会有人宴请我。不过我一定留着肚子,回来吃叔叔和若翎做的菜。”   若翎听了小脸也带上了笑容,玉哥哥跟他说了,媳妇当了祭祀后就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意了。   慕容看看天色,已经夕阳西下,本来是想等玉回来商量一下对策,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玉这么迟还没回来。   慕容走进厨房,拉过若翎,“若翎,如果今晚丑时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梦府找梦语,让她告诉九小姐我去了太女府。”   若翎虽然天真但是也是个聪明的人,一听慕容这么说就猜到今晚的宴请一定会有意外发生。便攥紧了慕容的衣袖,担忧地望着慕容。   慕容伸手把若翎搂在怀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思云就在太女府,我找九小姐也只是想让她帮忙说服太女而已。”   “老板,外面有两个人过来,说是来接老板的。”云想容的一个伙计跑到厨房躬身对慕容施礼道。   慕容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店里也快打烊了,你收拾收拾就回吧。”   慕容又安慰地抱了抱若翎,便走出了厨房来到了云想容的正厅。此时正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女人双手环胸站在那里。慕容打眼一看,赫然发现其中一个女人就是接走思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酒不醉人,药来醉   虽然人是接走思云的那个人,但是马车却变成了太女府专用的马车。慕容坐在马车里面上虽然保持着沉着,心里却已经是焦急难耐,总感觉这马车十分的慢,恨不得这马车能直接飞回太女府。   马车终于停下了,慕容撩开车帘子,被太女府的宏大与奢华震了一震,说这里是个小皇宫也不足为过。   “黑老板,已经到了。”驾车的女人下了车之后提醒慕容。   慕容打开车门,径自跳了下去。刚一下车便拥过来几个衣衫单薄身形轻柔的男子把慕容围住,身上的香味把慕容呛得直想打喷嚏。   “黑老板,我是奉命迎接您的绿葱。”其中一个衣着明显高贵与其他人的男子紧紧靠在慕容的身上,扭着腰,沉醉其中嗲声嗲气地抱着慕容的胳膊眼神一丝不离开慕容的脸蛋。   其他几个人似乎这么见着慕容也是第一次,也都小脸通红,对着慕容暗送秋波,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男子望着慕容下面竟然起了反应。   慕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感觉这太女府淫靡非常,比那冰肌楼的黄色都要深上一深,“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进去吧。”   慕容状作对这几个男子很是满意,掐着绿葱的尖下巴巧妙地把绿葱推倒一边。那绿葱也是个聪明人,见慕容拒绝于他便也不再往慕容身上扑去。   进了太女府,向左拐过一个花园便到了天奇今天宴请慕容的地方。紫金红纱裹窗,地面铺着纯白的柔软兽皮被灯光晃得打上了一层金红,散发出纸醉金迷的气息。慕容脱了鞋子踏进去,脚底的发亮的绒毛舒服地按摩着脚底,如果这里不是太女府慕容甚至想在这兽皮上打几个滚。   屋里一张两米见方的紫檀木桌子摆在屋子中间,桌上摆的彩色精致巧妙,基本都是食材难得的佳肴。而天奇正坐在主位上,两侧或坐或卧着几个身穿薄纱的妖娆男子。   而天奇正抱着怀里的半裸的男子笑弯了眼睛环视一周,望向慕容,“不知黑老板可还满意。”说完推开怀里的男子朝慕容走了过来。   慕容给天韵施了一礼,“太女府的款待怎会不好,只是这么多美男黑某实在不敢消受,若是让家里的夫君知道恐怕就上不去床了。”   天奇依旧满脸堆笑,眼神不住地往慕容身上瞟,“这黑老板来我府上怎么还穿着正服呢?来人啊,给黑老板准备一件合适的衣服。”   此话说完门口就堆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件红色的纱衣便送到慕容眼前。慕容接过衣服,用手指挑起那件衣服,竟然轻得如同羽毛,这料子可不是一般的好。   随后绿葱便拉起慕容往这厅里的左面的一个侧室走,抬起手便要给慕容换衣服,小手还借机触碰慕容胸前的柔软的敏感处。慕容一下抓住绿葱的手臂,笑道,“我习惯自己换衣服。”   “呵呵,黑老板还真是金贵,碰都不让碰。”绿葱娇笑着捂着嘴走了出去,“黑老板可要快点哦,不然太女殿下着急了可就不好了。”   慕容笑着敷衍了几句便把门关上,放下手里的衣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便往外看,只见这府里的护卫竟然比自己进来之前多了一倍,从步伐上看也都是个中高手。   慕容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今个这宴无好宴了,还好她临出门给自己留了后路,不过这天奇当着峥嵘殿那么多人邀请她应该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慕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拿过那件红色纱衣胡乱穿了起来,穿完之后对着镜子才发现,这衣服根本就是无法遮掩她的肌肤,甚至连肚兜的形状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本就细腻的双腿透过这层层的红纱更是神秘诱惑,再加上这昏黄的烛光慕容俨然就成了勾人魂魄的妖精。   “吱扭”一声门被绿葱打开了,绿葱看着慕容的身子愣了愣,把手用意无意地挡在了身下,脸上的的惊艳和痴迷却怎么也藏不住,“黑老板真是天仙般的人物。既然黑老板换好了,我们就出去吧。”溜-达电子书论-坛   “这件衣服似乎不适合我,我还是穿我自己那件吧。”   那绿葱弯着眼睛笑道,“本来这件衣服是殿下给新来的那位爷今个晚上表演穿的,看黑老板天人之姿才给了黑老板。不过,既然黑老板不稀罕,那我这就让人给那位爷送去。”   慕容当然知道绿葱口中的爷是谁,更知道这绿葱说这话字里行间的威胁,看来这天奇把她的底细摸得倒是挺清楚,“我想太女殿下也等急了,我们出去吧。”   待到了大厅,慕容绕过桌子坐到天奇对面,惊艳了一地男女。天奇对慕容的这身行头十分满意,眼神不住在慕容身上打转,看得慕容直起鸡皮疙瘩,虽然和天韵只见似乎也有过女人只见的暧昧但却不会感到恶心,而面对天奇的眼神却让慕容作呕。   “来人,去把我那坛百年陈酿拿来,今日我要和黑老板一醉方休!”天奇推开身边的男子,扬起手吩咐道。   不多时绿葱便端上来一壶酒,慕容对这酒水不是很懂,看着一地男子闻着酒香陶醉的表情,慕容竟然有些疑惑,因为她一点香味也闻不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慕容便也跟着做出陶醉的神情。   那天奇见了慕容如此,身形忽然放松了许多,眯起的眼睛里多了许多得意。可惜这小小的眼神并没有逃过慕容的双眼,顿时慕容便觉得这酒定然是有问题的。   “真不愧是太女珍藏的佳酿,还没喝香味便让人醉了。”慕容扶了下额头,眼神特意带出些迷离。   天韵听了,更是高兴,“来人啊,把思云公子请来,为我们好好弹奏一曲。”   慕容心里忽然一沉,心道这酒香如此特殊,思云会不会出事。   慕容身边的绿葱望着慕容的醉态,笑着为慕容满了一杯酒,看了天奇一眼,送到慕容嘴边,“这酒可是难得的佳酿,黑老板可不要辜负太女的一片心意哦。”   天奇在一边举起了酒杯,“我敬黑老板一杯,往后咱们可是要好好走动。”   慕容状作迷离地望着眼前的酒杯,把酒含在嘴里,竟感觉这酒根本丝毫味道都没有,便放心地喝了下去。   那天奇见慕容喝了,便放下手里的酒杯。拍了拍手掌,两对仅是一层纱巾覆体曼妙之处清晰可见的男女随着乐曲纠缠舞蹈,慕容瞟了一眼心里不禁跳了一下,没想到这舞蹈竟然参杂了男女性、事,并且真的做了起来,不多时便意乱情迷地发出了阵阵呻、吟。慕容再一瞟,竟然不只是那几个跳舞的人如此,原本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半裸男子们竟然也互相抚慰了起来!   慕容大概是知道这是什么药了,不过还是状作迷离地望向天奇,语调中带着几许娇嗔,“太女这……你!”   天奇听见慕容的声音就好比过电一般,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眼睛也陶醉地眯了起来,“呵呵,黑老板好强的忍耐,竟然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不过,我喜欢!哈哈!”   慕容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下天奇,没想到她真的有这癖好,思云绝对不能落到这样一个禽兽手里。如今之计,便是等九皇女的救兵来了。   乐曲越来越激昂,地上的男男女女也随之达到了第一个高、潮,此时的场面简直j□j不堪。   就在这淫、乱之时,一曲琴音从绸缎围成的帐子后传来,紧接着绿葱拉了下一旁的金丝绳子,思云俊美优雅的脸庞出现在大厅里。   作者有话要说:   ☆、火凤   慕容扬起脸看着埋头演奏的思云却触碰不到他的眼神,但见他的脸颊仍旧和以往一样净白并神色中也没有沾染上一丝j□j,慕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稍稍放下心来。   “哈哈,黑老板见着自己早思暮想的美人,是不是已经情难自禁了。哈哈!”天奇端着酒杯站起身子便向慕容走过来。   绿葱则在一旁用丝帕捂着嘴轻笑,“看黑老板的神色好像并没有多少情难自禁呢,呵呵。也许是美人不够妖娆主动,不如我们成全了他两不是更好。”   天奇看向绿葱,眼睛转了转,端着酒杯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也好。不过还是要主客分明的,毕竟思云如今可是我的公子。”转而又色眯眯的望向慕容,“不过黑老板一起来也不错,哈哈!”   忽然思云的琴弦“咔”地一声断了,断了的琴弦划破了他的指尖,抬起头脸色已经是一阵苍白,字字铿锵道,“我是你的公子怎么能让别人沾染了身子。”   天奇哈哈大笑,坐到思云的琴旁,抓起思云流血是手指放到嘴边,思云咬紧了嘴唇便要把手抽回,奈何力量悬殊他的手仍旧被天奇紧紧攥着,“真是一双美手。”   天奇又望向慕容,拿起一旁的酒杯倒满了酒,又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啪嗒”一声扔到酒杯里,酒水立即变成赤红,望上去竟如鲜血一般。天奇运出一层内力把思云抱在怀里,一边把酒举到思云唇边一边望着慕容,眼睛了满是得意。   慕容扫了一眼静静立在一边的绿葱,知道自己已经在某些人眼里漏了陷,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坐直了身子,“太女殿下今日盛情宴请,可又如此却是为何?”   绿葱拍了下手掌,瞬时大厅外被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实。天奇哈哈大笑了起来,“黑蛋,哦不,这个名字太不适合你。夏魅,这个名字不错,既j□j又魅惑,不够你这样让人看一眼就冲动的美人实在不适合在朝堂上担忧社稷,不如在我府里做夫人跟我和思云共赴云雨。”   慕容听了,运起十足的内力,眯着眼睛,算计着救出思云闯出太女府的把握,如今这种情况等到天韵来了恐怕已经对彼此都造成了伤害,“太女真是幽默了。”   思云在天奇怀里使劲挣扎着,把天奇酒杯里的酒震得洒出了一滴,正好滴落到思云如月般皎洁的白衣上,看上去红的让人心惊。谁知这滴酒刚化开,思云的脸上就见了红霞。   慕容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那酒只是散开便已经发挥了作用,若是喝下去就算不死也脱层皮,想到这慕容双掌运气打算一击之下把那酒杯击碎。   “那酒估计思云喝下去不死人也难,太女殿下既然想和我与思云共赴云雨为何又要用如此歹毒的药。”   这时一旁的绿葱忽然见闪到了慕容的身旁,挽过慕容的手臂,笑得春风得意,伏在慕容耳边轻声说,“那药本是为黑老板特意准备的,谁让一般的药对黑老板没用呢。不过黑老板若是不愿意喝,成全了那弹琴的美人也不错。”   慕容转头盯着绿葱,知道他必然有过人之处,却算漏了他的武功,刚才那一瞬过来竟然无法让慕容躲过,不过他的武功步伐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天奇晃着手里的酒杯,见慕容被绿葱控制,便一把推开思云,朝慕容走过来。   思云见天奇要对慕容下手,连忙拉住天奇的衣服,“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那就把那药给我,我来喝。”   “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天奇厌烦地踢开思云,继续朝慕容走。   天奇这一脚踢得很重,撞翻了古琴和一个九寸的香炉,思云额头的汗水被疼了下来。慕容见思云受了伤心里一片心疼和焦急,想冲过去却奈何不了一旁的绿葱,悔恨自己疏忽了武功,咬紧了牙恨恨地望向天奇。   “我的身子从小就被特殊药水泡过,又从没被女子碰过,虽然姿色比不过黑老板,若是喝了春、药动了情、欲,但是定然比她销魂。”思云捂着肚子满脸苍白地对天奇喊道。   “既然是给我准备的还是不要分给别人比较好。”慕容本就一身淡薄,此时为了吸引天奇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自己嫩白的大腿,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肃然和不屑。   天奇见了慕容的荤腥哪还有找别人的心思,端着酒杯便大步朝慕容走来。而思云见了则满心焦急,强支撑起身子便过跑过来夺天奇手里的酒杯。天奇的武功虽然不济但也比思云一个没武功的人强上许多,一个回旋脚便踢在思云的心口。一口血从思云的嘴里喷出,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满眼泪水地望着慕容,却再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慕容见了立刻就红了眼睛,把内息运用到自己的极限,全身被一股柔和的白光覆盖,双掌齐力便和绿葱较上了劲。慕容本就神相庄严再加上这一层洁白的光晕把天奇震在了当场,不敢再上前。绿葱额头冒出了汗,惊讶地看着慕容,随后浑身爆发出黄色的光茫,拼尽全力,仅仅一只手便控制住了慕容,而另一只手则掰开了慕容的嘴。   “赶紧把药灌进去,她内力非常,我只能维持一会。快点过来!”绿葱脸开始扭曲,朝着天奇怒喊,“今天的事要是败在你的手里,小心你的狗命!”   那天奇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跑到慕容身前,哆哆嗦嗦地把酒往慕容嘴里灌。   而此时的慕容就像被封在石头里一般,满身的力气却挣脱不开这片黄色的光,不断地冲撞着绿葱的内息寻找出路。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缝隙。   所以慕容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心态平稳,用内息去触碰和试探,而从表面看来则是一幅任命像。   天奇也就大着胆子把酒给慕容灌进去大半。可惜慕容却在静心寻找缝隙并与绿葱的内息对抗的时候发现了那股一直隐藏在她体内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有一种净化的力量,甚至还可以吞并绿葱的黄色光茫。   慕容心里稍微有了底,虽然慕容现在还把握不好,但是终究是找到了出路,对那红色的药力起到减轻的作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却越来越昏沉,身体也如同深陷火海一般,直逼得慕容想撕碎一切。   天奇终于灌完了酒,赶紧把酒杯扔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向一旁脸色发青的绿葱,“怎么样?”   就在这时,绿葱的内息实在难以抵制慕容的白光,一口血吐了出来,正喷到天奇的脸上。天奇见绿葱竟然吐了血,当场吓得试了控制,惊睁圆了眼睛慌乱地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   外面的侍卫和黑衣人早就严阵以待,听见天奇这么一喊四面八方冲了进来。慕容当场就被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了中心。天奇见人进来忙躲在人后。绿葱也放开了慕容的胳膊,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和黑衣人以及侍卫站到了一起。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你喝了我们的药,今后只能依靠我们给的解药才能活命,否则你将在脱阴后全身溃烂而死。”绿葱盯着慕容恨声道。   天奇也在一旁露出了个脑袋,附和,“对对。你明天就去把祭祀一位辞掉。否则,否则,我……”天奇一眼撞见地上吐血的思云,一把拽了过来,夺过一旁侍卫的刀架在思云的脖子上,“否则你再也别想见你的小情人!”   勉强维持理智的慕容见思云性命堪忧,双眼忽然覆盖了一层血色。五指成爪,闪烁着火焰的光茫,径直朝天奇冲了过去!天奇“啊”地大叫了一声,赶紧把思云挡在自己身前。一干侍卫则把慕容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曾经站在一旁的绿葱见了,警惕地看着有些疯狂的慕容,暗自运气,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慕容眼前一片阴深的刀光,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这些人渺小不堪,双手化为一片璀璨的白莲朝黑衣人挥了过去。那些黑衣人也是训练有加,连忙拿起弯刀抵抗躲闪,并运用灵巧的身子挥刀朝慕容看来。而侍卫们则仅仅护住了天奇,小心胆怯地把刀护在自己胸前。   慕容狂笑了一声,五指成爪,左红右橙,浑身散发出灼眼的白光,身上金红色的纱衣飞扬,额头微微发着红光,一看之下竟如同火凤一般!   天奇身上直冒冷汗,黑衣人也不敢贸然进攻,慕容渺视着一干人等目光直逼天奇,浩然之气盘桓而生,“把他给我!”说罢便一步步朝天奇逼近。   而天奇则彻底被如今的慕容震得瘫软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一旁的侍卫也步步后退甚至不敢和慕容的视线相对。   不过那群黑衣人是皇宫养得类似于死士的东西,就算慕容是真神阿拉也不能放下手里的刀去朝拜,因此一个个在震惊之后便又挥刀砍来。   慕容不屑地笑了一声,飞身选装,一红一橙的双爪电光火石般朝黑衣人袭去,鲜血不断地喷到慕容的脸上和身上。不知为什么慕容忽然觉得这滚烫的鲜血不但没有让人恶心反而喷到身上能缓解全身灼热的疼痛,不觉间迷惑了心智,越杀越疯狂,似乎想要把这里直接变成血池!   而天奇早就呆在那了,看着入魔的慕容,又看着一地的尸体碎片,在一旁不住地呕吐。而那些侍卫,有心眼的早就逃走,而那些比较迟钝的早就瘫软在地上,呕吐不止。   就在慕容杀得起劲的时候,一道舒适的橙色光茫罩在了慕容的身上,慕容觉得这光茫好熟悉,迷茫地朝那橙色的光源走去。   “原来是你,你的眼睛是最美的宝石。”慕容伸出手抚摸着那个人的眼睛,如痴如醉,身心立刻放松到最低点,疲惫之中昏沉在了玉的怀里。   “让你受委屈了。”   而那个人就是不是别人真是琉璃妖——西门玉!   而西门玉并不是一个人前来,他的身后正站着的人便是九皇女天韵。   “来人,太女意图谋害下任祭祀,押送到母皇那里等候发落!祭祀大人和地上的思云公子分别送到云想容和冰肌楼!”天韵复杂地看了眼已经成了血人的慕容,回首命令身后的兵将。   玉摸了摸慕容的脉息,把兵将们找到的慕容那身衣袍披在慕容身上,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门外的马车。   而车内正是等得焦急的徐融,见玉抱着全身是血的慕容,脸色顿时苍白一片,“黑蛋,她……”   玉轻轻地把慕容放到车上躺好,“我还有事,你好好照顾她,送她回云想容。”   徐融和玉接触的时间并不短,但是却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和担忧的神情似乎是另一个人一般。当然了他更想不到自己见了浑身是血的慕容竟然会有一种轻生的念头 ,迷茫间他不懂了别人也不懂了自己。   马车吱吱扭扭地响着,徐融命人拿来干净的水和棉布细细打理这慕容的血迹,触碰之下竟然是一片滚烫,轻微的呻、吟从慕容的口中溢出。   徐融以为自己触痛了慕容的伤口,望了望满身是血的慕容,咬了咬牙,轻轻解开慕容的衣衫。忽然一个东西砸在了徐融的脚上,徐融摘下车里的灯俯下身子去捡,在灯光下照了照,徐融当场就呆在了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把安排进去的东西都写完的,不过那么多字不知道大家看了会不会看不下去,所以就先写这么多吧。明天继续。 ☆、做我的男人   徐融抬起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望向慕容时竟不知道时该伤感还是该高兴。   没错,徐融捡到的正是他年幼时送给慕容的那块定情的玉佩。   徐融蹲下身子,痴痴地望着慕容,又拿起一旁的棉布,轻轻地擦拭着慕容的血迹,眼神复杂的让人看不懂。车厢里完全没有了徐融的声音。   而慕容却不同,脸更红了,没有净化掉的药物开始在慕容的身上作祟。每一次徐融拿着棉布摩擦她的脸颊和身体,她的会控制不住嘴里的低吟。   模模糊糊地,慕容睁开了眼,隐隐闻到一股清雅的梅花香,梦幻般地望见琉璃妖正对着笑得明媚。于是慕容一把捉住不断摩擦她身体的那双玉手,用力把徐融拽到她身上,紧紧地搂住,嘴唇早已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开始扯开徐融身上蓝色的衣袍。顿时,徐融柔嫩的肩膀和胸部便呈现在了慕容的眼前。   只见那肩膀圆润嫩白,如同牛奶般温润可口,在蓝色的衣衫之下更是显得冰清玉洁,充满诱惑。慕容狠狠吸了口气,仍旧带着红意的双眸缩了缩,俯下身子舔吻,舌尖一圈圈围着那纯白中的一点樱红打转,似乎品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味的水果。   徐融并没有挣扎,他看得出慕容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慕容到底吃了哪一种春、药,但是世间久了便会永远的失去慕容,所以那些礼法妻纲都被仅有地放到了一边。仅仅地抱住了慕容,隐忍着身体的快、感所带来的低呼,纯白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中不住地颤抖。   慕容则是越吻越着急,恨不得一口把徐融吞了,急促的呼吸,灼热的视线,顺着撕开的衣服一直望到徐融的下面。见那只可爱的鸟儿已经长大,慕容的心跳加快了一倍,俯下身子,一口把它含在嘴里。徐融没成想慕容会这样,心跳漏了许多节拍,唇边的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   慕容在这声声的低吟下越发觉得口干舌燥,欲、望的火焰似乎要把她焚烧殆尽。慕容再也难以抵挡这样的诱惑,随意撕扯掉自己身上单薄的纱衣,瞬间变成赤、裸。慕容低不住地喘息着,猛地坐到了徐融的身上。   从未经历过j□j的徐融,瞬间疼得直冒冷汗,手紧紧抓住一旁的衣服。可如今的慕容却难以注意到这些,被瞬间充实的感觉让她情难自禁,疯狂地动了起来,神情也似登云驾雾般迷醉逍遥,脑中只有一个年头,“快,更快!”   从太女府到云想容大概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里慕容从来没有离开过徐融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驰骋的快感和药力的作用下,慕容终于满足地倒在了徐融的身上,细细的亲吻着徐融的嘴唇和脸颊,却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琉璃妖……”   徐融脸上的沉醉霎时灰飞烟灭,眼神空洞了起来,用力推开慕容的身体,呆呆地、一件件地穿上刚刚慕容扯下的衣袍,望着仍旧攥着手里的那块玉牌,徐融的唇抿得紧紧的,看了半天最后把它放回了自己的怀里。把慕容的衣服穿戴好后,双眼带着晶莹转向窗外的繁星。   “你如果忘了我,为何仍随身带着我送你的玉佩。若记得我,为何恩爱之后又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次日清晨。   慕容觉得头一阵阵地发疼,嘴里干渴的要命,睁开眼支起身子便要下地取水喝。一回头却见若翎松散着头发在自己身边沉睡,抬起手刚要捋顺他的长发,那柔软的丝滑让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夜似乎和一个男子经历了一场云雨。慕容看了看仍旧睡得香甜的若翎,好笑地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有若翎在身边竟然对这样一个梦境回味沉迷。举手间,似乎那股梅花香还在环绕。   慕容下地喝了口水,看看天色也该去祭祀那里了。对于昨晚的一切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天韵最后救了思云和自己,可是按理说那个时候天韵根本就不可能到,“难道一切都是九小姐的布局……难道,思云自愿在那局中……不知思云的伤怎么样。”慕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酸,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夺位的诱饵更没想到思云愿意为九小姐做这么大的牺牲。   慕容拿过叠得整齐的正服,一件件穿起来,又拿过那个蓝袋子打算放在怀里,可是那袋子的重量轻了好多,似乎少了什么。慕容赶紧把袋子打开,赫然发现徐融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不见了!   这可急坏了慕容,当时脸上的汗就下来了,翻遍衣服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又爬到床底下寻找,床底下没有就挨个柜子翻,屋子里不是发出碰撞声。   这时若翎被这声音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媳妇,你醒了啊。在找什么呢?”   慕容见若翎醒了,赶紧跑到床头,“你见到一块这么大的黄玉佩了吗?上面刻着菊花的?”   若翎想了想,摇了摇头,“媳妇你是不是落在太女府了?”   “对对,我这就去。”说完,慕容便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跑。   可到了太女府却被两旁的侍卫拦了下来,“你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查封了,不准进去。”   慕容焦急地在原地跺了跺脚,正巧见了天韵拉着徐融从这里经过,慕容赶紧跑过去,着急地问向天韵,“九小姐!你搜查太女府的时候见没见到一块这么大,上面刻着鸳鸯荷的黄色玉佩!”   天韵仰着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并无此物。黑蛋是不是把它落在别的地方了?”   慕容听了当时就蔫了,耷拉着脑袋,“都找遍了……”   “什么样的玉佩竟然让黑老板如此上心,我家里有的是,你可以随意挑选。”天韵见慕容如此失落,便抖开扇子说道。   慕容摇了摇头,“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唯有那块玉佩才能让我觉得自己和那个人还有没有斩断的联系。”   徐融站在一旁脸上的破落和苍白缓和了一些,但是仍旧只是静静地望着慕容,谁也不会知道,他紧攥的双手早已被指甲扣出了血迹。   “如今的太女府你是不能进了,一会我让侍卫好好找找。若是找到了就给你送过去。”   “嗯。”慕容点了点头,毫无神采地往皇城走去。   今天的峥嵘殿比以往热闹的多也比以往多了许多紧张和沉默,看向慕容的眼神也多了三分畏惧。慕容蔫头蔫脑地坐在一边混时间,脑袋里想得更多的便是那块玉佩和思云的伤。   不一会早朝的时辰到了,太女被五花大绑到了金銮殿,当经过慕容的时候吓得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   凤帝震怒,当天就撤掉了天奇的太女头衔,并重打五十大板,法令流放边疆。天韵党人这时站出来又上奏了天奇以往的一些罪过,凤帝一怒之下发了让天奇流放边疆的命令并要对天奇极其党羽严查。慕容作为当时的受害人和血洗太女府的人没有受到更好的待遇也没有受到什么责罚。   下了朝慕容前往祭祀殿,刚想给神像净身上香便被尉迟峰拦了下来,只是把她领到一个阳光充足摆满书籍的房间,抽出一本书给慕容,“这是神明和东启相关的圣书,你今日就拿回去仔细看一看吧。这祭祀殿的事务有很多和后宫有关,明日你下了朝我便带你去见皇后,做些交代。”   慕容接过书,行了礼,便匆匆赶往冰肌楼。   一进冰肌楼便见到翔云端着一碗药出来,见了慕容把手里的药递给她,“这是思云的药,你的事我知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慕容感激地给翔云施礼,端着药急急忙忙地往思云的屋子里走。   如今已经快入冬了,思云的屋子里被放了盆炭火很温暖。思云此时睁着眼空洞地望向床盯,枕头上湿了一片,“把药放下便出去吧。”   慕容叹了一口气,轻轻把药碗放下,见思云嘴唇苍白干裂便拿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水,轻轻地湿润思云的嘴唇。思云刚想拒绝,转头便看见了那个以为再也看不见的身影,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慕容。   慕容见思云的嘴唇已经完全润透,又跑到桌旁拿起药碗,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才扶起思云把药碗凑到思云的嘴边。   思云喝着温热的药,却觉得这苦味反而比蜂蜜还要好喝,思云忧伤地抬起头,“你,不恨我?”   慕容见思云把药喝完了,终于松了口气,“我不恨你,也永远都不会恨你。”   思云低下头,扑倒在慕容的怀里不停的呜咽,灼热的泪水湿透了慕容的衣衫。慕容轻轻抱着思云,“不要在做傻事了,做我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若翎怀孕了   慕容看着思云喝完药,亲了亲他的脸颊,看着他羞怯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向着思云的唇探寻,轻轻的舔吻。思云从未这样被女子抱在怀中,早已经全身瘫软在慕容的怀里,随着慕容舌尖不断地挑逗,眼神迷离,不时发出诱人的呻、吟。   慕容被思云的反应弄得全身是火,身体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进一步发展。可是慕容知道,思云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自己憋死了也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恩爱。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好一会,不该摸的地方是一点也没敢碰,允吻了半天,慕容才咬着牙推开了思云。   思云还在迷离之中,疑惑地望着慕容。慕容心疼地抱了抱他,“你现在身子太弱,最主要的是休养身体。”   思云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眼圈也开始发热,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慕容的怀里。   慕容轻轻搂着他,直到感觉思云已经睡着了,才轻轻扶着他躺倒床上。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   慕容轻手轻脚地走出思云的房间,一出门便见着翔云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慕容有些莫名其妙,便朝着翔云走了过来,“姐夫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   翔云垂了垂眼眸,抿了抿唇,“刚才有几个贵人在楼里喝酒我、,说驰誉病了,还病得不轻。”   驰誉病了,纯属扯淡,前两天还活蹦乱跳地在云想容扯着她画画呢,慕容一听就知道是驰誉使出的小手段,估计她也是没招了,这翔云姐夫虽然聪明但是在自己的情感上还是差了一些勇气。   想到这,慕容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啊,最近事情比较多。我也是一直没敢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姐夫就去看看他吧,或许会给她减轻些痛处。”说完慕容便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往楼下走,这可吓坏了身后的翔云。   出了冰肌楼慕容的脚步忍不住朝城南的将军府走,躲在离将军府最近的巷子里注视着那扇被紧紧关闭的厚重的大门,慕容的心忽然有些发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乱跳个不停。慕容捂着心口闭了会眼睛,好不容易平稳些才又缓缓把眼睛睁开。   而此此时,将军府的大门竟然开了。   慕容有些紧张,眼神有些躲闪,害怕见到那人自己的心和脚都会忍不住朝着他走。可是那玉佩丢了,慕容的心总感觉空落落的,她挣扎了一会终于望向了那开着的门。   可是,出来的人却是九皇女天韵,金丝银雀的老板越老跟在她的身后。只见越老笑容满面,眼神中多了些深邃,不停地和天韵说话,天韵则仍旧一幅沉稳的态势,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没想到九小姐动作这么快,太子刚被撤下了便去了将军府。可是越老去那里做什么?”   慕容皱了皱眉头,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越老会不会是九小姐安插在将军府附近的探子。如果是的话,恐怕这将军府早就在九小姐的掌握之中了。这个九小姐真是不简单,这个帝位如果由九小姐来坐或许能太平繁荣一世,如果帝位由其他皇女来坐估计这东启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不知凤帝到底是如何打算,但愿别坑害了自己的国家。”   直到天韵和越老走进了一旁的金丝银雀,慕容才收回自己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一些担忧,深深地望了望将军府,“看来得找个机会见见将军府的人了。”   将军府的大门再也没打开过,慕容眼神有些黯淡,无精打采地往云想容走。   进了云想容只见找若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花样子绣花,“若翎绣什么呢?又是玉给你找来的新样子?”   若翎见了慕容笑弯了眼睛,摇了摇头,“这是张家叔叔给我找的。玉哥哥说明州那里生意上有些事要处理,早上回来听说你去上朝了便找了辆马车走了。说是过几天就回来。”   慕容点了点头,也不怀疑有他,便坐在若翎的身边拿起尉迟峰早上给的圣书开始看起来。若翎也又拿起花样子皱着眉毛仔细研究其绣花来。   慕容翻开圣书,大概浏览着上面的神神叨叨的事。随意翻看了几页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渺仙岛,乃凤神的仆人也,自古划分七级,乃由凤神之尾羽所化彩虹神力所托,而以赤色、橙色之首则为凤神人间之世代夫婿,日夜在侧侍奉左右。   渺仙岛,乃云树之所。云树均掉落枝叶,又渺仙岛大祭司在凤神前日夜祷告,化成祥物。此祥物可实现赤水大陆帝君之家子一个愿望,凤神或可为其实现。故,渺仙岛把云树圣物分别赠送赤水大陆之国。而我东启承神恩,乃是云树子母箱是也。有图可鉴。”   文字到这里便结束了,慕容迅速地翻过一页,赫然见着一个极其眼熟的箱子画在书页上。慕容暗暗地吸了口气,心道,这箱子果然是上一辈子在姑姑床下找到的那一个,难道姑姑是东启国的皇女,利用箱子穿越到了现世?   慕容合上书,闭了会眼睛决定明早起来问一问祭祀尉迟峰。   晚饭是若翎在张家叔叔的指导下一步步完成的,口感和火候都比以前好了许多,慕容吃着嘴里的饭菜,看着若翎满足的小脸不禁感激地望了望张家叔叔。张家叔叔最近在云想容身子好了许多,脸色也有了血色,见慕容望向自己,便放下筷子,“黑蛋啊,欣儿有身孕,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我明日想去看看他。”   慕容连忙点头,“家里似乎还有些补身体的药,你明日帮我拿去给弟弟。我最近忙没有时间去看他。”   张家叔叔,抿了抿嘴,见慕容眼神真挚,眼圈便有些发红,“诶。”   若翎羡慕地望着张家叔叔,“叔叔,哥哥是怎么有宝宝的,若翎也想有媳妇的宝宝。”   张家叔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啊,你还是问问你媳妇吧。”   慕容则闹了个大红脸,使劲往嘴里扒拉饭菜。若翎则一直好奇认真地望着慕容。   慕容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给若翎夹了一筷子鱼肉,“这个鱼做的很好吃,若翎来尝尝。”   若翎见了鱼肉连忙把饭碗推倒一边,捂住了鼻子,“好醒,若翎不要吃!”说完便干呕了起来。   慕容见了赶紧把筷子放一边,跑到若翎身前给若翎顺气,“怎么会这样,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若翎呕的辛苦,眼泪都掉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闻着这些就难受,呜呜,若翎一定是病了。”   张家叔叔则喜上眉梢,从柜子里拿出一颗酸梅放到若翎嘴里,“好些了没?”   若翎含着梅子,脸色缓和了许多,“嗯,舒服多了。”   此时慕容恍然大悟,直直地盯着张家叔叔。张家叔叔弯着眼睛使劲地点头,笑道,“看来若翎就要当父亲了。正好我明个出门也给若翎置办些孕妇要用的东西,真是可喜可贺啊。”   若翎听了愣在一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当上的父亲,慕容则是大喜过望,轻轻地抱紧了若翎,一行眼泪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药   若翎怀孕了,这对慕容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连夜就请来了燕都最有名的大夫来给若翎把脉,得知一切安好和一些注意事项才放心把大夫送回去。张家叔叔也笑得合不拢嘴直说慕容是好人有好报,嚷嚷着要给若翎的孩子做一套祈福的百家被。   当晚便写了一封书信挂在鸽子腿上给月下老人报了喜讯,慕容希望月下快点到这样若翎在家慕容也能放下心来。   若翎虽然很开心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怀孕还是不太理解,回到房里懵懵懂懂地问慕容怎么回事。   慕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高兴之余也有些心疼,毕竟若翎才十几岁,“小傻瓜,夫妻恩爱之后就会有小宝宝了啊。不过若翎这么小就要当父亲,真是为难你了。”   若翎抱着慕容的胳膊,幸福地摇头,“若翎不小了,张欣哥哥才比若翎大一岁就有宝宝了。若翎一直好羡慕。”说完便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晶莹了起来。   慕容心疼地搂着若翎,“累了吧,那就赶紧睡吧。如今怀孕了会比以往疲惫。嗯,明天我回来给你多带点酸梅,估计你吃饭的时候就不那么难受了。”   若翎轻轻地点了点头,合上眼睛便在慕容的怀里睡着了。慕容看着若翎娇小的身体和红扑扑的脸蛋,摸了摸若翎的小腹,心里是又爱又怜。   第二天清晨,慕容还要赶着去上朝,给若翎掖好被子轻轻亲了亲,便穿上了领到的朝服匆匆赶往皇城。   今天的峥嵘殿中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前几日从荆州回来的女将军徐鑫,她也是徐谦的大女儿。   慕容走进峥嵘殿,正巧望见徐鑫一脸笑容地和各个官员寒暄。只见徐鑫虽然一身戎装,但是却并不是如想象中的僵硬倔强,而是透出了一丝随意,笑弯的眼中却看不到眼底的想法,容貌倒是清丽,像极她老娘。   慕容本就想找个机会和徐家的人谈谈,却不知道该找谁,而如今徐鑫却出现在眼前,也就不用犯愁了,这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将军府的幸运。   早朝上,凤帝见徐鑫来上朝很是高兴,嘴边不时也露出些笑容,大概嘉奖了下她的政绩朝里便也没什么事了。而出乎意料的是,凤帝并没有宣布有关太女人选的事更没有消息让九皇女天韵上朝议事。   待下了朝,慕容特意和其他官员拉开距离,待看见了徐鑫便快步凑了过去。   “徐鑫将军。”   徐鑫听见有人叫住她便停了脚步转过身子,一件事慕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嘴角弯起,“不知祭祀大人找我有何事?”   “只是久仰徐将军的威名,如今见着本人了就想说两句话。”   徐鑫仍旧笑弯着眼睛,“在下也是久闻燕都神女之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实在徐某之幸。”   慕容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再这么寒暄下去,她这个人其实挺受不来弯弯绕绕,便思索了一下,小声道,“如今太女被废,朝中人心惶惶,不知徐将军有何打算。”   徐鑫笑容更深了些,“我只管打仗守好边关,至于其他我徐某不懂。”   慕容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话里话外保持中立的徐鑫,沉默了一会,“听说徐将军的夫君很喜欢精致的器具,将军府附近有一家店铺名为金丝银雀,里面的东西连九皇女都会去挑选,有时间徐将军可以去看看。”   徐鑫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慕容的肩膀,“多谢黑大人,改日我一定去!”   慕容见她如此说,心里稳当了一些,“我还要去祭祀殿,就不打扰徐将军了。”   徐鑫收起笑容,给慕容施了一礼,二人便纷纷离去。   祭祀一职是东启国的神圣,去不去上朝都可以随心情或者是国家出现大事的时候出面护佑,只不过慕容刚来上任对朝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所以在三个月到半年的期间必须上朝以表示关注黎民和东启。   到了祭祀殿,尉迟峰早就在等着她了。   慕容见了尉迟峰刚想给她施礼便被尉迟峰制止了,“以后不要轻易施礼,以免折其寿。往后你打理神像除了火凤神之外其他神像随意便可。”   慕容虽然疑惑但并没有问太多,尉迟峰这个人本就神神秘秘的,问太多了反而不好。不过慕容那子母云树箱子的事慕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昨日我看了祭祀大人让我阅读的那本圣书,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尉迟峰,垂眼看了看慕容,“何事,尽管问来。”   慕容听她这么说,心里便有了底,“我看到最后,说渺仙岛送给东启一个圣物,可我这些天在祭祀殿却并没有看到,不知……”   尉迟峰了然地点了点头,神情平淡,“这件事本是东启和祭祀殿的秘密。你如今马上就要上任祭祀,告诉你也无妨。”   说到这尉迟峰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东启乃是云树子母箱子,可以实现皇家子嗣的一个愿望,不过这愿望还要看凤神是否恩准。几百年了有过不少皇族中人前去祷告,但是都没有得到凤神的恩准。知道二十年前,东启大皇女天云偷走了云树子母箱子,到现在整个赤水大陆都毫无音讯。我大致算了算,她应该已经得到了凤神的恩准,至于去向何方,也只有凤神知道了。”   慕容听着心里动了动,看来姑姑j□j不离便是这东启二十年前的大皇女天云了,可是又为什么选择去那个世界呢?   慕容抿了抿嘴,抬起头还想询问,大祭司却事先开了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后君应该已经等待许久,我们还是赶往后宫吧。”说完沉稳着脚步率先迈了出去。   慕容心里泛着寻思,也跟在了尉迟峰的后面。   去往后君的坛庆殿必会经过紫霞殿的门口,此时正见着徐融扶着宸妃从紫霞殿里出来。徐融见着慕容看了她一会便把头瞥向一边,而那宸妃见了慕以往沉静悲伤的气息便起了波澜,紧紧地盯着慕容的身影。   慕容见着徐融和自己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本想上前去打招呼,可见尉迟峰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便也只能留恋地望上一眼,便只能跟随而去。   坛庆殿位于后宫正中偏左的位置,虽然也是豪华宏大但是见过紫霞殿后再见这坛庆殿明显让人感觉不够看。   走进坛庆殿,后君早已经备好了茶水在厅里等候。那后君一身金红,头上戴着后冠看起来有几分威仪,端坐在主位上,气质也颇为高雅,只不过相貌中带着的那丝丝的狠戾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慕容大概心里有了数,便随在尉迟峰之后进入了大厅,后君见了也露出了笑容寒暄问候。祭祀是不用对凤帝意外的人施礼的,因此尉迟峰和慕容便分别坐在靠左的檀木椅子上。   “这便是明日要即位的祭祀黑蛋。”尉迟峰目不斜视,沉声道。   那后君转眼望着慕容,“真是天人之姿。往后关于祈祷祭祀之事就要又来黑祭祀了。”   慕容面容谦恭,“不敢不敢,我也刚刚接触祭祀事务,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劳烦后君指教。”   后君听了心里很舒服,便让下人拿来西域的檀香供大祭司和慕容品赏。   这时,一个太监小步走了进来,“禀后君,宸妃前来拜见。”   那后君一听到宸妃这两个字脸色立即发青,笑容也碎裂开来,“我正在会见祭祀大人,告诉他明日再来。”   “是。”那小太监领了命便碎步后退着出了大厅。   这时后君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不知想起什么,便咳嗽边唉声叹气了起来。   “后君,您不要这样,忧心伤身啊,这几日太医开了好几副药也不见您好转。”一旁的太监为后君递过一方丝帕,双眉紧蹙。   后君立即流出眼泪来,“我怎么能不忧心。我那皇儿竟犯下如此重罪,如今便要发配边疆。”   这时那个小太监,一边给后君顺气一边望了望慕容,“如今祭祀大人来了,不如让祭祀大人求求情吧。凤帝一向十分看重祭祀大人。”   那后君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希冀地望着慕容和尉迟峰,转而又叹了口气,哭诉起来,当即便跪在了地上,“求祭祀大人给小女一次机会吧。让她怎样都成,就算是砍了脑袋也比去那边疆受苦好啊。”   尉迟峰见了站起身来,望向哭倒在地的后君,“此事本由凤帝做主,后君来求我还不如求凤帝一声。”说罢甩着袖子往大厅外走。   慕容望着跪倒在地的后君,哪里还看得见一分的尊严和威仪,就算这后君往日再狠戾也逃不过母女情深。   慕容心里有些犹豫,便在这犹豫间随着尉迟峰出了大厅。   刚过着殿里的一个回廊,便望见两个小太监在那里低语,随后便看见一个小太监给另一个小太监一个药包,便神神秘秘东张西望地走了。慕容仔细一看,那给药的竟然就是刚才伺候在后君身后的那个太监,而接过药的那个人似乎自己也见过,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不会起名字啊   慕容:鄙视你   若翎:和媳妇一起鄙视你   琉璃妖:呵   徐融喝茶点头   思云:你不要太难过,我们都习惯了 ☆、渺仙岛来访   慕容脑中不断回想着那个小太监的脸,眼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了。那个太监是慕容随着天韵进紫霞殿负责端茶送水的。慕容心里一惊,突然停下了脚步。   尉迟峰也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看慕容,“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自己随意走走。”说完便拐了个弯不见人影。   慕容本来还想找个借口留下来,没想到尉迟峰竟然主动给她留出空间,看来大祭司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想到这慕容不禁有种成为透明人的感觉,心里有点不自在。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尉迟峰那么果断地拒绝后君,估计也是为了让她更好做一些。慕容看着门口,嘴角微笑了下,便走回了大厅。   大厅里的后君正坐在椅子上忧伤愤怒,见慕容回来了,连忙露出了个苦笑,“不知黑祭祀,还有什么事情要提点?”   慕容站立在大厅的中间,没有多少表情,“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可以考虑向凤帝求情让你的女儿不受发配之苦。”   后君听了激动地攥紧了手,“黑祭祀,当真是大仁大义。不知我有什么能为黑祭祀做的,以感谢黑祭祀的恩情。”   慕容望着后君,见他神情认真,便点了点头,“我们将来在祭祀方面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后君不必如此多礼。不过小忙倒是有一个。”   “黑祭祀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后君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紫霞殿的宸妃曾经有恩于我,希望后君能保他在后宫平安。”   后君听了慕容的一番话,脸色忽然有些发青,大厅里沉寂了许久,后君才嘴角微弯,“我还以为是何等事,我和宸妃弟弟本就感情不错,保他平安是情理之内的事。”   慕容眼眸深了深,“既然如此,我便多谢后君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说罢便转身而去。   坛庆殿里,后君望着慕容消失的背影,狠狠把一个杯子摔在地上,吓坏了一众太监丫鬟。   “这个宸妃真是可恶,得了凤帝的宠爱连祭祀也对他如此!哼,等我齐儿有朝一日,必定会让他尝尽苦楚!”   慕容出了坛庆殿,正见着尉迟峰和宸妃说话。慕容赶紧加紧了步伐,她好久都没有和她爹说过话了,还有宸妃身边的徐融,最近也都没见着。   哪知慕容刚走到尉迟峰的身边,还没等开口便,宸妃便转头深深地望着她,眼中露出些许晶莹,“这,就是黑祭祀吧。”   慕容点了点头,鼻子有点发酸,“是啊,我还曾和九皇女到紫霞殿上拜见过你。”   宸妃点了点头,望着慕容的目光里有这许多情绪,有欣慰,有疼爱,有愧疚,“嗯嗯,我知道。看黑祭祀脸色红润,身体该是不错,家中可有夫婿了?”   徐融听到这里,身形多了几分僵硬,袖子里的指甲狠狠地搓在手心里。   一旁的尉迟峰也并没有因为宸妃问了慕容这些有些失礼的话而打断,而是沉默地站在一边。   慕容点了点头,憋着心里的眼泪,“嗯,身体很好。家中也有的夫婿,叫若翎,已经有了身孕。”   宸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地望了望徐融。   徐融知道宸妃在看自己,听慕容说若翎怀孕的事情心里很是酸涩,连忙拉着宸妃,“宸妃叔叔,我们该回去了。”   慕容疑惑地看了看徐融,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见宸妃要走,连忙低声说,“宸妃,为了您的健康,衣食住行方面可要多加谨慎。”   宸妃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和徐融一起往紫霞殿的方向走去。   这时尉迟峰才开了口,“我们去金銮殿吧。”   慕容听了有些吃惊,没想到尉迟峰真的是在为自己做嫁衣,“多谢祭祀大人。”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慕容终于正式接手了祭祀一职。尉迟峰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教导慕容如何运用灵力。虽然学习的天数比较少,但是慕容的对灵力的掌握很让尉迟峰吃惊。   天韵也越发的和慕容走的亲近,朝中许多原太女党也都自发地朝天韵靠拢,只有将军府仍旧没有明显的表态。原太女天奇因为慕容和尉迟峰的求情,本就心如刀绞的凤帝也顺着台阶,只是把天奇贬为庶民。   因为慕容和翔云的关系,思云的卖身契也被翔云当着思云的面撕了个粉碎,当日思云便趴在慕容怀里哭了一天,他父亲盼了一辈子的事情终于让他实现了。不过思云始终不愿意搬到云想容,只让慕容到冰肌楼里看他。慕容恳求地望着翔云的小眼神也被翔云无视了,慕容便只能答应。   而若翎则便胖了许多,整日和思云一起研究刺绣,也偶尔嚷嚷着要和思云学弹琴,虽然若翎对女尊妇男的事情真是没有半分才华,但是思云仍旧耐心地教导,反正两人的感情真是不错。   而玉也终于回来了,只是慕容总觉得玉这次回来后变得深沉了许多。慕容开口问是不是生意出了问题,玉总是微笑着说没事。   慕容因此也有些烦心,不过最让慕容烦心的是徐融。最近这半个月徐融和天韵走得越发亲近,反而这半个月从未来过云想容,就算偶尔碰见也是一场冷淡。虽然慕容知道他这样的男子极为重视妻纲,有了亲近的女人便会远离其他异性,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发酸,看着天韵春光满面的神情总要心里有点小酸。   自从慕容当上了祭祀后便不方便经常去将军府门口蹲坑,心里虽然惦记着她的娃娃亲,但是如今的将军府本就有些危机自己更不能去雪上加霜。至于那块玉佩,天韵搜遍了整个太女府调查了也没找见,慕容总是想,会不会玉佩的消失也带走了自己和徐融最后的一丝联系,每每想到这慕容的心便是一片灰败。   今天慕容如期地来到早朝听那些比较腐朽的朝政,就在慕容迷迷糊糊地想打瞌睡的时候凤帝竟然喊了她一声。   慕容虽然不知所以但还是状作认真的样子,接着听凤帝的话,心里比较庆幸的是,凤帝是先叫的自己然后才说的正经事。   “渺仙岛的大祭司寻访能人前去相助,明日便要到我东启。不知黑祭祀有何提议?”凤帝威仪的声音自上而下,听的慕容一愣。   渺仙岛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整个赤水大陆寻在能人助力,这也是在她上任祭祀之后尉迟峰告诉她的。没想到自己才刚上任半个月便来了东启,总感觉这里面似乎很巧妙。不过既然是渺仙岛来人,那不知道琉璃妖会不会在里面,慕容心里跳了好几跳,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   “不知渺仙岛这次陪同祭祀来的会有几人呢?”慕容恭敬道。   凤帝满面荣光,“大祭司和使者一起前来,大约五人。”   慕容听有五人还有使者,心里更是一跳,“听闻渺仙岛仙云雾绕是神女圣地,心底也是一片清净。我认为最好的迎接莫过于一切划归平淡返璞归真。”   凤帝寻思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朕也这么认为,那么就按照黑祭祀的意思去办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能在八十章之内结束估计 ☆、你怎知我心   第二天清早,慕容喂完了若翎一碗醇香的牛奶之后便在若翎含情脉脉的眼神中走出了云想容。月下老人得知了她宝贝孙子怀孕了赶紧安排了手上的事情,欢欢喜喜的赶过来,若翎身边有了月下老人的照顾,让慕容心里放下不少。   玉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天天的看不见人影,真是让她闹心。郁闷之中便到了祭祀殿。   今天由于渺仙岛的大祭司和使者要来,所以慕容今天并没有上朝,而是直接到祭祀殿整理布置,和尉迟峰以及几个小侍者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把祭祀殿焕然一新,看上去也有几分仙意飘渺。   下午太阳刚偏离正中,慕容便接到了大祭司进入燕都城的消息。连忙在尉迟峰的指导下穿好了繁复的祭祀服,这祭祀服是千年冰蚕吐的丝花费了十年时间织就而成,洁白无瑕犹如那天边的皓月,把慕容衬托的更是圣洁飘渺。   一切准备就绪,便与随着凤帝一起出皇城迎接。在队伍中正撞见了天韵一幅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慕容也不想多去琢磨,闪过天韵的眼神,紧紧跟在凤帝身后。   打开了皇城的正门,两排手持红缨枪的士兵把守两旁,凤帝、慕容、天韵以及一群朝臣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两道之内统统肃清,今日百姓不允许出门。   不过多时,慕容便望见了一位身穿白色丝绸祭祀袍子的老人带着几个人朝这里走来,那老者满身肃静浑身散发着一股淡然和智慧,让人忍不住便要尊敬几分。而她的身侧则是一个满身赤红的男子,原本妖娆的色彩在那个男子身上却只能衬托出高雅和傲气,让人看了却想不到是渺仙岛的使者更像一个皇子。   随后几人分别是一名绿衣女子和两名青衣女子,再往后便没了人。慕容心里很失落,原以为今天会见到琉璃妖,可是琉璃妖为什么没有来呢。   眼看大祭司便到了跟前,慕容等人便加快了脚步迎接,忽而一阵大风吹过,慕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轻犹如要飞到空中一般,心里有点发慌。这时,一双手臂紧紧地拉住了慕容。   慕容抬起眼,正望见天韵满脸发青地望着她,紧抿的嘴唇告诉着慕容她是多么的害怕,忽而嘴角弯起,“差点以为黑祭祀要乘风而去,你要是飞走了这东启的祭祀恐怕就没着落了。”   “这位便是东启新上任的祭祀吗?”一个平淡而悠远的声音响起,听在耳边犹如上天的召唤一般。   “正是。”凤帝望着渺仙岛大祭司满意的神情,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慕容从天韵的神色中缓过神来,上前一步便要给大祭司施礼,腰才刚弯下去,那大祭司的便咳嗽了一声,“不必多礼。我今日来东启也是来东启寻找能人相助。”   慕容闻言便直起身子,忽然觉得有一道充满寒意的视线如同刀子般刮着自己,慕容抬眼望去,却只见到那红衣男子平静的眼神。一丝疑惑涌上心头,这个人恐怕便是神凤命定的夫君之一,可是琉璃妖为什么也是被命定的人呢,如果不是的话,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从小便嫁给了一个虚幻,却不能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   “有请大祭司以及使者去祭祀殿相商。”尉迟峰见慕容在一旁发呆,便从容地走上前,一前任祭司的身份邀请渺仙岛的使者。   那大祭司点了点头,便率先往皇城中走去。   大祭司并没有去往别处的想法,而是径直朝祭祀殿走去。一进殿一众人等都被祭祀殿前所未有的散发出的那种祥和所感染,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大祭司转头看向慕容,眼睛里多出许多琢磨、研究甚至是喜悦。而她身旁的红衣男子,则一直低垂眼眸,看不出喜怒哀乐。   待所有人都就坐。慕容让侍者烘上比较清淡的檀香,更是让人身心放松。   凤帝呵呵笑着,恭敬地询问,“大祭司一心关心天下,以整个赤水大陆为重,今日来访东启真乃我东启国民之幸事。”   大祭司坐在祭祀殿的正中间,慈眉善目,眼带笑容,“老夫有幸服侍凤神,待凤神殿下关心整个赤水,乃是老夫应尽之事。”   天韵施了一礼,“我乃东启皇女,听闻大祭司一直在寻找能人志士,不知进展如何?”   红衣男子刚想说什么,便被大祭司拦下。大祭司满意地看着慕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夫认为这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东启的现任祭司。”   慕容惊愣地望着大祭司,“多谢大祭司看重,只是我也只是刚刚接任祭祀一职,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   大祭司摇头,笑了笑,“祭祀殿所散发出的神气必依靠祭祀的灵性,而今日你让我见到了最为祥和温暖的神气,可见你的灵性十足,鄙视命定之人。而命定之人,自由凤神安排。希望你能在一个月内到达渺仙岛,到时自有人接应,哈哈!老夫先走一步了!”   话刚说完还没等慕容做出什么反应,那渺仙岛的大祭司就如一缕清风般消失了。   慕容看了看凤帝,有些为难,“陛下,您看,这……”   凤帝深深地望着慕容,“能被渺仙岛选定便是被凤神选定,今日东启能因黑祭祀有此等荣幸,真是可喜可贺。”   慕容点了点头,“不知到这里离渺仙岛大约要多少天,路线如何?”   天韵这时接过话来,“这里离渺仙岛大约二十天的路程,若是有所耽搁估计将近一个月左右。”   “至于地图,祭祀殿的藏书阁倒是有一幅,你可以拿走。”尉迟峰郑重道。   慕容心里有点烦闷,这若翎才刚怀孕,身子那么弱,虽然有月下老人在身边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思云的身体才刚好,云想容倒是有玉照看不必担心,但是腊梅公子……想到这慕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仍旧是一片郑重,“那我明日便出发,前往渺仙岛。”   凤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好,黑祭祀一路小心,有何需要便提出来,朕为你准备。”   慕容摇摇头,“此路程偏远,人多了反而耽搁行程。我身上也有些武功,自己去比较方便。”   凤帝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知黑祭祀的武功师承何处。”   “月下老人门下。”   “哦?竟然是出自月下门下,呵呵。没想到我和黑祭祀这么有缘,那月下老人和我还算是有些亲戚。”凤帝放心地笑了笑,“既然是天下第一的月下之徒,恐怕给你安排人手只是累赘了。”   送走了凤帝,慕容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很想去和她爹道别,可是紫霞殿女子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如果让天韵带自己去,可是找什么借口呢。   正在慕容犯愁之际,天韵先开了口,“你这次去渺仙岛估计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今天腊梅公子在紫霞殿陪父妃,不如去道个别。”   慕容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能见到父亲还能见到腊梅公子,真是有点心花怒放,但为了估计腊梅公子和天韵的关系,慕容面上仍旧装作为难,“这……”   天韵则站起身,紧紧拉住慕容的手,“走吧。”   到了紫霞殿,正瞧见徐融和宸妃一起在亭子里研究刺绣,听见有脚步声便都抬起头来。脸上都是闪过一阵惊喜而不同的是宸妃化为平淡祥和而徐融则化为一片冷淡。   慕容见到徐融如此,心里有种如同针扎般的疼,虽然她知道腊梅公子严格遵守妻纲,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心里一片灰败。   “来人啊,把那碟子玫瑰糕拿来给九皇女和黑祭祀品尝。”宸妃眼中满是喜色,“不知黑祭祀今日来访有何事?”   慕容见宸妃面色不错,心情也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好很多,多日的记挂便放下了许多,“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明天我便要启程去往渺仙岛,所以特意来辞别。”   徐融听了惊讶地转过头,想说什么,却还是咽到了肚子里,身子僵硬地转到一边,双拳紧紧握着。   宸妃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没想到刚见了面便要分别那么多月,也是一片酸涩,眼中差点流出几滴晶莹,稳了稳心绪便回归了平静,“渺仙岛路途遥远,大祭司就算为了东启也要好好保重、照顾自己。”   慕容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却难以开口。   这时天韵拿起一枚玫瑰糕送到慕容嘴边,眼中多出许多复杂的情绪,“这玫瑰糕可是糕点名手摇清做的,她每月只做一次糕点,而这玫瑰糕则是这糕点里最好的。你来尝尝,路途遥远免不了风餐露宿,现在有这好东西,可不要浪费。”   慕容接过天韵手里的糕点,咬了一口,只觉得甜而不腻,满口芳香,仿佛置身于玫瑰园之中,充满了清新和惬意。不由得又咬了一口。   宸妃见慕容喜欢,脸上的笑容便露了出来。   这时徐融开了口,“若翎已经有身孕,你这一走恐怕他是要担心了。”   慕容皱着眉,把糕点放下,“是啊,我也不舍得。不过还好,奶奶、玉和思云能照顾他。”   徐融惊愣地转过头,“思云?你收了他了?”   慕容点了点头,“只是他怎么也不肯来云想容。”   “好,好,很好。”徐融站起身子,蓝色的长衫显得身子更是僵硬,转身对宸妃施了礼,“宸妃叔叔。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宸妃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送你。”天韵也跟着站起身,望了望慕容。   慕容知道天韵一走自己也不好留在这里,便也跟着起身,不舍道,“我也该告辞了,宸妃保重。”   就这样三人结伴出了皇城,一路沉默,就连风也不愿意吹起。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到了皇城门口慕容望着天韵拉着徐融踏上马车的手,心里真是比吃了青柠檬还难受,其实一直想问个究竟,但徐融却丝毫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她眼前,慕容才转身朝云想容走。   若翎这几天害喜不严重,但是月下老人告诉他以后若翎会吐得很辛苦,慕容停下脚步,转山朝燕都最好的干果铺子走去。那里有最好的乌梅干,酸中带甜,果肉的口感也恰到好处,一直是若翎的最爱,这次要走那么久慕容便买了一坛子给若翎预备着。   云想容中,玉仍旧看着账簿,而思云正在和若翎一起研究刺绣和婴儿的小衣服,月下老人则在一边的桌子上摆弄各种草药,驰誉今个没来,估计是跑到冰肌楼给翔云当伙计去了。   慕容把乌梅放到一边,朝若翎和思云走过来,和思云相对而笑,又蹲下身子望向若翎,“今天感觉怎么样?下午的牛奶喝了吗?”   若翎弯着眼睛点头,“今天只吐了两次,现在感觉很舒服。”说完举起一边桌子上的空杯子,“牛奶早就喝完了。”   思云在一边轻笑,“若不是知道你快回来了,那牛奶估计现在还在杯子里呢。”   若翎小脸通红吐了吐舌头。慕容则故意装作责备地掐了掐若翎的小鼻子,“以后可不许这样,牛奶要好好喝。虽然这个东西没什么味道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就平时吃的那点饭怎么能够你和孩子两个人的。若是你因为这个病了,我可不能饶你。”   “媳妇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你回来之前把牛奶喝完的。”若翎拉住慕容的胳膊笑道。   慕容听了则眼神深了深,把去往渺仙岛的事情说了出来,“时间紧急,明日一早便要厨房,估计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若翎呆呆的望着慕容,眼中有很多不舍,“要去那么久……”   思云也皱了皱眉,“既然如此,一路上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没事就过来陪着若翎。”   月下老人则轻轻哼了一声,瞥了眼慕容,继续摆弄草药。   玉则放下手里的账簿,走到慕容身边,“凤帝陛下可有派人跟随伺候?”   “路程遥远,事情又比较急,我便推了。”慕容站起身看着玉道。   玉则紧了紧眉毛,“渺仙岛的我比较熟悉,还是我和你一同去吧,正好也回去看望家人。”   “不可。”慕容当即便拒绝了玉的提议,太女府的那个绿葱来历不明但是却和琉璃妖有着相似的步伐和内息,而十多年前这渺仙岛便出了叛徒,这一趟渺仙岛估计是凶多吉少。   玉则笑了笑,“也许你手上有趣渺仙岛的地图,但是那绝非最佳的道路。只有渺仙岛的人才知道如何到达那里。而你无功而返或者是在半路出事,恐怕这云想容里的人也在这世间待不了几时了。”   慕容本想否认但是却无力开口。最近一直觉得凤帝做事有些奇怪,如果她想把天韵捧上皇位为什么半个多月过去了丝毫没有提及让天韵上殿议政的事情。而且凤帝极为看重的将军府也一直没有丝毫立场的倾向。若是凤帝打算变卦或者其他的什么安排,那么此去渺仙岛必然也正好给凤帝一个借口清楚自己给天韵一个下马威。   “你就让玉小子带你去吧,凤帝既然那么轻易便同意你自己去,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月下老人哼了一声,一边摆弄药材一边带着三分怒意道。   若翎紧紧地抓着慕容的手臂,担忧地望着慕容,而思云则是一脸的赞同,“就让玉陪你去吧。这样我们也都能稍微放心。”   慕容抿了抿唇,望着玉坚定从容的眼神,“好、吧。”   城南将军府。   明星在外,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给本就没有电灯的屋子笼上了一层冰凉。徐融身穿蓝丝睡袍,脑中浮现出慕容的样子。香肩半露,月白的手指摩擦着慕容那日曾经亲吻和抚摸过的地方,不多时低喘和呻、吟慢慢从徐融口中溢出,他的眼神也开始迷离涣散,仿佛正和最爱的人一起堕入爱河。   就在手指触碰到已经挺、立的j□j时,徐融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来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找过我?就连要走了也不和我相认,为什么?为什么和我恩爱之后喊的却是别的男子的名字?”   次日清晨。   慕容今天起的很早,因为她想趁着天还没亮去将军府蹲会坑。很久没来这里了,面对的依然是把守的士兵和紧闭的大门。慕容躲在巷子深处望了许久,太阳也开始伸着懒腰从地平线那生气。活动了一下已经站麻的身体,慕容便朝着渡口走去。   燕都到渺仙岛若按照玉的路线则需要穿过燕都与利州之间的紫烟河,这条河的上段路程一直是各个商户贩卖物品必经之路,水势比较平稳。而下段则急流和暗石比较多,素有死亡之水的称号。因此玉也在当天晚上准备了一条结实抗击打的中型商船,而玉则晚上的时候便在那里打点。   去往紫烟河必经过城门,大老远的慕容便看见天韵守在门口向城里张望。见了慕容便大步走了过来,“此次路途遥远,黑蛋可要多加小心。”说完便往慕容怀里塞了几个瓶子,“这是些疗伤的药丸,你可不要弄丢了。”   慕容点了点头,望着天韵,只见天韵满眼的担忧与真诚,脸上也多出了平时没有的紧张,半响慕容弯起嘴角,“多谢九小姐。我一定平安归来。”   就在慕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天韵的视线之中时,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天韵的手指上,天韵摸了摸那只鸟的撒娇的头,“对不起,黑蛋。”说罢伸出手臂,那只黑色的小鸟便尾随慕容而去。   终于走到了渡口,踏着阶梯便走到了甲板上。而此时玉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还好及时赶到了,若是再耽搁到达下段河流必是晚上,凶险也会多了十成。”   慕容点了点头,感激地望着玉,“辛苦你了玉。”慕容顿了顿便又说,“你在我身边总会让我想起那个人,你和他一样,处处为我操心。曾经我怀疑他的真心,对她说如果他愿意为我放下一切我便会娶她。没想到他听了,眼神之中却是矛盾和认真。其实我知道他有他的使命和命运,不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那使命。只要能为他分担哪怕一分的重量。”   玉听着慕容的话,半响没有出声,眼中闪过数不清的神情,最后化为一场淡然的微笑,“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通过紫烟河,看你眼眶发黑必定是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先去船舱休息休息吧。这样过河也能顺利些。”   慕容淡淡地点了点头,望了玉一眼,便沉默地朝船舱里走去。   “容容,谢谢你。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会更加毫不犹豫地爱上你。”几滴清咸的泪被河风吹落,不知洒到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花开   慕容躺在船舱里,听着船只破浪的声音,困意慢慢地涌了上来,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由于昨晚慕容基本没睡所以这一睡便睡了两个时辰。   待慕容醒来已经太阳已经挂在天空的正中,给原本有些凉意的深秋带来了许多温暖。船上做工的水手们也都舒畅了起来,换班吃饭的船员在甲板上也开始畅快地喝酒聊天。   慕容从船舱里走出来,只见紫烟河上正有几条商船在自己这条船后,匀速向前行驶,船上传来阵阵异族舞曲和高声的喝彩。   慕容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朝那几只船望去,正见到一个身穿绿色绸衣的男子欢快地甩动衣袖展露纤细的腰肢,而他身旁围坐的几个男女有的高声喝彩有的直接站起来一同舞动。这舞跳得极好,慕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时玉走了过来,和慕容站在一起,“这是渺仙岛的栖列舞,是那里最受人们喜爱的舞蹈之一。”   “渺仙岛也有商人?”慕容看着那只商船上的人影问。   玉嘴角弯了弯,“当然。渺仙岛虽然是赤水大陆的圣地但是也有属于那个岛上的普通百姓,那里的人们经常会带上渺仙岛的特产同赤水大陆做交易,换取钱财和粮食。”说到这玉顿了顿,“不过这船上的男子把这舞跳得比寻常百姓要好的多。”   慕容若有所思地看了玉一眼,嘴角也挂起了一丝笑容,“那就不是寻常百姓喽。”   “呵呵,这里风大,我们去船舱里吃饭吧。”玉转过身提醒慕容,“你早上好像没有吃饭便出来了。”   玉的眼神笑中包含深切的关怀,这让慕容的心一暖,望见玉淡白的嘴唇忽然很想吻下去,不由自主地把她的双唇朝着玉凑近,玉的神色并没有波澜,嘴角一直挂着微笑,那微笑似乎在告诉慕容,他渴望得到她的吻。   于是慕容缓缓闭上了双眼便把唇贴了上去,可只刚碰到一丝他的温度,便被玉巧妙地推开了。   “又把我想成了琉璃妖吗?我看你真是思念成狂了。赶紧去吃饭吧,估计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要到紫烟河的下段了,那里可要随时保持机敏。”说完,玉转过身子便朝着做饭的船舱走去。   慕容望着玉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唇,便也跟了上去。   简单吃过饭慕容便和玉在船舱里商讨去渺仙岛的路线,过了这条河再穿过一片深林便会到一个叫极地的地方。那里荒无人烟只有高耸的黄土山和不知名的食人野兽,而从那极地穿过日夜兼程也需要三天的时间。闯过了极地便会来到一处海湾,那里藏着只有渺仙岛人才能解除的阵法,打开阵法便可以直接到达渺仙岛。   慕容看着玉,“这路径虽然比地图的路程少了许多,但是也是危险之极。渺仙岛的人都是穿过这里回家的吗?看来这渺仙岛的寻常百姓也非同一般啊。”   玉笑了笑,“自然。渺仙岛的人身子都极为灵敏,随便拿出一个来也能在东启的江湖上混出个名堂。这几个地方出了这紫烟河下段让他们的控制稍差之外其他的可都是他们喜欢的地方。这深林和极地的野兽皮毛可谓是上层的,肉感也不错。若不是大祭司下令不可随意捕杀恐怕那两个地方早就没了鸟兽的踪迹了。”   慕容点了点头,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突然,船舱了变得昏暗,船也开始没有规律地摇晃,一个船员没有敲门便闯了过来,“糟了,才刚到下段就遇上了风暴。明明刚才还是好天气。船长要求返航。”   玉站起身子,皱了皱眉,和慕容对视了一眼,“风暴?”   慕容的眼中很是吃惊,明明吃饭之前还是一片艳阳高照的势头,怎么会突然间起了风暴。   玉低下头思忖着,并没有答话。   那船员十分不解玉的犹豫,“这样会船毁人亡的!以这样的天气我们是穿不过死亡之水的!”   这时船长打开了门,“我是不会继续前进的。不过我们可以改天再来。外面的风暴实在太不正常了,一定是触怒了河神,我不能搭上她们的性命。”   玉这时抬起头,望向船长,“你们的穿上可预备了小船?可以送我们几只小船,我们打算继续前进。”   船长皱着眉头把脸转向慕容,“这风暴很不寻常,凭借我几十年的经验,一旦进入死亡之水就连大船都会撞成碎片小船更是会沉入河底接受河神的审判。”   慕容转头见玉一片从容,便站起身子,“请准备小船,我们的生死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至于那些雇佣金也不会收回。”   玉望着慕容,嘴角的笑容逐渐拉大。   船长听慕容这么说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中多了几分佩服之色,“把小船留给她们一条,我们回港。”   “是!”   慕容和玉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行礼,只是带了几件衣服、银票和几个馒头便朝船舱外走。   结果刚推开门便差点被狂啸的风给吹回去,豆大的雨点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竟然有种针扎的感觉。玉见了马上挡在了慕容的身前,捂住眼睛,拉着慕容便走了出去。   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小船放行的位置。   船长拍了拍慕容,似乎说了什么但是风暴太大连眼睛基本都睁不开耳朵也被震得嗡嗡响,根本没办法辨识。   玉朝那船长摆了摆手,便顺着绳子下到了飘摇的小船上。慕容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眼前似乎变成了荒芜的大海,阴沉的天空惊雷闪电不断,雨点就像钢针一样扎在身上,身体开始发冷,五感也开始降低,唯一的能感觉到的便是玉的那只手。   慢慢地慕容觉得自己被一片阴暗包围,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灵魂似乎流出身体打算飞离这个世界,忽然慕容感觉自己的被一道力气拉回了地平线,意识也略为恢复。   “你不是和尉迟峰学过运用灵力了吗。把所以灵力包裹在身子上。”   慕容的耳边传来玉焦急的声音,心里一惊,恍然大悟。这分明不是真正的风暴,而是阵法,否则怎么会出现那样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想到这,慕容连忙在小船上打坐,合起双眼,开始汇聚周身的灵力,不多时慕容的身上便被罩上了一层皎白的光茫,而这白光竟然慢慢地和玉身上所散发的橙色光茫相互融合。   玉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双掌结印,一串雪白的莲花打入水中,顿时风暴减轻了不少,小船也平稳了许多。   慕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玉浑身被柔和的橙色光茫包裹的背影,虽然这光茫在慕容白色光晕的笼罩下变得似乎有些不易被人发现,但是这却是真实存在的。慕容惊讶地看着玉的背影,心里变得开始激动起来。   “集中精神!不可分心!”   在玉的一吼之下慕容才发现竟然有雨点透过光晕直接打了进来,便连忙稳好心神,一切等这一场结束之后再说。   就在这时,一条船出现在了慕容的视线里,为首的正是那个跳舞的绿衣男子。   “呵,你以为凭借你们那点灵力就可以从这阵法之中逃脱吗?呵呵,真是有意思。”说罢挥动起衣袖,双手和双腿大开,挑起类似土着人膜拜神明的舞蹈,一旁的几个人也开始配合着舞动。   动作越来越快,快的让人有些看不清,雨点也越来越大甚至如同鸡蛋一般,狂风怒号着如同愤怒的魔鬼,眼看慕容的白光越来越淡薄。   “怎么办,光晕便小了。”慕容紧着眉毛,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定在自己心口的双手也开始剧烈地摇晃。   “他的阵法又精进了。”玉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说话间又把一串白莲打在水中。   慕容见了白莲,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时候可不是和玉相认的好时机。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活下去。   “那位置只能是凤神殿下的,也只有凤神殿下才能给整个赤水大陆带来福泽。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玉字字铿锵。   这时绿衣男子说了话,语气不屑,“凤神?那只是传说罢了!几百年了,那凤神可曾出现过?往代也都是大祭司人们圣子管理整个赤水大陆罢了。而今年大祭司竟然因为一个预言不愿意选出圣子,那就只能让你们死!”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一道青色的人影闪了出来,指着慕容道,“命令上不是说只让那个人死而已,为什么……”   “你懂什么?这两个人或者都是祸害!”绿衣男子尖叫道。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就不需要掩藏了。”琉璃妖说完,手印结成的速度快了一倍,洁白的莲花疯狂地砸向水中。那绿衣男子神色大变,舞动的动作中不敢再有怠慢。   慕容看着玉不断打向河水中的白莲,翻起手掌看了看,那一晚制服三角眼的的一幕浮现在慕容的眼前。慕容定了定心神,双手便开始幻化,不多时,一个硕大犹如铁锅般的莲花出现在慕容的手心,霎时慕容睁开眼,双掌一推便把那朵莲花推向正在舞动的人群。   那绿衣男子惊恐地望着慕容,大叫道,“不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七日之约   那绿衣男子惊愣地看着慕容,身上的动作也停滞了起来,雨点和狂风都开始变小。   可就在慕容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的时候,几个黄衣人出现在了甲板上。其中为首一个赫然是太子府中的那个名为绿葱的男子。   绿葱如幻影般迅速窜到那绿衣男子的地方,一脚踹开他,咒骂道,“废物!” 话毕便甩开衣袍露出白嫩的腰身开始了更为激烈的舞蹈,跟随而来的其他黄衣人也脱下衣衫好不避讳地露出了自己的皮肤,配合着绿葱跳动起来。   瞬间又变成了暴雨狂风。   “似乎力量大了许多,身上的灵力被压制了。”慕容皱着眉头极力地把自己的光晕和玉身上的光晕结合,从而起到保护的作用。   玉的背影仍旧是那么沉稳,“这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阵法,阵眼便是那黄衣男子舞动的地方,一会我来牵制其他地方,你聚集白莲之力打向那黄衣男子。”   慕容看了看绿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玉听到慕容的回答,立刻双掌又加快了几倍的速度,幻化的朵朵白莲一片一片地打向水中。此时甲板上舞动的速度忽然变慢,暴风雨也开始有了一丝缓和。而慕容双掌的白莲也逐渐长大,顶向天空之时竟然已经比之前的那朵大了四倍之多。   “打!”   被慕容绷紧的弦在玉的一声告喝之下,焚尽全力地把那朵白莲推向绿葱。   白莲迫近,绿葱的脸上冒出一层冷汗,甲板上其他人有点已经慌忙落水而逃有点僵硬地望着那朵直冲而上的白莲,而那几个黄色衣服的人则聚集自己全部的灵力冲到绿葱身前帮助其抵挡。   绿葱望着那朵白莲不可思议地望着慕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放弃了所有的反抗,似乎死在慕容手中是一种理所当然。而那时舞动的绿衣男子则直接跪倒在甲板上,双目无神,似惊吓似不敢相信,刚想说什么,整条船便被那朵白莲炸得粉碎成灰。   暴风雨的势头变小了,慕容和玉也耗尽了最后的灵力。慕容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琉璃妖……这,是怎么回事?”   玉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手紧紧地抓住船梆,并没有回答。   慢慢地一层色彩退去,露出了真实的天空,可是风依旧怒号着,大雨浇灌着,木制的小船在无数的石林之中横冲直撞。   “怎么回事,竟然是真正的风暴!”慕容才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起来。   玉皱了皱眉,懊悔不已,不断把残余的灵力汇聚到双手之上,尽量使小船平稳,“估计这才是真正的陷阱,他打算用这种方法耗尽我们最后的灵力之后让我们撞死在这死亡之水上。”   风浪不断地拍击和推打小船,不一会慕容和玉的灵力都无法再控制住娇小的木船,勉强躲过了几个比较小的石柱,船便变成了碎片。慕容溺在水中,不断有水灌进肚子里,双手挣扎,视线早已模糊,晕沉之中似乎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四周开满了七彩的花朵,就连小草也是缤纷的颜色,天空中各色的花瓣不断地飘舞,百来种不同的鸟儿在阳光自由畅快地飞翔。而屹立在慕容眼前的竟然是两棵巨大的云树,树上如同孩子脸的花朵都带着祥和而恭敬的笑容,似乎早已盼望她许久。   看了这一幕,慕容的心里忽然变得无比的温暖,嘴角不自觉地上弯。挪动脚步,似乎那树中还有自己想见的人。   刚一走进,便见到一个金色衣衫的男子背对着她独自下棋,长及腰际的墨发随意披散着,飘逸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精灵,而那男子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有什么不适。   慕容又上前了一步,妖娆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要去人间找你凡间的夫婿吗?这千百年下来除了我心情好的那两百年去那里陪着你散了散心,估计应该还有三个也跟你正式拜堂云雨过吧。怎么没把他们带来?哼,就连太阳神君也下去和你参合,真是自讨苦吃。”   说完转过身子,一朵白莲打在慕容身上,转而慕容便觉得自己掉下了万丈深渊,而那个男子的脸慕容始终没有看清,不过那璀璨的眸子一直印刻在慕容的心里——琉璃妖。   睁开眼,慕容正躺在河滩上,“琉璃妖!”慕容大喊了一声费力地坐了起来,四下寻找张望,可却见不到他的身影。慕容心里害怕极了,如果琉璃妖死了那么自己的心似乎也死了一半,“不,他不会出事的。”   捡起被浪吹到河滩上的木板做身体的支撑,勉强站起身子,顺着河岸寻找,她不想再失去他了,她不能想象出自己再失去他是什么心情。慕容忍着泪水和心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留在河滩上的是一串串带着血的脚印。   摔摔倒到地一个时辰过去了,干裂的嘴唇和发青的皮肤展示着慕容的虚弱和疲惫。就在慕容以为自己就这样心碎地死去了时候,发现了躺在河水里的琉璃妖。回光返照般,慕容跑了过去,只见琉璃妖嘴唇发青,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胸口和四肢被乱石撞碎的伤口被河水冲得发白。   慕容颤抖地伸出手指,试探玉的呼吸,“他还活着,太好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你们两个都会死。”   慕容转过头,一个黑衣男子蒙着面纱站在慕容身后。   “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那就顺从我。”   “如何顺从?”   一颗药丸被黑衣男子拿了出来,“吃了它,和我云雨七日,我便会怀孕。七日之后便会让你们平安离开。”   “既然能遇见你,就会遇见别人。更何况这岛上的女子由不是只有我,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找个能陪在你身边的。还有,你怎么保证你七日就会怀孕?”   “这里是我的地方。所有人都只能听从于我,并且这里的其他人见到陌生人只会做一件事——杀。”黑衣男子顿了顿,言语中多了一丝伤感,“没有人能陪在我身边。”   慕容紧紧地望着他,“我怎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   “好,我答应你。”   慕容接过黑衣男子手里的那丸药吞了下去。药丸下肚的那一刻,慕容便觉得四肢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直到眼前漆黑一片,“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七日之后我便会给你解药,现在的你只暂时不过失去了力气和视觉罢了。我是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到伤害的。”说罢拍了拍手,几个黑衣人便抬起了慕容和玉。   风呼呼地在慕容耳边响起,想必那黑衣男子的手下轻功都是了得。   温热的水漫过胸口还带着一股草药味,身上的伤口疼得让慕容皱了下眉毛。一双肉嫩的手小心地为慕容做着清洗,“这是上好的草药浴。”   是那个黑衣男子,没想到他会亲自为自己打理,慕容意识到这点身子变得有些不自然,那不是擦拭胸前的双手似乎也带了电,却丝毫没有一丝厌恶,慕容不禁迷惑了,“这个人难道是自己心动过的人?可这声音如此陌生。难道是那粒药让我的身体接受了他?”   黑衣男子轻笑了一下,双手开始避开慕容的敏感,“你现在的伤害没有处理好,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七天之约,从明日算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七日之约二   慕容在药浴里泡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被撞伤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么肿胀了,只不过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四肢仍旧酸软无力。   黑暗中,慕容在浴桶中的腰背黑衣男子搂住,“哗”地一声赤、裸的身子破水而出。慕容僵了僵,不知该如何反应。那黑衣男子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把慕容轻轻放到绵软的床上便拿起干净的棉布小心擦拭着慕容身上的水珠,再拿出一瓶子红色的药膏细致地敷在慕容的伤口处。   慕容身子红得跟煮大虾似的,想动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完全暴露在黑衣男子的目光下,真是不知所措和尴尬。   黑衣男子给慕容上完药膏便把慕容的头靠在自己大腿上,开始给慕容按摩舒缓筋络,他的手法很轻,柔软而温和,慕容本就疲惫的身子开始由僵硬和紧张变成放松,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对这个黑衣男子产生敌意。   只是在意识还留下一丝清晰的时候,问了一句,“他的伤怎么样了?”   按摩的手顿了一下,良久,“命算是保住了,估计能赶得上和你一起离开。”   慕容听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衣男子见慕容已经睡着了,拽了拽被子,给慕容盖好。而自己的目光也与此同时更加肆无忌惮地投向慕容,缓缓伸出一双柔嫩的玉手,痴迷地从慕容的额头向下抚摸,手指扫过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定格在慕容仍旧有些苍白的唇上。   他的目光深了深,俯下身子辗转缠绵。而他的手并没有因此停下,掠过慕容精巧的锁骨覆盖在慕容胸前的柔软不断地揉捏。   “嗯……”睡梦中的慕容受不了身体上的刺激,一声呻、吟从嘴中溢出。   黑衣男子并没有因此而加深嘴边的缠绵,而是顿了下,支起身子,任由一道银丝牵扯着彼此的嘴角。   “看来我的手确实很柔软。”黑衣男子笑了笑,又亲了亲慕容的脸颊,“今天放过你,明天就不会让你这么得意了。”说完,黑衣男子深深呼了一口气,隐忍着下、身的胀痛,站起身子,走到窗边,拿起一本发黄的书开始看了起来,不时抬起头看着沉睡的慕容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二天慕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慕容不由得感叹起了黑衣男子身边藏了个了不得的大夫。   黑衣男子一直守在慕容的屋子里,见慕容醒了,便端起桌上的粥又试了试温度,朝慕容走去。轻手轻脚地抬起慕容,把粥碗递到慕容的嘴边,“喝点粥吧。”   慕容闻了闻,没有出现不该有的药味,便一口喝了下去,说实在的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胃早就饿得发疼。   喝完了粥,黑衣男子又拿着软棉布给慕容擦了擦嘴角便又轻轻地把慕容放回床上。   “你,为什么选中了我。”慕容睁开眼睛,问道。   黑衣男子把碗递给在门口等候的厨子,转手把门关严,走到慕容床边,坐下,“因为,你牵动了我的心。”   “貌似我们昨天才相见,公子的心就那么容易被牵动吗?还是说,你认识我。”   黑衣男子笑了出来,“呵呵,是啊,我的心很容易被你牵动。”说完掀开被子,让慕容赤、裸的身子又一次展露在他的眼前,慕容豁然睁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今天已经是七日之约的开始,你不会忘记了吧。”   说罢把慕容身上的被子彻底掀到一边,自己也卸下身上所有的覆盖。欺身压倒在慕容的身上,慕容柔嫩的肌肤让他忍不住轻叹,身下腾地一下如同烙铁一般。   慕容绷紧了身子,想伸手推开,却奈何不了自己的手臂,只能因为害怕和戒备身子不住地颤抖。   黑衣男子拽开了自己的发带,冰凉如水的发丝顷刻间滑了下来,打在慕容身上似乎是给慕容的一个告示——开始了。   黑衣男子望着慕容惊恐而无神的双眼,垂下双眸,最后闭上了双眼。低下头轻吻慕容的眼睫、鼻梁、嘴角,滑过慕容精巧的锁骨开始舔咬慕容胸前那一粒红豆,双手也开始在慕容的身上游走,滑过腿间在慕容秘密的花园不断地探索。   最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身体强烈的渴望,用膝盖顶开慕容的双腿,探索着让自己与慕容结合。   慕容的呼吸一直是紧绷着,心里的慌乱更多于害怕,男子冰凉的发丝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所适从,酸软的四肢只能任由黑衣男子的入侵。在试探了很久之后,黑衣男子终于找到了入口,一个猛冲刺穿了慕容的身体。   几滴滚热的汗珠落到慕容的眼睛上,慕容知道,恐怕这汗水来自男子初次经历人事的疼痛,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极为重视男子贞洁的大陆会有这样一个男子,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的幸福如此随意呢。   这一下之后缓了许久,男子才又开始动了起来,由生疏的挺入到最后沉醉的狂欢。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场不知所以的云雨中,慕容竟然感受到了男子深沉而又压抑的爱。慕容被这样的想法吓得一惊。   就这样慕容被黑衣男子来来回回不知到要了几次,每一次过后黑衣男子似乎都到达了难以言喻的高峰,似乎每一次黑衣男子都在用生命疯狂,似乎每一次都包含着纠结和幸福。   最后,黑衣男子终于瘫软在慕容的身上,双臂紧紧地抱着慕容,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把慕容的脖子弄得湿泥,然而整个过程中黑衣男子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黑衣男子抱了慕容许久,最后终于不舍地从慕容的体内抽出,擦了擦身上的汗,打开门走了出去。   慕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无神的双眼,保持着大字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云雨的慕容体力似乎好转了一些,眼前虽然仍旧是漆黑一片,但是把头转向床外时竟然能感受到了光的存在,体内也流转出一丝微弱的内息和灵力。   慕容知道这是好现象,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恢复竟然是因为和黑衣男子交好。慕容自嘲地叹了口气,比起眼睛开始努力调动运转体内的微弱的气息。   就在这时,门开了,几个女子抬着一个浴桶进了屋,又往里面浇了几桶热水,撒了一些药材,才转身出了门。   慕容听到了声音赶紧解除了修炼状态,她知道既然那些人都走了,恐怕给自己清洗的依旧会是那个黑衣男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或许是因为双目失明眼睛的能力转给鼻子,黑衣男子一进屋,慕容便闻到了他的气息。几声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慕容觉得那个人离他忽然很近。身子一轻便被黑衣男子抱入怀中,更让慕容震惊的是,黑衣男子竟然没有穿衣服!   温热的水漫过慕容的胸口,依旧带着药味,如同第一次一样,而唯一的不同便是慕容身后出现了一个肉盾。黑衣男子轻轻地抱着慕容,尽量让慕容靠在他的身上以免滑落,然后细细地拿着柔软的棉布为慕容清洗。   慕容感受着黑衣男子的温柔,心里竟然有点发慌,甚至有些懊恼,这不知名的情绪让慕容低垂下了眼睫,努力平稳自己的内心。   黑衣男子为慕容清洗完毕,才给自己清洗起来,动作高雅而不拖拉,温热的谁丝毫没有因为男子的洗浴而溅到慕容的脸上,慕容的心更慌了。   不多时,男子挽住慕容的腰,起身抱着慕容出了浴桶,之后慕容又享受到了黑衣男子细致温柔的擦拭,慕容的心忽然跳了一下。   慕容尴尬地别开脸,咬了咬嘴唇。黑衣男子轻轻掰开慕容的嘴唇,“会疼的。”   “身体的疼痛不算什么。”   黑衣男子放在慕容唇边的手顿住了,过了好久,久得甚至让慕容以为男子已经忘记了她。   “抱歉。”   说罢,黑衣男子继续为慕容穿好了新送来的柔软衣衫,抱起慕容,稳稳地把慕容放回床上躺好,然后自己也脱了鞋子上了床,双手环着慕容的腰就那么紧紧抱着慕容过了一夜。而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慕容和黑衣男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每一天黑衣男子都会首先告诉慕容玉的伤势,然后便是单方面的云雨。经过这几天慕容隐隐发觉这个男子因为某种原因,是不可能嫁给任何女子的,而他就这么让自己怀了孕,应该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哪怕是自己再渴望得到的爱也不会抓住。慕容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   “怎么,你觉得我可怜?”黑衣男子蹲下身子为慕容穿上最后一只鞋,只可惜慕容看不见他此刻不舍和犹豫的双手。   “是啊,很可怜。”慕容想了想,还是如实地回答了。   黑衣男子手捧着慕容的脚,笑了一下,“你的脚很漂亮,比男子的脚都漂亮。”   慕容没有说什么,任由黑衣男子亲密的服侍。   “你,会选择忘记吗?”   慕容动了动唇,“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想忘记也无法抹杀。你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人生?”   黑衣男子放下慕容的脚,坐到了床上,和慕容靠在一起。慕容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男子打断,“让我最后靠一次好吗?”   慕容没有再拒绝。太阳从东方落到西方,月亮明了又暗。最后的这一天黑衣男子没有碰慕容,只是就这样依靠着、拥抱着。   当慕容再一次醒来,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慕容睁开眼睛,用手挡住从窗j□j进来的阳光,赫然发现身体和视力都已经恢复了原样。感到身边有男子的气息,慕容身子僵了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那个人的脸。   过了许久,身边的男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慕容决定转过头。   那,是一个陌生的容颜。亮泽的皮肤精致唯美的五官,简直如同精致雕刻的水晶。慕容不觉间看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呼吸。而身边的男子似乎受到了慕容视线的灼烧,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璀璨无比的双眼,流转间犹如流淌的月之光华。   “琉璃妖……”   作者有话要说:   ☆、幻兽与白玉镯   是的,慕容身边的人便是琉璃妖。   玉错愕的望着慕容,慢慢地伸出手小心地碰触慕容的脸颊,转而大口呼出一口气,“真的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慕容眼里的震惊很快就消失了,暗自好笑,那个黑衣男子怎么会是琉璃妖呢,他可是一直受伤昏迷不醒。   慕容凑到玉的身边,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身子,“不要再离开我了,琉璃妖。不,应该说是,玉。为什么你一直在我身边却不愿意喝我相认?”   “我更想帮你。”琉璃妖枕着慕容的胳膊,“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对你有用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男人。可是,这件事只有玉能做到。而且我也很喜欢做生意。”   慕容摇了摇头,“和我在一起吧。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思云都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你也放下那些顾及吧。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玉缓缓闭上了眼睛,其实他也很想做慕容的男人,每次见到慕容与若翎和思云亲密这个想法都会疯狂的生长,尤其这次若翎有了慕容的孩子更是让他想不顾一切冲到慕容的身边紧紧抱着她告诉她他就是她日夜期盼的琉璃妖。   可是,云想容怎么办,那是慕容的心血和依靠,他怎么能让自己的私欲毁了云想容更毁了慕容在朝堂上唯一的依靠。   “再说吧,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那伙人似乎都不在了,这个院子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的气息。”玉强忍着不舍推开慕容的身子,从床上做了起来。   “我不逼你,但是你可不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慕容也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玉的后背。   玉点了点头,“好。”说完便朝屋里的桌子旁走去,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坐在那忙活了一阵,再次转过身子已然成了云想容中的那个玉的模样。   慕容知道,这是要出发了。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腰,下了床,推开了屋子的门。   打开门见到的是一个包裹在深林中的极其简单的院子,几间屋子也都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木板上甚至还带着没有干枯的绿枝。   就如玉说的那样,这个院子的黑衣人已经没有了踪迹,除了一些烧火用的灰炭甚至感觉不到这里有生活过的痕迹。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并不是这里的占领者反而感觉他来的匆忙。   慕容又回到屋子,正瞧见玉在窗口逗弄一只黑色的小鸟,眉眼间不自觉地染着温柔的笑意。那只鸟很乖巧,纯黑的羽毛闪着灵气,最主要的是它竟然不怕人。   慕容想凑近了看看,没想到她刚迈出一只脚,那只小鸟便拍着翅膀飞走了。   玉直起身子,望着慕容有点呆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这不是只普通的鸟,它很有灵性,或许是那个救了我们的人的宠物,是特意留下来的。见你没事就飞走了。”   说到这玉抱着手臂,眯了下眼睛,“小容容还真是厉害,到哪里都能惹上桃花债。”   慕容一听玉说到黑衣男子,眼皮跳了一下,难道她能告诉玉她和那个男子的交易?本来只是一场交易今后也不可能再次相见,可是被玉这么一说又确实有点尴尬,便傻笑了两声。   “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是那片深林的边缘。现在出发应该能在黄昏之前到达极地相对安全的地方。”   慕容点了点头。   出了院子,慕容向东望去已经依稀看见昏黄的沙丘,而反过来看确实漆黑幽深的密林,带着幻影似乎如同地狱一般。   “救了我们的人估计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片深林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在到这里的。因为他给我们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和危险。可是他为什么要无条件这么帮我们呢。”玉望着前方的一片土丘,沉思道。   慕容眼中闪烁,心里的慌乱又被唤醒,表情有些不自然,“呵,谁知道呢。”   玉看着慕容闪烁的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慕容肩膀上的粮食和水拿了过来自己背上,“走吧。”   “还是我来拿吧,你身上的伤才刚好。”慕容赶紧追过去,抢过玉肩膀上的包袱,连忙抱在怀里,大步朝前走去。   玉没有再次拒绝,他看出了慕容的不自在,想必这不自在也和那救人的人有关,既然她想拿这包裹就让她拿吧。   走出这片深林,一眼望去便是无数的黄土山,偶尔夹杂着几棵植物,不过却没看见一个活着的动物。慕容不禁有些奇怪,“这就是极地?怎么不见动物?”   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慕容挨近了许多,“看来是幻兽。一会你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理会,只管朝前走,至于那个幻兽我有办法。”   慕容见玉的神色极为严肃再加上这动物的名字,也大概知道这里没有动物的存在可能都是被那头幻兽吃了,而那头幻兽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幻术。   慕容和玉并肩往里走,玉告诉他,“一直朝前走,不要拐弯。”   话音刚落,四周便起了雾,刚开始还很淡薄四周的黄土山也能分辨得清楚,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浓雾弥漫,甚至张开手指都无法辨识数目。而此时玉的身影也消失在慕容的视线里。   “玉!”慕容喊了一声。却没有听见回应,于是又喊了一声,“琉璃妖!”仍旧是没人回答,而四周的雾气却更浓了,吸进喉咙里甚至有些让人想咳嗽。   这时,在浓雾之中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朝慕容走过来。   “容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一见到慕容便焦急地跑了过来,在距离慕容三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快过来容儿!你那里很危险!快!”   慕容惊愕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容貌,霍地又睁大了双眼,“娘!”   “容儿,过来!”   慕容看着越来越焦急的母亲,心情十分沉重。   “不要过去。那是幻兽,来我这里。”   慕容一回头,正见着玉正警惕地盯着前方的那个人,把手伸向了慕容。   慕容看着玉的手,并没有动,而是转回头静静地望着正着急叫喊的母亲,那脸上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只可惜却没有做为一个母亲的担忧。   那,是头幻兽。   慕容静静地看着她,眼圈有点发红,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母亲的模样竟然是一头幻兽帮她实现的这个愿望。只可惜那幻兽低估了慕容的智商。   慕容摸了摸怀里的那只粗布鞋,低声道,“只可惜,你不是我的母亲。”   对面的那个人听罢,不甘地放下伸出去的手,想要冲上来,却似乎很忌惮慕容身后的玉,恨恨地转过身,朝浓雾深处走去。   “我们继续走吧。”玉伸出一只手,打算让慕容拉住他,“还是牵着手吧,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慕低头看了看那只手,摇了摇头,“还是就这样吧,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方便应对。”   玉望着慕容,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朝左面走去。   “容容!别去!”   慕容立在原地,转头看去,竟然又出现了一个玉!而现在的慕容正一左一右夹杂在两个玉的中间。   慕容左方的玉也听见了声音,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然后对慕容说,“跟着我。”说完便朝慕容走近了一步。   “你不是说要一直朝前走吗?怎么突然变了方向。”慕容向后退了一步。   “雾气太浓,幻兽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捕食。而幻兽的力量越强雾气便会越浓。所以这里的那个幻兽定是已经非常人能及,我的灵力已经斗不过它了。所以我们要回去。”慕容左面的玉神色平静,一边说一边朝慕容走来。   而慕容左面的玉见状,连忙跑到慕容的身边,在距离慕容三寸的地方不再前进,“容容,不要相信他,快来我这里。”   慕容回头分别看了看左右的两个人,最终把手伸向了左面的那个。   左面的玉见了,便一把拉住慕容伸出来的手。   “啊!”他惊叫了一声,连忙甩开慕容的手,怒气激红了他的双眼,呜嗷一声一头白色的如同狮子般的怪兽出现在了慕容的面前,而此时雾气更浓了,浓的连慕容右边的玉也不见了。   但是却能听到不远处撞击和打斗的声音。   “都是假的吧?”慕容笑了笑,露出了一个纯白的玉镯。没错,这个玉镯便是梦韵曾经丢下的那一个,这玉镯本是慧悟送给梦韵的,让她交给与此玉镯有缘的人。而梦韵成婚之前便把这玉镯送给了慕容,慕容因为喜爱便一直戴在手上。没想到这玉镯竟然隐藏了如此大的灵力。   那幻兽见了玉镯,不干地咆哮了一声,本想后退的四肢如同j□j纵般迸发出不同寻常的力量就连形态都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隐隐发着红光朝慕容扑过来。   慕容见罢赶紧一个闪身,躲过了幻兽的攻击。   而那幻兽却相当不甘心,四个爪子不断地刨着地面,张着獠牙,又一次冲了过来。   慕容知道这镯子能震慑到眼前这个幻兽,便脱下镯子握在手里当做武器朝那幻兽攻去。   那幻兽眼神中似乎有这挣扎与不妥协,谁知此时幻兽身上的红光越发的膨胀起来,把整个幻兽都包裹其中。幻兽嗷嗷的嚎叫,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慕容心中忽然有些心疼,那幻兽似乎也看出了慕容的不忍心,嚎叫间不时地注视着慕容的眼睛。可到最后却不得不像那满身的红光妥协,双眼彻底变成了火红就连洁白的兽毛也染成看血的颜色。咆哮着再一次朝慕容冲了过来。   幻兽身上的力量与灵力瞬间膨胀,雾气也更浓了,慕容的双眼彻底被白雾覆盖就好像是泡在牛奶里的饼干,失去了所以的视觉,就连听觉也被四散的打斗声弄得混乱了起来。   不由得,慕容额头留下一地冷汗。   “只能这样了。”慕容咬紧了嘴唇,双手瞬间结印,所有的灵力穿透慕容手掌中的白玉镯子,幻化出一朵月盘大的白莲,轻轻转身,身子瞬间被朵朵白莲的幻影围绕,而那些白莲的根便是慕容手里的玉镯而那白莲的土壤便是慕容。   忽然,慕容手里的玉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脱离了慕容的手掌,带着盛开的白莲花朝浓雾中飞去。   玉镯虽然飞去,但是白莲对慕容灵力的需求却一直没有间断。忽然,慕容的手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一会如同处于千年寒冰之中一会如同放在火焰之中灼烧。慕容狠狠地吸了口气,脸色越来越白,汗水竟如同雨点一般,身体也似乎要被抽干。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贴在了慕容的后背上,慕容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瞬间,橙色的光茫如同艳阳一般照亮了慕容的身体,慕容知道,是琉璃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注定的缘分   原本慕容已经承受不住玉镯和那头幻兽只见的较量,可是琉璃妖这一来给慕容带来很大的助力,原本有些歪斜的身子又能勉强正了过来。   慕容闭上了双眼,顺应着体内不断外涌的灵力。   忽然,慕容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如同冰刀一般刺向自己,睁开眼一看,玉原本温和的橙色光茫已经开始出现裂痕!而按在慕容背后的那只原本温热的手也开始失去了原有的热度。   慕容大呼了一口气,知道玉一定是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慕容告诉自己。   于是,慕容再一次扩张了自己全身的脉络,使得自己身上的灵力和内息混合着脱手而出!而此时的慕容和玉也完全被慕容所散发的白光所包裹,三寸之内均是清晰可见,再远一点就只能见着模模糊糊的影像而已。   不过这对慕容来说是一件好事,虽然白玉镯子和莲花离着慕容稍远,但是也能偶尔看见它和幻兽只见的争斗。   只见那白莲花在白玉镯子的牵引之下已经缠绕住了那头已经火红如鲜血的幻兽,一点点的勒紧似乎要把那幻兽勒成碎片。而那幻兽则仰头嘶吼,四只爪子不断挠抓。   “噗”一声,一口鲜血从玉的嘴里喷出。慕容感受到血的炽热,连忙输了许多灵力和内息包裹到玉的身上,而自己身上的白色光芒则若了许多。这时,慕容才知道,原来那幻兽的嘶吼竟然带着强大的力量,压迫得让人的五脏翻腾。   慕容朝那幻兽望去,那白莲虽然把幻兽缠得紧但是扯开那层红色的力量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再这么继续等下去也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恐怕那层力量还没被刺穿她和玉已经被幻兽的吼叫刺激得吐血而亡了。   慕容看了看自己身边围绕的白色光晕,垂目思索了片刻,双掌又开始结印,而这印记把包裹她和玉的光茫分成了两份,一份浓重地包裹着玉儿另一份则顺着慕容的手心迅速朝那幻兽而去。   “容容,你要做什么!你会死的!不要!”玉双手锤着白色光茫形成的墙壁,死命地喊着慕容,露出了重来没有过的惊恐和慌张。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竟然会打算以牺牲自己去降服幻兽,他的世界怎么能没有她,如果没有了她那么他和他所坐的一切便都是灰烬。他很后悔,以为自己有了保护她的力量,没想到最后又要面临失去。   “不,容容,不要再离开我!”嗓音已经嘶哑,砸在光壁上的手已经脱臼。   而脱离了光晕的慕容,大脑被幻兽的力量震得一跳一跳仿佛下一秒脑浆就会从眼睛里蹦出来,五脏六腑被挤压得似乎要成了碎末,耳便的怒号甚至让她感觉自己已经死去。   不过,慕容不会因此放弃这最后一击,如果就这么倒下了,那么玉怎么办?   想到这,慕容再一次毫不留余地地把身上剩下的灵力输入白莲花中,没有了灵力的支撑,慕容的皮肉立刻鲜血崩裂,满身的红如同被扒了一层皮。与此同时,那原本束缚着幻兽的红色光茫竟然随着慕容的白莲很快地转移到慕容的身上。   玉看在眼中早焦急得如同火烧,不断用自己的灵力和内息撞击这白色的光壁,只可惜那光壁是慕容为了保护他特意弄得特别坚韧,无论玉如何也没有办法撞开。   红色光茫在慕容的身上越来越旺盛,咋一看去慕容竟然犹如在火中燃烧。   泪水侵蚀着玉的脸庞,似要融化在这泪水之中,“容容……容容……”声声呼唤犹如垂死的挣扎。   突然,红光乍闪,就好似燃烧的闪电,让人难以直视,仿佛燃烧的镁矿石似乎在告诉别人它最后的存在。   玉,彻底瘫软了下来,双眼无神地望着慕容,呆滞得如同散架了的木偶。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额之势钻入了那团红光里,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趴在光墙上,紧紧地盯着那团燃烧的火焰。虽然不知道那钻入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却能明显感受到它和慕容只见的牵绊。   渐渐地,红光淡去,极地中的白雾也就此消失呈现在玉眼前的又是一片昏黄的土山。   慕容为玉量身订造的光墙微弱了许多,玉连忙运转掌力拍开一条空隙,一脚迈了出去。   然而,眼前除了昏黄的土山,就只有脚下的一片焦黑。   悲伤难以名状,玉,仰天大笑,“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可他完全不过,似疯了一般想用着不满的笑声把生命消逝。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她如此爱你,甚至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而你却一直找借口拒绝她的心意,你可对得起她?”   玉苦笑着摇头,“我对不起她……到现在才明白那些名誉只是浮云一般,而我却为了那些浮云拒绝她的情感。这么多年……我真是太荒唐了,明明知道她要得是只是单纯的感情,而我却在这感情中参杂了那么多顾及。”   那空中的声音停顿了许久,“你不打算随她而去?或许死后还能再见她一面。”   脸色如纸的玉摇了摇头,“我还不能死,那里还有她爱着的人。若翎已经有了孩子。既然她舍命救了我,那么我便要对得起她给我的这条命。”   “孩子!真的!真是太好了!咳咳。既然你这么爱她,如果我把她还给你,会怎么样?”   玉听到这,本就如死灰的双眼瞬间迸发出光华,激动得攥紧了拳头,“只要她活过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嗯,既然这样。”那声音明显寻思了会,“那你今后必须对她不离不弃,不许欺负她,不许打她,不许骂她。要好好服侍她!”   “当然!我会用我自己的生命去爱她保护她!”玉毫不思索地对着天空喊道。   “口说无凭,你把这个符咒吃了,如果你想打骂她到时候也会变成温柔的服侍。”   那声音还没说完,一张黄符纸画着鬼怪的图案便飞到了玉的眼前,玉见了,瞬间抓过,一口吃进了肚子。   “嘿,这招还真好使。”随着一声顽皮的嬉笑声,一头雪白的狮子踏着洁白的云朵从空中跑了下来。而那狮子的背上正是昏迷不醒的慕容!   “既然你答应了,就把主人交给你了。不过那符咒不仅仅对你的肉身有效就连灵魂也算数。你可千万别寻思着把符咒化解,那是不肯能的。”狮子说完便把慕容轻轻地放到地面上,四周旋转了一圈瞬间化作一缕白光飞向慕容的手腕。   玉顺着白光看去,愣了一下,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画着白玉镯子戴在慕容的手上,而镯子上一只白色的狮子图腾正在团团的白莲下休憩。   玉走到慕容身边,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块棉布手帕轻柔地擦拭着慕容身上的血迹,而血迹下的伤口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渺仙岛   玉打横抱起慕容,来到一个背风处,脱了慕容的外衣仔细擦干净慕容身上的血迹,而嘴角边一直含着微笑,是那么的满足和幸福。   不多时,慕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便见到玉绝美的笑容,不觉竟看痴了。伸出右手轻轻摩擦玉的脸颊,顿时心跳加速,比吃了春、药都要让人难以把持。   慕容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玉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情、欲,但是在商场转悠了这么些年,很多东西一眼便也能看穿,轻柔地把慕容的手握在手心,“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慕容一听知道自己的意图被拆穿,脸红得跟大萝卜似的,“谁和你闹着玩了,不久是摸摸你吗?”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去渺仙岛吧。如今有了幻狮白莲镯,估计这一路下来也不会有野兽敢来招惹我们。要是尽快赶路的话估计明早就能到了。”   “什么?你说的是这个镯子?”慕容抬起手腕看了又看,忽然里面的白狮子竟然对她露出了个笑脸,还带着撒娇的口气叫她。   “主人,你醒了啊!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都怪你把我独自留在凡间说什么安定凡间,哼,你都不知道那个穿红衣服的竟然耍小聪明和我打赌,结果我输了。还好有主人的灵气相救,不然我就再也不能当仙兽了,呜呜……主人不要再丢下我了……”说着说着那大白狮子竟然从镯子里跳了出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可劲地蹭慕容的脸,差点没把慕容蹭趴下。   慕容捧着那颗撒娇的大脑袋,心里感觉甚是亲近,对它的撒娇也是又爱又怜,任由大白狮子蹭自己的脸,弄得满嘴都是毛,真是哭笑不得。   玉看着白狮子如同小孩般和慕容亲近,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然而听到狮子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毛,“我说这极地之内怎么会出现如此凶猛的幻兽,原来是被他施法困住的仙兽。看来他定是对你的身份有所察觉所以想趁机借刀杀人。”   大白狮子听了,也嚷嚷了起来,“长得那么好看竟然是个坏蛋,还想害主人,我白彩绝对不能饶了他!”   “白菜,原来你叫白菜。嗯这名字挺不错。”慕容拍了拍白彩感觉甚是满意,“不过我是什么身份?而那个人是不是那个渺仙岛的右使?”   白彩严重抗议慕容叫它白菜,刚想反抗便屈服在慕容的爱抚下,伸出舌头对着慕容的手舔了舔。   “你,应该就是渺仙岛一直在寻找的圣女。”玉神色凝重,满脸恭敬,就差给慕容跪下了。   慕容有些疑惑,低着头思索,自己所发生的一切确实不可能出现在常人身上,更何况自己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十多年前玉曾经说过圣女二十几岁,若是算上上辈子的年龄的话那真是挺符合,再加上这个白菜叫主人叫的这么亲切自己也对它喜爱有加,说不定真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圣女。   玉见慕容低头不语,便接着说,“你一定就是圣女。神兽是不会认错人的。在我才刚出生的时候,渺仙岛便传出凤神降至的预言。所以这一次对左右使的选拔尤为严格。其实,左右使,是渺仙岛为圣女在人间选的夫婿。若凤神不在,便从左右使中选出圣子代替凤神管理整个赤水大陆。而霓裳却不想把自己的一生献凤神。”   慕容按住白彩的大脑袋,“你说的霓裳,是那个右使?”   玉淡淡地点了点头,“是啊。他是个特别的人,我们是一起从严酷的挑选中胜出的,他只不过不想任人摆弄自己的人生。容容,你能放过他吗?”   “主人,你是要找那个穿红衣服的吗?我驮着你们去,我可是一日千里哦。”白彩洋洋得意道。   慕容站起身,拍了拍白彩的大耳朵,看向玉,“我会不会留他性命,要看他自己了。我们走吧。”说罢把手伸向玉。而一旁的白彩也温顺地趴了下来,准备让慕容和玉乘坐。   玉看着慕容的眼睛,最后把手递给慕容,嘴角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   这颗白菜可不是一般的白菜,待慕容和玉坐稳,嗖的一下便腾上了万米高空,踏着翻滚的云海,如风般前行。慕容和玉闭上了双眼,免得疾风把眼睛吹得干涩。   待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竟是穿着五彩缤纷的人整齐地跪在地上,为首的便是大祭司和右使霓裳。而这些人的背后便是象牙白的神殿。   还没等白菜落地,恭敬地高呼声便响彻云霄,“恭迎凤神归来!”   不知为何,慕容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平常和自然,便随口说道,“都起来吧。”   声音一落,穿着彩虹颜色衣服的人便齐刷刷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分成两排,给慕容、玉还有白菜让出了一条五彩的路。   所有人都恭敬而谦卑地半躬着身子,而这些人中却除去了两个人。一个是站在队伍深处的青衣女子,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玉的身影,眼中流出的是无限的痴迷和无奈;而另一个带着不甘和倔强的目光会扫过慕容,那个人便是站在首位紧挨着大祭司的霓裳。   慕容坐在白菜身上,一眼望去所以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她望了望那个青衣女子的目光,抓紧了玉的手,“我们下去吧。”玉点了点头。   慕容和玉从白菜的身上下来之后,便踏上了这五彩的道路,当经过霓裳身边的时候顿了顿,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仍旧径直地往大殿里走去。   大殿里充斥着神圣的气息,昂贵的熏香、洁白的神像,而最为神奇的是竟然在这神殿之中长着两颗云树,云树上孩子的脸温暖而热烈的笑着,不是的发出咯咯的声音。最开始慕容听了这声音会浑身难受怪异而如今却倍感亲切。   不过这两棵树并不庞大,身形也只有一米多,看来应该是睡梦中所见的那两颗神树的孩子。   慕容拉着玉走向了大殿最高的月牙椅上坐好,又是一股熟稔涌上心头,如果再最开始玉说自己是这里的圣女慕容还有所犹豫的话,如今却完全否定了那种犹豫。   慕容心间飘出许多柔软和温暖,不禁闭上双目,任由这种感觉流转全身。   忽然低下传来阵阵吸气声和朝拜的声音。就连紧抓着的玉的手也开始激动得发抖。   “凤神万安!”   “凤神万安!”   慕容缓缓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层七彩的光茫之中,眉心也灼热得发痛。玉激动地望着慕容的额头,挣脱了慕容的手心便跪了下来。   正在慕容感到奇怪的时候,神殿的正上方显现了慕容此时的容貌,飞舞的墨发神圣精致的脸颊,一双凤目婉转流光带着些疑惑,眉心一尾火红的凤羽散发着温热的红光,嘴唇微微张起似乎云雾吞吐,彩光萦绕之间犹如凤舞九天!   慕容终于明白了这忽然跪地请安的缘由,也许这月椅带着凤之神力,只要她坐在其上便会让慕容显露真身。   不过这万人的朝拜却不是慕容想要的,她站起身子扶起玉,“你怎么也跪下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打算疏远我?”   玉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不久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慕容看在眼里,心情极好,轻柔地为玉捋顺了脸颊边的长发。   慕容转过头,打算让一地的人起身,不期然竟见着霓裳惊讶地望着她为玉捋顺发丝的手指。   慕容并不打算将这惊愕的一瞥放在心上,拉着玉的手走下月椅,“不要这么跪来跪去的,我看着不习惯。”转身又来到大祭司身边,“大祭司不是一直再寻找能人解决渺仙岛的问题吗?现在我来了,就告诉我吧。”   大祭司垂首又施礼,谦卑道,“臣本想找到能人寻找凤神留在这里的神兽,从而依照神兽的指引寻找圣女凤神,而如今凤神和神兽都以回来,臣真是不胜感激惶恐。”   说罢便又要跪下,慕容一把拉住大祭司,“不要这么多礼,还是平常较好。”   “禀告圣女凤神,法门寺慧悟求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小男孩恭敬而乖巧地望着慕容禀报道。   慕容听到慧悟这个名字,吃了一惊,她还记得若翎和月下老人听到这个名字时不寻常的反应,又看了看手上的白玉镯子,“马上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为定   慕容拉着玉走下月椅,大祭司等人跟随在身后,出了神殿,便见着一位白色袈裟,身如轻烟,半合双目的尼姑立在一边,尼姑手里的一串佛珠缓慢地转动,还没走近便觉得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淡泊云烟,无爱无恨无欲无求。   慧悟见慕容出来,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慕容施主。”   慕容赶紧迎了上去,施礼道,“不知慧悟大师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你有一件东西存放在我这里,我只是完璧归赵。”说完慧悟便拿出一个吊坠送到慕容的面前。   慕容双手捧过吊坠,放在眼下一看,竟是一个灵动的红色火凤,材质看不出来,冲着阳光的时候那只凤凰似乎还眨了眨眼睛。   “竟是凤灵!”一旁的大祭司惊喜地望着吊坠低声道。   慕容和玉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望向大祭司,“不知这风灵是何物?”   大祭司嘴角含笑,上前一步,“由于火凤神族仅有两位,而这两位凤神虽然相亲相爱但是却不能产下子嗣,所以作为唯一的女性凤神便要负责起在人间寻找有缘的人来传宗接代,只可惜神凤一族和凡人毕竟仙凡有别,所以很难让凡人怀上子嗣。   并且凡人之体也很难承受拥有凤凰神力的孩子对灵力的需求。而这风灵则是女娲赐给神凤孕育着巨大灵力的元祖凤灵,所以若想保全父子必须在男子在孕产期间由凤神亲自佩戴风灵,才可。而如今凤灵问世证明凤神此世将有子。真是可喜可贺!”说罢便带头给慕容跪下语音颤抖。   慕容听着大祭司的话,一下便想到了远在东启的若翎,浑身出了一层的冷汗,抓着大祭司的手,连忙扶起,焦急的问道,“要什么时候佩戴才合适?如果晚了是不是有性命之忧!”   此时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慧悟说了话,“腹中的婴孩三四个月便要佩戴此玉,最晚不可超过五个月。”   慕容听了松了口气,“多谢大师及时送到。”   一把便拉住玉,“我们赶紧回东启吧,若翎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加上我们路上耽搁的这些天也有十天了,如果我们现在让白菜带我们回去正好能赶得上。我想趁早带回好些。”   玉也是一脸的焦急,听慕容这么说连忙点头,“那我们赶紧动身!”   而身边的白菜则乐得直在地上打滚,“哦哦,要见到小宝宝了,哦哦!”   而此时大祭司脸上却泛起了一片愁容,“可是这积攒了几百年的紧密公务该如何是好……而且再过半个月便是祈福之日,已经五百年凤神都没有出来祈福,若这次再失去祈福的机会恐怕整个赤水大陆会陷入灾难之中啊!”   慕容拉着玉的手,听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祭司身边的霓裳听了,身子震了震,他知道大祭司说的话没有一句会有差错,没想到他原本以为虚无的凤神竟然支撑着整个赤水大陆,见慕容面露难色,心中无比气闷,“哼,凤神说着好听,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俗人!”   白菜一听便僵住了身子,满身的白毛炸了起来,怒吼着冲着霓裳嚷嚷,一口便要扑过去。   慕容伸出手臂把白菜拦了下来,“他说的对,凤神既然是整个赤水大陆的支撑便要负起这个责任。”说罢转头看向慧悟,“不知凤灵若是让人转交会怎么样?”   慧悟打量了玉一番,忽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若由你身边这位公子亲自为孩子的父亲戴上凤灵效果相同。”   玉听了满脸尽是激动和感恩,“太好了,容容!那我现在就回云想容去!”   这时慧悟上前走了一步,“此次佩戴还需要贫尼的一臂之力,不如贫尼和施主同去可好?”   慕容本就担心若翎,一听说慧悟同去感觉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连忙对着慧悟施礼,“那就劳烦慧悟大师了!”   慧悟点了点头,便向白菜走去。而白菜也早已做好了腾云的准备。   慕容虽然很相信慧悟大师但是想起月下和若翎见到慧悟两个字时候不同寻常的反应,慕容还是有点担心,虽然慧悟不会对若翎做什么,但是就怕若翎不会接受慧悟的恩情。   于是,慕容就在慧悟转身的时候,问了出来,“不知慧悟大师和若翎还要月下是何渊源?”   慧悟身形顿了顿,“若翎施主乃是贫尼出家之前所生下的孩子。”   慕容没有再手什么,母子情深,有玉在就算若翎对慧悟有少许恨意也会化作美丽的花朵。   玉看着慕容,拉住慕容的手,唇边露出美丽的微笑,眼眸如光似影,“放心吧。”   慕容望着玉的双眸,心里一片温暖,玉一直是最懂自己的人。   望着白菜如光点一般的身影,慕容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已经放心了许多。   慕容目送走了玉和慧悟大师,转过身来,正看见霓裳有些尴尬的眼神,慕容走到霓裳的身旁,脸轻轻凑了过去,霓裳的身子立刻僵硬了起来。   “你的心里可有赤水大陆?”   “当然,保佑整个赤水是渺仙岛的使命!”   慕容听着如此坚毅的声音,点了点头,便朝神殿中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吃住睡基本都是在那张月椅上,这几百年堆积的密务快赶上小山而且密务五花八门上至皇权下至百姓秘史真是乱遭地让慕容头疼。慕容忙得每天都只有一个半时辰可以休息。   而这一个半时辰中慕容除了吃饭睡觉还要和大祭司了解半个月之后的祈福事务,可是慕容并没有因为疲惫而有所怠慢和懈怠,她只想尽快把事情忙完在祈福之后便回云想容看若翎、思云,还有腊梅公子。只不过每次想到腊梅公子,慕容心里便会不由自主地一痛。   终于到了祈福这天。   天奇很好,从早上开始便是一片艳阳天,这给本就因为凤神回归而变得喜庆的渺仙岛带来更多更大的笑容。   而慕容从早上起便被一堆人拉着沐浴、熏香,更是穿上千年云树做成的木屐,一身的七彩绚烂,踏着云木舟顺着水流一路漂流到了一处巨大的两半山之间。而陪同慕容前来的,是右使,霓裳。   因为这场祈福必须由凤神和她在赤水大陆上的夫婿一起完成才能给整个赤水大陆带来祥和,否则将不会有任何效果。   踏出木舟,慕容把一只手很绅士地伸出,打算拉霓裳一把。   “我虽然是渺仙岛为你选出的夫婿,但是那只是渺仙岛的仪式而已,你我并没有任何关系。”霓裳躲过慕容的手,抛出一句听起来冰冷的话,提气飞到岸边。上岸后,头也不回地往两半山深处走去。   慕容收回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着霓裳一同往里走。   这两半山从外面看只是光秃秃的石头山,可里面却是一片柳暗花明。山里有两颗云树,与神殿中的那两颗比估计能多个几百年的年龄。云树上的花开得粉嫩艳丽,那张孩子脸也是白里透红,在见到慕容和霓裳的那一刹那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慕容也被这笑声感染,嘴角上弯,眼中露出温柔之色。在身上这件七彩衣的衬托之下美丽神圣得让人不敢触摸。霓裳不禁眼中露出一丝痴迷和向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可就在这时,慕容一边抚摸着正在朝慕容撒娇的云树一边却说,“我知道你并不想被命运所束缚。我不会强迫你做我的夫君。你可以去选择你自己细化的人。过几天这些密务忙完,我便会让大祭司任命你为圣子,代替我管理整个赤水。”   霓裳的眼沉了沉,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反而让他有些失落。什么是圣子?为什么会有圣子?圣子其实就是被凤神所抛弃的男人,只不过为了补偿被给予强大的权力。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好,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天要变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在一片霞光的照耀下祭祀终于开始了,慕容双手结印,一朵巨大的白莲闪烁着七彩的光茫把慕容托起,悬浮在两颗云树之间,而霓裳则半跪在地上做匍匐状,两手心朝天,嘴里念出一串复杂的词汇。云树上孩子的脸也安静了下来,散发出白色的光茫把慕容缓缓包围。   如今的慕容真是可以用满身七彩光茫的神圣比喻,尤其是那绝美面容和身姿更是让所有的生物匍匐其下。   风静了,树停止了摇摆,阳光也开始变得灿烂而模糊,刹那间几群七彩的飞鸟落到两半山,这一片祭祀的地方似乎已经是万物朝拜。   慕容也感受到了与众不同,自从被白莲托起的那一刻便觉得身子无比的舒畅,内息和灵力都更加流畅和丰厚,当祭祀完毕,慕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聚集的灵气已经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一个境界。随手酝酿,一朵起色的莲花便出现在手中。   霓裳站在地上,就那么静静地望着慕容,眼中是崇拜、神圣还有他自己也说不出的情绪。   “这一路上,你遇到的那些,是我派人做的。”霓裳垂下眼眸,心里有点绞痛。   “我知道。”慕容看着手里的莲花,一只樱红的鸟儿落到她的手上,不断地蹭着慕容的手心。   “你知道?”霓裳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忽而自嘲地摇了摇头,“其实本就没有打算隐藏。更何况玉在你身边,怎会不知。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做圣子?是打算报复和抛弃?”   慕容对着手里的鸟儿轻轻吹了一口气,樱红的鸟儿便不舍地离开,“我并没有想报复你。更谈不上抛弃。我本就对这些政务之类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也许你更适合。”   “我?”霓裳有些疑惑。   “在若翎和整个赤水大陆之间如果不是因为有玉可以代劳我想我会放弃这个赤水大陆。但是,你不会,你热爱赤水,把守护赤水看做自己的使命。所以我相信你。”慕容驾着的白莲飘落,慕容也踏出了白莲,在看到霓裳的那一刹那慕容有些呆愣。   因为,慕容竟然见到一个如妖似魅的男子一身赤、裸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鸟丛的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慕容红了红脸,内心满是尴尬,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突破了心法的第五层或者第六层,竟然在灵力的辅佐下不需运功便有这样的效果。   霓裳见慕容突然转过身,以为慕容已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便也收回了本打算说的话。   “祭祀已经完毕,我们回渺仙岛吧。”   “好。”慕容嗖地一下转过身,掠过霓裳飞一般地跳到小船之上。霓裳的脸白了白,心里浮出失落。   一路沉默无语,整个过程中慕容都是闭着眼睛。而霓裳则有些呆愣地望着前方,他竟然在不觉只见丢了自己的心吗?   终于突破了祭祀的灵气范围,慕容睁开眼正望见大祭司领着一群穿着七色的护卫跪拜在岸边。慕容拍了拍心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她还在考虑要怎么面对一群赤、裸的人,这回算是放心了。   慕容长长吐了一口气,提气踏上了岸边,霓裳随在身后笑容有些凄凉和自嘲。   “都起来吧。别老是这么跪着,地上潮气重。”慕容上前一步扶起大祭司后对着一群七彩的人说道。   大祭司老泪纵横,感天谢地地望着慕容,“多谢圣女凤神,拯救了赤水大陆!请受老夫一拜!”   慕容硬是把她脱住,“如果我是凤神,那么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又何谈谢更无须跪拜。”   大祭司听了恍然大悟,自责不已,“圣女凤神说的对,我们渺仙岛的人也是为这赤水而生,是老夫糊涂了。”   慕容见这大祭司如此开明,心里畅快了许多,“大祭司,我该回东启了。那里还有我的家人。我本就是凡尘中人,对于政治更是不通一窍,所以这渺仙岛和赤水还是交给圣子霓裳和大祭司你了。若是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竭尽全力。”   鸦雀无声,大祭司看着慕容的眼睛,盯了好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跪拜在地上,“凤神自有自己的使命,而我渺仙岛千百年来一直受凤神信赖将来必定更极尽全力!”   这一次慕容并没有阻止大祭司跪拜,她知道这是离开所必须的,“还有一事我想求大祭司。我希望渺仙岛不要把我的身份透漏给四国。”   “此事关系到凤神的安危,四国不曾知道凤神回归之事,今后也不会知道。”   “多谢!”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便早早起身,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只是简单带着点干粮和钱财便打算出渺仙岛。刚踏出神殿,便见到守在门口的大祭司和霓裳等人。   “老臣特意和圣子前来送凤神。看凤神如此难道是想徒步走回东启?”大祭司一身白袍恭敬地立在慕容身旁。   “难道还要其他方法?”忽然慕容脑中闪过大祭司去东启时化作一缕清风而去的场景。   这时霓裳施了一礼,“我族受凤神爱护,特传秘法,可一日千里。凤神且闭上眼睛,由臣送凤神去东启。”霓裳变了,是的,从那日起便变得恭敬而保持良好的距离。   慕容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霓裳背对过大祭司,一双美丽的眸子留恋地扫过慕容每一个角落,轻轻地摘下红色的面纱,一张妖娆的妙容在晨风中灿烂地笑了笑仿佛一现的昙花。随后又把面纱带回,唇边念出一串难懂的咒语,瞬间,慕容被一缕缕红光包围,刹那间如流星般飞往天际。   “你真的决定了?”大祭司无奈地摇了摇头。   “渺仙岛的男子面纱只能为妻主揭落,真容一旦在一个女子面前显露那此生便只能属于她。”霓裳笑了笑,“如果我还有这个资格的话,我愿意一生为她和整个赤水守候。”溜-达电子书论-坛   慕容感觉一层非常温暖的光晕包裹着她,舒适惬意,没想到渺仙岛的人竟然一直享受着这么好的待遇。   在空中飘荡如风,慕容心里又焦急又期盼,不知道若翎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和他娘见了面没有?不知道琉璃妖有没有想他,现在是玉的模样还是变回了琉璃妖?思云还好吧,不知道在冰肌楼是不是被欺负了?还有,腊梅公子……   这段路程并没有让慕容想那么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慕容便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落了地。急切地睁开眼睛,云想容三个大字正高高地挂在门口。   里面的伙计见慕容回来了,惊喜地大喊,张博这些日子也从外地回来了,见到慕容高兴地跑出来帮着慕容那包袱,热热乎乎地问慕容累不累渴不渴。慕容感觉很温暖,渺仙岛虽好却没有这里的人气。   思云扶着若翎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期盼和想念。若翎的肚子已经显形了,小脸胖了一圈,看起来身体很好,挺着腰磕磕绊绊地急步往外走,还好有思云扶着不然真是担心出点什么事。   “媳妇,你回来了!若翎好想你,思云也好想你,还有玉哥哥!”若翎几句话下来,思云羞红了脸,眼神闪烁地望着慕容。   慕容大步走了过去,把两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我也想你们,好想好想。”说完忍不住一人亲了一口。   “讨厌啦媳妇。奶奶说了若翎要做父亲了,这样会让宝宝受伤的。你还是只亲思云哥哥吧。”若翎半推着慕容,脸上全是幸福和喜悦。   思云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慕容的一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三言不搭两语,“玉出去办事了,晚上能回来。我去给你沏茶,你一定渴了。”   慕容知道这两人肯定都不好意思了,便也放开了些距离,“没事不着急。我现在只想和你们在一起。”转头望着若翎,“玉给你带回的吊坠你可日夜带着呢?”   若翎点了点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眼圈发红,又扑倒慕容的怀里,“媳妇,你说我娘还是在意我的吧?可是为什么却不让我叫她娘也不让奶奶叫她女儿?”   慕容轻轻地拍着若翎的背,“当然在意。这块吊坠就是你娘亲自送过来的,还担心你有事又和玉一起回云想容。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   若翎在慕容怀里胡乱地点头,一旁的思云也开始落泪,“是啊若翎,其实你娘对你很好。其实我也想见见我娘,哪怕一面。”   慕容拍了拍两个人,哇地一声也哭了出来。   怀里的两个人不知所措地望着大哭的慕容,着急地给慕容擦眼泪,“媳妇你怎么了?”   “黑蛋,你怎么了?”   “看你们那么伤心我就更难受,啊!”   “媳妇你别哭了,其实若翎一点也不伤心。若翎知道娘是在意我和奶奶的。见到了娘我也很开心。”   “其实这么多年我已经看淡了许多,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哭成这样?”月下老人披着红纱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迈了出来。   “呀,是黑蛋!你回来的整好,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画画呢!”驰誉一见慕容便跑过来开始车慕容身上的衣服。慕容见她这架势,真是满脑袋黑线。   “咳咳。驰誉,你再扯就把黑蛋衣服扯坏了。”翔云也会死一身红衣,威仪地撇着驰誉丢下了一句话,“是谁说过,再也不画裸人的。”   驰誉抓着慕容的手瞬间变成了拍慕容身上的灰尘,“大老远的回来肯定累坏了,看衣服上这土,呵呵,一拍一层!走走走,咱进屋说话去!哈哈!”   翔云斜了驰誉一眼,带着笑容从屋子里走出来,“快进来吧。我今天做了玫瑰糕。”   月下打量了几眼慕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若翎和思云对视着笑了笑,便拉着慕容往屋里走。张博也拎着慕容的包去屋里叫她爹了。   翔云则从厨房端出一碟子的玫瑰糕,慕容尝了一口,真是清香怡人入口及化,好吃的不得了。   可这好心情似乎没多久,驰誉就抛出一颗重磅炸弹,“黑蛋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姐妹天韵就那个九皇女大婚了!你猜对象是谁?是镇北将军徐谦的儿子徐融!”   其实徐融是她的娃娃亲这件事早就告诉了若翎和思云,若翎和思云见慕容神色巨变,担忧地望着慕容。月下老人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喝茶,而翔云则转身又去端玫瑰糕。   慕容惊愣了一下,差点没把手里的玫瑰糕掉在地上,“大婚?徐融?那腊梅公子怎么办?”   驰誉咬了口玫瑰糕,好吃地眯起眼睛,“嗯,大婚。那个腊梅公子我不知道,但是皇家又不仅仅只能娶一个夫君。”   等把整个糕点吞掉,驰誉凑近了慕容神情严肃,“你知道吗,凤帝病重卧床,而且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个十一皇女,现在正在和天韵明里暗里地争权,恐怕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孽缘   慕容咬着嘴里的玫瑰糕,心里不是滋味瞬间甜香的玫瑰糕就变成了干馒头,没想到腊梅公子和自己的娃娃亲竟然都被九小姐追到手了。若是那样,如今的局势很有可能是凤帝一手造就的。因为没有走正常路所以不知道凤帝是不是在途中埋伏了自己。如果凤帝有心把九小姐拉下来那么遭殃的恐怕会是九小姐全府。   想到这慕容的心咯噔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玫瑰糕看向门外,现在还没到下午,按理说她从渺仙岛回来应该先去皇宫觐见皇上的,倒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进宫探探口风和情形。   慕容寻思了一会,又看看时辰,应该过了凤帝用膳的时间,便站起身来,“没想到这一个月竟然出了这么些事情,既然我从渺仙岛回来了,就必须要去宫里和凤帝禀报。”   月下喝着茶水,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按理说我也是那凤帝的姑姑。有我跟着宫里的人不会乱来。”   驰誉也吞下手里的糕点,“对对,你和黑蛋一起去。这凤帝让黑蛋独自去渺仙岛就肯定没想安好心。你要是一起去了,她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   若翎捧着手里的玫瑰糕,“是啊,媳妇,让奶奶和你一起去吧。”   思云满脸担忧地望着慕容,抿着嘴没有说什么,但是所有的关心都挂在了脸上。   慕容点了点头,“也好。不知道凤帝现在在哪个宫里养病?”   驰誉道,“听说是在养心殿,本来想在紫霞殿的,但是宸妃婉拒了。而如今的养心殿除了凤帝首肯无论谁都进不去。哦对了,除了尉迟峰之外。”   慕容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月下,“奶奶,不如我们先去找尉迟峰大祭司。既然凤帝对我别有用心,估计不一定会见我。”   月下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进入皇城以慕容的身份并没有多少阻隔,只不过月下竟然被拦了下来,说什么守城的护卫都不准月下进入。月下被气得直跳脚,不过还是被慕容安抚着好了点。   “算了,我一把年纪也不跟她那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要是你晚上还没出来我就闯进去!”月下老人哼了一声掐着腰道。   慕容想了想,在月下老人耳边低声说,“我此次进宫不会出什么事。不过,奶奶你赶紧回云想容,把若翎他们接到谷中。我想这天快变了。所以奶奶你还是现在马上回家,准备准备。”   月下抿了抿唇,静静地看着慕容,神情比以往庄严郑重了许多,“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若翎他们你放心吧。一切有我。”说完又对这护卫喊了几声,便佯装郁闷气结地往云想容走。   慕容见月下的人影消失才转过身,对这几个首位含笑抱歉,几个守卫知道慕容位高权重的便也只是点头哈腰地讨好。   穿过皇城高大的城门,慕容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加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祭祀殿。   祭祀殿中尉迟峰正跪拜在凤神的神像前祈祷念经,一经念罢,便转过身来深深给慕容施了一礼。   慕容赶紧搀扶起来,“大祭司这是何意?怎么好好地给我施礼?”   “我早已不是这里的大祭司,这里的大祭司只有你一人。而我只是凤神的一个信徒。这礼为何不能拜?”说罢便继续拜了一拜。   慕容只尉迟峰的能力,估计自己的身份早已经被她知晓,所以当时才告诉自己不要随意给人行礼。   慕容无奈只好等尉迟峰施礼完毕。   “黑祭祀从渺仙岛回来必定是要拜见陛下。陛下也念了你好久,不如我们赶紧前去。”还没等慕容开口尉迟峰自己便说了出来,慕容不得不佩服起尉迟峰的神机妙算。   “我正有此意。既然如此,我们一同前往拜见陛下吧。”   尉迟峰点了点头,走到门外吩咐侍人赶来一辆她专用的马车,撩开车帘子,伸手便请慕容上车。   慕容也不再跟她客气,抬腿便跨了进去。   其实祭祀殿离养心殿并不远,可以说是最近的一个,可是慕容坐在马车里仍旧感觉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尉迟峰也不多问慕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慕容撩开了马车窗帘一看,这养心殿四周把守了许多铁甲侍卫,再仔细一看,那为首的竟然是徐欣!看来这凤帝对徐家是颇为信任了。   马车的侍人跳下车上前和徐欣说了几句,徐欣点了点头,马车便又开始往养心殿里面走。   这个养心殿和其他的宫殿不同,类似于皇家别院,外面一层围墙,穿过门洞再往里走一百多米才能到正殿。   慕容紧紧攥着手,心里涌出说不出来的紧张。   门吱呀一声开了,慕容和尉迟峰一前一后走进了养心殿的正殿。   正殿里人很少,只有一个跟随凤帝十多年的老侍女在床旁照看。此时凤帝还没有喝完药,见尉迟峰和慕容来了,稍微愣了一下,便把药碗推给一旁的侍女。   “黑祭祀回来了?一路上受累了。”凤帝被扶着靠在床边,有气无力地看了尉迟峰一眼。   慕容抬起眼,正望见了面容枯黄的凤帝,如果一个月前这凤帝还是个强壮的中年的话,如今却已经如病入膏肓的老者一般,满脸的疲惫和沧桑。   “虽然有些阻碍,但是一切皆还顺利。”慕容正色禀报。   凤帝点了点头,对着那个侍女甩了甩手,“下去吧。”   侍女见了躬身施礼,端着药碗便垂头出去,步伐十分细碎小心。   忽然,那侍女在经过慕容的时候,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了慕容的鼻子。慕容仔细回想,忽然想起了一味名叫枯叶蝶的慢性毒药,此种药物寻常人无法察觉,若是喝千年人参一起服用在最初会使人精神满面但是久了身体便会如同秋天的枯叶一般,浑身乏力,而且会对这种药物上瘾,一日不喝便会如凌迟一般疼痛。   这也就是说,凤帝如今的样子并不是病重,而是中毒了。   或许身为东启国的祭祀慕容应该为凤帝施法解毒,但是慕容却不想,因为眼前这个人曾经为了一己私欲毁坏了她得来不易的家人,这种仇恨是无法抹去的。   于是慕容只是低着头,嘴上介绍着这次行程。而慕容却不知道,尉迟峰一直在看着她,看了好久,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黑祭祀,渺仙岛均为神人,不知可否能解朕的病痛?”凤帝勉强支撑起身子,渴求地望着慕容道。   “这我并不知晓,陛下可以派人前去询问。”慕容淡淡地答道。   凤帝点了点头,颓然地靠在床头,笑了出来,“呵呵。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尉迟大祭司曾经为朕占卜,说这世间唯一能救治朕的人便是一个叫慕容的人,多年前也劝告过朕万万不可因一己私欲而任意妄为。可,朕实在是太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不惜一切。皇妹知道我不会轻易放手便在大皇姐的帮衬下远离了皇宫。自己也因为不想丧命于我手中而消失了。”   说到这凤帝捂着胸口大口喘了几口气,嗓子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可是我真的很想你爹,每日心口都会因此紧得发疼。终于,我知道了他在哪,便不顾一切去了。他最后终究还是被留在我的身边。却,不曾正视我一眼,侍寝之时甚至已死相逼。我想,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是,你却出现了。”   说道这凤帝抓过头,用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慕容,“我本想杀了你,宁愿他心死也不要他有离开这里的心思。可惜,我却突然病重。后君一定不会放过他,在我死了之后,我便会秘密把他送出宫,也算我对你们的弥补。咳咳,我这已经快不行了……关于……”说着说着凤帝便昏沉了过去。   而此时,宸妃正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恰巧听见了凤帝最后的那几句话,快步走到慕容的身前,紧紧地打量着慕容。而随着宸妃的便是正王妃装束的徐融。徐融望着门里的慕容,眼中升腾出一丝怜爱。   慕容看着自己爹,笑了笑,“爹。”随后又见到正妃装扮的徐融,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抖了抖唇,恍然大悟,原来徐融就是腊梅公子,腊梅公子就是徐融。心里被懊悔和酸涩堵得满满。   宸妃听罢,眼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淌个不停,嘴唇颤抖,张了半天嘴,才说出一个字来,“哎。”又看了看徐融,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   徐融礼仪性地给慕容施礼,心里忽然间闪过一丝报复,他很想知道慕容知道他是谁并且另嫁他人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这里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他还是没忍住,“九王妃徐氏拜见黑祭祀。”   慕容的脸刷地白了,浑身都是冰冷。   当徐融抬起身子见到这样的慕容时,心竟然酸苦的要命。没想到做了那么就的准备到最后还是功亏于溃,“我要先回风雨宫了,一会王爷回来便要给她准备茶点。”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来临   慕容目送走了徐融,她能看出来徐融是自己在别扭和怨恨着她,心里很是懊悔和纠结,后悔她为什么当时没有勇气看一眼从将军府走出来的人也后悔她没有能够及时发现她对腊梅公子的爱慕。而现在,晚了吗?   这时,凤帝在晕沉之中醒了过来,她自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眼神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宸妃的容颜,痴迷贪恋,费力的把手伸出,最后只能颓然落下。   “慕儿……你可愿意原谅我……”无力的声音从凤帝嘴中想起,如同祈求神明原谅的侍者。   宸妃听到凤帝的话,忽然有些发抖,但却仍不愿意往床上的凤帝那看一眼,“三姐已经去了,是被你派人杀死的。家破人亡,骨肉分离。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   凤帝的眼眸顿时失去了唯一的光亮,嘲讽地笑着自己,“我留下了遗命,在我死后你便去落安秋水寺为我守孝终身。咳咳,那里比较偏远,到时候就让你的女儿把你接到她身边吧。”   宸妃惊愕地看向凤帝,一双美眸里充满了震惊,他没想过凤帝竟然会放了自己,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让她说感谢吗?他说不出口,更不愿意说。   凤帝转过头正望见宸妃不敢置信的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沉醉和感激,“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凤帝不再说话,唇边带着的笑容遗憾而复杂。   宸妃静静地转过头,没有再看她第二眼。   尉迟峰见凤帝没了声音便急忙走过去,把手放到凤帝的鼻息下试探,暮然抽回手指,站直了身体,“凤帝去了。”   慕容没想到她从渺仙岛见凤帝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心里其实除了惊愕并没有其他,“我去叫太医。爹,你留在这里暂时先不要回去,免得出现什么我无法顾及得到的事情。”   宸妃点了点头,“我哪里也不去,我只和我的容而在一起。”慕容答应了一声,又换了个凄然悲怆的神情,转身便走了出去。   门外的徐欣将军正在正殿门口把守,见慕容神情哀伤,便焦急地走到慕容跟前,“怎么了?”   “凤帝恐怕是不行了,赶紧叫太医过来。”慕容皱紧了眉头,满面哀伤和急迫。   徐欣睁大了眼睛,“我马上就去叫太医!”说完便手捂腰刀朝殿外跑去。   之后的事情慕容便不再插手,那宫里唯一的侍女也不知道是谁的人,若是那个十一皇女的,恐怕这天下就会落入十一皇子手中,那样天韵和徐融恐怕也会命不多时。慕容想了想,决定先控制住那个老侍女为妙。   想到这,慕容便往侍女殿大步走去。   慕容轻轻地打开门,运用轻功闪了进去,撩开内室门帘,正瞧见侍女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慕容眯了眯眼睛,几个跨步便来到侍女对面,伸手一抄便把那张字条抄到手中。   那侍女一见是慕容,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给慕容跪了下来不住磕头,“大祭司饶命,老奴也是情非得已,求大祭司开恩!”   慕容没有理会那个老侍女的求情,细细地打开那张纸条,“最后一幅药已经服下,祭祀在此,尽快赶来。”   看罢,慕容把那张纸条收入怀里,“这是给谁的?”   慕容冷冷地盯着那个老侍女。   老侍女鼻涕眼泪一把,顺着深深的皱纹往下淌,想了想,牙一咬,“若我说了大祭司可要饶了老奴一命,老奴愿意站在九皇女一旁。”说罢便双手伸出又捧出一张已经卷好的字条。   慕容伸手拿过,展开一看竟然是给就小姐的,上面写的内容和刚才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少了药以服下的几个字。看来这枯叶蝶是那十一皇女暗地给凤帝喝下的了。而那十一皇女竟然不知道这老侍女竟然是个两面讨好的滑狐狸。   “既然如此,你说吧。不过别忘了在朝堂上作证。”   那老侍女又给慕容磕了几个响头,“这是老奴的职责。多谢大祭司开恩。其实这十一皇女是后君的小儿子,只是一直在边关打仗所以没有几次在宫中。要说这打仗和势力方面确实是不错,可是在这朝堂之中就略显晦涩了。这味药也是这十一皇女从边关带回的,自从太女被撤,后君便想尽一切办法把十一皇女调回燕都。估计是早有准备。”   慕容点了点头,朝跪在地上的老侍女看过去,“刚刚凤帝陛下就有传位于九皇女的圣意。你现在便去通知门口通知徐谦,凤帝说要九殿下前来护驾。”   那老侍女是个心灵剔透的,从地上起来,猫着腰便往们外急步走去。慕容不怕她会泄漏给十一皇女消息,她不来也就罢了,来了就没法再光鲜亮丽地走出这养心殿。   慕容攥紧了手里的字条,大步的朝正殿走去。   刚到正殿,便见到一个太医拎着要箱子一边擦汗一边往正殿跑去。那个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太医之首的王焕。她可是个名誉满档的老好人,医术也是了得。而慕容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则是凭借九小姐的介绍。   “这九小姐真是不简单,竟然把势力伸展到了凤帝身边。”慕容立在门口,“这天下除了九小姐恐怕别人是很难坐得上了。”   慕容随后便也进了正殿,安抚地望了望自己的爹,便朝王焕问道,“不知凤帝如何?”   王焕怔愣了片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且容我再看看。”   尉迟峰听罢望了望慕容,见慕容没有反驳太医,垂了垂眼眸,便也不去开口。   慕容站在宸妃的身旁,攥紧了双手,今天必定不会那么安生。   “九皇女天韵奉命前来护驾!”一声深沉的告喝打断了屋子里的安静。   慕容的心放松了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太医王焕也终于擦干了额头上的最后一滴汗水。   “陛下,您说什么?”这时王焕趴在凤帝的耳边小声问道,“嗯,好。九皇女这就进殿。”王焕连忙站起身子,朝慕容施礼,“凤帝陛下命九皇女觐见。”   慕容点了点头,“我去宣,你接着给凤帝诊断。”   “是。”王焕含着腰,退到凤帝身边,拿起要箱子里的银针开始针灸。   宸妃拉住了慕容的手,担忧地望着慕容。慕容静静地看着自己爹,稍稍点了点头,便大步跨了出去。   殿门外九皇女正跪在正中间,在她的两边分别跪着御史大夫和户部侍郎梦语。   慕容站在台阶上,高声道,“凤帝命九皇女见驾!”   天韵并没有抬头,而是又磕了头英挺地站了起来,“遵旨!”   慕容看向天韵,除了神色中颇显孤独和生疏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经过慕容时也没有回头看慕容一眼。慕容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想想也罢,如今这样的局势还是保持距离才不会被人说闲话更是保护彼此最好的方法。   慕容刚想转身,一股淡淡的檀香扑入鼻中,这种香味慕容以前从来没有在天韵身上闻到过,可自从那次双目失明鼻子似乎灵敏了许多。   忽然,慕容觉得这味道似乎很熟悉,貌似在哪里闻过,似乎这香味和自己关联还挺大。慕容站在门口思索,恍惚之间一缕黑衣从脑海中晃过,慕容好笑地摇了摇头,暗骂了自己一声,便也进了那正殿。   当慕容再次进到正殿的时候,正听见王焕说凤帝要下懿旨传位,殿中的人均跪拜在地,由御史大夫执笔由王焕口传。   慕容愣了愣,也是,现在要得皇位的还有那个有后君撑腰的十一皇女,凤帝早已死,如今传位之事也早完事早安心。   “让我进去!放肆!”   慕容才刚进正殿,便听见门外乱糟糟的叫嚷声。估计是那个十一皇女来了,没想到还真快。慕容用眼角瞟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老侍女,这个人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天韵和身边的大臣并没有因为听到十一皇女在外面的吵闹而慌乱,依旧跪在床榻之前,听着由御史大夫执笔写下的遗照。   最后一笔落下之时,十一皇女也突破了徐鑫的守卫,闯了进来,霎时间一队队列兵包围宫殿的脚步声填满了慕容的耳朵。屋子里的王焕早已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就连最后的钦此两个字都是带着颤音勉强出口。   御史大夫沉迷不语,落下最后一笔之后吹了吹圣旨上的墨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天韵。慕容转头只能见到天韵的后背,仍旧脊背挺直,慕容忽然间很佩服她的临危不乱。   天韵恭敬地接过御史大夫手里的圣旨,硬挺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我们出去。”   宸妃拉了一下打算和天韵一起出去的慕容,“小心。”   慕容点了点头,“爹,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随后慕容大呼了一口气,便迈着大步出了正殿。   殿外一个与后君面容颇为相似的女子一身金色铠甲,手里握着一把闪烁寒光的长剑,立在一种士兵之前怒目瞪着天韵。   天韵望着台阶下的十一皇女,一副刚正严明,“十一,你真是太乱来了。如今你重兵包围母皇寝宫是要逼宫!”   虽是个问句但是慕容却没有听出半丝疑问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威仪和斥责。   十一皇女听着天韵的问话,先是眯了眯眼睛,忽而仰天大笑,“我就知道你天韵一定会用什么套,竟然利用祭祀来夺位。我是来清君侧的!”   “哦?清谁的君侧?”慕容好笑又好气地望着十一,“我只是奉命来回禀渺仙岛之事而已。更何况,就算是清君侧也是清你吧?”说罢慕容一眼看向藏在最后面的老侍女。   十一见顺着慕容的眼神望过去一眼便见到了缩头缩脑的老侍女,不由得身子震了震,脸色忽然有了瞬间的苍白,看向那个老侍女的眼神多出了浓重的杀意。而那老侍女见十一如此,身体开始颤抖。   梦语则抱着拳,恨声道,“如今陛下已经传位于九殿下,十一点下如今刀尖横向便是对圣上和九殿下的不尊重!”   这时御史大夫上前一步把圣旨递给那位老侍女,“这时陛下临危之际宣告的圣旨。这一点黑祭祀和尉迟峰祭祀均可作证!”   尉迟峰沉默了会,最后点了点头。   尉迟峰一向是凤帝最信任的人,如今尉迟峰都点了头,便给跟随十一皇女而来的将士们一个强大的打击,不少人纷纷犹疑了起来。   这时老侍女展开圣旨满脸郑重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凤帝诏曰。朕临命病危,九皇女天韵人才俱佳,得天独厚,可支撑我东启大业,兴旺我邦。故,朕传位于九皇女天韵!钦此!”老侍女宣读完毕恭敬地把圣旨捧于头顶,瞪着十一皇女,“凤帝有诏书在此,各位将军皇女还不听命!”   瞬间,梦语和御史大夫均给天韵跪了下来,老侍女也跪拜在地,大声称颂,“凤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低下的士兵更为慌乱,十一气得满目血丝,“胡说!母皇跟本不会下这样的旨意!”见身边的士兵仍旧慌乱犹疑,一把抓过一个士兵,举起腰间的长剑便刺了进去,顿时血溅满地!   “你们以为现在退缩就能保住一条命吗?天韵为人狠戾,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杀了她,夺取低微,才能幸免于难!”十一满脸血迹,狠狠瞪着天韵嘶声道。   “你们觉得这样一个随意杀害自己身边士兵的人会放过你们吗?”慕容双手背过扫视着一众心思慌乱的士兵沉声道。   这时天韵也开了口,“若你们现在归顺于我我还能看在你们并非真心弑君夺位的份上饶你们一命。不然……”说完拍了拍手。   哗啦一声以徐鑫为首的一众精良兵将立在墙头,而手里拿的便是一把把铁弓!   十一本就没有什么好人缘,跟随她的兵将也都不是那么实心,见如此情形,纷纷放下了刀枪,跪在天韵面前三呼万岁。   十一怒红了双眼,气得满身颤抖,“好你个天韵!好一个祭祀!竟然与人狼狈为奸!好好!”   “拿下!”天韵一声令下,本来围在十一周围的士兵哗啦一下把十一围得水泄不通。   十一见状连忙挥动手里的长剑,旋转跳跃和周围的士兵斗了起来。只见刀剑纷,血染满地,原本金色的铠甲竟变得通红犹如裹了一层红漆一般。   十一杀红了眼,四周的士兵没有一个敢再上前,每次十一挥动长剑那些士兵便哆嗦着纷纷后退。这十一今天能来夺位也是确实有那么些本事。   天韵看着犹如魔怔一般的十一,抬眼望了望墙头上的徐鑫,徐鑫会意地点了点头,搭上长弓,嗖的一声一枚铁箭窜出。那十一也不是简单人物,闻着箭飞过来,长剑一当,只听铛的一声那铁箭便朝着天韵飞了过去!   众人都惊愣在当场,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慕容紧张得冒了汗,运用轻功转到天韵身边,刚想抱住天韵躲过那柄飞箭,那箭便被天韵一把接在手里。天韵夺过箭的手穿过慕容的脖子,这种相近的接触让慕容心头不禁一颤,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在那个木屋七天来的事情和感觉一幕幕涌上慕容的心头,使得不禁站在那里发愣。   当慕容缓过神的时候,十一的手臂和腿上都中了铁箭,而那个老侍女正血泪般地跪在天韵面前哭诉凤帝被害一事。这件事的主谋当然是十一皇女和后君,可参与者里面竟然多出了慕容的名字。   早知道天韵会把神权削弱,没想到竟会这样一箭双雕。慕容摇头苦笑。还好她让月下回去把家人带走,还好她最爱的人不用给她陪葬。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没有等慕容辩解什么,罪名就在多人的“坦诚”下被落实,慕容的身份也彻底被揭穿,宸妃当天便被送去了落安的秋水寺。慕容则被关进了天牢,新任凤帝决定将慕容三日后问斩。   慕容穿着雪白的囚衣坐在天牢里的乱草上,冰凉的石头地震得慕容双腿发麻。慕容望着天牢的顶棚,不住的发呆,对于天韵如此快捷的手段真的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以往抓着她的手生怕她离腾空而去的人如今却运用计策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吱呀一声天牢的门开了,慕容慢悠悠的转过头正瞧见满眼泪水的雪融正双手抱着胸不舍、担忧、后悔甚至决绝地望着慕容。   慕容张了张嘴,她知道徐融一定会来看她的,因为他心里一直有她。慕容觉得在这之前还能再见徐融一面算是上天对自己的宠爱,毕竟这一分离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可是,那眼中的决绝是什么?慕容的心瑟缩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好好说吧。”天韵的声音插了进来,似乎是在告诉慕容自己的存在。   慕容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看了徐融半响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徐融说道,“要好好的。”   徐融颓然落到地上,爬到慕容身边,抱着慕容痛哭,“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我错了,我错了……”   慕容笑了笑,环过徐融的双肩,轻轻地抱紧了他,“错的是我,是我不够勇敢。你哪里错了,是我啊。”   天韵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瞳孔缩了缩,甩了下袖子转过身去,声音也冷了许多。   “我还有要事要处理。”   说完便径自朝门外走去,哐当一声关上了牢门。   慕容没想到平常冷静沉稳的九殿下如今的凤帝竟然会使小性子,是不是爱惨了徐融呢。   “还不走?”一声似威仪的声音从天韵嘴里流出。   哭倒在慕容怀里的徐融仍旧没有离开那朝思夜想的怀抱,只是颤抖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玉佩放到慕容的衣怀里,然后定定地望着慕容,似乎只要这么看着他就能融入慕容的身体,永生永世。   慕容隔着衣怀攥着胸口的玉佩,温暖的温度烫了慕容的眼眶,伸出手擦了擦徐融脸上的泪水,靠着徐融的耳边,“等我来接你。”   徐融身体僵了僵,不敢置信地望着慕容,他知道慕容不会骗他,抿紧了苍白的嘴唇,缓缓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朝天韵走去。   十一月十二,冬至。这一天也是慕容行刑的日子。   天外漂着朦胧的雪花,不大,如同美丽的冰晶闪烁着洁白的光华。一片片小雪落到慕容脸上,凉凉的却十分舒服。   沉重的脚镣哗啦哗啦地相互和地面撞击,慕容登上了断头台,刑场下的百姓一阵唏嘘,感叹这美丽的人却得不到美丽的人生。   忽然慕容眼前出现了一层黑布,再此同时一个兵头端着一碗鸡肉饭走了进来。鸡肉没有几粒,真没想到快死了也要被剥削一把,慕容顿时有点不满,“肉也太少了。”   “肉少才好,肉少血就少。”   慕容惊愣地抬头,这声音竟然是梦语的!   梦语嘴角弯了弯,稍微把遮住脸的帽子提了提,“梦府欠慕容小姐一个人情,这是来还的。一会便会有别的死刑犯来代替你。”   慕容擦过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竟然没轮到白菜上场就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脱身了。   梦语说完,把鸡肉饭放下,佯装戾声道,“赶紧吃!这么磨叽!”说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雪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慕容驾着白菜腾空而去。   “白菜,我们先去接爹爹吧。然后就回谷中不出来了。好吗?”   白菜自然高兴,知道以后能一直跟主人在一起就更是兴奋,欢脱地跳跃了起来。   十一月三十。   依旧是小雪的天气,慕容围着棉袄坐站在外面用手接着雪花。若翎的肚子又大了一分,时不时地还能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跳动。这可乐坏了慕容爹,整日围着若翎转也顺便教起若翎刺绣来。   慕容爹的刺绣手艺可不是一般的,若翎这些日子只要一见了慕容爹就直接把慕容扔到一边去。   思云现在是月下老人在医药方面得以的徒弟,整日研究一堆花花草草,不时地拿出新药方来。   当然了这试药的人除了慕容也没别的人了。慕容伸出一只红彤彤飞馒头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又叹气,小心思云见了哭鼻子。”玉走到慕容的身后拍掉她身上的雪花。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接他了?”慕容定定地望着远方。   “是啊,该去了。他一定等得很苦。”玉和慕容并立,也遥望向远方。   腊月二十三,皇城中传出容后君因身孕在身不便露面的消息,凤帝陛下尤为担忧亲自陪同,鲜少上朝。第二年七月初九容后君难产大出血,诞下皇女天庆,轰。   同年幽冥谷中,若翎也产下一个可爱的女娃娃,西门玉也就是琉璃妖在此同时也有了身孕,大家其乐融融欢庆不已,慕容决定给孩子取名为慕笑笑,希望她能永远没有哀愁。   “融,我给你做了小黄瓜,你看!咬起来嘎嘣脆。”慕容端着一盘脆绿绿的小黄瓜在徐融面前献宝似的。   “不是只给我做的吧。”徐融坐在窗边转过头来盯着慕容问道。   慕容挠了挠头,不知道咋的她对徐融有点怕怕的感觉,有点尴尬地低头,“还给爹做了杏子干,若翎做了酸梅子,玉的腌茄子,思云的……”   “好了,我知道了。”徐融站起身走到慕容身边接过慕容手里的一盘翠绿,“你知道吗?九小姐并没有其他妃子宠君。”   慕容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我知道。我那日去接你时运用极致的内功,他怀孕了。”   徐融一直看着慕容,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只小黄瓜咬在嘴里,“有点酸了,下次少放点醋。”   “啊哈哈哈!真不愧是医武双绝的我啊,终于把一个死人给医活了!”月下老人兴奋地嚷嚷着,手舞足蹈的跟要上天似的。   若翎抱着孩子和慕容爹走了出来,思云也从药罐子中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玉放下手里的账簿,摸了摸还没隆起起的小腹,也笑着走出来看热闹。   慕容和徐融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只想说着月下又整出什么名堂。   出了院子,慕容正看见一个四十多岁披头散发的女子由蹦蹦跳跳的月下老人扶着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出来。   当天抬起眼看见宸妃的时候,瞬间睁大了双眼,激动的双唇颤抖,差点没摔在地上。   而慕容爹也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忽地使劲朝那女人跑去,紧紧抱住了那个女人,“三姐……真的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会很长时间不写文 不过会回来的   因为我还有很多写好的大纲没用动笔   这么长时间多谢各位亲的支持   明天是元旦了   祝大家元旦快乐 天天开心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